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養全人類 192，柺子的日常
192，柺子的日常
柺子拼命拍着零身後的座椅，大叫起來。他的吼叫聲並沒有換來零的幫忙，反而，從零的椅背中召喚出一條鋼鐵的舌頭，開始緩緩移向柺子，在他嚇得驚慌失措的情況下，這條舌頭開始舔起柺子的臉。不僅舔他的臉，後來還開始舔柺子身上的衣服，直接將柺子舔得尖叫連連，在卡爾的“牙關”之下怕得要死。
“卡爾，別這樣。你把他嚇壞了。”
零隨口說說，只是，他似乎對於身後的那個場景顯得有些無所謂，繼續說道：“柺子，你怎麼會今天突然想到去寺廟參拜的？我都不知道，原來你是有神論者。
“呀！嗚！你……你這個混蛋有錢少爺！你……放開我！不……不要這樣……不要！”
聲音尖尖的，聽起來完全不像是平時柺子的聲音。不過這沒差，因爲他本身就能夠隨意變聲嘛。
“嘛，雖然我不怎麼在乎我的朋友究竟是不是有神論者，每個人都有信仰宗教的自由。這很好，不是嗎？當然，你如果對於宗教中有什麼不理解的問題也可以問我。我可以用一些科學性的詞彙，來告訴你這些宗教究竟是怎麼回事。”
“嗚……！嗚嗚嗚……！！！嗚………！！！”
後面的小初看着身旁的那個由牙齒所組成的牢籠。裡面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柺子。他頭上的鴨舌帽已經掉落，他的頭髮似乎披散了下來？又似乎沒有披散？不過看不清楚。唯一能夠隱約看到的，就是他似乎正用雙手不斷捂着身體上的重要部位，不斷掙扎着。
“卡爾？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夠了沒有？你聽不聽我說話？”
終於，零下了最後通牒。卡爾終於有些依依不捨地張開那些牙齒，縮回舌頭。隨後，它就在方向盤上浮現出一張機械臉，就像是在向零邀功似的。
後面的柺子在解除束縛之後，立刻拉起自己的帽子，戴在頭上。透過反光鏡，零看到後面的柺子渾身上下的衣服都已經溼透，整個人上下都沾滿了蔬菜汁和水果汁的，充滿了蔬菜和水果的清香味道。
不過，柺子的臉卻是有些不對了。他低着頭，那張小小的嘴巴微微張開，不斷地喘着粗氣。精神也顯得有些萎靡不振，看起來就像是快要死了似地。卡爾等了一會兒，見後面的柺子依舊沒有十分清醒的跡象，這下，它怕了，開始吼吼吼地低吼，同時車子也開始不斷擺動，顯得焦躁不安。
“柺子？柺子？！你還好嗎？你怎麼了？”
零大聲問道，想要得到後面柺子的迴應。可是好久都沒有什麼聲音，後視鏡裡只看得到柺子就那樣靠在椅子上，沉默。小初聽到零的聲音之後爬到柺子旁邊，伸出手去推了推。但柺子卻是依舊什麼都沒有反應的感覺。
“卡爾，我讓你別太過分吧？你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零的語氣開始嚴厲起來，卡爾也終於算是害怕了。它的方向盤往後縮了縮，車速也開始變慢，顯得小心翼翼。可是，就在零繼續大聲喊着後面的卡爾之時，他所坐的座位卻是突然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零措不及防，脖子被扭了一下。這還不算，在轉過來之後，這輛法拉利更是將零的座位往前一推，將零整個人都扔到了柺子的身上。
零沒有防備，自然而然的整個人都趴在了柺子身上。他的雙手抱着他的肩膀，鼻子裡聞着的是他身上的那種健康的水果味和蔬菜味。柺子也是略微擡起頭，鴨舌帽下的那雙眼睛看着零那張距離自己不到十釐米的眼睛，一時間，他的雙眼開始變得朦朧起來，呼吸，也似乎顯得更加急促了……
“卡爾，你又調皮了。柺子，抱歉，我現在就起……”
可是，還不等零把話說完，他所坐的這張椅子卻是猛地再次向前一推！即使零這次預料到了，他怎麼可能抵抗得了一輛車的慫恿？很不幸的，他的腦袋再次向下一壓。而這一次，已經不再是單純地靠近柺子的那張臉，而是他的整張嘴，都壓在了柺子的嘴脣上……
