“我要什麼有什麼,還能比你過得差?”權墨冷笑着推開她的手,目光幽冷地道,“還要告訴你一件事,不要覺得我離了你不行,從一開始,我對你只是歉疚而已,現在你什麼都想起來了,你想委屈自己留下來,我還不想整天和一個哭哭啼啼的女人在一起。”
“歉疚?”
安歌呆呆地看着他,“那這三天算什麼?”
只是歉疚而已?
這三天他一直擁抱着她,連門都不讓她出,那又算什麼?不是眷戀嗎?也是歉疚?
“這三天?”聞言,權墨又是一聲冷笑,像是聽到多好笑的笑話,“這三天我沒行程而已,你想太多。”
“沒行程也不用陪我吧。”安歌立刻說道。
他是不是早做好離婚的準備了?
所以三天裡纔會一直擁抱她。
“……”權墨的笑容僵在臉上,冷冷地瞪她一眼,“你很煩。”
他拒絕再解釋。
他擦過她的肩膀,往別墅內置電梯走去,不帶一步猶豫。
愈走愈決絕。
“……”
安歌怔怔地看着他的步伐。
她的心口在疼,是一種無能爲力的疼。
權墨走進電梯裡,電梯門關上的一剎那,他看到安歌跪了下來,朝沙發底下爬去,卑微地將那枚戒指重新撿了起來。
權墨站在電梯裡,看着她匍匐在地上的身影。
這半個多月來,她瘦了太多。
那麼纖細的身影不盈一握。
她趴在地上,撿起戒指的第一時間不是爬起來,而是去擦戒指上的灰……
“……”
電梯門在權墨慢慢合上。
關上安歌纖瘦的身影,隔絕他的視線。
安歌,我成全你了。
人生是戲劇性的,上一秒她還溺在權墨的懷裡,下一秒,她就被權墨掃地出門。
他說他不會過得差;
他說當拿戒指甩她這種難纏的女人。
……
其實她知道,其實她都懂——
他這是讓她不用再掙扎了。
她做不到無視父母的死,她放不下心結,所以,他讓她走了。
安歌不懂,自己還在留戀什麼,連強勢的權墨都可以放手,她又有什麼理由糾纏,怎麼能揹負着父母的死糾纏在他身旁。
將戒指戴回手上,安歌聽到傭人又在催她。
“少奶奶,走吧,不然一會我們會被少爺罵的。”
安歌看向他們,忍不住轉頭望向那關閉的電梯,眼眶澀然,“好,我知道了。”
這裡從來不是她的家。
“走吧。”
一個傭人生怕權墨脾氣不好再罵他們,索性拉着猶豫的安歌離開。
權家的大門就在那裡。
安歌被他們硬生生地拉出大門,踏出門口的那一剎,安歌忽然想起很多片斷,關於在這個權家的每一個地方……
不知不覺間都鐫刻了她的記憶。
“植物人的嘴真苦。”
“要麼,進娛樂圈做外圍女還錢,要麼,嫁給我。”
“安歌,你已經無路可退了。”
“我覺得,在你暗戀過其他男人的土地上蓋我們的結婚禮堂,很有意義。”
“你還想要什麼?我都摘下來給你。”
“那我們就分手。這婚不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