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溫靳辰趕到元家的時候,看見元嘉實的時候,他自然是憤怒的。
送元月月到他身邊,讓他撿了個寶和元嘉實欺騙他這兩件事在他看來,是兩件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元嘉實的謊言,他必須要好好地追究。
“我知道,將月月找來頂替思雅是我做錯了。”元嘉實主動地開口道歉,“辰,看在月月對你還不錯的份上,你就原諒我吧!我以後不敢了,是真的不敢了!可是,一想到如果能和溫家攀上親戚關係,我們元家就有救了,當時我真的是無奈之舉!還請你不要與我計較,看在月月的份上,不要與我計較。”
“看在月兒的份上不與你計較?”溫靳辰的眼睛微微一眯,裂出一道冰冷的寒光,語氣也更加冷戾,“你有什麼資格靠月兒生活?她做過你一天的女兒嗎?”
“話也不能這麼說啊!”元嘉實的聲音很輕,“月兒是我的女兒,這一點毋庸置疑。至於我和她之間的家事,也太過複雜,你知道得並不清楚,所以纔會對我有所誤解。”
李椿適時倒來兩杯咖啡,遞一杯給溫靳辰,低眉撫順的,沒有多說話。
她要裝作自己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女人,要獲取溫靳辰的信任,等與元月月住到一塊兒之後,她才能做更多有利於元家的事情。
雖然她是個鄉下人,但她也有自己的思想和感情。
她愛着元嘉實,深愛着元嘉實,在她第一眼看見元嘉實的時候,就愛上他了。
她長得也算好看,在青春的年紀,元嘉實對她是有衝動的,所以,她也曾經是他的女人。
但那一切,都沒名沒分。
她苦苦地做一切可以討他歡心的事情,只爲了有朝一日他能夠將她扶正,但他總是不提扶正的事情,哪怕她主動提了,他也只會找理由推脫。
如果她提得多了,他還會衝她大發雷霆,讓她不敢有過多的說辭。
能夠這樣陪在他身邊,作爲他信任的人,她也已經很開心了。
她要做的,就是繼續爲他做事,說不定有一天,他就會良心發現,知道她纔是對他最好的人,然後,給她一個名分。
溫靳辰看着李椿,她就是元月月的養母,是將元月月一手帶大的人,也是和元月月在那麼多年中相依爲命的人。
他知道,元月月對李椿的感情很濃。
失去了母親,李椿就是元月月的母親。
對於一個將元月月從小養到大的女人,他心存懷疑,但是,也不願意用最壞的思想去推測她。
他從心裡期望,李椿是個好人。
否則,如果李椿也是壞的,元月月怎麼接受得了呢?
“辰。”元嘉實繼續出聲,“你就原諒我吧!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會對你說任何謊言!我好歹是月月的父親,無論怎麼說都是她的父親,血緣關係是抹不掉的啊!”
“以後再也不說謊?”溫靳辰的聲音從齒縫中擠出,“這可是你說的。”
元嘉實立即點頭。
“那好。”溫靳辰看了眼元嘉實,“你跟我說說,當初爲什麼會將月兒送走?”
話音剛落,他又補充一句:“別說謊話,否則,你知道後果。”
聽言,元嘉實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
他自然知道溫靳辰會問他這個問題,可是,沒想到,溫靳辰一開始就拋出這麼大的問題給他,而且,還用了一個那麼完美的坑,讓他不能說謊。
其實他們都知道,他不會說真話,所以,溫靳辰的用意,只是在試探而已。
元嘉實的眼底飛快的閃過些心虛,溫靳辰可真是個難纏的人!
溫家這兩個孫子,可真是一個比一個難纏!
“這件事,牽扯到了我們家一個比較大的恩怨。”元嘉實邊說邊來回打量着溫靳辰,“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因爲,我不能騙你,但是,有朝一日,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有朝一日?”溫靳辰冷笑了聲。
元嘉實倒真是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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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還以爲,元嘉實會直接說就是因爲妻子的死因,但現在至少說明,當初元嘉實將元月月送走,確實是有別的用意。
究竟爲什麼?
爲什麼兩個同卵姐妹,元嘉實要將元月月送走,而且,還是由李椿帶走呢?
這件事,李椿參與其中,她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
“辰。”元嘉實嘆息了聲,“還請你不要逼我。雖然我們是一家人了,但是,元家真正想要隱瞞的秘密,月月和思雅都不知道。每家都有自己不願意說的秘密,等到我彌留之際,我會將所有的事實都告訴你們,可現在……我……”
“看起來,是件讓你很爲難的事情。”溫靳辰冷聲,“倒不如說出來,或許,我能幫你解決。”
“那件事不需要解決。”元嘉實搖頭,“它已經解決好了,唯一需要的,就是我釋懷。”
溫靳辰不屑地冷哼了聲,元嘉實這分明是在和他打太極。
真不錯!
“我知道,你和月月都不將我當家人。”元嘉實哭喪着一張臉,“我也不想死乞白賴着讓你們接納我。但是,辰,思雅她是無辜的,我得知她被溫良夜抓走了,求求你,幫我救救她。不,就當是幫月月救救她吧!思雅和月月是最親的姐妹,思雅她會逃婚,是她對不起你,但看在你曾經想娶她的份上,能不能救救她?別讓她死在溫良夜的手裡!如果是這樣,我死後,怎麼見月月的母親啊?”
溫靳辰皺眉,當知道元思雅在溫良夜手裡之後,元嘉實倒確實去找過溫良夜,卻是碰了一鼻子灰。
他也打聽過,元嘉實對元思雅倒確實不差,父女之間,倒是有些親情。
既然從元嘉實嘴裡套不出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嚴重到要讓他將小女兒送走,溫靳辰也不會再問。
“問”是隻對願意說真話的人才有的舉動,對元嘉實這樣的人,不需要浪費太多的口水。
“我會想辦法救元思雅。”溫靳辰冷聲,“有件事,你也得照做。”
“什麼事?”元嘉實趕緊問,“只要我能做到的,我絕對做!”
“把月兒的身份證和戶口本都交給我。”溫靳辰儼然是命令的口吻,“還有,月兒的養母,跟我離開這兒。”
“不行!”李椿趕緊搖頭,“我不能離開這兒!”臉上滿是慌張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