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論在武力充斥的大夏,是沒有什麼地位的。但是如果提升到了一個國家的高度,或者沾上了政治的東西,該是怎麼樣的,季默沒有辦法分辨,只是覺得,當初在房間內的幾個老男人煞有其事,憂心忡忡的分析討論,或許真的不是他們一廂情願的想法。
無論是在哪個時間地點,掐斷一個城市的信息往來,用大腿想,用耳朵聞,用屁股去看都會發現其中有問題,而且是很大很大的問題。
季默算了個帳,大夏國的國都說大也不是很大,也就是幾百萬的人口,四個城門外加一個軍事專用城門,無數條流向外面的下水道,每日來往的車輛以及行人,幾個中樞城市飛翔來往的信鴿,通郵驛站等等,要掐斷一個這樣城市的信息往來,這得是需要多大的能量?
聽雲兒和影子說完,季默本來不錯的心情立刻無影,他第一次感覺到,或許自己的未來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一帆風順,這宋陽城內繁花似錦的空氣中似乎盪漾着一些不可名狀的危機,只不過,一時間他抓不住。
拜月的夢拉草原上,一名散人打扮的男子,信步而行。
他每跨一步就滑出近十丈遠,與其說是行,還不如是說在草上漂移,步履中瀟灑之極。
而他的身後不遠處跟着一羣黑衣,急速的奔跑着。他們的身體幾乎是和地面平行,步伐詭異,一手握着身側的短刀,一手持着特製的弓弩,就像一羣隨時擇人而嗜的妖異。
只不過他們雖然奔行看起來迅速無比,卻始終無法拉近和前面散人打扮男子之間的一點距離,男子信步而行始終保持在弓弩的射程之外。
男子在前面突然停了下來,腳下一頓,竟然高高的騰到了空中。
對於手持弓弩的追殺者來說,這絕對是個極好的機會,所以身後的黑衣人們都急進幾步,然後舉起了手裡的特質弓弩,望天上一陣猛射。
男子在空中上升的勢頭超過了下面黑衣人的估計,男子在空中露出灑然的笑容,眨眼之間一股磅礴的氣勢從下壓了下來。
“譁!”
天空中閃過一道雪亮,猶如黑夜裡的一道霹靂,劃破了片片雲彩,只不過這道匹練似的雪亮不是霹靂,而是-----刀光!
男子不知道從何處得來一把鬼頭巨刀,在空中以雷霆萬鈞之勢,橫刀一掃!
磅礴的氣息頓時收斂起來,在刀身之中一吸一吐,變成凌厲萬分的刀氣,幻化成一把三十多丈見寬的巨型刀氣,狠狠的從天空劈了下來。
而蹲在地上的黑衣人們手中射出的弩箭,頓時就如同颶風中的稻草,變得輕飄飄的,毫無力道可言。
刀氣將弩箭劈落,地上的黑衣人反應也是迅速,一陣弩箭射出之後就再不停留,而是就地一滾,變化着地上的陣型,準備進行下一輪的射殺,只不過,他們沒有想到,他們所追隨的男子會有如此難以匹敵的攻擊力。
“呼!”草地上給刀氣激起一陣旋風,黑衣人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刀氣就已經浸入體內,除了稍微遠的那幾個黑衣人之外,被刀氣籠罩着的蒙面黑衣人,都如同身體裡被安裝了自爆裝置一樣,剎那間爆成肉泥。
僅是一刀,就造成了如此大的殺傷!
“你們,在我的三層功力下的一刀下還能保住性命,我不管是運氣也好,是實力也好,你們已經通過了第一次的考驗,可以繼續跟隨着我去大夏國!記住,要跟上我,而且隨時的要防範我的殺招。”
銀光一閃,男子手中的鬼頭大刀變戲法似的不見了,男子如同鵝毛一樣輕飄飄的落到了幾顆草尖上,對着剩下的十來個黑衣蒙面人說道。
“誓死追隨聖者!”黑衣人們收起了手裡的弓弩,短刀插地,趴在地上齊聲道。
聖者?
這位男子就是草原上給譽爲刀聖的,山羊冷!整個天下爲數不多的幾個被所有武者推崇的至尊存在之一,不過他在刀法大成之後,卻越發的低調下來,修身養性起來,在無邊無際的大草原上流浪着,根本沒有人找得到他的蹤跡,卻不知道這次是誰有這麼大的面子讓他重新出現。
“有一點要說明,我們這次只是合作關係,不用說什麼追隨,我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如果不是因爲宋陽城的局勢太過於複雜,我纔不想帶着你們去拖累我,到了宋陽城外,你們必須立刻融入夏國民衆之中,這身打扮,還是去了吧。”
“是!”黑衣人們聽山羊冷這樣說,也就直接的點頭稱是了,各自身體上肌肉給內勁一激,黑布紛飛,眨眼間,十幾個人都出了精壯結實的肌肉。
“嗯,三天後宋陽城外會和,你們先走,現在我要見一見老朋友。”
“是!”十幾個男子根本沒有任何疑問,趴着行了個禮,紛紛的各顯神通消失在了碧綠的草原之中。
良久之後,散人打扮的男子輕嘆道:“老朋友,難道非要冷某用刀逼你出來?”
“哼!你真以爲你天下無敵了?” 一聲冷哼,一個毫無感情的干涉聲音在草原上空響起,一個人影一閃,再一閃,然後一個瘦的像麻桿一樣的冷峻男子出現在了山羊冷的面前。
“陰兄,何必一見面就給我難堪呢,在被譽爲黑暗中的王者陰兄面前,我算的了什麼,我想這次的熱鬧,我們也有機會交手的,吵架就免了吧。”山羊冷灑然一笑,擺了擺手,似乎對於麻桿男的奚落並不生氣。
“嘿嘿,山羊刀,咱們的帳會有時間算,還得加上你剛纔一刀殺的我的十幾個手下,用考驗的名義殺人,也只有你這樣的僞君子纔想的出來。”麻桿瘦子冰冷的聲音中帶着調侃。
“好,我們宋陽見。陰兄,再見!”山羊冷也不生氣,道了聲別,負手邁步走了,兩三步不見了蹤影。
“哼,這次,看來是來對了。”被山羊冷稱爲陰兄的麻桿瘦子,低聲自言自語着,也是展開身法,望宋陽方向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