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她被趕去了鄉下,他們也沒有剝奪她宋家大小姐的名頭呢,真是忍辱負重。
而這忍辱負重的背後是什麼?
宋簡意不知道。
只知道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宋家老爺子還在世的時候,總喜歡把所有的好東西都堆到她的面前來,然後笑着哄着:“寶兒啊,你是宋家的福星。”
她一個在老爺子口中是福星的人,怎麼到他們嘴裡就成墳頭抱回來的掃把星了?
宋簡意不知道這其中的隱情。
但看眼前的宋家明和餘卿瑤目光躲閃,她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她釋然了!
以前,因爲不能得到這對父母的疼愛她還深深的自卑過。但是現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反而釋懷了起來。
因爲不管她是誰的女兒都好。
以後真的跟宋家沒有瓜葛,也再不用在意這家人的態度了!
簡直比便秘的人拉掉一坨大翔還舒暢啊!
“看來今天這禮物送得超值!”
宋簡意笑意盈盈的。
原本就長得傾國傾城的女人,當她釋然開懷地揚起笑臉時,那臉上的笑容宛如盛開的傲世牡丹。
大氣,美麗!
蕭勁謙看着她,只覺得心頭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彷彿什麼不受控的情緒在悄然滋長。
而他,一個習慣將一切掌控在手心裡的人是不允許這樣的情緒存在的。
更何況她今天還深深地掃了他的面子!
“宋簡意,請你馬上離開這裡!!”蕭勁謙大步向前。
灼灼的目光裡升騰着只有他自己明白的怒意。
是個人都知道,這會兒的蕭勁謙是最不好惹的。
宋簡意要怕死的,就得趕緊夾好尾巴逃了。
可是,站在拱門前的女人笑容豔豔。
擡起的素手雍容優雅。
“走?我自然是要走的!畢竟劊子手的婚禮我參加了也嫌晦氣。不過,纖柔妹妹,我還沒跟你介紹這棺材裡躺着誰吧?駱雪晴,她的幽靈就在這兒呢!”
她美眸眨巴眨巴的。
素手在空氣中輕輕一揚,彷彿那個冤死的女人真的來了。
宋芊柔驚得腳下一軟,堪堪扶住了蕭勁謙的手臂這才穩住了險些跌倒的身子。
可是,也因此招來了蕭勁謙質疑的目光。
那場大火,駱雪晴是主謀!
而蕭勁謙最疼愛的弟弟險些喪生在那場大火中!!
……
“宋老師你真棒!簡簡單單幾句話就把他們的婚禮攪得烏煙瘴氣的。您剛纔看見了嗎?那蕭少看宋芊柔的目光都變了!”
“懷疑就像種子,一旦種在了人的心裡就會生根發芽,更何況蕭勁謙還是個生性多疑的。”
宋簡意用膝蓋想也知道,等這場曠世婚禮結束後,那個機關算盡的惡毒女人將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她拍了拍小樂的肩頭:“姐姐今天心情好,走,請你吃炸雞去!”
小樂目光炯炯的,小指頭悄悄地指了指宋簡意的身後。
女人奇怪地轉過身去,只見,在大廣場的不遠處,不知何時站了一排黑壓壓的制服帥哥。
那排黑衣保鏢的面前,是祁遇和……道具組的老師。
道具組的老師第一時間衝上前來,衝到宋簡意的身後就是一陣翹首張望。
“宋老師,咱們的道具呢?”
“額,送人了。”
“什麼?你把顏貴妃的棺材送人了?”
宋簡意扶額,小手指抵在脣瓣上悄悄地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暫時的!暫時的!”
難道那對狗男女還會真的把棺材擡走不成?
肯定不會的啊!
所以宋簡意笑嘻嘻地對道具組老師和身後的羣演叔叔們說:“大家暫且等一等哈,馬上就可以物歸原位了。”
道具組老師:“……”
羣演叔叔們:“……”
祁遇揹着手,一動不動地看着那個眉飛色舞的女人忙前忙後地忽悠着她的同事們。
等那些人都被穩住了後,只見她那賊溜溜的目光悄摸摸地往他這兒看了過來。
他冷着臉,故意不說話。
女人唉的一聲,摸着小肚子居然唱起了苦情戲。
“嗚嗚,寶寶,媽咪好可憐哦。”
瞟一眼祁遇,遇神大大沒說話。
她繼續接着往下說:“媽咪從小爹不疼娘不愛的好可憐哦!沒想到還有更可憐的呢!那對人渣居然不是媽咪的親生父母。你說媽咪的親生父母在哪兒呢?”
再瞟一眼祁遇,遇神大大依然沒搭話。
宋簡意咬咬牙,口袋裡的小手帕一抽,抽抽噎噎地就抹起了沒有眼淚的眼角。
“嗚嗚,媽咪好傷心啊!你說媽咪以後無依無靠的,可怎麼辦呀?”
祁遇:“……”
“喂!祁遇!!”
宋簡意怒了!
她小手帕往地上一扔,風風火火地就衝了上來。
“不就是揹着你偷偷來參加婚禮了嗎?我給你留言了呀!我也保證我不會受傷的啊,你還有什麼不高興的?”
“留言?”
清冷的男神終於開口了。
不過他的腳部稍稍往前一移,慢條斯理地好像在閒庭漫步。
眸子裡似笑非笑的寒光卻敲得宋簡意的心頭咚咚跳。
幾個大步,她就被逼着退到了大樹下。
大樹枝葉茂密,遮天蔽日,但就是屏蔽不了遇神大人這迫人的氣場。
宋簡意咕嚕吞了一下口水,眸光顫顫地聽得他說:“寫了幾個螞蟻大的小字,往門縫裡一塞,就是給我留言了?”
“這……不是知道你視力好嘛?”
“難道不是怕我看見?”
“沒有沒有!天地良心!我就是不想讓你擔心而已!”
說是不想讓他擔心,可她今天干的事情,哪件不是讓人提心吊膽的?
“宋簡意,你可知道這婚禮裡裡外外藏了多少保鏢?”
“知道啊,兩百零三個。”
“他們一人給你一刀,會怎樣?”
宋簡意皮一緊,悄摸摸地看了看四周。
見沒有人注意這裡,這才悄悄地暗鬆了一口氣。
“所以,是你解決了那些人嗎?”
她說她今天鬧得這麼狠,怎麼能順利地離開婚禮現場呢,原來是有大佬暗中護航啊!
她星星眼故作崇拜:“遇神,你又救了我一回,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纔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