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月看溫靳辰這麼老實,心情好上了許多。
她坐在溫靳辰身邊,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上,現在的手沒有之前那麼冰冷,帶着些許溫度。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去酒店之前,你和保鏢說話的時候。”元月月伸手撫摸了一下溫靳辰的額頭,緩慢着繼續說道:“這裡緊緊地皺着,是發生了什麼事?”
元月月她相信溫靳辰,但她更相信溫靳辰怕她憂心,而選擇沉默。
溫靳辰深邃的眸子漆黑如夜,飛快地閃過一點什麼,快到讓元月月抓不住。
溫靳辰反手抓住元月月的手,若有所思的看着元月月。
元月月被溫靳辰那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整顆心都給提了上來,她有點緊張,因爲不知道溫靳辰會說出什麼樣的話。
在元月月等待的過程中,溫靳辰忽然揚脣一笑,淡淡地開口,“我忘了。”
元月月倒吸一口涼氣,生氣地扭過頭,也不再看溫靳辰。
“你不說就不說,我總有辦法知道。”元月月怒道。
大不了,她親自去問保鏢。
溫靳辰無奈地看着元月月,“其實真的沒有什麼事情,我皺着眉,可能是因爲頭疼了。”
可能?
元月月又怒又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只能看着溫靳辰乾瞪眼,他不願意說,她還能逼迫他不成?
溫靳辰安撫着,“好了,真沒事,就算是有事,我也會去處理的。”
元月月賭氣,“我會去處理,每次都這樣說,我看你是根本就不把我當你的人生伴侶看,什麼事情都不願意告訴我。”
得!
一個簡單的問題上升到了人生伴侶這麼高深度的問題上。
要是溫靳辰再不好好回答,元月月會繼續轉牛角尖。
溫靳辰投降了,“保鏢跟我說邢雲烈在這附近,所以我擔心溫沛芸也會在,所以才皺眉。”
他本來就不想將這種事情說出來,掃了元月月遊玩的興致。
元月月聽到這樣的解釋,乾笑一聲,她還以爲溫靳辰有什麼很嚴重的事情瞞着她。
比如上升到性命攸關的問題上。
原來……
這樣,就好像顯得她太一驚一乍了。
不好。
這樣不好!
溫靳辰看着元月月從理直氣壯的臉色,到現在有點愧疚的臉色,然後又搖了搖頭,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挑眉發問:“要怎麼補償我?”
補償?
元月月看着溫靳辰,輕道:“你以後不嚇我,就算是補償了。”
溫靳辰還想再說點什麼溫馨的話,在元月月這句話後,全部都堵在了喉嚨裡,他從來就沒想過要在她的面前倒下。
元月月看到溫靳辰忽然沉默下去,她低眸,望着他們緊握的手,將這個沉重的話題掠過,“好啦,這次就原諒你,下不爲例。”
溫靳辰篤定地開口,“不會有下次了。”
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
元月月揚起一個笑臉,看着溫靳辰重重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同時,元月月心裡卻在想着另外一件事情。
溫靳辰在她面前暈倒的這件事,還有醫生說過的話,都讓元月月的內心無法平靜。
擔心的種子一旦種下,除非將整顆種子全部挖起,否則,會一直困擾元月月。
元月月以爲自己將情緒隱藏得很好了,奈何溫靳辰察言觀色的本領,早就練得爐火純青了,她那點小心思,全部都被溫靳辰給看穿了。
溫靳辰又重新從牀上坐了起來,伸出手,將元月月整個人往他身邊一拉。
元月月的鼻子撞到了他堅硬的胸膛上,她跟只小貓一樣趴在他的胸膛處。
頭頂傳來他沉穩,讓人安定的聲音:“月兒,你現在的任務,不是想着想要替我做點什麼。如果真的想要做點什麼的話,就好好的把我們兩個人的孩子生下來。”
頓了頓,溫靳辰神色一沉,表情很嚴肅,“二叔無法出面,所有事情都交代溫沛芸去做,邢雲烈上次的動手,讓溫沛芸也許以後都無法再生育,溫沛芸不會善罷甘休,而二叔,同樣不會善罷甘休。”
溫靳辰的語氣沒有一點其它多餘的情緒,就好像是在說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情。
倒是元月月的雙手,下意識就捂住自己的肚子。
不能懷孕,對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毀天滅地的打擊吧。
元月月皺着眉,難怪醫生說最近溫靳辰的壓力大。
溫家的繼承人需要生下男孩,她越是靠近臨產期,那些對溫家虎視眈眈的壞人,就越是按捺不住。
萬事都要比以前更加註意,更加小心。
偏偏,溫靳辰的病又不能等。
家裡只有他這麼一個男人,仔細想想,所有的外來因素,給予溫靳辰的,都是壓力。
元月月伸手環住溫靳辰的腰,低眸,“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你能跟我談這些事情,我很開心,就算我不能幫你點什麼,至少,你不要什麼都藏在自己的心裡,跟我說說也好。”
說了,夫妻兩一起承擔,他的壓力也不會太大。
他也就不會,出現今天忽然暈倒的事。
溫靳辰只是說了一點點事情出來,元月月倒是全部都猜出來了。
元月月擡頭,十分鄭重地對他說道:“你千萬不要在心裡想些有的沒的,也不用太過於顧忌我的情緒,夫妻之間,不管是貧窮還是富有,就是要共同承擔的,所以,讓我做你背後那個最堅強的後盾。”
元月月這樣說,溫靳辰心中有說不出來的感覺,這話,本該由他說的。
而且,元月月說的,是不用太過於顧忌她的情緒,不是不用顧忌。
溫靳辰捏了捏元月月的鼻子,輕笑出聲:“你啊……”
這兩個字,說得綿長,又意義不明。
元月月做了一個鬼臉,“是不是又要說我傻傻的?”
溫靳辰順着元月月的話接了下去,“嗯,傻傻的,”
元月月沒有跟溫靳辰繼續鬥嘴,從他的懷裡離開,“你再好好休息下,我在你身邊陪着你。”
說了這麼久,她的心情早就好了起來。
溫靳辰這次也沒有在推脫,躺了下來,閉上眼,他確實是有些累了,強撐的感覺,不是很好受。
元月月就一直坐在溫靳辰身邊,手指描繪着他英氣的輪廓。
他是真的累了。
所以她做出這樣的動作,他也沒有醒來。
要知道,以前的他,有一丁點兒的風吹草動,都能敏銳的察覺到。
又或許,是她在他身邊,所以溫靳辰才能睡到這麼熟。
元月月癡癡地看着溫靳辰,單手撐着自己的下顎,輕聲說着,好像自言自語,“睡吧,好好睡上一覺,頭就不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