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故作詫異:“怎麼這麼不小心,這麼平坦的地都摔一跤。”
“我要殺了你!”黎媚兒今天醜態百出,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殺了黎清。
“那你也要做得到才行!”
黎家衆人看到黎媚兒一直被戲耍,臉上掛不住,紛紛別過頭。
王苗見女兒受了侮辱,一臉擔憂,責罵黎佩恩:“都是你,讓女兒跟那個廢物比鬥,連女兒都保護不了,虧你還是黎家長老!”
黎佩恩對妻子和女兒都十分寵愛,只能埋下頭狠狠盯着臺上,必須要想辦法對付黎清。
黎媚兒已經露出疲態,動作比開始慢了許多。
明眼人都知道她不是黎清的對手,敗北是遲早的事。
看臺上,如夢對秦志冷聲說道:“黎媚兒輸了!”
秦志眉頭緊皺:“又還沒到最後,輸贏很難說。可別忘了,那個人之前離聖座一步之遙,最後還不是輸的一塌糊塗。”
臺上,黎媚兒準備使用越階功法,雖然之後會有後遺症,眼下已經顧不上那麼多。
她必須要贏!
一番蓄力,大喝:“黎山壓頂!”
黎家高階功法,只有初境巔峰以上才能使用,目前只有黎忠厚勉強能用。
顯然大家對此並不陌生,會場陷入詭異的安靜,目不轉睛地看着最後的結果。
黎清也不想再拖下去,對方想要一招定輸贏正合她意。
“冥花法典!”
法典一出,衆人皆駭然。
黎佩恩、黎山、王苗等黎家一衆直接蹭一下起身,許多黎家人並不知道那日黎忠厚和黎清的比鬥,並不知後者用過冥花法典。
“竟然是法典攻式!這可是滅境才能使用的,她爲何能!”
“聽說黎清巔峰時期是意境巔峰,距離滅境也只有一步之遙,便可用法典攻式!”
“這黎清到底是廢物還是天才!”
所有人看向黎清不再是面帶嘲諷,而是敬畏,恐懼,這就是實力爲尊!
一朵黑色冥花帶着濃縮的力量飛向黎媚兒,黎山壓頂之勢一瞬間被化解。
黎媚兒呆楞在原地,毫無招架之力,若被擊中,必死無疑。
冥花在她瞳孔放大,一股真正的死亡之意由內而外散發。
這一刻,她感受到真正的恐懼,連“我認輸”三個字都嚇得喊不出來。
黎清神色淡漠,對方若是不認輸她不會停手,因爲她的神墟已經冥力用盡。
若這一招不贏下生死鬥,輸的就是她!
黎媚兒生死在即,黎佩恩顧不上規矩,直接衝上臺擋在前面,想要強行化解。
遠處白魂見這個老不死的插手,面色一冷,一巴掌打醒懷中的大毛。
兩道身影頓時來到黎清身旁,大毛剛睡醒,脾氣大,小小身子怒吼一聲。
震耳欲聾!
會場衆人被嚇了一跳,目光驚奇,對這頭拍飛黑甲冑首領的二階猛獸有所耳聞。
黎清見到他們第一時間過來,心頭一暖,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
區區初境,她沒有讓他們插手,萬一對方藉此耍賴,失去鬼草就得不償失了。
只是初境中期,根本擋不下冥花法典,卻讓黎媚兒從恐懼中回過神。
黎佩恩雖然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卻是個好父親,並沒有退開。
黎媚兒眼看他面色蒼白,嘴角流出鮮血,目光一黯,淡淡說道:“我輸了!”
聲音不大,卻能讓所有人都能聽到。
黎清聞聲,這纔將那朵黑色花散去,黎佩恩頓時鬆了口氣,撿回一條老命。
“破壞規矩在先,認輸在後,趕緊履行約定吧!”
