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骨精？
這是現實世界吧？
白骨精也不是歐洲人吧？
葉疏言心情複雜的看向那位行走的白骨精，陷入莫名的沉思。
一般而言，在大屏幕上看着都纖瘦的女人，現實生活中十之八九瘦的已經沒胸了，甚至於內凹。
至於怎麼內凹，腦補吧。
所以，難道是他一不小心又跑到了奇怪的世界？瘦到極致也會顯得可怕，只可惜現在的模特圈流行的就是“瘦”，病態瘦，病態美是衆人追捧的存在。
大概林黛玉穿越到這個年代，能在模特圈得到很好的發展。
“你就是扮演海拉的女孩嗎？”白骨精女士興致盎然的用手點了點下巴，細密的睫毛上下飛舞，她眯起眼，本就消瘦的臉頰看上去一點肉都沒。
“我是凱特·摩絲，我很喜歡你扮演的海拉，非常酷。”她誇獎到，看錶情似乎是真心誇獎。
凱特有一個特別的小愛好，她喜歡長的漂亮且性格獵奇的人。
在電影裡看到海拉的瞬間，心臟激動地怦怦直跳，像是心口有了無數只小鹿活蹦亂跳，怦然心動。
葉疏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莫名覺得對方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大對勁。
沒忍住，略微後退一步，膠黏在他身上的目光不僅沒有離開，反而似乎更加熾熱了。
難道說這就是所謂的“迷妹目光”？不僅不膨脹反而有點方的葉疏言如此想到。
以態度而言，這位被卡爾文·萊克恩，也就是CK創始人寵愛的模特比起門外那些小模特要親和的多，也許是因爲沒有直接利益衝突。
“真可惜我沒辦法自己選擇搭檔。”摩絲把手提包放下，軟若無骨般坐在了椅子上，普普通通的動作硬生生被她做出勾引人的味道。
她伸出手，骨節分明細長的之間穿梭在淺棕色的發間，棕色的長髮披散開，她解開頭上的髮飾，舒服的嘆了口氣，她又伸手解開領口的一粒襯衫控，整個人靠在椅子上，姿態格外瀟灑。
她天生能夠吸引別人的注意力，無關於容貌，而是特質。
另外幾位總監似乎早已習慣她的放蕩不羈，絲毫不覺得她半路出現打斷面試有什麼不好，態度和煦。
按照葉疏言的想法就是瑪麗蘇文中大寫的瑪麗蘇。
畢竟吸獨品不僅沒被時尚圈拋棄，反而把自己送上了更高的咖位，瑪麗蘇小說都不敢這麼寫，然而凱特摩絲做到了，她是第一個吸獨沒讓品牌方同她解約，反而獲得更多頂尖品牌競的青睞，爭着向她拋出橄欖枝的女人。
默默吐槽了一下被老天厚愛的女人，葉疏言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開始自己的闡述。
清脆的少女音，安靜的會議室，摩絲忽然有種想要睡覺的衝動，她像是沒了骨頭的美人蛇，半趴在會議桌上，懶懶散散，支着腦袋看着眼前自信明媚的小姑娘。
她當初也是這樣自信嗎？摩絲露了些笑意。
纖細的腰肢隨着她的動作露出一小節潔白的肌膚，另外三人自然看到她慵懶的模樣，慵懶而又迷人，大概是藝術家都有的通病，他們不僅沒有阻止，反而時不時用餘光瞥向她。
美好的事物總是惹人眼。
摩絲是個非常特別的模特，她的身體可以代替衣服說話，沒有設計師會討厭，一個能把自己服裝穿出靈魂的模特。所以，多數時候摩絲在這羣設計師之中如魚得水。
耳邊的靡靡之音徒惹人昏睡，摩絲大大方方的打了個哈切，她昨晚幹什麼了來着，哦和幾人在酒吧玩到半夜，要不是早上還有拍攝，她怕是一定起不來的。
這個小姑娘的聲音真讓人昏昏欲睡。摩絲覺得那一陣陣睏意又席捲而來，擾得她恨不得直接回家睡一覺，十來分鐘的問話結束，第三位模特走了進來，本還趴在桌上的摩絲擡起頭：“我還有拍攝，我現走了啊，有空一起吃飯。”她也不顧臺上尷尬的模特，衝着三位總監打招呼。
她這肆無忌憚的模樣也沒惹人厭煩，其中的女總監還特地問了句：“不是身體不舒服吧？”
“沒呢，先走了，拜拜~”
……
葉疏言出門後那些如針扎般的視線終於從他背後褪去，狠狠地送了口氣，倒是會看到凱特·摩絲讓他有些驚訝。
