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接下來的幾天,西國因爲有殺生丸所帶領的援兵加入,以及犬夜叉這個意外戰力,破天荒地在半個月內將北國逼至以一條峽谷爲界的國境外。但殺生丸知道這只是表面現象,因爲他知道北國王還未到戰場上來,而他這個西王卻已經親征。因此他一連幾日不敢大意,和犬夜叉及幾名將領徹夜商量邊防的設置。

深夜,犬夜叉回到自己的營帳內,看見戈薇和逸影已經睡下,便小心翼翼放輕腳步,在牀邊坐下。

而戈薇感覺到他的氣息翻身醒來:“你回來啦……”

“把你吵醒了?抱歉。”

“沒,我只是打個盹。”戈薇打著哈欠坐起來,逸影在她身旁翻了個身又睡了。

“怎麼樣,有結果了嗎?”

犬夜叉搖了搖頭。

“殺生丸說,滅狐年輕時太好戰,在遇到老爸之前未逢敵手,因此他積累下無數的戰鬥經驗,這條峽谷太長,無法部署足夠的兵力來抵抗他。”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殺生丸說,兵來將檔,水來土掩,到時候隨機應變吧。好了,時候不早,你先睡吧。”

“那你呢?”戈薇乖乖躺下。

“我出去洗個臉,順便吹吹風。剛纔殺生丸的火氣讓空氣悶得要死。你先睡,我一會就回來。”犬夜叉對她微笑,然後走了出去。

來到溪邊,犬夜叉剛擦了把臉擡起頭來,就看見殺生丸往溪對岸走去的背影。

“殺生丸?那個方向是邊境……”

犬夜叉好奇地跟了上去,又小心地不讓自己被他發現。

只見殺生丸來到峽谷邊上的哨崗,遠遠的能夠看見峽谷另一邊的北國軍旗在夜色中隨風飄動。

這些天,兩國都沒有掉以輕心,這些天一直對峙在這條長長的峽谷兩端。

看殺生丸一動不動,犬夜叉忍不住走上前去:“怎麼了?擔心嗎?”

“犬夜叉?……我的預感成真了。你看。”

殺生丸指向敵營,犬夜叉眯眼遠眺,發現一陣奇怪的雲彩在敵營上方聚集。

“那是什麼?”

“那塊雲的形狀像什麼?”

“像什麼?”犬夜叉細細端詳著,忽然,那片雲中出現兩個閃著黃色光芒的圓點。

“那是!”

“看清楚了。他終於來了!”

說話間,墨色的雲彩在天空中旋轉、翻滾,像雕塑師手中的泥土一樣慢慢成形,那對黃色的眼睛在巨大的輪廓中移動,最後,直直地望向他們的方向,犬夜叉甚至只是從那對眼睛就能感覺到強大的殺意。

“走吧。”殺生丸明知滅是在向他示威,卻沒有做任何迴應。

明天,一定會讓你爲沒有履行與父親的約定而付出代價!

次日,滅果然在黎明時分動手了。

正式交戰,兩軍在峽谷裡狹路相逢,殺生丸位於能夠一覽全局的後方。而環顧戰場,山上山下都不見滅的身影,殺生丸心中掠過一絲不詳的預感。這場戰爭,他投入了全部的戰力,只留傷重的玉丘帶著少量兵力留在營中保護戈薇和兩個小鬼。

身後的犬夜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一向的戰役犬夜叉都留在後方,偶爾才加入戰局,而只有這次殺生丸命他上陣,爲的是全力對付滅。而現在,滅卻沒了蹤影。

西國軍隊在殺生丸的指揮下很快將北國打得落花流水。敵人倉皇逃竄之際,大家正準備一股作氣把敵人趕盡殺絕,殺生丸卻突然一聲令下:“不準追擊!!”

得到命令的將士愣住了,眼睜睜看著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溜之大吉。大家都望向殺生丸,可只見殺生丸目不轉睛地看著正前方,眼神淩厲又充滿殺氣。順著他的眼神,犬夜叉也看見了殺生丸止步的原因。

北國的後方被一陣黑霧包圍,就像前一天晚上犬夜叉看到的一樣。

“滅……”

犬夜叉喃喃念著。

“備戰。”

殺生丸冷漠地說著。對他來說,這場戰爭不過剛剛開始。

滅直至自己的軍隊全部撤回本部,才現出了原形。

一隻巨大的金毛狐狸盤踞在峽谷上方。

細長而稍彎的綠色眼睛,瘦而尖的鼻子,光滑呈流線型的身軀都是同樣身爲狐狸一族的七寶所無法比擬的,而最令人吃驚的是他還有九條巨大的尾巴。經過了貓又一事,犬夜叉知道狸貓類的妖怪修煉至九尾時,他們的妖力都是不可小覷的。

