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比武大會
艾德公爵立刻對妻子道：
“你待會兒就走，返回臨冬城後，立刻以我的名義送信給赫曼·陶哈和蓋伯特·葛洛佛，命令他們各率一百名弓箭手進駐卡林灣，這兩百名弓箭手足以阻擋任何軍隊北上通過頸澤。
此外，命令曼德勒伯爵加緊維修白港的防禦工事，確保守軍充足。
還有，從今往後，你要特別看緊席恩·葛雷喬伊，若是戰爭爆發，我會需要他父親的鐵艦隊。”
“戰爭爆發？”凱特琳的臉上浮現出恐懼，“艾德，形勢會這麼糟嗎？”
“未必會這麼糟，不過，我們必須早做準備。”
“好。”凱特琳稍稍鬆了口氣，還是忍不住再次提醒道，“你在君臨一定要當心！”
“放心吧，我會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好。”凱特琳忽然想起了什麼，又道，“其實我原本打算返回的時候繞路去一下鷹巢城的，聽說萊莎還是不願來君臨，是吧？”
“是的。”艾德公爵也有些無奈，“藍禮公爵親自去請，她都不肯來。”
娜塔莉連忙看去，果然就見山姆威爾正在侍從的幫助下穿戴着鎧甲。
山姆威爾也沒有注意到娜塔莉她們，此時他正雄心勃勃地想要贏得比武大會的長槍冠軍獎勵。
“要不，我去看看她，順便勸勸她？”
所以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希望贏到這筆大獎的。
隨後，兩人離開房間，凱特琳拒絕了丈夫的送行，爲了避免引起關注。
山姆威爾發現，他這輪的對手居然是藍禮·拜拉席恩公爵。
歡呼聲陡然大了起來，馬蹄隆隆中，一位位騎士在這片場地上手持長槍，激情碰撞，引來一陣陣喝彩。
這位青亭島長子傷都沒好透，居然硬撐着來參加比武，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想的。
娜塔莉很想跟山姆威爾打招呼，可惜兩人相距太遠，喊了也聽不見。
明媚的晨光將世界染成了一片金黃，天空沒有一絲雲彩，乾淨得如同靛藍的瓷器。
瑪格麗親暱地湊在娜塔莉耳邊，向她介紹着場上飄揚的各色旗幟所代表的家族，娜塔莉一開始還認真記着，但很快腦子就暈了。
娜塔莉小臉紅紅的，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木質騎槍，剛想摘下發帶纏繞上去，卻突然僵住了——
“守口如瓶。”
很快，就輪到他的第一次出場了。
娜塔莉·戴恩坐在提利爾家族的馬車中，與瑪格麗小姐一同前往比武大會。
那是一件雪白色的板甲，樣式跟御林鐵衛的白騎士們身上穿的倒是有些相似，不過他的頭盔上有着鷹翼造型，身後還披着一件鑲着銀色滾邊的天藍色披風。
藍禮公爵優雅地向觀衆們鞠躬，彷彿這些歡呼聲都是因他而起。
“就像歌謠裡唱的那樣！”娜塔莉興奮得小臉微紅，忍不住感慨道。
“無論您怎麼說。”培提爾聳聳肩。
嘭！
巨大的碰撞聲中，木質騎槍破碎開來，而藍禮公爵幾乎是從戰馬上往後平飛出去，他的頭落地時發出鏗得一聲巨響，讓全場觀衆都倒吸一口冷氣。
只見他在對陣一位谷地騎士的時候，長槍上翹，正中對手的護喉甲，因爲力道過猛，長槍直穿咽喉，那名谷地騎士當場斃命。
目送妻子離開後，艾德公爵看向身邊的培提爾，道：
全場響起熱烈的歡呼。
“離開一時應該還好。”艾德公爵其實也有些頭疼，“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可惜我在君臨實在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不然可以幫忙分擔一些。”
“那是格雷果·克里岡爵士，外號‘魔山’，是西境蘭尼斯特家族的封臣。”
“培提爾大人，這次謝謝你安頓凱特琳，還有你提供的消息。”
“是的。”瑪格麗挽住身邊小姑娘的手臂，笑道，“而且他們也將成爲歌謠裡的主角。”
艾德公爵猶豫了一下，道：“我準備親自前往鷹巢城，勸說萊莎夫人前來君臨，我不在的時間裡，御前會議就要你多費心了。還有那場比武大會……”
艾德公爵沉默片刻，終於點頭：“好吧。”
