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三位吉斯使者又準時來到了伊恩居住的金字塔外,準備一同拜訪這位唯一可能動搖那位女王意志的維斯特洛重臣。
“格拉茲旦,昨天我想了一晚上,總覺得這事兒越想越不對。”雷格見到淵凱的格拉茲旦後,立即將他拉到了一邊。
儘管兩人的派系不對,利益也不一致,但在三大城邦與維斯特洛人的對弈中,雷格認爲格拉茲旦的想法還是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你想想,既然那個女王拒絕了戴瑞伯爵的用兵請求,昨天他們爲什麼還會讓我們檢閱他們的軍隊?”雷格繼續說道,“如果她從一開始就打算送客的話,沒必要做這種多餘的事情吧?”
“哈哈。”格拉茲旦不禁笑了出來。
“你在笑什麼?這個問題很嚴肅,我告訴你,我現在懷疑.”
“我笑你現在才發覺這個問題,”格拉茲旦攤了攤手,“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麼,我早就這麼懷疑了,而且昨天離開戴瑞伯爵的書房之後我還進行了驗證。”
“什麼意思?”雷格疑惑道。
“丹妮莉絲女王和戴瑞伯爵昨天的確進行過爭吵,公開的爭吵,很多人都看見了,”格拉茲旦解釋,“而時間就是我們在懲罰廣場觀看阿斯塔波大軍操練的時候。
當時戴瑞伯爵本來已經快到懲罰廣場了,結果途中被女王一紙詔令給叫回了金字塔裡,隨後伯爵便和女王發生了爭吵。
彷彿昨天的一切都不曾發生。
“戴瑞伯爵的父親那一代一共有五兄弟,其中三個爲了丹妮莉絲女王的大哥戰死在了一次戰役中,第四個則帶着丹妮莉絲女王和她的二哥逃亡了厄斯索斯,照顧他們直到死亡。戴瑞伯爵的父親則在不久前因爲秘密支持坦格利安家族而被現在那個鐵王座上的國王處死。
“對,我一開始也很疑惑,不過很快我便從那些跟着他們一起來奴隸灣的水手口中找到了答案.戴瑞這個姓氏。”
“據我所知,絕大多數事情都沒有,無垢者的鞭子在他手上,阿斯塔波的那些貴族同樣都是被他的魅力所征服總之,作爲女王之手,他幾乎獨自操辦了一切。”
“絕無可能!”格拉茲旦這一次換成了堅定的語氣,“當時丹妮莉絲女王是當着海政大臣戴倫·格拉夫森伯爵、財政大臣西莉雅、御林鐵衛隊長凱斯和禁軍指揮官‘黑隼’多裡安等一干重臣的面斥責的戴瑞伯爵。
而且反正在新吉斯的目的暴露之後,雷格也已經成爲了三位使者的領頭者,由他來主導對話並無不可。
於是,他們便停止了交談,跟在無垢者的身後進入了金字塔,然後一路來到了伊恩的書房。
和昨天的凌亂截然不同,此刻伊恩的書房又恢復一種肅穆的氣氛。那些被打碎的擺飾品已經換成了新的,房間裡的酒味也變成了一種天然香料的氣息。
“歡迎你們的到來,我的朋友們。”伊恩在三人使者進門後主動起身相迎,“其實應該由我去找你們的,關於結盟取消一事,我應該當面向你們道歉。”
變化最明顯的就是戴瑞伯爵本人,他已經一掃酒後的頹然,重新變回了使者們先前見到的那個青年,謙謙有禮,威風堂堂。
“伯爵大人客氣了,”雷格搶先說道,他擔心馬茲達罕那個傻鳥亂提昨天伊恩醉酒的事,“結盟的取消並非您的過錯,您只是選擇了遵從王命。”
“真正讓我感到抱歉的是我們給你們帶來了麻煩,卓戈卡奧是追擊我們而來,但現在我們卻不能站到抗擊他們的最前線,如果多斯拉克人在斯卡哈扎班河流域大肆殺戮的話,我的良心和榮譽感將終身受到譴責。”伊恩低着頭說道。
我們都知道這種來自國王公開的斥責對一個臣子的影響有多大,如果這是一場戲,老練的戴瑞伯爵必不可能選擇這樣一種會嚴重損害自己威信力的方式。相比之下,幼年無知的女王在憤怒之下無意間做出了這種舉動反倒更可信。”
“我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消息卻是從親眼看到的人那裡得來的。”格拉茲旦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只花掉了一點微不足道的金子,女王身邊的侍女就成爲了我的眼睛。”
雷格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等待格拉茲旦說下去。
“或許這件事還有迴旋的餘地。”雷格連忙說道。
女王憤怒於戴瑞伯爵沒有提前和她商量便擅自做出瞭如此重大的決定,這讓她感覺自己沒有得到尊重,於是粗暴地否決了伯爵的決定。”
“不過.”雷格緊接着說道,“你這也瞭解的太詳細了吧?簡直就像自己親眼看到的一樣。”
“所以你認爲丹妮莉絲女王和戴瑞伯爵的爭吵不是在做戲?”
“不,”雷格訕笑着搖了搖頭,“出生在這種家庭裡的人,你切開他的喉嚨,流出來的恐怕都不是血,而是忠誠。”
“所以他爲什麼還要在乎那個女王的想法?”
“戴瑞伯爵先前沒有和那個小女王商量嗎?”雷格驚訝道。
“三位閣下,戴瑞伯爵有請。”正當雷格打算再說點什麼的時候,一個無垢者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伯爵本人這一代一共四位兄弟,他的兩個哥哥爲了投奔坦格利安家族而戰死,年幼的弟弟則被篡奪者斬草除根.現在你還會疑惑戴瑞伯爵爲什麼會在大權在握的情況下對那個小女王保持忠誠了嗎?”
“迴旋?哦不,您可能還不知道,女王陛下的意志非常堅定,她說過自己不會同意這場行動,她就絕對不會同意。”伊恩訕笑道,
“你們不瞭解坦格利安,人們常說每一個坦格利安降生時,神就會拋一次硬幣,以決定他是瘋狂還是偉大。但不管是瘋狂的坦格利安還是偉大的坦格利安,他們的血液裡都流淌着偏執。”
“絕無可能?”雷格向伊恩確認道。
“任何事情都不會那麼絕對,只是我暫時還想不到說服她的方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