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月知道,自己的離婚提議肯定會被父親拍死,他還希望她能幫他做更多,而不是隻頂着這張和元思雅像極了的臉待在溫家。
但她是真的不想再過着這種日子了,成天活在謊言之中,擔驚受怕秘密會被拆穿,又還隱隱期待秘密早點兒拆穿還她自由。
尤其是當看見丈夫之後,她發現,無論怎麼強迫自己,都不可能將那個男人當成是她的丈夫。
她想離開,想永遠離開那個家,離那個男人遠遠的。
溫靳辰呼吸一窒,這個丫頭的提議讓他很想衝着她怒吼。
離婚?
離開他之後,她是要飛奔向裴修哲的懷抱嗎?
她敢!
黑沉冷冽的英俊麪皮氣得幾近扭曲,他微微眯起眼睛,裂出的那道寒光足以將她看穿,讓她痛,讓她冷。
她費解地打量着他,看見他竄起的那抹純粹針對她的怒火,實在是頭疼。
這個男人,怒火也來得太莫名其妙了吧!
她衝他微微一笑,想緩解些他們之間的陰冷氣氛,可卻沒有任何效果。
面對這樣的男人,她惹不起,還是躲好了!
“謝謝你跟我說這些。”她柔柔一句,表情有些僵硬的尷尬,“是我一直以來都沒做好,溫家人要怎麼對我,都是他們的權利。”
說着,她開門,走了出去。
楊鵬剛勸走那些鬧着要給溫靳辰慶生的人,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看見老闆娘出來了。
而不遠處,老闆還跟在老闆娘身後,兩人都是凝重的表情。
元月月再看了楊鵬一眼,嚇得立即收回視線,每往前跨一步都透着緊張和凝重。
一直走到楊鵬面前,她才深吸一大口氣,加大聲音喊出:“溫少爺,真的很對不起!對你造成的困擾我很抱歉,我會努力把事情處理好的!”
話音落下,她再也待不下去,邁開雙腿就跑。
溫靳辰和楊鵬站在原地,兩人都愣住了。
楊鵬迅速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一想起老闆娘剛纔在他面前緊張兮兮的表情,他就很想笑。
但此刻,絕對不是他能笑的時候——老闆那張臉已經黑沉得不像樣子,四周狂涌的冷氣流也幾乎要將這兒凍成一座冰堡。
有點兒活該。
誰讓老闆不告訴老闆娘他就是溫大少爺呢?
他只能低眼,千萬不能讓老闆捕捉到他有任何想笑的情緒。
溫靳辰向前邁了幾步,想追,終究又停下腳步。
他恨恨地揪緊拳頭,真的很想砸開那個女人的腦袋,然後,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構造!
“楊鵬!”他斜眼,“張老闆、李老闆、王老闆、趙老闆,這四位的合約,你二十四小時內搞定!”
“老闆!”楊鵬哀嚎出聲,“他們四個人是出了名的拖沓,要我二十四小時內搞定,簡直就是……”
“二十個小時。”溫靳辰冷聲,丟下楊鵬,大步就向董事長辦公室走去。
楊鵬站在原地,他剛纔沒有笑吧?
笑了嗎?
還是……老闆最近越來越厲害,都會讀心術了?
顧不上管那些,他立刻收拾好東西出去跑業務,鐵血總裁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可不敢惹啊!
溫靳辰來到董事長辦公室,直接推開門,溫遠候正在裡面進行一次小型會議。
“辰。”溫遠候擰住眉頭,“有什麼急事非得要闖進來?”
溫靳辰看了眼那些開會的人,冷冷出聲:“你們先出去。”
見溫靳辰這副表情,溫遠候的臉色更是難看。
與會者都不敢惹溫靳辰,紛紛拿起資料就離開,在心裡納悶究竟出什麼事了,會讓溫總用這種語氣和董事長說話。
溫遠候的餘光打量了溫靳辰一圈,這個孫子的脾氣是不好,但對他向來是敬重的,現在怒氣衝衝地闖進來,他多半知道是爲了什麼事。
蒼老的臉龐落下些陰霾,他拄了拄柺杖,將自己的怒意擺放得很明顯,“你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溫靳辰看着溫遠候,開口就是質問:“爲什麼要撤走對元家的投資?”
聽言,溫遠候的臉上現出些不屑的神態——他果然是爲這件事情而來。
剛纔他就聽說了,那個還沒正式過門的孫媳婦突然出現在公司,引發了不小的騷亂。
而那個女人才剛走,寶貝孫子就來興師問罪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呵!
那個女人的本事還不小嘛!
竟然將他精明能幹的孫子迷得暈頭轉向的。
“我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當元嘉實的女兒沒有爲我們家做出任何貢獻時,我們當然要酌情考慮投資的問題。”溫遠候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月兒不是件商品!”溫靳辰揚起音調,“我娶她回來,是當妻子的!”
“你或許是忘了。”溫遠候頓了頓,再繼續出聲:“你當初就是砸錢娶的她。”
說着,他還特意補充一句:“不論你現在的心意是什麼,當初娶她的目的永遠都不會改變!而現在,她嫁給你也有幾個月了,什麼作用都沒有,我們也是該趁早摒棄她了。”
“爺爺!”
“我們溫家,不要閒人。”溫遠候是在下命令,“你,也不需要愛人,我會給你物色一個真正能在事業上幫助你的女人,減輕你的負擔。”
“我不需要任何人幫我減輕負擔!”溫靳辰沉聲,“我的女人,她可以笑,可以鬧,過她想過的生活,她不需要扮演我的秘書,也不需要成爲我的保姆,她要做的,僅僅是愛我。”
“溫靳辰!”
“以後,還請爺爺也不要再提當初娶她的目的。”溫靳辰揪緊拳頭,“我娶她,是爲了愛護她!”
“你真想讓公司落到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手裡?”溫遠候勃然大怒,“他最近已經開始有所行動了,目標就是奪走你現在擁有的一切!而你呢?你被那個女人拖累得懈怠了多少?曾經的你會以公司爲重,而現在呢?你分明知道,在這種時候是最不能分心的!當初你娶她還不就是因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