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你走。權墨一個字一個字從脣齒間生硬地說出,“現在,馬上!”
“爲什麼?”
“我怕我控制不住會扭斷你的脖子!”
“……”
安歌看着他,眼睛眨了兩眨。
權墨冷冷地盯着她,擡起一隻手捏住她的耳朵,沒有用力,陰沉不悅地道,“你現在看到我這張臉就想到導尿管是不是?”
她是不是成心的?
“差不多。”
“……”權墨沒和她廢話,直接用了勁。
安歌被捏疼耳朵,連忙捂住,看着他道,“我想你肯定不會做她男人的,那只有等迅速衰老而死了,我當然要學會怎麼用導尿管啊。”
她多體貼。
權墨的黑眸深了深,“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做她男人?”
“會做的話你也不會跑去等死了。”安歌道,“會做的話,Alina也不會一個人跑回泰國了。”
她說的有理有據。
“……”權墨看着她,嘲諷一聲,“真把自己當推理專家了。”
“如果不是這樣你可以反駁我,不要捏我耳朵。”
好疼。
安歌護住自己的耳朵說道,他才恢復了多少點體力就全用在對付她身上了。
權墨的黑眸深了深,凝視着她的臉龐,沒了語言。
他反駁不了。
風輕輕地拂過,帶動過一股清新的空氣。
安歌靜靜地看着他的眼睛,好久,她苦笑一聲,“我希望你能反駁我。”
因爲她想要他活下去。
她不想他一天天虛弱下去,他是個驕傲的男人,怎麼會願意……
權墨捏住她耳朵的手慢慢放了下來,改爲拍向她的腦袋,揉了揉發心,“傻瓜。”
兩人往前走去,安歌低着頭,聲音小小地道,“我沒那麼重要。”
“那就當我不是爲了你。”
“這能當嗎?”不是爲了她,他可以吃一輩子的藥,好歹能活到老去。
“我不想再被人控制,這種滋味我已經受夠了。”權墨低沉地道,大掌抓住安歌的手,緊緊握住,她的手在他的掌心顯得很小,柔軟舒服。
不想被人控制……
那就只能等死麼?器官什麼的迅速衰竭,他能撐幾天?
安歌停下腳步,輕輕地投進他的懷裡,雙手摟住他的腰,把臉靠在他的胸膛上,“權墨,我們去泰國吧。Alina說,你想找她的話隨時可以去。”
“我不會去。”
權墨斷然拒絕。
“那你怎麼想?”安歌問道,“我們就在一起過一段最後的日子,讓我眼睜睜地看你死去?”
安歌擡起臉看着他,眼睛微紅。
“……”
權墨低眸盯着她,沒有說話。
從希科爾懸崖摔下來的那一刻,他就決定不再受制於人,他佈署幾個月……沒想過會再從頭來一遍。
要她看着他一天天虛弱死去,他做不到。
要他去向Alina服軟,他也做不到。
“權墨……”
安歌抓住他的衣服,目光希冀地看着他,有着懇求的味道。
醫生對他吃過什麼毒都不瞭解,對他的病情完全是在研究階斷,他的身體耗不起……不找Alina根本無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