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頭酸酸的,元月月吸了吸鼻子,看着手機上那一串已經沒有用的電話號碼,她的眼眶漸漸溼潤了。
她能怎麼辦?
哪怕只是友誼,也已經被他單方面的結束了。
她能夠擁有的,永遠都只是些電話號碼而已。
當初,裴修哲是這樣。
現在,大叔又是這樣。
他們男人就都這麼不負責任嗎?
也對!
他們憑什麼要對她負責任?
她是他們的誰?
負能量充斥了整個胸膛,元月月將手機放到牀頭,關燈躺下,腦子裡浮現的始終是大叔帥氣的臉龐。
不知不覺,他們倆之間發生了好多事情。
她記得他的每一個表情,有生氣、有溫柔、有霸道、有固執。
當她因爲他而成爲全校女生的公敵時,他,卻不見了,就這樣消失了。
……
清晨第一縷亮光落在臥室,元月月翻了個身子,懶懶地動了動眼皮。
她昨晚失眠了,現在根本就不想醒。
可她必須起牀,她還有一件超級重要的事情要做——去找溫家大少爺。
“少奶奶?”桂姨已經將行李收拾到了門口,“你怎麼下牀了?醫生說你要多休息!”
“桂姨,你先別走!”元月月着急地喊。
“嗯?”
“我有件禮物想要送給你,這就回家去拿,你在這兒等我到中午好不好?我回來吃飯,你再幫我做一頓飯嘛!”元月月撒嬌道。
“少奶奶,我……”
“我不管啦!”元月月抱住桂姨,“你都要回鄉下了,我們下次再見面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呢!我好喜歡吃你做的飯,你再幫我做一次,好不好?”
“好。”桂姨應聲,“但是,少奶奶,我不要什麼禮物,你去牀上躺着,我做完午飯再走。”
“我腳已經沒事了。”元月月邊說邊動了動腳。
“少奶奶,不行!”桂姨趕緊拉住她,“醫生說了,你必須得休息好,否則會留下後遺症,以後走路一瘸一拐的,可就不好看了。”
“我坐出租車。”元月月固執,“桂姨,我不會有事的。”
“可……”
“等我啊!中午我就回來,桂姨,你一定要等我!”邊說着,元月月邊走出去。
桂姨拉都拉不住,想跟着一起去,元月月還不讓,甚至是小跑了起來。
擔心少奶奶會受傷,桂姨只能妥協,讓少奶奶千萬走慢點兒……
心疼坐出租車的費用,元月月埋怨了溫家大少爺一路。
下車後,看着溫氏集團大樓那豪華氣派的設計,她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她對溫家瞭解得其實不多,但今天一看這公司就知道,可不是一般有錢啊!
那牆面都是用玻璃建成的,從門口望進去,裡面就像是酒店一般,來往的人也穿着很嚴謹,走路的時候都不忘抱着文件看。
元月月一直在奇怪一個問題——溫少爺長得醜,爲什麼不去整容呢?
一旦他整容,變得很帥,加上他這麼有錢,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還會少嗎?
難道是強烈的自尊心作祟?
顧不上多想,她再給那素未謀面的丈夫打電話,依然不接。
“最討厭這種人了!”她憤憤出聲,“不接電話,買個手機幹嘛?”
說着,她就往公司進。
門口的保安將她攔下來,“請出示證件。”
“我來找人。”元月月輕聲。
“找人需要預約,或者,讓他下來接你。”保安冷聲。
“我來找溫少爺,他是這兒的總裁。”元月月說。
“找總裁?”保安看了元月月一眼,“總裁是你說見就見的嗎?”
“我是總裁夫人。”元月月不好意思地小聲,“前段時間他剛娶的那個。”
“就你?”保安儼然不信,“小姑娘,你快走吧,不要在這兒耽誤我的時間。”
“我真的是總裁夫人!”元月月急了,“你幹嘛不信啊?”
“請速度離開。”
“我哪裡長得不像總裁夫人了?”元月月雙手叉腰,還拿出手機遞到保安面前,“你看!這是你們總裁的電話號碼。可我打電話給他,他就是不接啊!”
“既然你是總裁夫人,總裁怎麼可能不接你電話?就算夫妻吵架了,你也可以打給董事長吧?”保安斂眼,“快走!否則,我就把你關起來,說你來搗亂!”
又是關起來?
怎麼總裁愛關人,他手下的員工也愛關人?
元月月向後退了幾步,她進不去這扇門,那還怎麼找少爺?
找董事長嗎?
她這才恍然——自己婚後好像連溫家人都沒見過!
也沒有溫家人聯繫過她。
這個婚,到底是結來幹嘛的?
元月月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進不去,她就在這兒等,至少她在婚禮上見過溫董事長,等他出來了,她就撲上去。
元月月計劃得很理想,但還是免不了擔心。
桂姨只等她到中午啊!
中午過後,如果她還不回去,估計桂姨就走了吧!
元月月坐在前坪的大樹下面,不時張望着來往的人,炎熱地陽光落在她身上,不一會兒就曬得全身都是汗。
保安來勸她離開,她也不走,堅持坐在這兒等。
“你幫我聯繫聯繫總裁秘書,就說元思雅來了,想見總裁,說不定他會願意見我。”元月月拜託道。
這麼個小丫頭坐在太陽底下暴曬,保安不忍心,終於還是聯繫了總裁特助楊鵬。
此時的楊鵬已經被超負荷的工作壓得喘不過氣來,最近老闆的心情時好時壞,可全是因爲老闆娘啊!
聽說有個自稱元思雅的女人在下面等着,楊鵬立即走下來看,見果真是老闆娘,他瞬間就喜悅了。
老闆娘見過他,他暫時不方便現身,否則,會穿幫老闆的身份。
猶豫了會兒,楊鵬決定將這件事報告給溫靳辰聽。
溫靳辰正在埋首工作,聽說元思雅在樓下要見他,黑眸一緊,透着森森的嚴寒。
“老闆娘在底下曬好久太陽了,這會兒臉色都變白了,她見不到你是不會走的,恐怕身體吃不消啊!”楊鵬試探地出聲。
溫靳辰一個眼神瞪過去,拿了份文件在手中,看了幾眼,再也無法做到心平氣和,起身,走到窗戶邊向下望。
二十多層樓的高度,底下的事物看得並不清楚,依稀只瞧見一個小小的身影。
“讓她走。”溫靳辰的語氣冰冷,“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