黎媚兒面色鐵青,她徹底輸了,甚至不知道爲什麼會輸,呆呆跪在地上。
黎佩恩不忍讓她再踐踏女兒的尊嚴,拿過袋子取出三株鬼草:“鬼草給你!其他看在族叔養育之恩的份上能不能算了!”
這語氣是命令不是懇求。
黎清接過鬼草,她沒見過,也不知真假,看向白魂。
白魂隔着面紗也能感受到這幾株鬼草品質還行,微微點頭。
黎清舒緩一口氣,總算是解決了冥戒的問題,淡淡看向黎佩恩:“約定就是約定!如果是我輸了,你會勸她算了嗎?”
黎佩恩沉默,大家心知肚明。
黎媚兒看了眼會場泱泱衆人,自食其果,全是她可以渲染而來的觀衆,似乎每一個人都在看她笑話。
她擡頭仰視黎清,彷彿那道身影如一堵高牆,擋住了她所有光芒。
內心無盡屈辱,黎媚兒緊咬下脣,僵硬的身體微微挪動。
跪向黎清,磕了三個響頭,眼中滿是委屈的淚水,極不情願地說道:“對不起!”
黎清見事情結束,轉身離開,因爲她根本就不在乎。
如夢看着黎清走遠,這才緩緩開口:“少幫主,你輸了!麻煩以後離我遠一點。”
秦志一改之前的紳士,冷哼一聲:“哼,我會讓你來求我的!”
留下狠話,一甩袖子離開。
如夢神色凝重,這番話並未放在心上,反倒心事重重看着黎清的方向。
人羣散去,一道站在邊緣的身影顯露,端坐在街邊茶館,後背揹着一把黑尺。
目光陰鷙,擡手抿一口茶,喃喃自語:“總算找到了,一頭二階畜生,外加初境巔峰,也算可以在風雪城橫着走了,難怪能血洗狼頭寨!”
“古大哥,這個黎清竟然能用法典,憑我們兩恐怕無法應付,需要叫族中師兄弟前來支援嗎?”坐在黑尺男對面的男子問道。
古姓男子微微搖頭:“這是私事,不宜驚動家族,我已經想到對付她的辦法了!”
“什麼辦法?”
“借刀殺人!”古姓男子狡黠一笑。
一陣陰風襲過,揚起塵土,茶館桌面留下幾枚金幣,兩人已經沒了蹤跡。
黎清回到南樓,迫不及待想要試試恢復冥戒內的冥力,急忙問道:“老白,這個鬼草怎麼使用!”
白魂看了眼她蒼白的臉頰,剛剛已經把神墟內的冥力耗盡,淡淡說道:“你先休息,恢復冥力再說,不必急於一時。”
說完,白魂又皺起眉頭,他什麼時候變得主動關心起她的狀況,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心裡自我安慰,他只是爲了雙方約定的交易。
黎清一臉狐疑湊近,盯着面色變換的小屁孩:“你在想什麼?表情變化這麼豐富。”
白魂回過神,看到近在咫尺的秀臉,溫熱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他臉色一急,生硬解釋道:“本座何時表情豐富!”
黎清哈哈大笑起來,她就是喜歡逗這個故作正經的小屁孩,讓他整天板着臉一點情緒都沒有。
南樓笑聲悠揚,黎家主堂死寂沉沉。
黎媚兒一回到家就把自己鎖在房間,她的精神崩潰,從未受過這般屈辱!
“不可能!那個廢物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黎媚兒滿臉兇狠,還不相信這個結果,指甲溢出血跡,不停撓着牀板。
王苗一臉擔憂站在門外喊道:“媚兒!你不要把自己關在房間,千萬不要想不開!”
黎媚兒打開門,蓬頭垢面,手指滿是鮮血,頓時撲到王苗身上痛哭:“娘!我不甘心,她一個廢物,竟敢大庭廣衆之下侮辱我,我要殺了她!”
王苗看着好好的一個黃花閨女變成這幅模樣,心痛不已,輕輕拍着安慰她,眼底掩飾不住的憤怒:“媚兒不要擔心,一切交給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