正想著,滅陰險的笑聲從狐狸口中傳來:“殺生丸啊,看起來你並不笨,還知道用軍隊來對抗軍隊。原本我想,如果你還是以前那個只懂得自己一個來抵抗軍隊的笨蛋,我的這些士兵就足夠至你於死地,看起來,我似乎太小瞧你了。”

“你違反和我父親所訂的和約,在有生之年對西國出手,原來北國都是如此爲妖!”

“哼,殺生丸,我與你父親所訂下的約定是有生之年不得再踏西國,那麼現在呢?犬王已經死了兩百多年,你以爲我還得遵守那條約定嗎?”

“你!反悔還強詞奪理!滅,現在我殺生丸是西國王,我不會容讓你在我的國土上爲非作歹!如果你敢踏入西國一步,就別怪我亡了北國!!”殺生丸底氣十足地說。

而這卻惹來滅的大笑:“哈哈哈……殺生丸,你要亡了我的北國?就算是當年你父親都勉強和我打成平手,你敢說要亡了北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今年就教教你如何尊重長輩!!”

滅一說完就將四爪一蹬,從峽谷上直衝下來,目標直指殺生丸。

而殺生丸也不示弱,一時間妖氣四溢,他也化爲原形迎了上去。

剎那之間,一狐一犬在懸崖邊上爪牙相見,犬呼狐鳴,連士兵們都忘了眼前的戰爭,退至峽谷之中旁觀兩國國王的這場生死之戰。

但殺生丸畢竟年輕,不比滅狐狡猾,只見滅狐佯裝不敵,假意跌下山崖,而殺生丸並不多想就衝了下去,滅狐趁著峽谷的窄口掩護住自己,在殺生丸落谷時狠狠反攻。殺生丸猝不及防,中了他一爪,但他並未慌亂,頂著胸口的深入骨髓的傷痕反身接著下墜的力量向滅補了一爪子,又將他推出峽外,自己則跌落自家陣營。

“退下!!”

殺生丸低吼著,本想衝上前幫忙的士兵們只得聽命。

而滅趁勝追擊,又欲衝下峽谷,殺生丸後腿一蹬,前爪推開滅的攻擊,轉頭又張口要咬向滅的脖子,而滅早在攻擊時已想好退路,借著峽谷間狹窄的峭壁,伸長四肢撐住身體,而殺生丸一個沒料到,再次重重跌下谷底。

滅居高臨下地看著殺生丸得意地笑著:“殺生丸,要恨就恨你老子死得太早了!”

他張開血盆大口,妖氣暫態在口中聚集,形成一個碩大的妖氣彈向殺生丸壓了下來!

可谷底的銀色巨犬佈滿血紋的臉上竟露出一絲意料之外的微笑,隨後一個翻身跳開,現出他原本用身體掩蓋著的紅色身影。

“來得正好!看我的爆流破!!”

鐵碎牙捲動風之傷,迎著滅的妖氣砍了過去。瞬間巨大的妖氣產生等量的反彈,滅沒想到殺生丸身後還會有人,雖然多年的經驗讓他本能地要閃開,但他發出的妖氣彈是以速度聞名,反彈後自然也是高速襲來,他躲閃不及,被打了個正著,金毛九尾的狐狸在峽谷中爆發一聲哀號。

“混帳東西!!!”滅大喊著,摔倒在自己的陣營中。

殺生丸現回人形,掙脫了幾名部下的攙扶,捂著傷口支撐著說:“滅,想不到我會留了一手吧?要比戰略,我自認不會輸給你!”

對面的滅喘著粗氣,難以置信的口氣:“不可能……鐵碎牙,是鐵碎牙!!不……殺生丸,你怎麼操縱得了鐵碎牙!”

“沒錯,操縱鐵碎牙的可不是殺生丸!”犬夜叉擡刀扛在自己肩上,站在殺生丸身邊,“是我,犬夜叉!”

“犬夜叉?”滅眯起眼睛,“你又是誰?半妖!殺生丸,沒想到你**到需要一隻半妖來幫你打仗嗎?”

滅以激將法奚落著。

可殺生丸未被激怒,依舊是冷漠而嚴酷的語氣:“他可不是來幫忙的。西國也有他的一份!”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