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規定,您不能攜帶武器入內,大人。”門口守衛的無垢者攔住了攸倫。
“這是什麼規定?”攸倫深深地皺起了眉。
維斯特洛沒有這種規定,在維斯特洛用於確保賓主安全的是‘賓客權利’,即無論平民還是貴族,當賓客來到主人的屋檐下做客,只要他接受了主人提供的麪包和食鹽,在此後的做客期間,雙方均不得加害對方,違者會觸犯神聖的條律,爲新舊諸神所不容。
因此在維斯特洛從來沒有收繳來訪者武器的傳統,即使是國王也不會。
而在奴隸灣,雖然不存在賓客權利一說,但(自認爲)尚武的吉斯人通常會將華麗的武器作爲裝飾,他們同樣沒有收繳來訪者武器的傳統。
攸倫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交出了自己的長劍。
“所有武器,大人。”無垢者提醒道。
攸倫從腰間抽出一柄腰刀和兩把手斧,遞了出去。
“所有武器,大人。”無垢者再度提醒。
“我給你介紹一下,剛剛說話的這位大人叫做費莫爾·莫·納克羅茲,阿斯塔波的城主。對了,忘了告訴你,阿斯塔波並不屬於丹妮莉絲女王,所以現在審判你的.”伊恩說着站起了身,將身下的座位讓開了費莫爾,“是阿斯塔波的統治者和吉斯人的法律。”
攸倫想不通,想不通對方爲什麼會這麼做,怎麼敢這麼做,想不通那個年輕人眼睛裡對自己的敵意是從何而來。
“大人,您一定要爲我們做主啊”於是幾位水手依次上前,一個個聲情並茂地開始講述起了自己服務的船是怎麼被攸倫的寧靜號劫掠,攸倫是怎麼屠殺他們的船員,自己又是怎麼屈辱逃生的故事。
“劫掠商船和屠殺水手。”已經坐上了伊恩座位的費莫爾說道,然後轉向了已經被帶到臺前的那幾個水手,“說出你們的遭遇。”
“很好,很好,我記住你了。”等我上了你們的婊子女王,我一定讓你們這些太監付出代價!攸倫攤開手,示意讓無垢者上來搜身。
“如果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請恕我不再奉陪。”攸倫心中不安的預感越來越強,他轉身便向大廳的門走去,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如果你謀殺了我,洗劫了我的船,那將給所有的維斯特洛人開創一個很糟糕的先例。”伊恩的笑容讓攸倫不寒而慄,他只能大聲警告,“以後將不再會有任何維斯特洛的貴族敢來投奔女王陛下!當你們登陸維斯特洛之後,也不會有貴族敢向你們投降。”
“你代表不了女王。”你能代表女王幹什麼?孵龍還是被我騎?攸倫搖頭,“我要求面見女王本人。”
“所以你想要審判我什麼?”攸倫再度看了一眼守衛在大門處的無垢者,自知沒有逃離的希望。
同時,攸倫還聽到了來自門外的打鬥聲.不,不是打鬥,是單方面的屠殺,因爲自己那些擡禮物的啞巴手下沒有武器的緣故,外面並沒有刀劍相撞的聲音,也沒有慘叫聲。
“你長期飲用的夜影之水沒有讓你在幻想中看到今天的結局嗎?”伊恩輕笑。
“我們恐怕暫時滿足不了你的願望,攸倫·葛雷喬伊這是你的名字吧?”伊恩漫不經心地問道,“一個海盜?”
但攸倫依然清晰的聽出了血肉被鐵器割開的聲音,那一度是他最喜歡的聲音。
“比一個家族已經覆滅的私生子更強。”攸倫眯起了眼睛,他已經看出了眼前這個所謂的女王之手想要羞辱他,因此他也不甘示弱。
卻不料在門口站定的無垢者迅速地在那裡組成了盾牆,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是規定,大人。”無垢者語氣恭敬,但態度卻分毫不肯退讓。
“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攸倫轉過身來,看向了高坐於主位之上的年輕人,“我是女王陛下的客人,我是一個維斯特洛的貴族!我帶着給女王的禮物而來!”
“一個被葛雷喬伊家族放逐的海盜,你甚至沒有使用葛雷喬伊家族紋章的資格。”
“你在羞辱我?”攸倫感覺自己身體裡暴戾的血已經沸騰起來了。
“或許吧,不過這不重要,我之所以讓人帶你來這個大廳是有其他的事情。”伊恩不置可否,且不說他早已經過了能被人激怒的年齡,他本身也不是什麼戴瑞家族的人,“費莫爾大人,請帶你的水手上來。”
“罷了。”攸倫又從靴子上抽出了一把匕首,強忍着把匕首插進面前這個尖帽子太監腦袋裡的衝動,將其遞了出去。
“絞死海盜纔是捍衛女王的名聲。”站在一邊的費莫爾插話道。
“你想說什麼?”不好的預感在攸倫的心中升起,“我來自偉大的葛雷喬伊家族,我要求見女王。”他再次重申。
很快無垢者便完成了對攸倫的搜身,在確定他身上已經沒有任何武器之後,纔再次開口。
大廳的兩側佔滿了守衛,如果說這是王家排場也就罷了,可大廳的主位之上坐着的卻並非那位小女王,準確的說,那甚至不是一個女人。
“事實已經很清楚了,你還有什麼想要辯解的?”費莫爾在水手講完故事之後問道。
“你就絲毫不在意女王的名聲?”
“感謝您的配合,大人。”無垢者嘴上說着,卻沒有下令讓守衛們讓開路來,“接下來我們還需要進行搜身。”
在守衛金字塔的無垢者們確認攸倫一行人已經完全解除武裝之後,才放他們進入金字塔中。
“給他們。”攸倫隨即轉身對手下們下令道。
“您的隨從也需要上繳所有的武器,大人。”
“我是來這裡求見丹妮莉絲女王的,”攸倫這一刻終於按耐不住心中的暴躁,大聲地質問了出來,“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進入伊恩的大廳之後,攸倫幾乎是第一時間便感覺到了不對。
“謀殺?洗劫?這話從一個海盜口中說出還真是別有一番風趣,”伊恩頓了一下,“不不不,這只是一場審判,對海盜的審判。”
“撒謊,凡是我劫掠過的船,我從來不會留下活口。”攸倫只是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這位是伊恩·戴瑞伯爵,丹妮莉絲陛下的女王之手,陛下不在的時候,伯爵大人將全權代表女王。”站在伊恩身邊的小翻譯彌桑黛開口說道。
“這麼說你是承認自己的劫掠行徑了?”
“你們都已經用上了如此卑劣的手段來陷害我,我承認與否又有什麼影響呢?”攸倫的目光略過了正在主持‘審判’的費莫爾,再一次落到了已經站到了一旁的伊恩身上,“在你實施這次可恥的謀殺之前,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我到底是在什麼時候得罪過你?”
“詆譭無關之人不能洗清你的罪行,海盜,”費莫爾當然不能坐視攸倫繼續說下去,“當着這裡所有阿斯塔波貴族的面,我們已經向你展示了你的罪證。現在,攸倫·葛雷喬伊,是是否認罪?”
“我有一個秘密,一個你絕對會感興趣的秘密,”攸倫再一次無視了費莫爾,對着伊恩說道,“我要用我的秘密換取活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