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當然要一生一世,三生三世,永生永世,她都是他的,誰也奪不走,搶不走。
就算是席南星,也不行。
神擋殺神,佛阻殺佛。
權墨是權奕天的兒子,身上有權奕天可怕的血液。
心計,沒人比他會玩。
他把白萱丟到了席南星的牀上,退了婚,下一步,他就能娶安歌了。
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中。
唯獨,他算漏安歌被綁架,更算漏席南星會爲安歌受下一槍。
不重要。
安歌看着席南星的眼神讓他慌亂,他還算不到的就是安歌對他的那種喜歡,多淺?多深?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是不是有一天她記起一切的時候,她還能用那麼明亮的眼神看他。
偶爾,他從夢中驚醒,轉頭,看到身旁的人還在,他才能平靜下來……
多少個夜晚,他都是看着她的睡顏等待天亮。
天亮了,他計算着,她又在他身邊多呆一天了。
她在找記憶。
他拼了命想隱藏起來的,她卻去尋找,找到了,她就離開他了。
她那麼瘦,她承受不起當年的真相。
如果是這樣,他寧願現在就放開她,不要看到她想起一切的眼神……
“如果我堅持要找呢?”
“那我們就分手。這婚不結了。”
話一出口,權墨就後悔了。
她會回來找他的。他想。
可她沒有,他早該清楚,她沒那麼愛他,他說了分手,她竟然也就接受了……
她怎麼可以就這樣接受。
怎麼可以。
時間過去,一分一秒都在凌遲他的身體,她不回來,她不在乎他,她根本還不夠愛他……那他怎麼辦?
那他等了十年又怎麼辦,他以後都不能見到她,怎麼辦?
他聽不到她的聲音,怎麼辦?他半夜起來看不到她,怎麼辦?
在他幾乎崩潰的一刻,她推開了錄音室的門。
權墨明白,他不能再忍受失去她了。
這一刻,就算是要他用跪的,他也可以毫不猶豫地跪下來,求她不要離開。
她不夠愛,沒關係,他夠愛。
在他身邊就好,他可以卑微,甚至下賤,只要她在。
……
真好。
結婚了。
她爲他學了做飯,爲他學了種花,也越來越黏她。
他喜歡她的這種改變,讓他覺得,他正在她的心底一點一點變重要。
每一次,她送飯到集團,他淡定如常,卻總是恨不得撲過去,吻住她的脣,將她摟進懷裡再不要出門。
她的世界很小,除了配音就是他。
他的世界更小,只有她。
結婚後的兩個月,是權墨從小到大以後來過得最開心的兩個月,僅管他和安歌之間永遠隔着一段最不堪最荒唐的回憶。
後來。
他才明白,這兩個月是安歌給他最後的快樂,像普雅花,最後綻放兩個月的花期,而後枯萎至死。
可是,怎麼可能。
他十年的思念如狂,用兩個月抵消?開什麼玩笑。
他衝進火場。
像回到四年前,他在火場外邊見到了昏迷的安歌,他不會再給她一次機會沉睡,一天都不會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