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月的的心臟噗通噗通狂跳,生活總是一本正經地給她出難題。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她打電話向丈夫解釋,他竟然會拋出那樣一個問題來刁難她。
“把你不該有的心思全部拋棄。”溫靳辰是在命令,“從現在開始,好好做我溫家的大少奶奶。”
“你……你……瘋了吧?”元月月結巴着,“你怎麼可以反悔?感情的事情講究的是兩情相悅,我不知道你爲什麼突然不和我離婚了,但我和你不配,真的!完全不配!”
“閉嘴!”他粗魯地出聲,“照片的事情我會處理好,你不用擔心。”
“喂!”她怒了,“誰準你單方面決定這些事?”
“因爲我是你丈夫。”他語氣平靜無波的陳述,卻格外強悍有氣勢。
“我……”
“記住我是你丈夫。”他再一次重申,要讓她時刻將這句話記在心裡。
說着,他就掛斷電話。
聽着電話那邊傳來的忙音,元月月的手指輕輕一掐。
確定自己不是做夢之後,她渾身的每個細胞彷彿都亂了套的在四處逃竄,擾亂了她的安靜。
最讓她疑惑的,是爲什麼她和丈夫剛纔的這通電話,他說話的習慣很像大叔呢?
難道,因爲他們同是溫家人的關係,所以說話的聲音都差不多?
不對呀!
聲音難道也遺傳嗎?
她開始懷疑了,爲什麼大叔可以自由出入這個別墅,爲什麼桂姨看見她和大叔笑鬧完全沒有任何看不慣的樣子,又爲什麼大叔那樣一個愛吃醋的男人,卻準她戴着老公送的手鍊而沒有絲毫的醋意?
這一連串的結論總結出來,只有一個可能性:大叔比老公還厲害很多很多!
那大叔到底是誰?
他在溫家,究竟是怎樣的地位?
元月月猜不透,看着手機上大叔的電話號碼,想起他離開前說的那番話,不由將聯繫他的念頭縮了回去。
眸光幽幽地望向窗外,有一片很厚重的烏雲在天上漂浮着,好像隨時就能擠出水來。
她勾了勾脣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只能先等等看,照片的事情究竟會朝着什麼樣的方向發展。
接下來的兩天,元月月幾乎是被半封閉的關在家裡,桂姨不讓她去上學,說少爺吩咐了,照片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她去了會引發不必要的事端。
裴修哲那邊也沒有給她很實質性的進展,只說還在調查,但事情貌似有點兒棘手。
父親也沒有再聯繫她,她更沒辦法知道養母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元月月待在家裡就快要發黴了,她坐在樓頂看星星,手邊擺了兩瓶從冰箱偷來的啤酒。
她發現,酒是個很好玩的東西。
宿醉醒來之後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再也再也不要碰它了,但是,當煩到一定地步的時候,卻又格外地想拿它來消愁。
能不能消愁她不管,但至少可以讓她好好地睡一覺。
她這兩天就沒怎麼閉過眼,每次躺在牀上,都下意識地集中所有精神聽外面的動靜,總以爲有車子開來,每次都興致勃勃地到窗戶旁去看,卻每次都失望而歸。
她快被那些幻聽折磨瘋了,只能跑到樓頂來,借酒消愁。
一罐啤酒入肚,她的眼皮已經開始厚重地擡不起來。
將酒當安眠藥,還沒有副作用,確實棒極啦!
這時,車燈從遠處打來,在牆壁上晃出很多一閃而過的影子。
她呆愣了會兒,接着又聽見車子行駛過沙路的沉悶聲響。
那顆枯燥乏味的心忽然就加快了跳動的速度,她立即起身,湊到窗戶口去望。
是大叔的車!
他消失了好幾天,終於回來了!
顧不上多想,她推開門就跑到一樓去。
溫靳辰纔剛進門,看見站在眼前的元月月,他的眉頭緊緊地擰住。
她瘦了,眼睛也不如之前那麼幹淨清澈,尤其是圍了厚厚的黑眼圈,讓她整個人顯得更加憔悴,寬大的睡衣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住,赤着腳,或許是涼,正上下來回地摩挲着。
“你幹什麼!”他怒斥一句,邁開腳步走到她身前。
傳來一股濃郁的酒味,他才發現她的臉頰有些紅暈,目光渙散,是因爲喝醉了。
見他的注意力在她的腳上,她低眸看了一眼,然後無所謂那些涼意,又擡眸看着他。
腦細胞被酒精灌醉了,看見他,她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一直盯着他看,就像是在看一件天價的藝術品。
怎麼才幾天不見,他就有些鬍渣了,可那雙黑眸依舊凌厲又駭人,沒有一絲溫柔和暖意,讓人害怕。
卻很奇怪,她並沒有要躲離害怕的念頭。
見她這麼不在乎身體,他更是氣恨。
“隨你!”撂下一句話,他就向臥室走。
高大的身體擦過她的肩膀,她被帶着動了下,本來就沒什麼力氣的身子不受控制地踉蹌,好不容易纔扶着沙發站穩。
低眸委屈間,她沒有注意到他突然停下來的腳步,更沒有注意到他落在她身上擔心地打量。
“少奶奶!”桂姨趕緊扶上來,“鞋呢?落在頂樓了嗎?”
邊說着,她邊去拿一雙拖鞋來給她穿上。
元月月恍惚記得,自己第一次到這個別墅的時候,就從臥室跑出來。
當時她也沒有穿鞋,是桂姨幫她拿鞋來的。
那時,是夏天。
現在,是冬天。
不知不覺,都已經換季了。
她在a市,原來待這麼久了哇!
看着這厚厚地棉拖鞋,她沒有多餘思考的力氣,望向空空如也的樓梯口,緊了緊拳頭,邁步上去。
“你是誰!”元月月邊喊邊推開溫靳辰的臥室門,“告訴我,你到底是誰?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分明是在你的車上睡着了,可爲什麼醒來的時候就到這裡來了?你和我丈夫……究竟是什麼關係?”
視線所及之處,他已經脫下外套,襯衣的領口解開,袖口向上鬆鬆垮垮的挽起,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一種休閒散漫的氣息。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他敞露的胸膛是小麥的肌色,露出健碩有力的一塊胸肌,鈕釦扣住下半部分的誘惑,她很有衝動將他上衣的鈕釦都解開,完完整整地看他脫了衣服之後糾結是什麼模樣。
還來不及將這想法實施,她才上前了一步,就看見牀上擺放着幾套他乾淨的衣服,牀邊還有一個小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