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珊珊生來就是愛憎分明的性格,哪怕跟她沒什麼關係,總能代入感超強。如今聽了這麼一出故事,整個人頓時氣的暴跳如雷。
對方說幾句,她就跟着迴應對方。
“他怎麼這樣?”
“那大姑子也太壞了。”
“這一對渣男和賤人。”
“就因爲生不出兒子,就找小三生?可真是冠冕堂皇的藉口。”
“阿姨你別難過,一定會有辦法的。”
溫珊珊聽完,得出了個結論。
無論如何,女孩子一定不要生氣,尤其是生悶氣,對乳腺極其不友好。不好的情緒,極大概率反饋到自己身體上,對別人沒有半點懲罰。
她大概也能理解,爲什麼這幾年在網絡上發瘋文學逐漸火了的原因。
大家都看透了這個世界。
拒絕精神內耗,直接發瘋完事。
可不管過去如何,如今兩人已經離婚。
溫珊珊皺了皺眉,拿對方也無可奈何,只得道:“阿姨,我就是京都人,你以後有什麼麻煩直接找我。”
到時候讓溫家的律師,免費幫忙打官司要贍養費還是可以。
她之前自創了女裝品牌,隨身帶名片早就成了習慣,把身上的名片遞過去一張。
那婦人摸着哭紅的眼,手上拿着名片:“小姑娘,謝謝你啊。雖然咱兩纔剛認識,但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我今天這麼跟你說了一通,心裡好受多了,不過我真沒什麼需要麻煩你的。”
旁邊的小姑娘從兜裡掏出一顆糖,帶着毛茸茸手套的手,伸出掌心的兩顆糖,遞過去。
“姐姐,給你們吃。”
溫姍姍更覺得心疼了,多懂事的小孩。
她摸了摸小孩的腦袋,“你吃吧。”
許輕知問她:“爲什麼要給我們糖。”
“你們是好人,媽媽說,我只可以跟好人做朋友。你們吃了我的糖,就是我的好朋友了,等回家了,我把你們介紹給我的好朋友二胖,他特別利害,會保護人。”
小孩的話,有時總跟大人的邏輯不一樣,但她滿臉的天真,沒有任何一絲討好的意味。
婦人笑了笑:“你們拿着吃吧,是買的貴的糖,你們別嫌棄。她嘴饞,也就她媽寵着她,給她買,我是不捨得買這麼貴的糖給孩子。”
“那謝謝你了,小朋友。”許輕知伸手接過那顆糖,溫珊珊也就接過去了。
許輕知剝開糖紙,放進嘴裡,一股淡淡的椰子糖味在味蕾散開。
婦人的情緒也穩定多了,不在像先前那樣崩潰大哭,擡頭看了眼不遠處的金像菩薩:“其實我心裡也清楚,三步一叩拜沒什麼用,可我總還是希望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能徹底治好我女兒,讓她能活到七老八十。”
跪拜怎會無用。
許輕知輕聲道:“有用的。”
只是山頂風大,她的聲音隨風飄着,對方也沒能聽清。
會遇到心軟的神。
她不是那個神,但她的確心軟了。
許輕知伸手摸了摸小孩的腦袋,蹲下身子,跟她平齊視線,輕聲道:“姐姐吃了你的糖,就是你的朋友了。你可以許個願,姐姐一定會幫你實現。”
小孩看到漂亮姐姐,那張無憂無慮的臉,害羞一笑,往她阿婆身後躲,那雙眼睛亮晶晶的望着輕知,嘴裡問:“你是阿拉丁神燈嗎?”
許輕知:“對啊,我是。”
小孩好似碰到有趣的玩伴,“咯咯咯”的在笑,“你是阿拉丁神燈,那我就跟阿拉丁神燈是好朋友啦。”若是其它人,能在許輕知這提要求,多半都不會猶豫的提出對自己利益最大化的要求。
小孩不同,她的內心世界很乾淨,不懂得什麼叫討好,什麼叫利用,什麼叫死亡,什麼叫背叛……
她高興的許願道:“姐姐,那你能給我講我的新故事書嗎?”
她的媽媽真的把她保護的很好。
許輕知笑了笑,還未回答。
婦人忙拉着小孩的手,生怕給別人造成麻煩,低着頭顧自對小孩說:“姐姐也要上班,要賺錢,很忙的,沒空給你講故事。“
隨後,她纔跟輕知解釋:“是前陣子她媽買給她的童話書,我普通話念不標準,有些字也不認識,這段時間她媽在醫院住院,我也不讓她去吵。”
許輕知問:“您有微信嗎?”
婦人一臉懵:“有啊。”
許輕知:“那我加您,後面有空了去給她講故事。”
婦人一愣,半天沒反應過來。
許輕知:“我認識幾個醫生朋友,在乳腺癌方面有點研究。”
婦人一聽,頓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是遇到了個大好人,要幫她家大女子。
當即掏出手機,主動去加了輕知的微信。
走之前還連說了好幾句感謝,儘管,許輕知只是畫了餅,還沒有幫上任何一點忙,對方就已經很感激了。
溫珊珊和許輕知要走了。
小孩的眼睛亮晶晶的,被婦人教着揮手,說:“拜拜。”
許輕知rua了兩下她帽子的小毛球,哄小孩語氣:“謝謝你給的糖,下次見面的時候姐姐給你講故事。”
等人走遠了,小孩擡頭:“阿婆,那個姐姐好漂亮,比電視裡面的七仙女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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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許輕知和溫珊珊回去,霍封澤和夏薇薇也過來了。
周安問了嘴情況。
這一路下山就有的聊了,溫珊珊把這件事咬牙切齒的說了出來。
下山比上山輕鬆的多,周安聽完,罵了句:“男人就這死德行。”
旁邊幾個男性同胞:“……”
周然:“姐,你別這麼說,我也是男人。”
周安十分堅定道:“還是得不婚不育保平安,男人隨便玩玩就行了。”
霍封澤捂住了夏薇薇的耳朵,把人往樓梯下面帶,腳步飛快。
夏薇薇:“你幹什麼!放開我!”
霍封澤:“快走,別聽她胡說!”
好不容易纔哄好的小祖宗,他可不想再出什麼幺蛾子。
世界上的男人,又不全是壞的。
人這個東西,本身就有好有壞。有時評判所謂的好壞,也只是看站在什麼的度。
溫珊珊已經開始說到,輕知要幫人家的事了。
江驍還以爲輕知口中的醫生朋友是自己,主動認領道:“我倒是可以提供醫院,可是我對乳腺癌方面沒什麼研究啊。”
許輕知淡道:“說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