小初，在旁邊吃着薯條。
她一根一根地吃，吃的很悠閒，也很快速。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過了片刻之後，她回過頭，衝着前面的方向盤，豎起大拇指，做了一個“幹得好”的手勢。
卡爾則是略微後退，它繼續小心翼翼地向前開着車，什麼都不管。
至於零現在的感受，那已經不再是它需要了解，需要去衡量的事情了。
嘴脣與嘴脣相對……
零感受到的，是一張緊緊閉着，顯得十分拘謹的雙脣。
散發着清新的芳香味道，這種香味是來自那些蔬菜汁嗎？……一定，是來自蔬菜汁的清香吧……
懷中抱着的這個身體，顯得很僵硬。
柺子的肩膀繃得很緊，由於零是整個身體都壓在他的身上，所以這位科學家能夠很清楚地感受到柺子現在身體的各個部分究竟是僵硬到了一個什麼程度。
他的肌肉緊繃，整個人就像是一個木雕一般坐在那裡，不敢動，不敢說。那雙手只是依舊護在自己的胸部和腹部前，緊緊捏着拳頭，不敢有任何的移動。
……………
這些感覺僅僅只是一剎那，在不到100毫秒的時間內，零立刻向後撤退，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看着面前那個依舊是一臉僵硬的柺子，不由得擡了擡自己的眼鏡，低聲哼道：“卡爾，你過分了。即使柺子再怎麼是我的實驗住手，男人和男人接吻這種事也不可能讓人心情好起來。”
卡爾立刻在收音機裡播放音樂，糊弄過去。零見教訓這個傢伙沒什麼用處，也只能端端正正地坐着，同時面對零，緩緩說道——
“柺子，剛纔只是一個意外。你知道這種意外雖然不是經常發生，但還是有一定的概率會被拋出來的。所以，你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笑一下，就讓它過去吧。我們都是男人，我們之中的任何一方都沒有必要爲了這個吻而負什麼責任，對不對？”
說罷，零就拍了拍自己的座椅，卡爾將他的座椅重新扭了回去，他也是就像是什麼事都沒有似地，雙手重新握住方向盤，看着前方。
但是……
想不負責任，這終究也只是零的一廂情願罷了。
“你……你……！”
過了大約十分鐘，柺子終於清醒過來了。他捂着自己的嘴，另一隻手指着前方的零，有些氣急敗壞地呵斥起來。他的呼吸急促，整張臉也是不自然地紅了起來，拳頭緊捏。可是，也許是由於實在是想不到什麼可以說的話的緣故吧，他直接探出身子，用拳頭砸在前面零的肩膀上。
“你……你這個變態！你這個瘋子！你……你你你！我討厭你！我討厭討厭你！！！”
零皺着眉頭，連忙用雙手抵擋柺子的拳頭，同時大聲道：“助手一號！救救我！你是我的保鏢啊！哦對了，你現在是小丫頭。可惡啊！爲什麼我總是在你變成小丫頭的時候被男人打？柺子！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啊！不就是一個吻嗎？和男人接吻讓你有這麼受不了嗎？我們都是成年男性了，成熟點好不好？幹嘛非要弄得像個女孩子一樣，爲了一個吻就大哭大鬧？哦，不對。現在的女孩子也不會因爲一個吻就大哭大鬧的！”
越是說，柺子就越是不肯罷休，由於車內地方狹窄，他的拳頭也用不上勁。但這樣能打多少拳就打多少拳，算是解恨！
“好啊，我大吵大鬧了？我還大吵大鬧了？！你這個變態有錢少爺！你這個……你這個和其他有錢人一樣沒有什麼區別，自以爲有了點錢就可以對着別人胡作非爲而不用負責任的傢伙！你……你……你……你這個紈絝子弟！惡棍！”
零被打的疼了，只能求饒道：“好好好！我錯了行不行？這樣！雖然說我對酒吧不是怎麼很感興趣，我們不去寺廟了，我們去酒吧吧！我幫你泡妹子！今天，你想泡幾個就泡幾個，你想用多少錢都算在我頭上！你可以盡情地和那些姑娘們接吻，算是我補償你的，行不行？！”
