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去問他們是怎麼辦到的,一是通往科霍爾和諾佛斯的河運商道被重新開闢後大家都能從中分得一杯羹,二是因爲在瓦蘭提斯,如非必要沒人會同時得罪維薩馬家族和齊赫達家族。”馬尼烏斯·維薩馬繼續說道,“但我不同,我不能坐視這件事成爲我二哥通往執政官之位的門票,所以我必須弄清楚真相。”
“所以你調查了這件事?”
“嗯,我通過一些手段,發現了他們背後的秘密。”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馬尼烏斯並沒有詳講他究竟用了什麼手段,“他們的確統合了洛恩河中游的河盜勢力,所有的河盜團要麼加入了他們,要麼就被他們消滅.
而他們之所以能辦到這件瓦蘭提斯人和科霍爾人幾百年來都沒能辦到的事情,是因爲血腥之花商會的另一位老闆奧羅斯成功入主了傷心領,取代裹屍布大王成爲了石民們的新領袖。”
入主傷心領?伊恩只感覺滿腦子裡都是問號,爲什麼叫特麼的入主傷心領,統治了那些石民?那傢伙真的是特麼個狼滅啊!爲了快速擴張勢力,不惜讓自己染上灰鱗病嗎?
但伊恩一轉念,又突然覺得好像這也沒什麼,雖然說染上了灰鱗病之後就活不了幾年了,但這個遊戲本身又能持續多少年呢?再有三年多長夜就會開始降臨,最多再過4到5年,玩家就會面臨和夜王的決戰。
得是多樂觀的人才會認爲自己能活到那之後?甚至於,多樂觀的人才能保證自己能活着進入前20強,獲得倖存者的資格?
比起平緩的發育,然後在長夜降臨時等死,或是死於積分榜淘汰機制。
還不如開局就玩把大的,只要能趕在因爲灰鱗病喪命之前奪取遊戲勝利的話,那就是血賺。
可是那病是真特麼的痛啊,伊恩不由得想起了電視劇中山姆給喬拉做手術時撬開喬拉身上鱗片的場景,只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血腥之手傭兵團在水戰中擊敗了一支最強大的河盜團之後,”馬尼烏斯還在繼續介紹,“向所有的洛恩河河盜放話,要求河盜派代表來參加他們的會議,否則他們就將派出一支由石民組成的軍隊進駐河中諸島。
河盜們害怕石民將灰鱗病帶出傷心領,被迫向血腥之手傭兵團妥協,紛紛派人蔘加了他們的會議。
血腥之手團長在會議上給出了河盜們非常優渥的條件,並且利用我二哥提供的財富,提前向河盜們支付了第一個月的分紅,亮閃閃的銀幣迅速贏得了河盜們的擁戴,一個嶄新的河盜集團就此成立。
隨後他們開始在洛恩河中游修建莊園和城堡,吸納附近的流民,並且從瓦蘭提斯購買奴隸運往那片土地開墾農田。”
典型的玩家手段.伊恩腹誹,然後看向馬尼烏斯,“我有一個問題。”
“您說。”
“你不覺得你知道的太詳細了嗎?我可以接受你能查到結果,但你居然連他們完成這些操作的過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是怎麼辦到的?”難不成是拉赫洛用幻象給你看了一部長篇電影?梅麗珊卓知道了大概會嫉妒地發瘋吧?
“我可以不說嗎?不是什麼見得光的手段。”
“如果你只會些見得光的手段,你也坐不到這裡,”伊恩搖了搖頭,“我們選擇合作者是看能力。”
“我策反了我二哥的一個親信,我用他兒子的命來威脅,讓他背地裡給我通風報信這是我所能說的全部了,至於更細節的東西,請原諒.”
“有這些就夠了,更細節我的東西我並不感興趣.相反,我感興趣的是,你打算怎麼扳倒你二哥,按照你剛纔的說法,你二哥和血腥之花商會所做的事情雖然有和河盜勾結,但卻給瓦蘭提斯帶來了實實在在的好處,大議會真的會爲這件事懲罰他嗎?”
“不,勾結河盜的罪責不會在大議會審判,而是在法庭上,您忘了嗎?我的老師是瓦蘭提斯的大法官,只要我二哥還沒有成爲正式的執政官,法庭就擁有審判他的權力。”
“好吧,真是個好消息,”伊恩點點頭,“然後呢?有查到血腥之花把我的那兩個朋友帶去哪裡了嗎?”
