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庭審
“山姆，我好害怕……”
娜塔莉可憐兮兮地說道。
她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昨夜沒有睡好。
“別擔心，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山姆威爾握住娜塔莉冰涼的小手，安慰道。
“可……可是，傑洛爵士纔剛剛向我宣誓效忠，然後居然，居然就……”
“那也是他的個人行爲，跟你沒有關係。最多作爲封君，你誠懇地向雷德溫家族道歉，並表示哀悼就好了。”
“那要是……雷德溫家族不願接受我的道歉呢？”
“那就是他們胡攪蠻纏了。王國律法可沒有規定，封臣犯的罪需要封君來承擔。”
娜塔莉點點頭，臉色稍微好了一些。
山姆威爾指了指她面前的食物，道：“快吃點東西吧，待會兒我們還要去接受詢問。”
據說這把象徵着七國統治權柄的鐵王座，是“征服者”伊耿·坦格利安的巨龍“黑死神”貝勒裡恩用龍焰熔掉數千把敵人投降時的利劍打造而成，因而佈滿了各種扭曲鋒利的尖刺和利角。
幸好山姆威爾和瑪格麗一左一右護着娜塔莉，不然霍拉斯估計就要上前來質問了。
“應該是有吧。”藍禮公爵聳聳肩，“或許老鷹正是七神派出的使者也說不定。”
娜塔莉聞言點點頭，又安心了不少。
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到七國的權力中心。
娜塔莉這才專心對付起自己的早餐，不過她今日明顯沒什麼胃口，只吃了半片面包，一個雞蛋，又喝了一杯牛奶。
這時大學士派席爾開口補充道：“我們在檢查傑洛·戴恩屍體的時候，發現他身上有不少抓痕，看樣子像是老鷹留下的痕跡，只是不知道這痕跡是在神木林中留下的，還是在攀爬城牆的時候遭受的攻擊，如果是後者，或許他的墜亡並不是意外。”
果然，瓦里斯並沒有繼續追問，而是點頭示意傑諾斯繼續。
山姆威爾悄悄爲兩位的機智點了個贊。
都城守衛軍司令傑諾斯上前一步行禮：“藍禮大人。”
我得到消息後立刻下令封鎖城堡，並搜索傑洛·戴恩。此人也很警覺，知道事情敗露，便試圖從白劍塔逃離，不過，也許是七神也無法容忍這種行爲，讓他摔死在城牆下。”
傑諾斯附和道：“大人，我也是這麼認爲的，傑洛·戴恩敢做出這種罪惡之事，還是在神木林中，難怪諸神會降下怒火。”
離它越近，就越是能感受到一股冰冷肅殺的氣息。
看到娜塔莉出現在大廳中，衆人的表情都比較複雜。
“呃……”傑諾斯愣了一下，“可能是夜梟吧。”
而那位“紅毒蛇”奧柏倫親王依然沒出現，不知道是不是又去貝勒大聖堂祈禱去了。
侍衛們覺得不對勁，便進入神木林查看，果然發現了霍柏·雷德溫爵士被殘忍殺死在一棵橡樹下。
山姆威爾和瑪格麗當然也不會放她過去。
“哦。”娜塔莉這纔拿起面前的白麪包咬了一口，片刻後又幽幽道，“所以，他們其實都是因爲我而死的……對嗎？”
“應該是的。當時他從塔頂的窗口放下繩索，試圖順着繩索爬出城牆，但應該是中途不小心手滑，才墜落摔死。”
多恩人對此雖然滿心憤怒，卻也無可奈何。
“可我不想這樣……”娜塔莉鼓着腮幫子，似乎下定了決心，“下次我再也不準別人爲了我而爭鬥比武了，更不會再給他們信物了！我應該一上來就直接拒絕他們！”
“伱不要多想啦。”山姆威爾摸了摸小姑娘柔軟的頭髮，“這又不是你的錯。況且，歷來爲競爭女士的青睞而付出生命代價的騎士可不在少數。往好處想，這不正說明你的魅力無可抗拒嘛。”
“鷹鳴？”聽到這裡，情報總管瓦里斯開口打斷道，“傑諾斯爵士，老鷹可不會在夜晚出沒，所以您確定是鷹鳴？”
庭審在王座廳舉行。
說實話，山姆威爾很難想象“紅毒蛇”這樣的人在七神神像前虔誠祈禱的樣子。
“所以還真有一隻老鷹？”瓦里斯輕聲問道。
還真是。
因爲這件事看起來似乎就是因爲這位女伯爵而起，而且其中一位還是女伯爵的封臣騎士。
他的目光在大廳中緩緩掃過，沉聲道：
“山姆，娜塔莉。”
“是，大人。昨日十點左右，我手下的一隊侍衛聽到神木林中傳來鷹鳴之聲……”
歷史上就有不少國王被這把椅子割傷，甚至是殺死，比如梅葛一世就傳說死在了這把鐵椅子上。
爲首的是法務大臣，藍禮·拜拉席恩公爵。
隨着金袍侍衛推開巨大的青銅橡木門，山姆威爾挽着娜塔莉走了進去。
