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依容攔住她,“沒有皇后的准許,你不可以出宮。”
蘇錦妤冷哼了一聲,“她架子大,我去見她,不用告訴皇后。”
就這樣,蘇錦妤急匆匆的出了御花園,沐依容趕緊去御書房告訴葉容痕,葉容痕聽到蘇錦妤找錦雲進宮,臉色都變了,一萬匹馬,葉連暮負責送北烈使者出京,她得親自處理,還趕着進宮來見她,她不是沒事找事嗎?!
“去喊貴妃回來,誤了朕的大事,朕饒不了她!”葉容痕冷着臉吩咐道。
常安忙應了一聲,趕緊讓人去找貴妃回宮,沐依容還沒見過葉容痕那麼冷的說過話,就因爲貴妃擅自出宮見葉大少奶奶?怎麼會誤皇上的事?
沐依容疑惑的問道,“皇上,貴妃出宮找葉大少奶奶會誤皇上什麼事?”
葉容痕望着沐依容,“賢妃能幫朕解決兩萬戰馬?”
“……臣妾沒那個本事,”沐依容搖頭,隨即心一動,有些明白了,皇上是通過葉大少奶奶求雲暮閣,讓雲暮閣買戰馬,畢竟之前雲暮閣給葉大少奶奶送過銀子去。
沐依容微微握緊拳頭,很快的,蘇錦妤就被喊了回來,蘇錦妤委屈的看着葉容痕,“皇上,臣妾傳二妹妹進宮,她擺架子,臣妾只好自己去見她了,皇上……。”
葉容痕望着蘇錦妤,忍不住揉了下太陽穴,她當誰都跟她們一樣那麼閒,無聊了就傳哪位夫人進宮陪她說話,葉容痕擺手道,“這些時日別找她,回宮吧。”
蘇錦妤以爲自己聽錯了,“皇上,她是臣妾的二妹妹。臣妾找她說兩句話都不成了嗎?”
葉容痕眸底閃過一抹寒芒,“朕說不行就是不行,送貴妃回宮。三天之內,不許她踏出宮門一步。”
沐依容嘴角閃過一抹笑意。沒想到貴妃會栽在葉大少奶奶的手裡,見蘇錦妤那咬牙切齒的恨意,沐依容很識時務的行禮道,“臣妾回宮了。”
公公來請蘇錦妤回去,蘇錦妤委屈的眼眶都紅了,“她給皇上灌的什麼迷魂湯,皇上爲了她禁臣妾的足!”
常安站在一旁。忍不住腹誹道,皇上自己還想見大少奶奶呢,要是能傳見,還用等她傳見嗎?葉大少奶奶那麼忙。哪有空一傳召就來見她的,大少奶奶閒的時候不見她傳召,一忙起來就都湊了過來,不幫忙也別幫倒忙啊!
蘇錦妤咬牙紅着眼眶回了宮,氣的摔了一堆東西。徹底把錦雲恨上了。
於此同時,錦雲在雲暮閣同人談生意,談生意的人還是南宮晏,錦雲揉着太陽穴,“你還要跟雲暮閣做五千匹馬的生意?”
南宮晏笑道。“放心,朝廷不會找雲暮閣麻煩的,我已經和朝廷說清楚了,明年會多供應他們五千匹馬。”
錦雲氣的磨牙,真不知道葉容痕手底下都是些什麼官員,外面葉連暮一身官袍進來,問道,“生意談的如何了?”
錦雲氣悶道,“太久沒做過生意了,頭疼的慌,一想起雲暮閣五個月白開張,我就心肝肉疼的恨不得去殺了他纔好,南宮府的生意你來談吧,我去歇會兒。”
錦雲說完,喝了口茶後,徑直出門了,葉連暮擔憂的看着錦雲,南宮晏納悶的看着葉連暮,“你談生意算數嗎?”
那邊,錦雲把印章扔給了葉連暮,“你先談,回頭我再摁手印。”
南宮晏無言,這算什麼回事,雲暮閣二少爺也太信任葉大少爺了吧,連印章都給他,南宮晏只好跟葉連暮談生意了,他也知道馬匹是給朝廷要的,葉連暮是皇上的人,這是肯定的,方纔二少爺要殺的人估計就是皇上。
葉連暮聽南宮晏說馬匹是給朝廷的,也就是之前皇上籌集一萬匹馬中的一半,如今和朝廷談妥,不給朝廷給雲暮閣了,葉連暮頓時頭冒青煙,“朝廷同意了?”
南宮晏把合同拿出來,白紙黑字寫的明明白白的,葉連暮有些明白爲什麼錦雲頭疼了,原本她只買清白的馬匹,他們之前把馬匹賣給朝廷了,如今又藉着雲暮閣馬匹依舊是給朝廷的,就又要了回來了,還開了清白證明,錦雲分身無術,之前可以說沒發現,這五千匹馬數目太大,又豈會發現不了?
連葉連暮都頭疼了,對那負責買馬的人恨的牙癢癢,葉連暮同南宮晏商議好馬匹生意,拿去給錦雲摁了手印後,就直奔皇宮。
直接就衝進了御書房,那怒火大的,常安公公都嚇住了,“出什麼事了?”
