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知道了福媽的心結所在,你們纔有可能複合。”
福伯深深地看着福媽滄桑的背影,將宋簡意拉到了一邊。
確保福媽不會注意到他們這邊之後,這才說:“三十年前,她離開帝都後遇上了一場大火。當時,她的母親葬身在了火海里。”
“小夫人。”福伯懇切地求道:“你和三少爺有門路,能不能幫我查一查當年的事?她當年明明從大火裡逃生了,爲什麼不來找我?我們當年那麼相愛,我發誓過要照顧她一輩子的啊!”
“福伯您彆着急,這事我和遇神不會不管的。”
宋簡意安撫了福伯後,打開了骷髏APP。
魈最近不知在忙什麼大事,已經幾天不見蹤影了。
她囑咐剩下的幾個小夥伴:【幫我查件事……】
“寶兒,我記得你也愛喝花生粥的,我多做了一點,你去盛吧。”
福媽做好花生粥後就端着上樓去了。
經過福伯身邊的時候,她腳步加快了些許。
宋簡意看出了福伯的失落,安慰道:“給點時間,她會認你的。”
“嗯。”
福媽端着粥餵了宋嘉諾,看宋簡意跟她一起呆在房間裡,連忙將她拉了出來。
“嘉諾說的對,你現在是有寶寶的人了,病人的房間還是別進的好,別給傳染了。”
“哦。”
宋簡意乖乖巧巧的,不動聲色地將福媽帶到了她的琴房裡。
笑問她:“福媽,你很久沒聽我彈鋼琴了吧?”
“嗯。”
“我給你彈一首好不好?”
“好。”
福媽看着宋簡意在鋼琴前坐了下來。
熟悉的琴聲響起,溫柔的,舒緩的,彷彿訴說在心頭上的聲音。
看着她,福媽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們的過去,那段貧窮得就算勒緊褲腰帶也要供寶兒學琴的日子啊,真是太不容易了。
宋簡意一直不明白。
“福媽,您爲什麼一定要我學琴?”一曲畢,她轉過身來認真地看着福媽。
聽得,福媽沉浸在回憶中說:“那是你母親的心願。”
“你見過我母親?”
“我……”
福媽欲言又止地看着宋簡意。
寶兒眸子裡的期待如一雙無形的手,悄悄地握在了她的心頭上。
有一個秘密,就是被關在宋家小黑屋,不見天日的那三年裡,她也不曾泄露半分的。
她搖搖頭,“我去看看嘉諾吧,你身子重,也得注意休息。”
“福媽……”
宋簡意看着她那倉皇而逃的背影,心情複雜地搖了搖頭。
小時候,別人總嘲笑福媽傻。
明明被趕出宋家後她是一分工資都沒有的,可卻依然堅持消耗自己的大好年華,將他們兩個緊緊地護在了身邊。
一個離異婦女帶着一個孩子尚且艱難,而她,雖然毫無血緣關係,但卻一口氣地將他們姐弟倆撫養長大。
撫養長大不說,還給了他們在旁人看來是浪費錢的教育。
她學鋼琴,弟弟學畫畫,不管誰都是高昂消費的。
多少次,鄰居阿嬸看不下去,勸她說:“算了吧,孩子養得活就行了。何必再折騰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呢?”
可是福媽說:“我的孩子,不能平庸。”
一直以來,她似乎都是將他們當成親生孩子來照顧的,就算宋家威逼利誘,她也不曾妥協過半分。
宋簡意一直都很感激她,也把她當成母親一樣來敬重。
只是一直都不明白,爲什麼她和嘉諾就不能是平庸的?
明明,放棄那些高昂的費用,他們的生活可以更好的不是嗎?
直到剛纔,忽然聽到福媽說漏嘴了。
她說,培養他們是母親的心願!
滴滴!
手機忽然傳來信息提示音。
宋簡意以爲發財致富的小夥伴們找到線索了,結果卻沒想到是祁遇發來的資料。
那個默默的,總能先一步想在她前面的男人啊,即便這兩天有事回帝都了,可也依然沒忘記她。
這滿滿的十頁信息中,全是福媽三十年來的經歷。
宋簡意的重點放在福媽離開帝都的頭兩年。
那兩年,她的母親被迫帶着她離開了帝都,卻慘遭了“仇家”的追殺。
一場燎原的大火,毀掉了他們的所有希望。
福媽被救出來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了……
【一個披着斗篷的少女救了她,在她氣若游絲的時候給她施了針。蔡婉瑜活過來了,她感激少女的救命之恩,跟着她浪跡了許多地方。
後來,有人看見她進了齊家的莊園,在那裡生活過一段時間。】
“齊家?”
宋簡意看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擰了擰眉。
她怎麼從來不知道福媽在齊家幹過活呢?
再繼續往下看。
發現,福媽是在她和弟弟被宋爺爺收養後離開了齊家,轉而來到宋家的。
宋爺爺看她做事心細,又特別喜愛這兩個孩子,就把他們託付給了她。
在宋家看來,她是得了宋爺爺的好處纔對他們這麼死心塌地。
但,宋簡意看完所有的資料後,心中卻是一片譁然。
“福媽一定見過我母親,那個救她的女孩就是我母親,對嗎?”
“對!”
祁遇在電話裡回答她。
“我這兩天來帝都就爲了當年的事。簡意,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麼。但是,你母親當年行事很隱蔽,知道她的人不多,除了福媽和齊家家主,其他人都不在了。”
“不在?”
“嗯,走的走,死的死,無跡可尋。”
他想,這也就是福媽爲什麼一直隱藏他們的身世不說出來的原因吧?
她怕,給他們倆招來殺身之禍。
宋簡意心情複雜地握着電話,問祁遇:“你什麼時候回來?”
她想念他,想念他溫暖的懷抱了。
祁遇說:“明天。”
他今天還要見一個人。
宋簡意點了點頭,低低地說:“好吧。”
“你想我了?”
“嗯。”
“傻瓜,我也想你。”
……
哐當!
忽然一聲瓷器打碎的聲音,打住了宋簡意和祁遇的通話。
她收了手機走下樓去,只見福媽慌慌張張地從樓梯口退了回來。
擦身而過的不自在,還是她第一次見到。
“怎麼了?”
她走下樓去一看,只見張媽和福伯尷尬地站在了客廳裡,無比納悶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