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教說:“我知道你們的身份,有些事情對不住二位,但我無能爲力。今日遇到這麼大災難,不依靠你們、不想辦法,咱們這些人肯定要憋死,餓死。你們二人幫我想想辦法呀,我求你們了!”
大壯說:“‘政府’放心,一是上邊很快來人緊急救助咱們,二是咱們要集思廣義,想辦法,克服困難…..二生忽然說:“我想起來了。這些礦都是亂採亂挖,前幾天我挖煤時,挖到一個空洞,我用洋鎬深挖幾下,一看只有一層薄薄煤層擋住,又敲煤層,就透亮了。原來這個巷道和隔壁巷道挖通了。咱們要逃生,只有找到這洞。”
管教說:“好好好,就這麼辦,你們帶幾個人去挖,挖出洞口,你們就帶他們逃生。”
大壯和二生帶幾個人去尋洞。一會兒,幾人高興地說:“打通了,咱們可以從那巷道通向豎井。”
管教要大壯喊集合口令,清點人數。一個不能少。二生和另幾個人先把管教送出洞口,然後大家順序爬出洞口。在另一礦井巷道里摸黑爬了約一個小時,終於看見了光線。此時,這個礦井的挖煤工也集合在豎井口等待升井。一見又爬過三十幾個人來升井,就想“欺生”,大壯趕過來說:“公司變電室被炸,升降機不能起動。管教頭上傷口流血不止,如不立即升井,會有生命危險。大家互相照顧一些,咱不管是哪個礦井的、非常時期,互相照顧,大家忍耐一時吧!”
有一個人不知好歹擠過來指着大壯的鼻子說:“你們是甚麼人?你們是勞改分子、被專政對象!哼!”
大壯不聽尤可,一聽此話氣炸了肺,順手一掌把他打倒在地。這時一陣騷動,有幾個窯工圍住大壯,想揮拳動手。這時昏迷的管教清醒過來說:“我求求大家,千萬不能動手,如果升降機運行,先讓你們升井,我,……”管教沒說完話,又昏過去。那幾個窯工橫眼退回原地。被大壯打倒的窯工爬起來沒吭聲躲到一邊去了。
大壯、二生看管教傷勢嚴重,大壯說:“咱們設法把管教送上去,唯一方法是咱們運用‘壁虎爬牆’,我揹管教,你在後助力,怎麼樣?”
二生說:“還是我揹管教,你助力。”
大壯說:“不用爭,時間不等人。”
大壯回頭安慰被拘人員和衆窯工說:“‘政府’頭傷得很重,我二人把他送上地面,好去醫院治療,大家稍安勿躁,我二人送上‘政府’就下來,大家安心等待!”
幾十人大眼瞪小眼:這麼深的井,直上直下,如何能揹個人升井?這不是癡人說夢?
大壯揹起管教,二生在後便把二人捆實,大壯腳踩二生肩頭,說聲“上”,大壯兩手緊貼井壁一下一下搗掌上行。二生緊頂大壯的雙腳,也一搗一搗向上爬行。雙掌如壁虎吸盤,二人越爬越快,眨眼就要升頂。二人的“壁虎爬牆”功立刻令這三十多拘留人員和衆窯工大開眼界。他們忘記了身處危難之中,歡呼雀躍。那幾個窯工慶幸沒有動手,如真動了手,必吃大虧。
二人用“壁虎爬牆功”把受傷管教送到地面。在地面上的人們,“呼啦”圍住大壯、二生,稱讚二人神功、問訊井下情況。救護車呼嘯着把管教送往醫院。
這次爆炸,不是開山炮響,而是地動山搖的兩聲大爆炸。知道消息的礦工、被拘人員家屬,都急忙趕到礦上。在市府負責人的帶領下,消防、公安、醫務、安全,一齊開車涌到現場。見大壯、二生揹管教上了地面,在驚詫讚歎二人的大力神功的同時人們紛紛詢問井下情況。李明珍、周文治、李菊兒聽見消息,急忙開車趕過來。遠遠看見大壯和二生的身影,這才放心。大壯、二生把情況告訴有關人員之後又返身下井。二人施展“壁虎爬牆功”,頭朝下返回井底。衆人把二人擡起來,高呼神功,神功!大壯告訴大家,政府正在調發電車來救咱們。這些人太激動了,從死亡巷道走到這條巷道,是這兄弟二人找到的,兄弟二人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哪!他們說:“不管是什麼原因發生大爆炸,也不管誰救我們,不是你二人,我們就會困死、悶死在那條巷道里。我們感謝你們!原來有什麼不足之處,還望大俠原諒。”這些人激動得嗚嗚地大哭起來。
陳世優把“陳氏公司”的案情交代得比較徹底,五天後被押解到順城。他交代了關於涉毒案的前因後果。他一年前發現老三、老四販來毒品,就立刻要回來進行封存。爲了報復大壯,他同意老三陳世好取出十幾克海洛因對大壯實施栽贓。誰知偷雞不成反蝕米,徹底暴露了毒品來源。關於毒品從哪裡來的,可以肯定,是從外甥王文星那裡拿來的。因爲最近一年,老三、老四,還有“瓦瓢”,象走馬燈似的輪番去順城。特別是“瓦瓢”,有時一住就是十來天。他還交代,外甥王文星一出大獄就獨自一人去了緬甸,在那兒一呆就是五年。……