這兩位其實就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向所有人宣示如今戴恩家族的立場傾向。
霍拉斯吊着胳膊，悽悽慘慘的站在最前排，目光瞪着對面的幾位多恩貴族，像是要將他們生吞活剝。
瑪格麗·提利爾迎面走來，剛好擋住了山姆威爾看向鐵王座的視線。
這位國王幼弟穿着一身深綠色的絲絨禮服，胸前心臟的位置畫着一個跳躍的寶冠雄鹿。
其餘人也沒有再多言，畢竟這起事件看起來確實確鑿無疑是傑洛·戴恩乾的。
王座廳很大，足以容納數百人。
等待間，幾位御前會議的內閣大臣也相繼出現，來到大廳前的高臺上，在鐵王座旁站定。
山姆威爾哈哈大笑：“不錯，這樣確實可以減少很多麻煩。快吃吧，時間快到了。”
小姑娘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敢跑去對面的多恩陣營，雖然按理來說，她其實是多恩領主。
“很抱歉發生了這樣的事。”瑪格麗給了娜塔莉一個擁抱，又溫柔地親了親她的臉頰。
這時，霍拉斯·雷德溫上前一步，道：
“藍禮大人，傑洛·戴恩殺害我的弟弟，會不會是受人指使？”
娜塔莉也一直低着頭，不敢去面對衆人的目光。
踩在厚實鬆軟的地毯上，山姆威爾一步步向鐵王座走去。
這絕不是一把舒服的椅子。
“諸位，今日我們聚集在此，是爲審理青亭島霍柏·雷德溫爵士被殺一案。傑諾斯·史林特爵士。”
多恩這邊是亞蓮恩公主牽頭，她在面對河灣貴族的怒意時，卻表現地很剋制，沒有針鋒相對，只是沉默低頭。
山姆威爾也微微一驚，沒想到還是留下了一個小破綻。
紅堡中發生了這樣一起性質惡劣的謀殺案，而且涉及兩位貴族，自然是要進行庭審，以明確兇手，理清責任。
“他是自己摔死的？”藍禮公爵問道。
等她站定之後，才發現自己居然來到了河灣貴族的隊列中。
此刻廳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昨天觀看傑洛和霍柏比武的貴族們基本都到齊了。
山姆威爾也在心裡微微一笑。
一條長長的紅地毯從大門一直延伸到大廳的盡頭，那裡有座鐵質高臺，高臺之上，就是赫赫有名的鐵王座。
至於老鷹這個疑點，在維斯特洛這種信仰環境中，解釋成神蹟一點也不違和。
小姑娘心理素質有點差呀。
瑪格麗抱住娜塔莉的另一隻手臂，邊帶着她往裡走，邊安慰道：
“別擔心，今日的庭審是法務大臣藍禮公爵主持，洛拉斯已經偷偷告訴我了，藍禮大人認爲案件的情況已經基本明確，是傑洛·戴恩在神木林殺死了霍柏·雷德溫，不過他也在逃離紅堡的途中，從城樓上墜落而亡。七神已經讓兇手付出了代價。”
聽到這話，山姆威爾明顯感覺身旁的娜塔莉微微一抖。
“征服者”伊耿也不希望它成爲一把舒服的椅子。
用完餐後，山姆威爾帶着娜塔莉向梅葛樓走去。
但即便如此，依然無法阻止無數人對它的渴望和覬覦。
“隨後我的手下就前往神木林查看，剛好碰到從林中出來的傑洛·戴恩，他神色慌張，身上隱有血跡，被詢問時，他堅稱是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所致，隨後就匆匆離開了。
不過，他也並沒有擔心，這點小問題還不至於讓自己翻車，除非瓦里斯是福爾摩斯轉世，不然不可能憑着這點線索查到他頭上。
“謝謝您，瑪格麗小姐。”娜塔莉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他身邊的一衆河灣貴族們也紛紛對多恩人怒目而視。
藍禮公爵頷首回禮，問道：“說說守衛軍發現的情況。”
在他看來，國王就不應該坐得舒服。
“好。這起案件的前因後果已經很清晰了。”藍禮公爵總結道，“傑洛·戴恩與霍柏·雷德溫比武結怨，之後在神木林中相遇時再次爆發衝突，傑洛不知是故意，還是失手，將霍柏殺害，然後在企圖逃跑的途中墜落而亡。諸位，還有什麼想說的？”
這位“高庭玫瑰”今天穿着一件修身的黑色禮裙，胸前點綴着一顆顆眼淚形狀的紅水晶，柔順的棕色捲髮也高高盤起，看起來莊重而素雅。
我這個真兇都沒慌，你慌啥？
藍禮公爵沉聲問道：“你覺得傑洛·戴恩是受誰的指使？”
霍拉斯伸手往亞蓮恩公主所在的方向一指，怒道：
“我懷疑是多恩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