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靳辰大步追上去,見元月月在人流中穿梭,差點兒撞倒人,他周身環繞的冷氣流更加陰冷壓抑。
就在這時,一位手捧大束玫瑰花的快遞員走進來,輕聲問:“誰是元思雅小姐?”
有人指着元月月。
元月月愣住了,見快遞員走過來,將手中的花遞給她,解釋道:“元思雅小姐,這是溫先生給你定的花。”
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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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
元月月呼吸一窒,難道,是大叔送給她的?
他用這種方式騙她來,還準備了玫瑰花?
想想之前,每次校長給她任務的時候,幾乎都是她在和大叔鬧彆扭的時候。
難不成,大叔是拉不下臉主動找她,所以就設計讓她先出現在他面前?
難道就他有自尊,她就沒有嗎?
心裡的怨怪卻不自覺地減少,還升起些詭異的甜蜜。
不對!
不對!
她趕緊將這個解釋排除。
他不過就是想耍她,看她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消遣他無趣的生活而已,她憑什麼以爲自己對他有那麼重要?
溫靳辰追上元月月的腳步被方子陌攔了下來。
方子陌指着那束熱情似火的玫瑰,輕笑道:“作爲好兄弟,我替你把這花送了,不錯吧?”
溫靳辰的眉頭緊緊一擰,臉上涌起復雜的怒意,竟然還透着些許慌亂,低吼道:“你簡直是在胡鬧!”
“絕對不是。”方子陌擡眸,很認真地說:“我是在幫你解決問題!小寶貝和葉芷瑜,我可是堅決站在小寶貝這邊的,誰讓她是我牌友呢?”
不遠處的元月月越想越覺得鬱悶,看着手中這束嬌滴滴的玫瑰花,心情很沉重。
這是她第一次收到玫瑰花,卻沒想到,是這種尷尬的境地。
葉芷瑜走了過來,保持着生分的距離,問:“思雅,你這是怎麼了?大家都看着你呢!”
元月月的理智被葉芷瑜的出現瞬間擊碎,胸口起伏着怒意,而這份怒意,因爲葉芷瑜而無限制地放大。
她如願成爲一隻刺蝟,看見誰就扎誰。
“不要你來假好心!”元月月咆哮着,“你想要跟誰在一起都是你的事情,不要來找我的麻煩!在我面前趾高氣昂的有什麼用?”
說着,她就將手中的花塞給葉芷瑜,恨恨出聲:“屬於你的,都還給你!”
“啊——”
葉芷瑜一聲尖叫,手中的花立刻就扔在地上。
“芷瑜!”
兩聲高喊幾欲震破元月月的耳膜。
她下意識向聲音的來源看去,只見溫靳辰和邢雲烈都向她這個方向跑來。
“芷瑜!”溫靳辰率先跑過來,扶住葉芷瑜,問:“怎麼樣?你有沒有事?”
接着,邢雲烈也到達,衝着元月月大聲咆哮:“你這個瘋女人!你沒事發什麼瘋?想害死芷瑜嗎?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我會讓你陪葬!”
元月月嚇得往後退了一大步,她都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剛纔她沒推葉芷瑜,也沒有把她怎麼樣啊!
可葉芷瑜卻捂住胸口,翻着白眼,一副喘不上氣的虛弱模樣。
元月月下意識看向溫靳辰,他的注意力幾乎都集中在葉芷瑜身上,那黑沉的俊臉透着嚴厲的冰冷,還伴有準備殺人的嚴酷寒戾。
總是在葉芷瑜出事的時候,元月月會看見溫靳辰這樣的一面。
他是焦躁的,是狂怒的,是暴戾的,那種狀態,就像是要摧毀全世界一般的果決,讓人不敢靠近。
溫靳辰抱起葉芷瑜就離開宴會大廳,邢雲烈緊跟着,不願後退半步,臉上同樣是嚴峻的神情。
元月月傻傻地站在原地,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是責怪的打量。
她手足無措,像個犯錯的孩子,不敢反駁,也不敢閃躲,只能接受批評教育。
而最讓她難受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無盡的黑暗和嚴寒將她吞噬,全身無力地快要虛脫了,雙腿瑟瑟發抖地很快就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幾乎就要倒地。
這時,方子陌走到元月月身邊,輕聲:“我先送你回家?”
元月月的鼻頭涌着濃濃地酸楚,看向方子陌,想衝他感激地笑笑,面色僵硬地卻動都沒法動。
她到底是怎麼了?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當一次刺蝟,結果卻還是任人宰割?
她什麼都沒做啊!
葉芷瑜那病怏怏的狀態,是假裝的吧?
“我慢慢說給你聽。”方子陌沉聲。
見元月月依舊站在原地不動,方子陌幾乎是拽着她離開這兒。
車子緩緩向前行駛,元月月坐在副駕駛,雙手緊緊地揪在一起,咬住嘴巴,即便是嘴裡有血腥味也不鬆開。
“葉芷瑜對花粉嚴重過敏,只要一碰,就會出現頭暈、胸悶、呼吸不過來等症狀,加上,她的身體原本就不是很好,一旦過敏,就會引發很嚴重的系列反應。”方子陌解釋。
元月月的眸光動了動,心底也涌出些不安。
她並不知道葉芷瑜對花粉過敏啊!
而且,那束花是大叔送的,她就想當然地將花給葉芷瑜,她上次還裙子不就是這樣的?
“花是我以辰的名義送給你的。”方子陌沒有隱瞞,“我想讓葉芷瑜知難而退,也想讓她徹底死心,不再成爲你和辰之間的阻礙。”
聽言,元月月徹底懵了。
她原本以爲花是大叔送的,那目的顯而易見是騙她過來和解,她還小小地激動了下,多心地想歪了很多事。
可現如今,花不過是方子陌多管閒事買來氣葉芷瑜的,和大叔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她該怎麼反應都不知道了。
“是我不好。”方子陌笑得很鬱悶,“小寶貝,你原諒我吧!”
元月月更是覺得愧疚,猶豫着問:“我們……要不要去看看葉芷瑜?”
“這……”
“她好歹是因爲我纔會那樣的。”元月月的語氣放得很輕,“她……不會出什麼事吧?”
“你還是回別墅吧!”方子陌勸道,“葉芷瑜現在肯定在醫院,醫生要爲她做一系列檢查,你去了也沒用。”
元月月垂下嘴角,她總感覺,方子陌不帶她去找葉芷瑜,是因爲擔心她會看見大叔對葉芷瑜太過緊張的畫面。
負面情緒充斥了整個細胞,她無奈又憤懣——難道,她只能做一個被欺負的人,不該有任何反抗嗎?
一旦她反抗,就造成這麼大的麻煩。
腦海中浮現出大叔那張黑沉的臉,一股懼意從心底升出,像海嘯一般將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