葉連暮望着葉容痕,“兵部乾的好事,皇上之前買的那一萬匹馬全沒了,全跑雲暮閣去了!”
葉容痕雙眸閃過寒芒,葉連暮坐下,端起茶水道,“雲暮閣只答應皇上一萬匹馬的,如今已經有兩萬匹了,她都能氣瘋了。”
別說錦雲氣大了,葉容痕自己都氣的頭疼,難怪她會那麼直接拒絕不進宮,幸好沒進宮,不然還不得來御書房罵死他,“傳兵部尚書!”
很快的,兵部尚書就來了,見到葉容痕一臉怒容,兵部尚書忙問道,“皇上,出什麼事了?”
葉容痕想拿鎮紙砸他,拍着龍案道,“朕問你,朕那一萬匹馬呢?!”
兵部尚書臉色一變,當即就貴了下去,“朝廷一時間拿不出來那麼多銀子,他們就不與朝廷做生意了,反正雲暮閣的馬也是替朝廷買的,臣就同意了……。”
葉容痕氣的抓過鎮紙就砸了過去,“都是替朝廷買的,你就敢擅自做主了!給朕滾出去!”
兵部尚書是太后的人,這會兒見葉容痕這麼發怒,跪下就求饒,葉容痕恨不得直接凌遲了他,好不容易買到一萬匹馬,竟然就這樣給敗掉了,雲暮閣若不是給足了好處,他們會在一天之內就湊足兩萬匹馬嗎!
葉容痕吩咐道,“擬旨,兵部尚書降爲兵部右侍郎,吏部尚書出任兵部尚書。”
常安提醒道,“皇上,兵部右侍郎是右相的人。”
“原兵部右侍郎出任吏部尚書,”葉容痕吩咐道。
常安忙去讓人擬旨,再派人去宣旨,葉連暮面無表情的坐那裡喝茶,葉容痕問道,“朝廷一匹馬也沒了,她怎麼說?”
“她頭疼,我沒來得及問,就進宮了,”葉連暮扯了下嘴角,兵部辦的這叫什麼事,只貶斥一級太便宜他了。
葉容痕拿出四十萬兩銀票出來,常安遞給葉連暮,葉連暮沒接,“現在正在打戰,朝廷需要購買兵馬糧草,這錢還是等皇上富足了再給吧,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葉容痕望着葉連暮一眼,“你確定不拿錢能回府?”
“不回府,我去哪兒?”葉連暮不解的問。
常安把之前趙擴說的話重說了一邊,葉連暮滿臉黑線,“兵部別沒事找事,我就滿意了。”
雲暮閣裡,錦雲換了女裝,坐在內屋,青竹拿了幾位掌櫃的單子來,錦雲看着那些數目,心裡又將兵部咒罵了好幾句,那麼多天只談妥一萬匹馬,還全部崩了,全跑她這裡來了,錦雲氣的腮幫子都疼,趙擴道,“少奶奶,雲暮閣目前的人手估計滿足不了他們。”
錦雲豈會不知道,想了想道,“再招二十個信得過的丫鬟,再讓春兒四個去幫着,估計就差不多了,那些香木貨源一定要充足,不夠就去找皇上,別以次充好,毀了雲暮閣的招牌。”
趙擴記下,“再要三千匹馬,就夠三萬了。”
青竹也氣,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太氣人了,好在那些香水香膏秘方都握在少奶奶手裡,不然豈不是要虧大了。
接下來五個月,雲暮閣每個月最多隻有千兩銀子的盈利,弄不好持平都有可能,錦雲端茶啜着,等捱過這五個月就好了。
兩刻鐘後,葉連暮進來了,問錦雲,“頭還疼不?”
“替我報仇了沒有?”錦雲問道。
葉連暮輕捏錦雲的鼻子,“怎麼能讓娘子白頭疼一回呢,皇上撤了兵部尚書的職,讓舅舅補上了。”
錦雲握着葉連暮的,“太后豈會甘心?”
葉連暮輕笑一聲,“不甘心又能如何,戰馬都敢如此胡鬧,太后就是不同意也得同意,皇上只是降了他一級而已,已經網開一面了。”
錦雲還是不滿意,“一個兵部尚書而已,讓我少掙了多少銀子,幸好我有兩手準備,不然雲暮閣遲早要被你們個給敗光!”
葉連暮知道錦雲今天是氣壞了,不過世上已經找不到比錦雲更大度的了,八九十萬兩銀子啊,全花在了馬匹上,若是最後爲別人做了嫁衣,他跟皇上都該自刎謝罪了,就聽錦雲道,“要是鐵騎最後落到太后和李大將軍手裡了,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怎麼個狠辣法?”
“用燒紅的鐵掃把抽死你跟皇上,然後抹上蜂蜜,扔荒山老林裡喂螞蟻!”
“……。”
幾個丫鬟跟在錦雲身後,冷風颼颼的,背脊陣陣發涼,努力轉移話題跟錦雲道,“少奶奶,奴婢找到鋪子了,就在南街上,鋪子原來也是賣布匹的,不算大,大概是雲暮閣一樓三分之一那麼大,老闆開價七千兩,奴婢覺得可以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