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遠處,則有幾間用豪華的白玉石堆砌而成的城堡樣式的建築,與周圍的木製建築相比,增添了一份莊嚴和華美之感,和周遭的建築完全不在同一個世界。
李槐蘅看到“職業大廳”四個字,想起他們應該先去做轉職任務,再去找布匹商鋪的王生,轉職成爲專系法師之後,每項法術的威力都會得到增強,等到了三十級還可以進行轉職,相當於越來越深入地學習某一系的魔法。
光明法師,黑暗法師,全系法師,但這些隱藏法師職業基本上在遊戲初期通過隱藏任務便可以開啓。
像李槐蘅和鳩戾這樣的只是普通的職業者在九諸大陸隨處可見,普通職業與隱藏職業的差別並沒有想象之中那麼大,只不過所學的法術的技能特點有所不同。
李槐蘅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轉職成爲一位冰系法師,畢竟冰繫有很多的法術都可以控制敵人,不說以後進入團隊,光是以後和鳩戾一起戰鬥,也能幫得上他。
而鳩戾的戰士面臨的選擇則比較簡單,一個是進攻型戰士——嗜血戰士,一個則是防守型戰士——雷盾戰士。憑鳩戾的個性,肯定會選擇成爲嗜血戰士。
二人一起步入了轉職大廳,分別排向了不同的隊伍,由於是遊戲初期,排隊的人很多,但因爲效率迅速,而且系統可以多位玩家同時在不同時空進入劇情,所以他們排了十分鐘不到便輪到了。
在職業大廳工作的是一位穿着深藍色長袍頭戴法師帽的黑色長髮中年男子,看見了李槐蘅便念起了劇本,“歡迎您,不可思議的法師,您遠道而來可是已經打定好了要專門修習一系法術?”
“是的,我想成爲冰系法師。”李槐蘅恭敬地回答道,轉職大廳內共有九個窗口,分別對應了九諸的九門職業,而每門職業都能向不同的方向發展。
“在你成爲冰系法師之前,需要經過一系列的歷練,你可願意?”
李槐蘅注意到了他胸前佩戴着的一枚深藍色的法師帽胸針,隱隱捕捉到了點什麼,“當然。”
見李槐蘅的視線集中在自己的胸前,中年法師解釋道,“這是法師協會的胸針,只有最出色的法師才能夠進入這個協會,而不同顏色的魔法師則代表着不同等級的法師,達到了法聖師境界的人則會佩戴白色法師帽胸針,在九諸大陸只有五位法聖。”
看來,深藍色法師帽是比較低的等級,看着三十級等級的中年法師只能成爲法師協會的最低成員,李槐蘅可以想象到這遍及整個大陸的協會的龐大和強大。
見李槐蘅興致勃勃的模樣,中年法師提醒道,“仗羊城便有法師協會的分會機構,你若是感興趣的話可以申請參加,但成爲中級法師之後申請,成功的概率更高一些。”
看來只有等三十級轉職之後纔有可能加入法師協會。
“多謝提醒。”
“那麼我們將開始第一輪試驗,你做好準備了嗎?”
李槐蘅點頭,面前的景象一變,他們來到了一間房間裡,拉開的窗簾讓窗外的陽光透了進來,屋內古樸的擺設,牆上掛着的木法杖,紅木桌上一本裝裱精美的魔法書,都顯示着這是一位法師的房間。
中年法師指了指一面空白的牆壁,整面牆壁散發出一陣奇怪而又柔和的光暈,“你朝着牆壁使出你的法術。”以此來測試李槐蘅對於法術的掌握程度,這是轉職最需要考量的第一個標準。
李槐蘅這才暗道糟糕,他來仗羊城之前忘記看攻略就來轉職大廳了,這個時候想想就知道他所學會的十幾個法術的熟練度需要達到入門級才能來轉職。
果然,中年法師看過他使出幾個法術之後,便宣佈他還沒有達到成爲初級法師的要求,需要再去好好修煉一番。
李槐蘅道了聲謝,他們從房間離開回到了大廳,他立馬登陸上了論壇查閱轉職需要的幾個條件。
轉職共分爲兩關,第一關是法術技能的測試,需要每項法術達到入門級,第二關是完成一些隨機任務。
李槐蘅只需要將他的幾個技能練到入門級之後,一般的轉職任務並不困難。但建議先做完轉職任務之後再進行主線任務,所以李槐蘅需要找個地方苦練法術。
而另一邊的鳩戾因爲戰士只有五個技能,所以便通過了第一關的測試,接到了第二關的轉職任務。
李槐蘅不由得有些羞愧,想想就知道不僅僅只是因爲戰士技能比法師技能少的緣故,肯定也有鳩戾兢兢業業殺怪,他身爲一個法師在背後偷懶的緣故。
鳩戾看到自己接到的轉職任務,卻覺得有些奇怪,“我這份任務需要組隊完成。”
李槐蘅愣了一下,隨手搜索一下,頓時開心地說道,“你肯定接到隱藏任務了。”
“我去聯繫一些人,我們把這個任務完成了吧。”李槐蘅興高采烈地規劃着如何解決這個任務。
鳩戾倒是攔住了興奮的李槐蘅,“在此之前,我們還是先把你的法術等級提上去吧。”
鳩戾這樣一說,李槐蘅就有些害臊起來,不過也注意到了鳩戾的“我們”,他已經把自己當成自己人了嗎?
