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陸旭不相信,“你們這算什麼醫生?根本就沒有任何醫術!我怎麼會相信你們可以救她?你們都不配做醫生!”
說着,陸旭就要上前,準備將李偲帶走。
“陸先生!”醫生急了,“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如果你現在挪動李小姐,只會讓她的腿傷更嚴重!她就是醫生,她應該最能明白自己的狀態。”
陸旭停下腳步,想到李偲身邊,但是,腳下卻像是有千斤重,根本就動不了。
他該怎麼辦?
他該怎麼救她?
他之前就已經想過,或許,李偲這輩子都會在輪椅上度過。
因爲,他找到她的時候,她的腿就已經受傷了。
但是,他還是抱有希望,不讓自己想得太悲觀。
可現在,最壞的結果,卻還是來了嗎?
“我們會再想辦法。”醫生輕聲,“一定會盡量……找到讓李小姐重新站起來的辦法!”
陸旭的黑眸一斂,沒有回答醫生的話,而是徑直走到病房去。
病房裡,李偲躺在那兒,她腿上的子彈已經取出來了,但是,人還處在麻藥中,還沒醒。
“李偲。”陸旭的聲音很輕很輕,“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全世界最知名的專家來治療你,一定會讓你重新站起來!”
否則,她一個殺手,她那麼強悍的人,如果她不能走路,她會有多受挫啊?
她自己肯定也在擔心,所以,之前的眼裡纔會流露出擔憂。
陸旭陪着李偲回到病房,然後,就一直守在她身邊。
她的手上已經有了他送的戒指,她就是他的人了,不管她現在變成什麼樣子,都是他的人!
他擡手,輕撫上她的臉頰,這麼漂亮的女人,如果不能走路,那也太暴殄天物了!
老天爺不會對她這麼殘忍。
她這輩子可沒享過什麼福,而他身爲她的老公,一定要給她幸福快樂的生活!
陸旭一直守在李偲身邊,當她睜眼之後,他立即綻出一抹微笑,握着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枚親吻。
李偲看着陸旭,第一反應就是去動動腿,但是,完全沒有知覺。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傷成什麼樣了,她得必須要爲自己好好診斷一下才行。
而且,在這種耽誤之急,好像將她的聾和啞治好會更合適。
陸旭按住想要起身的李偲,然後,拿過旁邊的筆和本子,寫到:別慌,你的情況還需要好好觀察,腿上的傷比較嚴重,你得靜養。
李偲趕緊拿過紙筆,繼續寫:那我的腿沒事嗎?
陸旭點頭。
他想,這時候,善意的謊言應該更合適吧!
果然,李偲就沉沉地鬆了一口氣,然後,整張臉上的笑容都多了不少。
她繼續寫:如果我門能夠快點兒康復,就能去爲菀佳找藥了!她肯定還等着我呢!
看着李偲寫的話,陸旭的心裡是滿滿的憐惜。
李偲這纔剛醒,她竟然就記掛着宋菀佳了嗎?
而如果她的腿受傷不能走,那她還怎麼去爲宋菀佳找藥?
在眼下這種情況,先照顧好她自己纔是首要的事!
但是,如果沒有藥,宋菀佳那邊該怎麼辦?
陸旭爲難了,無意識間,也露出了爲難的模樣。
李偲立即就警惕了,趕緊寫到:“難道,你騙了我?我的腿傷有事?”
“別多想。”陸旭趕緊寫,“李偲,快點兒將你自己治好,只有你好,宋菀佳才能好!”
李偲點頭,視線裡再次溢滿了溫柔。
陸旭的心也漸漸鬆了下來。
他就是擔心李偲會有心裡壓力,所以,他纔會沒將實情告訴她。
但有些事,也確實瞞不住。
表面上,陸旭再也沒有表現出任何讓李偲不滿的情緒……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李偲每次坐起身,都覺得自己的腿不太對勁。
如果說她的腿傷可以恢復,爲什麼會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呢?
而在陸旭的催促下,李偲也在給自己治療喉嚨和耳朵,康復只是時間的問題。
躺在病牀上,李偲越來越沒辦法安心,趁着陸旭出去打電話的空當,她靠着雙手想要自己坐起來,雙腿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知覺。
李偲急了,更慌了,這種症狀,她不可能還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傷勢究竟怎麼樣。
尤其是,每當她想要自己看看傷勢的時候,陸旭總是會找各種理由搪塞過去。
她早就猜到了,自己的腿傷不可能像陸旭說得那麼輕鬆,但是,卻偏偏,她還催眠的以爲,自己的狀況真的如陸旭說的那樣,不會有什麼事情。
李偲急了,也慌了,她伸手,想去摸摸自己的腿,卻在這一刻,陸旭突然就走了進來,她能感覺到他此刻的慌張和不安。
那份情緒,甚至將她也完全的帶動了。
陸旭張嘴,想說話,卻又記起李偲暫時還聽不見。
拿過紙筆,陸旭立即寫到:“怎麼突然就起來了?我不是說過,醫生吩咐你要多躺着休息嗎?”
李偲看了眼陸旭,隨即,接過紙筆,也寫到:“你跟我說實話,我是不是這輩子都不能走路了?”
“怎麼可能?”被李偲這樣直白的拆穿,陸旭的俊臉難免變了顏色,“李偲,你別瞎猜,醫生說過,你一定會好的!我可是找了全世界最好的醫生來給你治病!”
寫完之後,陸旭卻發現,李偲的眼眸裡沒有一絲亮色。
陸旭很是懊惱,他說自己找了全世界最好的醫生,不就說明李偲傷得很嚴重嗎?
陸旭真恨不得狠狠給自己兩耳光,怎麼就這麼不會說話呢?
現在,李偲肯定已經知道她自己的傷情了吧!
這種事,原本就瞞不住。
陸旭知道,他瞞不住李偲。
濃郁的挫敗感讓陸旭很是頹喪,看着李偲在他面前忽然就像是一株枯萎的花,陸旭的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將手中的本子和筆都扔掉,陸旭將李偲擁入懷中,將她緊緊地抱着。
他在用行動告訴她,不管她能不能走路,對他來說,都不重要!
他不會因爲她不能走路或者不能說話而嫌棄她,而不要她。
他要的是她,不管她變成什麼樣,他都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