只可惜，零的“賄賂”依舊沒有讓他輕鬆下來。相反，柺子卻是不由分說，將更多的拳頭全都宣泄到了他的身上。就這樣一路打，一路行駛。直到真正抵達五華寺旁邊的停車場後，這場鬧劇纔算是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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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零揉着自己發酸的肩膀，眉頭緊皺地下了車。
他實在是非常無奈，爲那個大男人竟然會爲了一個吻而這麼亂來感到不可思議。
他轉過身，看着車內的情況說道：“柺子，你在這裡等着，我去給你買一套衣服。你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都是汁液了，一定很不舒服。助手一號，過來，幫我拿東西。”
聽到零要下車把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裡，柺子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這輛轎車。零也看到了，立刻加了一道保險，說道：“卡爾，不準再欺負柺子。如果我回來時看到他安然無恙，我就給你買許多好吃的東西。”
“轟~~~！”
當下，卡爾搖晃着它那法拉利的屁股，好像哈巴狗一樣點了點頭，同意了。
離開停車場，零前往附近的商店逛了一圈。由於他不知道柺子身體的各個具體數據，所以就只能買一套非常寬大的男性套裝，外加一頂鴨舌帽。除此之外，他還去了附近的超市，買了整整一百多公斤的蔬菜。超市的營業員還以爲這位年輕人是某個飯店的採購商呢，連忙把超市經理叫來，那位經理也在思量着怎麼和這位年輕人建立長期穩定的供貨關係。好不容易，零纔算是脫身，僱傭了幾個人將這些蔬菜從超市一直搬運到停車場，來到卡爾身旁。
而回到停車場之後，卡爾果然沒有讓衆人失望。它現在已經變成了一輛金盃的外形，而且除了前面的駕駛座之外，後面的座位全都被移除！看着它如此的急迫，零隻能搖搖頭，付了錢，讓那些人走了。
“衣服買來了？”
坐在副駕駛內的柺子問了一聲。
“嗯，買來了，不知道你的身材尺寸，所以我就買了大號的。”
柺子哼了一聲，隨後，他拍了拍儀表盤，就像是早就說好似地，金盃車的擋風玻璃上開始變得不透明起來。緊接着，在外面的零和初就聽到裡面傳來的脫衣服的聲音。
“我們說好的，給我噴水。別再給我噴西瓜汁！”
接着，車廂內開始傳來水流衝擊的聲音。過了片刻之後，水聲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鼓風機吹動的聲音，應該是在幫柺子烘乾身體吧。等到這些都結束之後，副駕駛的車窗略微拉下一點，柺子的手就從裡面伸出，說道：“衣服。”
零將衣服交給這隻手，手縮了進去，片刻之後，車門終於完全打開，穿戴整齊的柺子從車內下來，拉了拉頭上那頂嶄新的鴨舌帽，衝着零哼了一聲。
零無語，唯有聳了聳肩幫。卡爾倒是很爽快，不用零動手，它自己從車盤底下伸出一雙機械臂，將那些蔬菜全都一股腦兒的往自己的車廂內塞去。等到全都塞完之後，它的車門啪的一關，輪胎立刻癟氣，趴在地上。看的出來，它現在應該是正在慢悠悠地享受着這些食物所帶來的快感吧。
“好了，我們去寺廟吧。柺子，別再生氣了，我都給你買新衣服了不是？作爲一個男人，你就笑一笑，然後讓這件事就這樣過去吧，怎麼樣？”
柺子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地朝前走着，一馬當先地衝向那邊的寺廟售票處，不緊跟上的話，估計很快他就會跑沒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