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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在那邊焦心地等待着江郎生這邊的迴應, 畢竟建城令現在已經到了癡戀狂人手中,是圓是扁由癡戀狂人拿捏,他們這羣緊盯着建城令的豺狼虎豹也只能圍在外圍焦心地等待着這場蓄謀已久的瓜分。

建城令一出, 所有在地下九層的玩家就躁動不安起來, 就連剛剛刷出來的火焰領主也一下子無人問津了。

居然還在考慮要不然趁着這個機會將注意力集中到第二塊建城令上, 而不是將投入都放在一個籃子裡, 但恰在這個時候, 江郎生那邊便來了迴應。

他拿到了建城令,這個消息一發過來,居然立馬將消息分享給了團隊中的其他五人, 一行人當機立斷,立刻撤退, 他們根本不知道第二塊建城令什麼時候出, 這個時候搶佔先機成立《九諸》裡第一個公會。

誰也不知道建城令已經轉手到了居然的隊伍裡, 就在他們還在拼命地尋找着癡戀狂人的時候,居然七人已經悄悄地從地下九層退到了地下八層。

因爲建城令的盛況, 越是接近地下九層,玩家反而越少,越是顯得有些冷清,因爲大批的人都集中到了地下九層去殺BOSS了,他們沒有去惹事生怪, 基本上沒有任何阻攔的, 他們便出了火焰地獄。

但顯然, 他們也沒有想到, 會在這裡碰到圍堵着他們的一隻隊伍, 而且還是老朋友。

《九諸》可以開啓屏蔽功能,可以隱藏其他人的存在, 但這功能並不是抹去他們的存在,也並非抹去他們自己的存在。所以,很多人想要使用這個功能來逃脫仇人的追殺而坐擁秘寶都是不可能的。

因爲,即使開啓了這個功能的玩家,在那些不開啓的玩家裡視角里,還是存在的,還是可以攻擊的。

許久不見的老朋友,還真的是一點都不想他。

甚至見到他,就恨不得吵上一架,特別是旁邊的江郎生第一個急紅了眼,恨不得把陶京易的眼睛遮擋住,讓他再也瞧不見那人,但他也知道,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們甚至不得不去面對那個人。

至於最該在意這一切的陶京易反倒是表現最爲平常的那個人,畢竟從那一日開始,陶京易就已經發誓,再也不會爲這個人掛念再多的東西了,過去所有的付出都像是餵了狗一樣。陶京易是傻過一次,但再也不會傻第二次了。

就像一個人絕對不會愚蠢第二次一樣,陶京易從來不是傻瓜,在愛情裡的傻瓜。

陶京易有時候也很驚訝過去的自己在這段感情裡的付出如此之多,感情如此之深刻。但他也同時過分地懷念這段感情,因爲喜歡一個人的感情是真實的。他有時候也覺得就這樣放下的自己有些可笑。

但還是自己強大的自我保護起了作用,比起一味地被一個人傷害和踐踏,陶京易還是覺得去維護自己那點可笑的自尊比較好。更何況,帝國幾萬億男男女女,害怕找不到一個喜歡的嗎?

安慰自己的話說了那麼多,實際上真正拋棄一段感情,有多困難,陶京易非常清楚。就好像明明已經完全放下了,但是當火嗜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還是難以做到完全無動於衷。

火嗜看着人羣之中的陶生,終於有了一種,他徹底要從自己世界裡消失的感受。明明說不清楚多久之前,但就好像就在昨日,他還是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是自己的左膀右臂的副幫主易夢。

但眨眼之間,它就變成了那個永遠不會爲自己付出,不會再看自己一眼,只把自己當成一個陌生人的陶生。

即使火嗜再不願,他似乎也必須要接受這個事實。

“別來無恙啊,陶生。”一開始,就顯示出了火嗜的狼狽。

奇怪呵,當年在這段感情裡如此高高在上的人如今卻變得如此地狼狽,其他人看來也覺得有些嘲諷,但陶京易內心卻無動於衷,火嗜對他而言,真的只是一個陌生人了。

居然直接替陶京易把話說了,“我想很多話上次就已經說清楚了,你若是隻是來找陶生,那麼恕我們沒空陪你嘮嗑,我們還有要事去做。”

火嗜遲遲沒有開口,居然幾人顯然沒有耐心等他說話,便擡起腳來離開。

火嗜這纔開口,“陶生,你真的不願再給我一個機會嗎?回到你是易夢,我是火嗜的那段日子裡。”

結果,陶京易還沒有反應,江郎生第一個就在旁邊有反應了,立馬跳出來火冒三丈地說道,“你以爲你是誰?我家陶京易還瞧不上你呢?你說回去就回去?你瞧瞧你那德行,你連我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明眼人都知道陶生到底選擇誰。”

莫名其妙地,江郎生就站穩了陶京易的戀人的地位,當然知道真相的幾人都明白這是權宜之計。

火嗜當然不相信,而是看向了陶京易,問道,“他說的是真的嗎?你當真和這個財大氣粗,傻得只剩下了錢的人嗎?”

