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元月月覺得自己是卑鄙的。
溫沛芸確實是對溫靳辰有情,而且這情還不假。
而元月月現在,卻利用了溫沛芸的這份情義。
溫沛芸說到底,也不過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姑娘,有狠勁,卻也容易衝動。
溫沛芸想到自己的傷,眼裡溢滿了濃郁的恨意,看向元月月的眼神,恨不得將元月月撕碎。
她一字一句咬出:“別以爲這樣,你就可以嚇唬我,我告訴你,沒門。”
元月月不太明白溫沛芸爲什麼會冒險走這一步棋,將她堵在洗手間裡。
現在的她手無縛雞之力,溫沛芸大可一槍。
但從她進來這麼久,溫沛芸都沒有一點行動,看來,溫沛芸是有什麼顧忌。
元月月在心理暗示以及分析下,將自己的心給平靜了下來,甚至在心理的暗示下,將指着自己的那把槍直接無視掉。
“我有沒有嚇唬你,你自己心裡是很清楚的,何必我多說呢。”元月月的好像在和尋常人聊天一樣,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她的害怕,她繼續道:“你的目標不就是我麼?或者是我的孩子,你把那個人放了,我就跟你走。”
溫沛芸好像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一樣,冷眼看了一下李偲,“你跟我走?你當我是傻嗎?這裡到處都是辰哥哥的保鏢,你覺得我有可能帶走你?”
元月月指了指自己的腳下,“你都能躲過溫靳辰的保鏢出現在這個地方,很顯然也是有點本事的,你如果想帶走我,我相信你是有辦法的,就好像上次在甜品店一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場大火。”
至今都還沒有查出那場大火着火的原因,不得不承認,溫沛芸做的事情,有時候就是這麼的讓人出其不意。
只是可惜了,溫沛芸是二叔的人,而溫沛芸,也永遠會成爲溫靳辰對立的那一邊。
溫沛芸臉上帶着陰沉的笑容,看向元月月的眼神也冰冷無比,可她的語氣卻無比嘲諷,“想套我的話?你覺得我會和你解釋?那場大火,你們就是查到死,都不可能查得出來。”
元月月皺了皺眉,她看不透溫沛芸了。
溫沛芸知道不能帶走她,甚至帶着這麼濃郁的恨意,卻什麼也沒做,只是恐嚇她,還站在這裡和她說話,難道,溫沛芸只是來給她添堵的嗎?
很顯然,溫沛芸並不是這樣的人。
溫沛芸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小刀出來,明晃晃的,鋒利的刀尖,閃着嗜血的光芒。
冰冷的刀尖貼在元月月的臉頰上,元月月的雙手卻一直放在自己的腹部中,看向溫沛芸的眼神中,沒有露出一絲的恐懼。
元月月收回自己的前話,溫沛芸根本就是要對她做點什麼。
心往下沉了沉,元月月冷冷地開口:“溫沛芸,你的目的是什麼?辰就在外面,你如果是對我做了什麼,你覺得,你有機會逃?”
溫沛芸不答反笑,陰冷的話從她的口中吐出:“你如果沒有了辰哥哥,就什麼也不是,沒有人會保護你,沒有人會把你放在心上,最後你也只是像泥土裡的蟲子,被人踩上一腳就死去。”
元月月心裡嘆息了一聲,她聽出了溫沛芸語氣裡的嫉妒。
溫沛芸嫉妒她擁有了溫靳辰,嫉妒她有了溫靳辰的孩子,這些,都是溫沛芸沒有的。
嫉妒心是可怕的,所以,溫沛芸是想來毀了她嗎?
元月月一點都不怕,甚至給溫沛芸這嫉妒的火再添了一把柴。
她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就是有溫靳辰的保護,因爲有他,所以成就了我,更何況,他不保護我,難道還保護你不成?”
溫沛芸被元月月這理所當然的表情快要氣瘋了,她的表情是扭曲的,恨不得上前刮爛元月月的臉。
冰冷的尖刀在元月月的臉上劃過,元月月卻沒有感覺到一絲痛楚。
溫沛芸用的是刀背。
元月月越來越看不明白溫沛芸了,現在的溫沛芸,好像瘋子,猜不出她下一刻的行動會是什麼。
元月月以爲溫沛芸會繼續發瘋下去,結果她卻收回了尖刀。
“元月月,你也就得意這兩三個月,等我的好侄子出生後……”剩下的話溫沛芸沒有說出口,但她的表情卻足以說明了一切。
陰冷的,狡詐的,狠毒的,各種惡毒的情緒都堆積在了溫沛芸的眼裡。
元月月那一刻,覺得自己好像是案板裡的魚,被人任意宰割,她冷道:“你想做什麼?”
溫沛芸眯着眼笑了笑,這個笑容,好像勝利在望一樣,“告訴你也沒關係,元月月,你生孩子的時候,是醒着的?還是暈着的?”
元月月心往下一沉,卻什麼也沒有說。
溫沛芸的聲音很輕,帶着一種已經有計謀的篤定,她繼續帶着陰冷的笑說道:“就算你醒着的,你說這醫生,會不會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你永遠睡在冰冷的手術檯上?”
元月月握緊自己的拳頭,眸子閃過一點沉痛,他們,到底在籌劃什麼?
是因爲有內奸,所以溫沛芸纔會這麼勝券在握嗎?
“你若是永遠都睡在手術檯上了,你的這兩個孩子,會不會被丟進垃圾堆呢?”溫沛芸張大嘴巴,又繼續恐嚇似的開口,“又或者,我變成你守在辰哥哥身邊,狠狠地打你的孩子,把他們丟到池子裡淹死。”
溫沛芸說着說着,就瘋狂地笑了起來。
可元月月一點都笑不出來,溫沛芸的話,讓她一瞬間喘不過氣來,肚子好像有點兒疼。
如果說這是溫沛芸的目的,那她成功了。
溫沛芸笑夠了,繼續說道:“你也不用怕,這段時間,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因爲最終,我一定會變成你,我怎麼捨得以後帶着一張毀容臉。”
元月月拳頭緊握,難怪溫沛芸拿出刀,卻用刀背對着她。
一定會變成她?
這句話,溫沛芸是什麼意思?
元月月心裡瘋狂地升起不安的情緒,眼睛變得血紅,恨不得用眼神將溫沛芸殺死。
溫沛芸好像很享受元月月那樣看她的眼神,越是被元月月帶着殺死她的眼神看着,她好像越是興奮。
“雖然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但是你的朋友,比如她。”溫沛芸的手指指了指元月月身後的李偲,“聽說你最近和她走得很近,如果我毀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