被李槐蘅這樣奇怪的眼神望着,鳩戾有些不明所以,以爲他不願意去練技能,不由得嚴厲了語氣說道,“走吧,趕在今天,我們把你的轉職任務接了。”
李槐蘅點點頭,兩個人就在仗羊城的野外刷了一波怪,升到了12級之後,李槐蘅便將自己的十幾個法術技能練到了入門級,成功在轉職大廳接到了任務。
已經十二級的李槐蘅分分鐘就在野外殺掉了任務所需要的二十隻野怪,成功地轉職成爲了冰系法師。
原本還打算熬夜將鳩戾的轉職任務做完的李槐蘅被鳩戾趕着去睡覺了,約好了明天再繼續。
他陪自己練了一下午的技能,明天可能還要來繼續殺野怪,想到這,李槐蘅就心底裡不是滋味,站在鳩戾面前,遲遲不肯下線。
他在鬧小別扭,鳩戾心底裡失笑了一下,但在這個人面前,自己所有的壞脾氣都消失了,也對,面對一個以笑臉對他的人,內心是有多黑暗才能擺臭臉給他看?
“我們不是朋友嗎?”鳩戾輕輕地將手放在了李槐蘅的法師帽上,一秒便收回了手,他一向很寵愛自己的妹妹,如今卻不知該以怎樣的態度面對她,“就算是我,你也會如此。”所以不必糾結,也不必爲此內疚。
因爲這只是一場遊戲,一切並沒有你想象得那麼重要。
李槐蘅卻搖了搖頭,但又怕鳩戾誤會了他的意思,連忙解釋,“我們是朋友,但是不能老是一直是你在等我,如果我做錯了事,肯定要道歉的。”況且因爲自己上班的緣故,沒辦法陪這個人白天也玩遊戲了。
雖然事情並不是一個事情,但道理卻是那個道理。
鳩戾也實在地體會到了李槐蘅性格里執拗的一部分,曾經的他比李槐蘅還要執拗,但人啊,終究要變得面目全非,就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就會明白,誰也不會是誰生命的全部,就連重心也算不上。
“你對遊戲的領悟能力非常高,以後一定會成爲遊戲大神的,不如你以後做遊戲直播吧,一定會有很多人喜歡你的。”李槐蘅想出了那麼一個好主意。
鳩戾卻不知道李槐蘅的腦袋瓜裡都裝了些什麼東西,怎麼就突然聯想到了這裡,搖搖頭,心底裡卻並沒有這種打算,而是略帶些牴觸地說道,“不必爲我擔心那麼多,我自有打算。”
李槐蘅自然不會再多嘴,暗歎自己失言,說不定對方也像是他們家土豪老闆一樣土豪到不需要工作只需要每天玩玩玩就有錢呢?或者他本身的工作就是每天玩遊戲?
但憑李槐蘅對這個人瞭解,他不像是這樣的人,恍惚之間他能感覺到這個人的近況不太好,需要一個契機慢慢地走出困境,而李槐蘅想要幫助他,也感受到了他的抗拒。
“趕緊睡覺吧,你明天還要上班呢。”鳩戾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知道李槐蘅想說什麼,又補上一句,“等你下線,我也馬上下線。”
不知這是第幾次,鳩戾等自己下線之後再下線,但李槐蘅有些好奇,這個人到底是以怎樣的心情看着自己在他面前消失的,他想了解的,是這個人的內心。
李槐蘅自己也說不清楚這個人的內心是怎樣的,他似乎觸摸到了,又似乎遠遠不理解,於是李槐蘅揚起了一個笑臉,強調了一句,“無論你做什麼,一定會有很多人喜歡你的。”
說完,李槐蘅不再去等他的回話,而是直接退出了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