“嗯，我知道了，先這樣吧。”羅伯特皺着眉，語氣不太好，見葉疏言出門也懶得和對方瞎扯，直接掛斷電話，擡頭恰好看到正在深思的葉疏言問了句：“結束了？”
“嗯，我看到凱特·摩絲了。”葉疏言詭異的有點想吐槽：“她也太瘦了吧？”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瘦子，畢竟169的身高，體重也才102左右，算是偏瘦了，然而凱特看上去最多也就90多，堪稱行走的白骨精。
“你在說我嗎？”
魔鬼般神出鬼沒的聲音自葉疏言身後響起，葉疏言整個人跟炸毛雞似的往旁邊竄走，臉上的表情格外驚恐，碧綠的眸子瞪得大大的。
凱特·摩絲身如鬼魅般出現在葉疏言身後，好脾氣的笑了下，羅伯特不是第一次見到凱特，但無論看到多少次，他對於凱塔那副身材都無法苟同，細緻來說凱特的五官並不張揚也不驚豔，甚至不算是美人長相，但是有一點好，她的臉適合大部分妝容風格，化妝師最喜歡的臉蛋。
被抓包的葉疏言一點不虛，淡定如狗：“也不算。”
要不是知道他一緊張就容易擺出一副冷漠臉，羅伯特都差點以爲這傢伙是真的淡定。
“你要跟我一起去拍攝棚看看嗎？提早適應。”凱特摩絲說這話時故意對着葉疏言眨了眨眼，俏皮的模樣和她的容貌十分不搭調。
提早適應。
這四個字可真是讓人無法拒絕，葉疏言不知道對方哪兒來的自信，不過從剛剛凱特和總監們熟稔的態度上來看，他似乎得到了個了不起的好感度，看了眼羅伯特，他似乎也有些詫異凱特莫名其妙的橄欖枝，思考片刻徐徐點頭。
凱特摩絲彎了彎眼，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所以他到底怎麼就莫名其妙的開始化妝了？
葉疏言有點懵逼。
在感受到臉上柔軟的毛刷襲過，輕柔的拂過眼簾，葉疏言還是有點懵逼。
他們難道不是參觀凱特摩絲的拍攝嗎？哦，對他以出色的外貌獲得了攝影師大佬的青睞，對方一定要讓他跟摩絲搭配來幾張。
“疏言好了沒。”陰柔的略偏男性的中性音響起。
葉疏言的汗毛應聲而起。
男人繞道他身前，即使沒睜開眼，葉疏言也能腦補這男人大概正雙手環胸，以打量什麼精緻物件的眼神上上下下把他看了個遍，葉疏言確信自己穿的嚴嚴實實，但是被這傢伙的目光看着，他總感覺自己沒穿衣服。
“真是長了個漂亮的臉蛋。”陰陰柔柔的聲音響起，葉疏言的雞皮疙瘩這下子是真的全起來了。
“快好了，小姑娘都緊張了。”化妝師是個年輕男人，比起攝影師要正常不少，起碼打扮的還像個男人，就是有點時尚過頭了，臉上的粉可能有兩斤厚。
葉疏言不歧視男性化妝，但是他實在不習慣對方還時不時在自己臉上揩油！
“這小臉蛋嫩的，也沒雀斑，你是用什麼保養的？”
雖說歐洲人以雀斑爲美，但那實際上也只是說說而已，因爲白皮膚更容易長雀斑，並且還容易有曬斑，所以白種人的鮮明特質之一就是雀斑。
至於以雀斑爲美，外國人還一直認爲亞洲人都以丹鳳眼爲美呢，事實上，還不是都喜歡卡姿蘭大眼睛，所以說都是謠言。
不過確實有些女孩喜歡雀斑，並且還喜歡畫雀斑妝，這跟有些華夏人喜歡單眼皮一樣，只不過不是主流審美。
“上海女人”葉疏言閉着眼睛回答道。
他瞎說的，主要是他也就認識這麼一個護膚品牌，還是因爲他媽一直用。
就是一個鐵盒子上面畫着一個漂亮的女人，挺便宜的，還挺好聞，至於說爲什麼不說這具身體用的化妝品……因爲他一個都不認識。
“上海女人是什麼？”化妝小哥精神瞬間亢奮，如同得到絕世秘寶的人，聲音都跟着輕了幾分。
輕輕捏了下手底下的肌膚，滑滑嫩嫩的像嬰兒皮膚一般吹彈可破，手感極好，他沒忍住又揩了兩下。
葉·真·被吃豆腐·疏言：“……”
“華夏出品的化妝品。”葉疏言趁機給華夏打了波廣告：“用起來特別舒服，水潤有光澤。”
如果葉疏言能睜開眼，他一定能看到對方眼中的興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反而透出一股子不屑。
