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鴉眼
“逝者不死！”
一隻只靈巧的長船在巨浪間穿插遊弋，不斷髮出一聲聲興奮而癲狂的呼喊。
“逝者不死！”
“逝者不死！”
……
閃電的照耀下，一艘艘小船猶如羣狼般圍了上來。
而那隻“狼王”，剛好來到青亭島旗艦紫葡萄號的右側，與其並肩而行。
山姆威爾清晰地看到寧靜號上懸掛着一面金色海怪的旗幟，甲板上的船員們正揮舞着彎刀，發出無聲的咆哮——
他們張開的嘴巴中，全都沒有舌頭！
“逝者不死，必將再起，其勢更烈！”
寧靜號上唯一一位有舌頭的男人高呼道。
當坦格利安家族征服維斯特洛後，葛雷喬伊家族也俯首向鐵王座稱臣，並約束治下的鐵民，強迫他們放棄劫掠的“古道”，過起了種田、打漁、採礦之類的艱苦而平淡的生活。
他們穿着灰色的皮甲，手持半月形的彎刀，少數還拿着戰斧，在船舷上、甲板上敏捷地跳躍着，彷彿狂風驟浪對他們完全沒有影響。
葛雷喬伊家族是鐵羣島的統治家族，其治下的領民自稱“鐵民”，正如這個家族的族語“強取勝於苦耕（We Do Not Sow）”所言，鐵民們認爲種田打漁都是低賤的工作，唯有劫掠纔是最光榮的事業。
片刻後，船舷上涌現的海盜越來越多。
“嗖，嗖，嗖——”
“鴉眼”攸倫·葛雷喬伊！
山姆威爾立刻認出了此人的身份。
嘭！
海盜的胸膛整個凹陷下去，鮮血混合着內臟從他口中瘋狂噴涌而出，濺了山姆威爾一身。
再加上海盜船隻小而靈活，想要瞄準都難。
但這樣一來，威力就大減。
嘩啦——
“鴉眼”攸倫應該是不想引起過多的注意，所以纔不敢去主航線上劫掠，只是躲在石階列島附近的這片海域，打劫一些過往的小商船。
但是，鐵民們從未放棄對於榮耀而美好的“古道”的追求，劫掠的基因一直都存在於他們的身體裡，強行壓制只會積累不滿，直至引發叛亂。
目前的鐵羣島雖然還是處於被壓制的狀態，但“鴉眼”攸倫這個被哥哥放逐的瘋子顯然不會去遵守七國律法，該搶還是搶。
尖銳的哨聲同時響起，與之而來的，還有霍拉斯指揮戰鬥的吼聲。
倒是他的第一位封臣，盧卡斯·戴恩騎士表現得很出色，明顯是有過航海經驗，在劇烈搖晃的船上也能如履平地。
從對方手裡搶過戰斧，山姆威爾順勢又補了一刀。
廝殺聲一下子就密集起來。
隨後，他就聽到了咚咚咚的長矛刺中船體的聲音，以及船上水手發出的慘叫聲。
他這次出來只帶了五十個侍衛，但都沒有海戰經驗，這樣的風暴之中，還能爬上甲板，並順利找到他的，就只剩這麼幾個人了。
破空聲中，一根根長矛被海盜們藉着風勢擲了過來。
山姆威爾一斧頭砸進船舷，竭力穩住身體。
這次他控制好力道，先躲過對方的劈砍，然後揮舞盾牌將對方砸得口吐鮮血癱倒在地。
戰鬥中的雙方都被這道巨浪打翻。
這是霍拉斯在指揮戰鬥的聲音。
“不，我要與你們並肩戰鬥。”
“海盜登船了！”
不過，這恐怕還要“感謝”霍柏·雷德溫的作死。
再擡頭，就見一個矯健的身影從巨浪裡翻了出來，那人穩穩當當地站在狹窄的船舷邊上，雙腳像是釘在上面，再怎麼劇烈的晃動也無法讓他失去平衡。
山姆威爾微微一凜，然後就見第一個海盜出現在了船舷之上。
直到一個不長眼的海盜自己跑到山姆威爾跟前，他才揮舞着盾牌砸向對方的胸膛。
山姆威爾果斷蹲下，將自己隱藏在船舷後面。沒辦法，這黑燈瞎火的，他根本看不清對面的長矛。
他的皮膚蒼白如雪，相貌英俊有如童話裡的王子，藍色的右眼帶着笑意，而左眼，則被一個漆黑的眼罩罩住。
坦格利安家族統治期間，鐵羣島果然多次掀起叛亂，但也被一次次地鎮壓。
海盜的彎刀砍在盾牌上，卻反而被震得脫手，不等他痛呼出聲，盾牌便在巨力的揮動下砸在了他的胸口。
盧卡斯突然開口提醒道。
但他並沒有悶頭就往前衝，而是先讓自己適應劇烈搖晃而又溼滑的甲板，努力找到平衡。
可惜，海盜們很聰明地佔據了上風處，青亭島的戰士們要想反擊就必須逆風投擲長矛，或是射出弓箭。
沒等山姆威爾喘口氣，又一個海盜揮舞着戰斧衝了過來。
盧卡斯也沒有再勸，只是將手中的橡木盾遞給了山姆威爾。
山姆威爾也不得不提着盾牌加入戰鬥。
山姆威爾趁着這個時間，收攏了自己的幾個侍衛。
“凱撒大人，您還是先回船艙吧，外面有我來守着。”
“反擊，反擊！”
也因此，鐵民一直都是維斯特洛最可怕，最兇殘的海盜。
沒想到，居然遇上掛着青亭島旗幟的五艘船自己送進來。
不過，這次叛亂同樣被鎮壓，鐵羣島也再度陷入沉寂。
一個大浪打來，洶涌的海水漫上了甲板。
鐺——
不過，他已經讓侍從去房間取巨劍【黎明】了。
簒奪者戰爭後，葛雷喬伊家族向新王勞勃·拜拉席恩稱臣，可僅僅六年之後，鐵羣島便無法忍受艱苦無趣的生活，再次起兵反叛。
盧卡斯率先舉劍衝了上去，將那個海盜砍翻下去，但對方在掉落的時候還是順手勾住了攀登的繩索，在風暴中晃動了幾下，又重新開始攀爬。
眼看反擊無法取得成果，霍拉斯便乾脆下令讓士兵們罷手，等待海盜登船再反擊。
山姆威爾沒有推辭，他剛纔出來時沒想到會有戰鬥，所以根本沒帶武器。
山姆威爾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狹海中遇見鐵民海盜，而且首領居然是葛雷喬伊家族中最瘋狂，最危險的“鴉眼”攸倫！
他記得攸倫此時應該是被自己的哥哥，葛雷喬伊家族當代家主巴隆放逐，這才帶着手下在全世界到處遊歷、劫掠，沒想到居然這麼巧被自己給碰上。
狂風將他身後的黑色披風高高吹起，露出上面金色海怪的紋章。
“青綠之地的綿羊們，我們來支付鐵錢了！放下武器，我會給你們一個體面的死亡。”
“鴉眼”攸倫·葛雷喬伊居然也登船了。
山姆威爾看着這個囂張的身影，舔了舔嘴角，眼睛眯成了一道窄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