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靳辰忍不住去想,他的小妻子是那麼嘰嘰喳喳的一個人,坐了厲少衍的車回別墅,怎麼從來沒有和他提過一句呢?
是覺得這件事太小,小到她都不屑提,還是,有着其它的因素?
他的目光向元月月追去,她抱着貓愛不釋手,那張俏臉單純無邪,無害地讓人不願將任何不好的念頭往她身上安。
她是真的很喜歡小動物吧!
想給她也買一隻貓或者狗放在別墅養,但他們不能在外面住太久,很快就要住回溫家大別墅,和爺爺住在一起,爺爺又特別反感養動物,動物根本就帶不進去,到時候,只會給她塗添傷感而已。
厲少衍不由向溫靳辰看去,溫靳辰聳聳肩,並沒有過多的表情。
知道時間不早了,元月月將貓還給厲少衍,再說:“下次打牌的時候,把喵嗚再帶出來好不好?”
厲少衍點頭,一行人向四處散開,元月月和溫靳辰坐在車後座,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確實有些累了。
“累了就靠着我的肩膀睡吧!”他沉聲,目光落在她身上,柔柔的,溢滿了寵溺。
“不累。”她笑着回話,“大叔,今晚我們又贏了耶!我手風怎麼那麼好啊?以後我是不是可以什麼都不用幹,就以打牌爲生?和厲大叔他們打大一點兒,一個月打一次,我每個月的生活費就出來了耶!”
說話時,她的眼睛裡閃現着亮光,熠熠的,格外有神,彷彿是爲自己想到了一個既輕鬆又賺錢的點子而喝彩。
溫靳辰啞然失笑,將她摟入懷中,“你呀!這是剛學會,所以有點兒好運氣,等以後運氣用光了,指不定要輸多少錢給他們呢!那三隻可都是牌場上的老手。”
“哈哈哈——也對!”她的笑聲很輕快,“所以,我還是得努力學習,以後靠當翻譯賺錢啊!”
“不過……”她想起似的出聲,“他們三個真的都沒有女朋友嗎?”
溫靳辰的眼裡閃過些複雜的深意,然後,再搖頭。
“不應該啊!”她不信,“就說厲大叔吧!他雖然爲人冷漠了點兒,但其實很好心的,一個連動物都愛親近的男人,肯定超級棒!”
“元思雅。”溫靳辰粗暴一聲,“在你心裡,應該是老公最好。”
元月月一愣,溫靳辰總是“月兒”“月兒”的喊她,很少喊她“元思雅”,這忽然的一句,讓她覺得格外彆扭。
他一直喊她“月兒”,有時候她都會忘記自己是在假扮元思雅。
這突然間的,她就像是一個被打回原形的妖怪,不知道該以什麼姿態面對他。
見她忽然就變黯淡的臉色,溫靳辰黑眸裡的冷光也隨之迸射而出,將先前的寵溺吞噬得蕩然無存。
她這是很顯然地用行動證明:在她心裡,他不是最好的麼?
她還在想着裴修哲?
車裡的空氣在這瞬間變得陰沉壓抑,元月月回過神來,看着溫靳辰那張黑沉如墨的臉色,她的心“咯噔”一跳,弱弱地向後退了退。
接觸到他瞪來的視線,她只得停下自己的行動,在他強悍的身軀裡僵硬着。
對於那純粹針對於她的怒火,她有些無辜,也有些不解,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惹惱他了。
剛纔,她什麼話都沒說呀!
“大叔也很好!”她試探地補充一句。
聽言,溫靳辰的眼裡閃過抹不可錯辯的殺意,陰冷搜刮地盯着這個毫無防備的女人。
她不說話可能他的心裡還能舒坦點兒。
這個女人,等到裴修哲的官司輸了之後,還會視他如好人嗎?
等裴修哲的光輝形象在她的心裡逐漸瓦解之後,她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是痛苦,是不安,還是徹底失去理智地一味相信是有人在陷害他?
溫靳辰捏緊拳頭,端坐的他威風凜凜,渾身散發着無以言喻的兇狠煞氣,叫人畏懼。
原本很順利的談話戛然而止,元月月不敢招惹此刻的溫靳辰,不敢說話,連睡覺這麼簡單的閉眼姿勢都不敢。
一路上,她僵直着身子,渾身痠痛得很無力。
回到別墅之後,元月月回房睡覺,溫靳辰則回書房處理剩下的公事。
沒有爭吵,沒有冷戰,兩人還能說話,卻彷彿要就此沒交集似的。
元月月躺在牀上翻來覆去也睡不着,分明是很困了,但總感覺還不到睡覺的時候。
拿過手機來看看時間,都已經十二點了。
她探出腦袋向門口看去,大叔是還在忙公事嗎?
怎麼有種他是不想再看見她的感覺?
她仔細回想着在車子裡發生的事情,想了n遍,還是沒明白自己究竟是哪兒做錯了。
很無奈啊!
他怎麼就不能給點兒明確的提示呢?
就在這時,臥室的門忽然打開,元月月趕緊躺好,閉緊眼睛,假裝自己已經睡着的模樣。
開門的是溫靳辰,剛纔進來的那一眼,他就看見她慌張地動了動,現在又平躺在那兒。
這個女人!
演技總是這麼拙劣!
笨得讓人憐惜。
站在牀邊,他隨意動了動,撫平工作這麼久的肌肉僵硬,再上牀,接觸到熟悉的溫暖和香氣,疲累瞬間消除。
大掌將她攬入懷中,他淺吻上她的額心,感受到她身子輕輕地顫慄,他冷下眸光,輕輕吐出一句讓她覺得被掐住脖子的話:“再裝睡,就吻別的地方。”
她驚恐地瞪大雙眼,“大……”
嘴纔剛張開,他就襲上她的薄脣,強悍地親吻着她的香馥。
她懊惱地皺眉,自己這算是又被他耍了麼?
這大晚上的被他親吻,她實在是害怕。
人與人之間的交流,越是到晚上,越是曖昧,她擔心他一個忍不住,就把她給……
想着,她渾身重重一顫,一股驚恐從頭到腳襲過,讓她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使出很大的力氣將他推開,只聽他一聲悶哼,她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碰到了他的傷口。
她立即打開臥室的燈,看着溫靳辰,急道:“大叔!你沒事吧!”
他挑眉,看着她,開玩笑似的問一句:“你想讓我變殘廢?”
“沒……沒有!”她不安地搖頭,“我……我只是……”
她低眸,咬着脣瓣,小表情可憐又委屈,“大叔,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