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養全人類 206，靜
206，靜
“啓明？！”
“那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是你的錯，你應該自己負責任，怎麼能夠推到我的身上來？！”
張啓明完全驚慌了起來，他不由分說，甚至不顧這個美麗的少女身上還一絲不掛，就將她整個人都推出了房門！接着，張啓明立刻用力地關上房門，將那個少女完完全全地擋在了門外。
“啓明？啓明！求求你……求求你讓我進去！讓我進去好不好？”
“別煩我！我……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說的事情我全都不知道！什麼靖邊縣，什麼人口販賣，我壓根就不知道這些事！那個時間我在歐洲留學，怎麼可能和國內有什麼交際？你完全錯了，你認錯人了！”
“嗚嗚嗚……啓明！啓明！嗚嗚嗚……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對我……求求你……至少現在讓我進去……讓我進去好不好？我求求你……算我求求你了……嗚嗚嗚……”
“滾啊！你這個妓女！”
張啓明那張溫柔的臉上浮現出驚恐和憤怒的色彩，隔着大門，他大聲喝道——
“你休想從我這裡訛詐出什麼東西來。我知道你們這些妓女的把戲，不過就是這樣而已！你滾，你滾開啊！立刻給我從這家酒店裡面滾出去，然後不準再讓我看到你，聽到了沒有？！”
外面的抽泣聲，還在繼續。
不過，漸漸地，這陣抽泣聲卻是緩緩消失……
隨後，抽泣聲消失了。那麼，是不是代表外面的那個女人……已經完全消失了？
張啓明不敢開口說話，他豎起耳朵，緊緊貼着大門傾聽。可就在這時……
啪啪啪。
門上傳來敲門聲。
隨後……
“先生，您叫的茶點來了。”
門外響起的，是一個似乎剛剛開始變聲的年輕男性的聲音。雖然張啓明覺得自己似乎沒有叫過什麼茶點，但聽到外面的男性聲音，他多多少少也算是鬆了口氣，拉開房門。
“茶點？我可沒有……”
眼前出現的場面，讓張啓明到嘴邊的話，一時間停頓。
因爲出現在他眼前的，並不是一個身着侍者服的服務生。而是剛纔那張還在自己的面前哭泣的臉。
只不過這一次，那張臉上沒有了淚水，也沒有了對自己的感激和剛纔的嬌羞迷人。這張臉上唯一堆積着的，就只有那無邊無際的憤怒，與憎恨。
而最能夠代表這張臉上所有感情的形式的，自然，就是這個人手中所握着的那樣東西——
一把剪刀。
現在，就在張啓明的眼前，這把剪刀衝破空氣，向着自己的肚腹，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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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條短信……
零取出柺子的手機，看着上面顯示出來的十四條未讀短信，感覺有些煩悶。
這十四條短信都是從同一個手機發過來的，可想而知，對方對於柺子是多麼的在乎和關心啊。
不過，自己怎麼老是將這件事給忘了？不行，下次如果再遇到柺子的話，說什麼也一定要將這個手機還給她。
但是現在的柺子……究竟在哪裡呢？
零將手機塞回自己的口袋，沿着過道走進電梯，下了樓。
柺子……應該是真的很喜歡那個張啓明吧？嘛，愛情是盲目的。誰也不能強求。不過她未免變的也太快了吧？剛做好變性手術就去找男人了？她的性格扭曲到底要多麼厲害才能達到這種程度啊……
“主人。”
小初伸出手，拉了拉零的褲腳。等到零轉過頭之後，這個小丫頭纔開口說道——
“主人，難道您不擔心嗎？”
零皺了一下眉頭，說道：“擔心什麼？”
小初：“擔心柺子。她的精神狀況很不穩定。雖然，由於現在我的各項機能還沒有恢復，所以無法準確檢測。但是，我還是覺得柺子的狀況不好。”
“嗯…………”
“主人，柺子喜歡上了其他的男人，您的心裡，就只有對柺子變性手術後找男人這唯一一件事進行感慨嗎？”
小初的話或許只是無心，但零卻是點了點自己鼻樑上的眼鏡，沉默，並且一言不發。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從電梯裡走出來之後，零也是依舊沒有說什麼話。看看那邊，不知不覺，自己竟然又來到了四樓。而在通往四樓的那個通道上，小安康正蹲在地上不停地畫着圈圈。
“嗨～～～！小康康，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啊？”
小安康擡起頭，對於零，他似乎有些迷茫的感覺。但是當他看到零後面的小初之後，立刻笑了起來，站起，噔噔噔地跑到小初面前。
