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魚國的文曲星,被稱爲最博學的智者,他對於學識的渴求,就像是南震天對於財富的追求一般癡迷。
當蓮兒拿着那份被楊一凡改造過的河道施工圖紙,交上去時,一向沉穩傲慢的文曲星,忽然一扯鬍子,非要拜蓮兒爲師不可,還說從此之後,這水利交通部門,全部由蓮兒來掌管,自己再不敢多言半句。
蓮兒看着眼前那白鬍子一大把的文曲星,竟然非要拜自己爲師,不禁一陣錯愕,同時更加了解了楊一凡那看似隨意的幾句話,究竟蘊含着多少智慧和技巧。
“哼!這個混蛋,竟然真的騙了我四年,啊!可憐我都被他裝瘋賣傻的不知抱過多少次了,天啊!”蓮兒心中憤恨的想着,同時臉頰一抹羞紅卻總也抹不掉。
在南震天和文曲星的力薦下,河堤修建工作正式拉開了序幕,大批的災民得到了安置,而一向洪澇年年的烏蘭地區終於迎來了豐收的希望。
蓮兒菩薩般的名聲幾乎傳遍了整個飛魚國,而南震天則承包了這次修建河堤的工作,由於設計的巧妙,工程量並不是很大,所以皇家下撥的錢財,一部分全部被他納入了囊中。
河堤的工作逐漸的進入正軌,同時南震天的手下清除“破天會”亂黨一事,也在如火如荼的進行,飛魚城中不時可以見到陌生人的屍體,而且大多數都是修煉過鬥氣的鬥者。
天氣愈發的熱了,蓮兒走在震天學院的小路上,用手當做扇子直搖晃,雖然已是下午,可整個天地間沒有一絲風,被蒸騰了一天的大地,開始緩緩向外釋放熱量,那種熱氣從蓮兒腳底直往上竄,如同熱水浴一般。
“可惡,竟然被你個混蛋騙了四年!”蓮兒揮了揮小拳頭,然後又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清澈的眸子中卻滿是笑意,“哼,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她口中的你,自然是指楊一凡。
說着,蓮兒蓮步輕移,向着楊一凡的小屋中走去。
路上不時走過一些學生,大家均是形色匆匆,不願在這戶外多呆一下。
蓮兒揹着左手,右手則扇了扇空氣,小腦子中在思考待會見了楊一凡該說些什麼,是先暴打他一頓,還是先誇獎他一番,還是先跟他算一算這四年來被他佔的便宜?
這時,牆角邊閃過一條黑影,那黑影速度極快,如同一陣風般從蓮兒背後奔了過來,接着那人掏出一塊布帛,往她口鼻上一捂,蓮兒還沒反應過來,便直接暈了過去。
這一幕落在了一個過往的女生眼中,只聽她一聲大喊:“劫色啦!”
那黑影轉頭,朝女生看去,卻是被嚇得一愣,只爲那女子生得太醜,膚色黃腫,嘴角裂開,左眼眉毛也無,歪斜成一條細縫,不見眼白;右臉眉眼雖在,卻生了一顆碩大膿瘡,尚未癒合,抑且背脊佝僂,雙膝彎曲,無法伸直,似乎患了軟骨之症,矮胖的身材,如同一個肉球般在呼喊。
見黑影轉頭看向自己,那女生嚇得趕緊雙手交叉,抱住了自己的胸前,說道:“你……你別過來啊,你再過來我要叫了啊。”話還沒說完,那女子接着又是殺豬般的一嗓子,“劫色啦!”
此時此刻,黑衣服之人再也不敢停留片刻,生怕被人誤會他真的要劫那女生的色相,扛起暈倒的蓮兒,一溜煙的逃掉了……
經過那醜女一叫喚,很快蓮兒被劫的消息便傳開了,而且更加令人意外的是,據說那個黑衣賊當時還猥褻了醜女一把,把她的衣服都扒下來了。此語若是被那黑衣人知道,不知該作何感想。
南震天聽到消息,猛的從靈石堆中站起身來,拉着林管家的胸口,狠狠問道:“我不是讓你保護好小姐嗎?爲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林管家也是面帶悔色,他並不十分懼怕南震天,但是對蓮兒小姐,他卻是有種發自心底的關愛,“對不起老爺,我沒有想到賊人竟然能混入這震天學院。”
“哼!”南震天一揚手,三階鬥師林管家一下子退出了五六步,接着臉色一陣蒼白。
“那現在有沒有什麼線索?”南震天深吸了口氣,問道。
林管家低着頭,回答道:“應該是‘破天會’做的,我想他們並不會傷害小姐,只是想從大人你這裡換一些修煉的**和鬥技而已。”
南震天面上露出一陣痛苦的神色,忽然低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在責怪我當年太狠,強行搜刮所有的鬥氣修煉書籍,是不是。”
林管家沒有作答,只是低下了頭,但誰都看得出來這是一種默認。
“你不懂的,”南震天說道:“當年我強行搜刮鬥氣書籍,固然有私心所在,可同時也是爲咱們飛魚國着想,因爲,因爲鬥氣的力量太可怕了,當一個人達到大斗師級別時,律法已經不在他的眼中了,若是一個人有了鬥王鬥皇的等級,那麼我們飛魚國便是他一人的樂園。”
說到這,南震天忽然嘆了口氣,道:“我們飛魚國實在是太小了,一個小小的飛魚國,一個小小的飛魚島,根本無法容納一個鬥王級別的存在,你明白嗎?”
林管家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南震天忽然苦笑道:“當然,我是爲了錢,爲了我自己的地位,所以我不允許別人私自授徒,不允許他人辦學校,但從某些方面來說,我這也是爲了飛魚島上幾千萬平民百姓着想。”
林管家一拱手,說道:“那以前是我林某誤會老爺了,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等!等那些人開出條件,若是他們敢動蓮兒一根汗毛,我南震天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這羣王八蛋碎屍萬段。”南震天猛的一拍桌子,一股強大的威壓向四散而去,那裡有作爲一個父親的怒氣,也有屬於大斗師那不可侵犯的威嚴。
林管家緊縮了一下身子,忽然道:“或許我們可以找一個人瞭解一下情況。”
“誰?”南震天立馬問道。
“那個傻子,楊一凡。”
“哦?爲什麼?”南震天不禁發問。
“那傻子一直和小姐交好,而且上次又是一起受到的襲擊,最近小姐也去找過他一次,更爲關鍵的是,我發現那小子似乎也是一名鬥者。”林管家一口氣說出了三四個疑點。
“哦?那你去一下,去把那傻小子帶過來。”南震天道。
林管家點了點頭,但是沒過多久,他便一個人返回了紅樓。
“老爺,那傻小子竟然不在,這天色已晚,他會去哪裡呢?小姐被綁架,不會跟他有關吧。”林管家對楊一凡的疑惑越來越深了。
南震天尚未答話,突然一人急急忙忙跑了進來,手中還拿着一封信函,氣喘吁吁的道:“報告老爺,破天會的成員說,要在城外和老爺擡交易,籌碼便是小姐的安全。”
“哼!等的就是他們,我們走!”南震天也不多說,帶着林管家直接飛奔城外而去……
但此時楊一凡奔去的方向,卻正好和他們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