緝毒大隊兩年前發現順城有吸毒人員,但毒品從何而來,始終抓不住狐狸尾巴。即便抓住一兩個販毒分子,也是個小馬仔。這次大壯臥底立了大功,幫了大忙。那個“文哥”、“星哥”,就是王文星。本地兩個吸販毒人員說的“瓦瓢”,——就是宋二喜。王文星在緬甸金三角住過五年,王文星應該是順城的大毒梟。當然,要抓住證人——“瓦瓢”,就更有說服力了。因此,緝毒大隊決定下桑洲捉拿“瓦瓢”。順城幹警去桑洲捉拿“瓦瓢”撲了空。桑洲幹警去順城捉拿“瓦瓢”也撲了空。“瓦瓢”究竟在哪裡?雙方幹警認真分析:“瓦瓢”沒在順城,也沒在桑洲,而是在路上。他在順城住幾日,又去桑洲住幾天,幹警抓捕他時,正好趕在時間差。
“瓦瓢”今年三十一歲。長得個子不高,還是個歪脖。正面看“瓦瓢”那張臉,只夠你看一眼。側面看“瓦瓢”,那半張臉咋看咋像半個葫蘆瓢。別看人長得令人煩,武功卻是百裡挑一。所以就有人看上他的“才”。常言說,俊男無俊妻,醜漢子娶花枝。“瓦瓢”卻娶了一
個如花似玉的年輕、漂亮的小媳婦,而且還是個中專生。陳氏公司沒事時,他一刻也不離開小媳婦。陳氏公司上下忙時,他也要抽出時間回家陪媳婦。這次他犯案躲到順城,住不了三天,就偷偷跑回家和俊媳婦親熱親熱。他在桑洲郊外自己有一所高宅大院。所以兩地幹警研究好方案:順城警方只造輿論。桑洲警方“守株逮兔”。沒出三天,果然傳來好消息:“瓦瓢”今凌晨在火車站落網。第二天便將“瓦瓢”押解到順城。用了一夜時間,終於撬開了“瓦瓢”的嘴巴。
王文星和雲南毒梟早有深交,每次王文星用暗語打電話,定下數量,談好價錢,讓“瓦瓢”帶一個人去取貨。“瓦瓢”既當司機又當保鏢。裝上“貨”,便把汽車牌照更換成當地公安牌照,一路暢通無阻。每去一趟,王文星給“瓦瓢”三萬元,這比給陳氏公司當一年保鏢的薪水還多。他一共跑了十趟。上一趟,因爲老四想染指毒品,就取了一公斤。另外,“瓦瓢”還給王文星賣過幾次毒品,每次不過百十克。大宗毒品出手,由王文星自己辦理。“瓦瓢”還交待,王文星還有一處秘密生產毒品的地點。……
根據從各渠道線索分析和“瓦瓢”交代,王文星就是大毒梟!現在抓捕他應該已到時機。但是,抓捕王文星要辦手續。王文星眼下還是市人大代表。必須向市人大提交申請終止人大代表資格的報告,這個報告要由市人大常務委員會批准。這樣,勢必泄露機密,延誤時間,打草驚蛇。王文星隨身有兩本護照。一本“公務護照”和一本“普通護照”,他可以隨時簽證去香港或外國。緝毒大隊馬上把這兩件事向市局請示,市局在辦第一件事的同時,馬上向省廳彙報、請省廳向公安部請示,請求公安部下達口岸、空港限出令,一經發現此人,馬上遣返回本地。
省廳的報告很快電傳到公安部。周玉在文革中期下放到湖北五七幹校勞動改造。四年後,落實政策,周玉被任公安部刑偵局局長。不久,又升任主管國際刑警、緝毒、外事工作的副部長。這一天,“機要處”送來關於批准限制出境請示報告,一看附件,卻是省廳上報關於“順城市公安局的急件”。他閱後馬上批示。“機要處”馬上向口岸、空港發了電傳急件。
王文星聽說毒品栽贓案已破,就意識到此事可能引起連鎖反應。從那時起就派人去北京辦理簽證。當得知“陳氏公司”徹底完蛋時,他感到自己的末日就會來臨。當“瓦瓢”落網,他就開始忙活自己的後事了。但是,接二連三的倒黴事都和李明珍的兩個兒子有關。當得知李明珍兩個兒子已按自己的意願被拘留時,心裡太高興了。他一定要把這兩個小子葬身煤海方解心頭之恨。那天早上,他給拘留所管教打電話,要他們繼續加班下井挖煤,答應給翻倍加班費。結果,因爲大壯和二生鬧事,把加班之事給“攪黃”了。他揣起護照指示二胖:什麼時候拘留所的人下了井,就把公司配電室和一號礦豎井炸掉!他自以爲按排周密,只要飛出國界,就是他的自由世界。誰知剛過安檢,就被機場公安收走蹬機牌。並告知他:你已被限制出境,馬上返回住地!至此才知道他的如意算盤徹底失敗了,等待他的將是一場噩夢!他開車返回自己的礦井,遠遠看見順城公安、消防官兵正全力偵破爆炸現場。他沒敢去爆炸現場,開車繞道逃回他那個“神密地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