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他的身體，時常很冰，要在暖和的屋子裡待得很久，身上纔有些常人的溫度。
想來，之前他體溫正常，都是自控的結果。
許輕知：“那有沒有什麼辦法解決？”
“卷王系統協助我來到這裡以後，留下一句話，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什麼話？”
“想知道前世今生因果，去靈氣空間的最高處，那裡會找到它留下的答案。”
許輕知知道是哪兒。
她有時候是個很懶的人，不想給自己找麻煩，所以一直待在茅草屋倉庫附近，哪怕是把靈氣空間裡面改造成農場，也是圍繞着茅草屋周圍擴建，沒怎麼去探索過其它地方。
靈氣空間的遠處，是層巒疊嶂的山峰，最遠最高的那裡，常年被霧氣籠罩着。
她從來沒有去那邊看過，因爲大貓和烏鴉說就這塊是安全區，去密林裡是非常危險的，它們去邊上玩一玩都會被可惡的蜜蜂給蜇傷。
卷王系統說的地方，應該就是被霧氣籠罩的那塊。
既然想知道答案，許輕知便一刻都不能多等。
兩個人進了靈氣空間。
空間裡到處都是忙碌的紙片人，因爲兩小隻被她留在了家裡。
紙片人察覺到霍封衍的氣息，很熟悉，還會下意識過來跟他貼貼。
霍封衍看了眼，“你的小農場好像比上次又大了些。”
“那兩個大胃王不是白養的，都是它們勞動的成果。”許輕知想起兩小隻，還有些不放心，“也不知道它們在家裡怎麼樣了。”
留在家裡是因爲爸媽不讓她帶，她要是讓兩小隻待在靈氣空間裡，爸媽看不到也會覺得奇怪。
她想着，實在不放心的時候，還可以通過符道，回去看看它們。
此刻真情實感擔心的輕知，殊不知兩個小傢伙在家裡已經吃上了頓頓有雞腿的好日子。
那已是後話。
此刻，許輕知指着遠處那個被迷霧籠罩的地方，說道：“卷王系統說的地方應該就是那了。”
霍封衍擡頭看去，開口道：“去看看它留了什麼。”
從平坦闊地，穿過靈泉，走到密林的邊緣。
最高處仍是迷霧籠罩，看不太清。
許輕知想確認一下：“你身體可以嗎？”
霍封衍點頭：“可以。”
許輕知還是不放心的，她如今離金丹修爲已是臨門一腳的功夫，自是沒有問題，索性緊緊牽住他的手。
兩個人臨空一躍，飛身朝着那最高處飛去。
綠色密林從腳下略過，裹着靈氣的微風拂過兩人的臉頰，離得近了，便有種撥開雲霧的感覺。
霍封衍看着眼前熟悉的場景，眼眸微微一緊。
許輕知才用神識進入過他的回憶，對眼前的場景也十分熟悉，開口道：“這是那個山洞？”
“進去看看。”霍封衍沒有否認。
兩個人落了下來，進入山洞，裡面漆黑一片，只是同記憶中不一樣的是，地上沒有一個混身長滿瑩綠色光芒脈絡的風衍。
霍封衍手掌心馭着一團火焰，將漆黑的山洞照亮。地上是熟悉的玄鐵打造的鐵鏈，而鐵鏈鎖着的赫然是一副白骨骨架！
許輕知幾步上前，隨着霍封衍的靠近，地上的白骨骨架竟慢慢碎裂開，變成細小微白的粉末。
洞裡分明沒有風，卻在一瞬間揚在空中，而後消失不見。
地上空餘一副鎖鏈。
許輕知心頭一緊：“這是什麼意思？”
霍封衍朝四周觀察一番，隨即俯身，從地上撿起一個東西。
許輕知看過去。
是一塊鋼鏰，老式一毛錢的那種。
下一秒，熟悉的卷王系統聲音冒了出來。
“只要卷不死，就往死裡卷，你們好，我是卷王系統。”
“這個硬幣，是本系統在寶箱裡千挑萬選出來的‘留言機’，就當送給你們的禮物啦。”
許輕知：“……”捲走了她那麼多寶貝，只捨得拿一毛錢出來，這是真摳門啊。但凡眼睛不好的，不仔細看，都看不見的那種。
“接下來請你們手牽手，十指緊扣，將硬幣放在掌心中間。會有一些畫面在你們腦海中快速略過，你們想要知道的答案就在這，本系統傾情附贈免費解說服務哦。”
許輕知和霍封衍照做，剎那間，兩個人身上的光芒將整個漆黑的山洞照亮，刺的眼睛作疼，白茫茫一片。
再睜開眼，眼前是一片血殺的場景。
許輕知不熟悉這裡是哪兒，倒是霍封衍一眼看出來了，“是天南宗。”
遍地都是血，天邊的暖陽都好似被這血給染紅。
隨着一道磅礴真氣襲來，斷肢殘骸從許輕知面前飛過。
一道身影，盤踞在半空中，那是許輕知從未見過的風衍，他渾身煞氣，殺了那麼多人，可一身白色衣袍卻一滴血都不曾沾上。
他如同墮落的神，高高在上的睥睨着如螻蟻的衆生，然後不輕不重的隨意彈下手指，那些人便死在了他面前。
而他對這些人的死，滿臉淡漠，渾然不在意。
霍封衍記得的，這是他攻上天南宗那天。
之後，他每天都在殺人。
從南殺到北，又從北殺到東，所到之處，無一活口。
許輕知皺了皺眉，“好像不太對。”
霍封衍也察覺出來了，這是他，又不是他。
畫面中的風衍連路過時，碰巧遇到青雲宗這樣的小門小派都沒放過。
而許輕知穿到修仙界時，就是在青雲宗，所以這個畫面裡的人更像是另外一個風衍。
隨着場景不斷切換，劃過，整個修仙界因爲風衍，已是滿目瘡痍。
遇神殺神，手下從無活口。
他嘴裡常唸叨着一句：“殺光了就好了。”
就連人間他也沒放過，將天地都攪的彷彿變了樣。
那天，他碰到一個小女孩從地洞裡突然冒了出來，而後她的爹孃慌忙跑出來，去抱她往洞裡走，嘴裡帶着方言腔調：“哎呦，我的小祖宗，你怎麼跑出來了，要是被那個大魔頭看到，你要沒命的啦。”
那小女孩看到了他，眨着一雙童真的眼睛，問他：“大哥哥，你怎麼不躲？你不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