“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的話.”馬尼烏斯的語氣低了下去,“他們昨天已經連夜逃出瓦蘭提斯了.這是我從港口得到的消息,一艘齊赫達家族的商船昨晚提前出港,向北方而去,我認爲血腥之花商會的人應該將你的兩個朋友帶上了那艘船。”
伊恩沒有回答,只是輕嘆了一聲。
“我不知道您這次帶來了多少人,”馬尼烏斯似乎有些擔心寇魯公爵衝動,勸誡道,“但我建議您保持冷靜,我們沒有能力追擊他們,整個洛恩河中游現在都是他們的勢力範圍。甚至於我們在瓦蘭提斯城內也沒有任何能與他們抗衡的資本,齊赫達家族和我二哥的聯盟在這座城市擁有巨大的影響力。
在我們的計劃真正達成我是指您的主人擊敗卓戈卡奧,然後執行扣船計劃,幫助我的老師贏得下一屆的執政官選舉之前,我都不建議您採取任何的冒險行動。”
“我沒那麼蠢。”伊恩笑了笑,“放心吧,在合適的時機到來之前,我是不會行動的。”
卓戈的卡LS已經進入拉扎,決戰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打響,伊恩現在控制的寇魯一天最多隻能有兩三個小時的時間進行活動,其他時間都必須保持休眠狀態,以讓伊恩有足夠的精神力在凱塞山口控制多隻獵鷹來掌控視野。
(ps:再度強調,第四卷的時間線是從第三卷結尾前兩個多月開始的。)
在解決掉戰爭之後,伊恩纔會派出獵鷹前往瓦蘭提斯,幫助分身寇魯掌控瓦蘭提斯的空中視野,屆時伊恩纔會在瓦蘭提斯正式展開行動。
“對了,”既然克林頓和布龍已經被‘傷心領之王’帶走,伊恩也就暫時不打算糾結這個問題了,“大議會裡關於是否支援奴隸灣的問題,討論的怎麼樣了?”
“已經有了結果,原本一開始的還有不少的虎黨成員支持出兵奴隸灣的計劃,但在虎黨領袖馬拉喬·梅葛亞公開反對之後,虎黨成員們也紛紛改變了立場。最終大議會的討論結果是200比0,一致否決了出兵支援奴隸灣的提議。”馬尼烏斯說着,臉色有些不好看。
“意料之內的結果,不是嗎?他們故意將會議的時間拖的這麼長,其實就是在等戴倫去挨個拜訪執政官,候選執政官和元老們,想看看我們會給他們開出怎樣的條件,可這些天我們一個人也沒有拜訪。如此消極的態度,他們怎麼可能給我們好臉色?”
“或許您真的該拜訪一下其中一些人。”馬尼烏斯想了想說道。
“不用,等馬王卓戈被擊敗的消息傳到瓦蘭提斯之後,他們得主動來拜訪我。”伊恩擺擺手,“我現在更感興趣的是,在我沒有許諾任何條件的情況下,瓦蘭提斯的議員們的初始態度是怎樣的,對了,”他伸出手,“我要的所有在會議上發過言的議員的發言記錄呢?”
“這個還沒有拿到,我約了這幾天會議上的書記官今晚上參加我宅邸裡的舞會。我原本就是打算今晚上向他們請求幫助的.只不過因爲先得到了血腥之花商會把您的兩位朋友帶往北方的消息,所以就先來找您彙報了這件事。”
“好吧,拿到發言記錄之後第一時間交給我.如果你來的時候我剛好在休息的話,就交給戴倫伯爵,你可以信任他。”
“好的,”馬尼烏斯點點頭,“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告辭了。”
伊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目送這馬尼烏斯離開。
“棘手的傢伙。”伊恩喃喃自語。
其實當時伊恩在淵凱解決掉那兩個玩家的時候就思考過,他們這個聯盟裡會不會還有玩家,畢竟他們是在奴隸灣臨時結成同盟的,如果那個瓦蘭提斯人還有一個盟友留在瓦蘭提斯沒有來奴隸灣,其實一點都不奇怪。
今天馬尼烏斯帶來的消息毫無疑問的證明了這一點。
識破瓊恩·克林頓和伊耿六世的僞裝;勾結馬尼烏斯的二哥,嘗試插手瓦蘭提斯的執政官選舉;整合河盜勢力,利用從瓦蘭提斯攫取的資源在洛恩河中游的兩不管地帶發展勢力,嘗試種田。
這樁樁件件都是玩家的操作。
現在伊恩唯一的疑問是,這個聯盟裡,究竟是還剩一個玩家還是兩個?
兩個的可能性挺大.如果說其中一個玩家已經染上了灰鱗病,成爲了傷心領之王,那麼就必然還需要一個人留在瓦蘭提斯主事,昨天識破克林頓和伊耿身份的便是這個人。
但如果.那個玩家只是灰鱗病早期,根本不需要待在傷心領裡,而是用衣物遮蓋了還沒有擴散的灰鱗,就待在瓦蘭提斯的話,他已經沒有盟友也不是沒可能。
而且,如果是後者的話,那麼昨晚那艘連夜出港的船就可能是一個幌子,瓊恩·克林頓他們還留在瓦蘭提斯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