“姐姐～～～姐姐～～～”
奶聲奶氣的聲音，聽起來實在是可愛。
小初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隨後，她牽着這個小傢伙的手，看着零。零也是沒有什麼話可說，撓了撓後腦勺，打開大門，進入那座宴會廳。
宴會廳裡鬧騰着，出現了一些警察。看起來柺子打人這件事應該已經被發現了吧。而更糟糕的是，自己的一號試驗品，已經經過大腦改造的公安局局長陳爲國，現在也正拿着一個筆記本，一臉嚴肅地站在與會人衆的面前。
零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沒辦法，該發生的事情終究還是要發生。人類不應該被感情所左右，犯法的事情終究還是犯法。
零帶着小初和小安康在屬於自己的那張廁所旁的座位上坐下，只等那位公安局局長來詢問，他就會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事項全都和盤托出，將柺子送進監獄吧……
零這麼想着，同時，也這麼做着。
他等待着詢問的筆錄落到自己的頭上，儘管他知道求情對於這位陳局長來說恐怕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效果，但他還是搜刮了一肚子的好話，只是最後，他覺得這些好話實在是沒用，而只能轉而思考該帶些什麼東西去探柺子的監了。
於是……
“啊啊啊啊啊啊——————————！！！”
猛然間，一聲淒厲的慘叫聲突然從宴會廳的那一邊傳來！聽到尖叫聲，所有人轉過頭去。只見今晚的男主角，那位張啓明張大帥哥現在卻沒有了絲毫帥氣的態度。他光着上身，露出白白胖胖的皮膚，卻是毫無廉恥地從宴會廳的邊上一直跑到另一邊。看起來，簡直就和瘋了沒有兩樣。
但是，他終究沒有瘋。
因爲當所有人都看清了那個跟在張啓明背後，雙手上沾滿了鮮血，身上只披着一件薄薄的毛毯美少女抓着剪刀，一直在追着張啓明之後，所有人立刻震驚了，紛紛向後退去，一點都不肯接近那位男主角。
“殺人啦！殺人啦！誰來……誰來阻止他！誰……誰快點來阻止他啊啊啊啊啊啊——————————！！！”
張啓明跳上宴會廳前的舞臺，恐慌的雙眼瞪大！但是，臺下的衆人卻全都用一種驚恐的表情，用好像看着一場驚悚舞臺劇般的眼神看着他，沒有一個人站出來阻止！眼看，那個美少女也已經衝上了舞臺，但是張啓明卻是絲毫都沒有向那個美少女張望一眼，更加驚恐地朝着人羣驚呼！
終於，那個美少女衝到了張啓明的身旁。她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剪刀！
然後……
然後！
在看臺之下的人羣中突然衝出了一個人影！這個人用極快的速度衝向那邊的張啓明和美少女！隨後——！
那美麗的少女微微一怔，猛地，她一個搶位，擋在了張啓明的面前。而下一刻……
現場，傳來一聲輕的，幾乎不能再輕的聲響。
張啓明向後跌倒，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張大着嘴，呆呆地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那個美麗的少女，身子略微顫抖了一下。之後，她整個人就像是失去了重心的雕塑一般，搖晃了一下，啪的一聲，摔倒在地。
那個人……
在零鑽過人羣，來到舞臺邊緣後看到的那個人。
他穿着普通的馬甲，頭上，戴着一頂招牌式的鴨舌帽。
他的右手上捏着一把水果刀，刀身上，佈滿了斑駁的血跡。
滴……
一滴鮮血，從刀身上墜落，在地板上砸出血之花。
握着刀的那個人緩緩轉過頭來，那張側臉，與地上的那個美人幾乎如出一轍。
他呆呆地看着那個躺在地上的美麗少女，臉上原本充滿了憤怒的表情，現在卻被驚訝，懊悔，恐慌，無助所取代。他低下頭，看着自己滿手的鮮血……再看看那個少女那越來越蒼白的臉色，終於……
啪嗒一聲，水果刀落地。
而這個男孩也是彷彿不受控制一般地蹲下身，抱住了那個腹部受到重創的少女，大聲驚呼起來。
“姐姐？姐姐！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醫生……醫生——！！！我要醫生！這裡有沒有醫生？有沒有？有沒有醫生————————！！！”
驚恐的叫嚷聲，從這個戴着鴨舌帽的人的嘴裡喊了出來。他的臉上寫滿了無助，不受控制的淚水也是從眼眶中奔涌而出。
現在，她究竟在思考些什麼東西？
面對着自己心靈當中唯一的一根支柱的倒塌，而且，還是被自己親手摧毀的那一刻……
他的心裡，究竟，又在思考着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