“很好用，我強烈推薦。”自覺打了一波廣告，葉疏言心滿意足的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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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妝小哥撇了撇嘴：“算了吧，我覺得你也別用了，華夏能有什麼好護膚品，聽說他們從來不洗臉。”
“……不洗臉？”你他嗎聽誰說的，我要報警了！
“對啊對啊，聽說可窮了，吃飯用手抓飯。”化妝師誇張的抖了抖自己的聲線，陡然升高的聲音差點把葉疏言的吐槽打斷。
冷靜一秒淡定開口：“你說的是印度，而且那是人家的文化……還有華夏人民洗臉的。”
歧視這個問題，無論是什麼年代都存在，21世紀都還有民族歧視、人種歧視、國家歧視，葉疏言告訴自己要冷靜，別一個衝動把對方後頭打爆。
葉疏言心底雖然不舒服，不過也認認真真的跟對方解釋。
“你是華夏愛好者？”站在一邊聽兩人聊了半天的攝影師忽然問道。
“有很多愛好華夏傳統工藝的人，自稱爲華夏愛好者，我記得我們公司有個設計師就是吧，每次設計的衣服都帶有華夏元素，還挺好看的。”
攝影師安東尼先生實話實說，雖然他也不怎麼喜歡華夏，但華夏傳統元素確實不錯。
還有這種人？葉疏言不大瞭解，不過只要你是華夏吹，我們就是異父異母的好兄弟，這句話沒毛病。
“對，我是。”葉疏言相當自豪的說道，全然不顧其他人奇怪的眼神。
多數歐洲人打心底看不起華夏。
天才總是被人誤解的，對此他堅信不疑。
爸爸永遠是你們爸爸，不能因爲爸爸前幾年腦抽就想着造反，等爸爸回過神，直接螚死你們。
葉疏言心底暗戳戳的想到。
閒聊的話也沒說多久，在摩絲換好衣服出現後攝影師立刻準備開工。
妖嬈美人可比什麼華夏有意思的多。
鏡頭感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有的人眼睛好看，有的人身材曼妙，如何把自己的優點在鏡頭前放大是一門學問。
雖然這門學問在遇到後世的美顏相機後就徹底折戟沉沙，不過對於演員或者模特來說，這依舊是一門必修課。
兩個打燈板，燈光師站在後面調整角度，凱特摩絲已經站在背景板前找角度了。
她這次穿的是長裙，黑色長裙，半張臉繪着濃豔的眼妝，眼尾幾乎延升到了太陽穴，拖曳及地，層層軟紗落在地上，裙子後背全部鏤空，同樣是無袖，她外頭還搭了件小西裝。
隨性而又美麗，像個惡魔。
葉疏言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但很神奇，眼前的女人在面對鏡頭時，氣質便像是濃霧，變得令人捉摸不透。
她極爲自然的做了幾個動作，鬆鬆垮垮的西裝並沒有好好的穿好，被她的東西一擾反而半遮半掩擋住胸口淳色，把本就纖細的身材襯托的愈加搖搖欲墜。
非常有鏡頭感，葉疏言是演員他對鏡頭的敏銳比一般人來的更敏感，他也瞬間發覺，無論凱特做什麼動作，她永遠在鏡頭的正中間。
多數人在拍錄像或者說拍照時，都是鏡頭主動去尋找最完美的一幕，一般人根本不會去了解鏡頭的高低對應什麼樣的動作纔好看。
不過凱特顯然不一樣，她轉換動作的時間與攝影師拍攝動作的變動一模一樣。
她非常能夠展現自己的美。
葉疏言對於凱特的認識似乎更近了一步。
“她很厲害。”爲了不打擾拍攝，葉疏言刻意壓低聲音同羅伯特說道。
羅伯特可不知道葉疏言內心的驚訝，剛想誇幾句，轉念一想問道：“等下拍攝你能比過她嗎？”
厲不厲害羅伯特不知道，不過他更在意自家的小姑娘能不能表現更加出色。
要知道和這種老手模特一起拍攝，一不小心就會淪爲背景，甚至慘一點的連自己的氣場都維持不住。
葉疏言面色凝重，搖了搖頭，語氣溫吞：“不好說，對方很厲害。”
凱特單人拍攝拍了十來張，攝影師忽然擡起頭四下看了眼，找到葉疏言的身影后立刻喊到：“疏言過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