什麼叫傻的只有錢?江郎生當然不服氣。

但是居然幾人卻覺得火嗜當真是一下子看透了江郎生的本質,這孩子還真的傻的只剩下了錢啊。

這個時候,陶京易的迴應纔是最重要的。火嗜和江郎生都在期待着他的反應。

火嗜那雙充滿自信的眼睛直視着陶京易,似乎相信這個人會一直愛自己許久,是啊,怎麼可能不愛自己許久呢?明明一年前他還在自己身邊,爲了整個大公會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明明這半年來,那麼多次,兩個人碰面的時候,他都用如此深情而又悲傷的眼神望着自己,怎麼會不愛自己呢?

明明這麼多次,這個人都非常嘴硬地推遠自己,但火嗜清楚,他一定心底裡還捨不得自己。

火嗜增加了自己的籌碼,“我已經知道你是他了。”

他是誰?李槐蘅倒是聽得雲裡霧裡,但是卻發現了火嗜身旁已經不見冰藍的蹤影,心底裡已經把火嗜塑造成了扎到移情別戀的渣男形象了。

他以爲陶京易是什麼?想要的時候便來找他,他就屬於火嗜了嗎?火嗜是有多天真?

當然陶京易是在場除了火嗜以爲唯一一個懂得此話意思的人。

而江郎生頓時急紅了眼睛,但偏偏這個時候他明白,自己受傷沒有任何籌碼,他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原來就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原來自己真的只是一個除了錢以外什麼都沒有的人啊。

江郎生頭一次地沉靜下心來,什麼話都沒有說,不一味地去辯解,去爭取,而是就這樣等着陶京易的判斷,將所有的選擇權都交給陶京易。只是懷着那樣期待而又溼漉漉的眼睛望着陶京易,甚至還有一絲害怕被拋棄的驚恐的感情。

假若當真陶京易還愛着火嗜,他江郎生又能怎麼辦?

除了嘴硬地送上祝福,難道他還能強硬地拆散兩個人嗎?他,江郎生已經低微到這種地步了嗎?不如就此離開,起碼還瀟灑地會在陶京易的回憶裡。

這樣的一個眼神,其實對陶京易來說,已經足夠受用了。

假若一個人出現的剛剛好,他喜歡自己,自己喜歡他,那麼就足夠了。

但可惜,很多人在這樣的道路上丟失了自己,也丟失了愛情。甚至陶京易也一度懷疑自己喜歡的永遠會是火嗜,永遠會是火嗜這個類型的男人,卻沒想到生命中出現了不一樣的人,從而有了不一樣的人生。

什麼選擇,對陶京易來說,從來就不是會讓他糾結的原因。

“沒錯,我和江郎生在一起了。”陶京易看着站在火嗜身旁的幾位面熟的幾人,當然可以猜到他們心底裡都在想什麼吐槽的話,但他反正已經與這些人,與這些團體沒有任何瓜葛了,他們的什麼想法又有什麼關係呢?

江郎生整個人都飄飄然起來了,雖然他知道或許陶京易這句話有賭氣的成分在,但是足夠了,他已經非常滿足了。

“是嗎?”這確實是火嗜沒有想到的,他在心底裡無法接受,於是便認爲陶京易只是在騙自己,只是還在生自己的氣,於是解釋道,“我當時真的並不知道你就是和我曾經定下約定的那人,即使你和我一起創辦公會的時候,我也一度懷疑過你是不是因爲有什麼特殊的原因而如此地爲這個公會付出。但你從來不表態,我也一直沒辦法往那個方向深想,直到冰藍出現,他說出了大部分細節,即使有一些紕漏,但是大體上對得上,我便相信了他。”

火嗜的話一下子轉變了風向,變成了抱怨,“你爲什麼不早點向我說明一切呢?我們當時明明約定好完成隱藏任務在遊戲相遇的時候,要在一起的。結果你,有那麼多次說明事實的真相,你明明知道我是誰,你爲什麼又不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