艾德公爵嘆息一聲，又道：“還有，今晚的事情……”
比武大會繼續。
“不用。照原計劃舉行就好了。”
“兩位美麗的小姐，不知我是否有榮幸得到你們的祝福。”
當然還有穿着閃亮鎧甲，騎着高大戰馬，手持鮮明旗幟的騎士們。
“那位騎士好強壯呀！”娜塔莉指着一個彷彿鎧甲巨人般的大漢，驚歎道。
這位國王幼弟人氣很高，一出場就引來如雷般的歡呼。
看到場上的兩位騎士開始加速，娜塔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她之前都不敢去看最後的碰撞，但這一次，她的紫色眼睛卻睜得老大。
“我會將它舉辦得漂漂亮亮，絕不辜負您的期待。”培提爾信誓旦旦地說道，隨後，他就話鋒一轉，“不過，如果按照原先預定的日期，您恐怕趕不回來參加了，要不要延後？”
“冒火的長劍？凱撒大人也有一把唉。”娜塔莉轉動着小腦袋，在人羣中搜索，“怎麼沒看到他呀。”
那可是四萬金龍啊！
“你去？那也好。不過，你身爲國王之手，離開君臨的話，不會影響政務嗎？”
這番姿態頓時又引來一陣歡呼。
不得不說，這位國王幼弟確實很會作秀，難怪他的人氣這麼高。
“凱撒男爵，這是你應得的戰利品！”
山姆威爾看到人羣中蹦得最高的娜塔莉和笑得最美的瑪格麗，便催動戰馬踱了過去。
“不。”艾德公爵立刻拒絕，“伱來君臨的事情不能聲張，而且我更需要你儘快返回臨冬城。萊莎那邊，還是我去一趟吧，陛下已經發了好幾次脾氣了，總不能一直這樣拖着。”
娜塔莉死死抱住瑪格麗，將腦袋埋在她的懷裡，不敢再看。
山姆威爾暗自撇嘴，心裡對這種人其實不大看得上，不過，當他發現那根鹿角竟是黃金打造的時候，立馬換上了笑臉：
“謝謝藍禮大人，您是一位可敬的對手！”
而一旁的瑪格麗倒是大大方方地取出自己的手帕，系在了槍尖，笑道：
“加油！我的騎士！”
抵達會場後，兩人在侍衛的帶領下來到專門給提利爾家族安排的座位。周圍坐的都是來自河灣地的貴族們，他們看到胸前繡着星辰長劍紋章的娜塔莉時，都露出了飽含深意的笑容。
掀開繡滿金色玫瑰的簾幕，娜塔莉看到數百座帳篷已經在河岸邊搭起，數以千計的平民蜂擁而至，前來觀賞比武。
凱特琳腦中自然而然地浮現出那雙灰綠色的眼睛：“培提爾是可以信任的。”
“哦哦，那個大光頭呢？”娜塔莉看到一個穿着紅袍的光頭男人，忍不住咯咯直笑。
“在那兒呢。”瑪格麗眼尖，指着比武場西北角的一面雙頭鷹旗。
小姑娘想起了之前接受自己祝福的兩位騎士的悲慘下場，竟猶豫起來。
瑪格麗嘴角上翹，驕傲道：“山姆可是能率領七百騎兵衝潰上萬多恩人的騎士，而藍禮大人……他還從沒上過戰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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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間，長槍比武已經開始了。
“艾德，我知道你不喜歡他，因爲他曾經對我……不過，那都是些陳年往事了。而且他畢竟是我父親的養子，更是瓊恩·艾林公爵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你可以試着讓他幫幫你。”
“不用客氣。”
而且長槍比武其實很適合山姆威爾發揮自己的長處，也掩蓋了他的致命弱點——敏捷不足。
只有河灣貴族們在爲他歡呼打氣。
還好藍禮公爵的頭盔質量夠硬，最終還是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只是頭盔上的一根鹿角被撞斷。
“培提爾·貝里席？”艾德公爵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這是給國王舉辦的比武大會。”艾德公爵強調，“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要求過。”
死亡激起了一陣陣的驚呼和哭喊。
隨後，他還撿起地上那根斷掉的鹿角，遞給山姆威爾：
而山姆威爾就顯得寒磣得多了。
山姆威爾又上場了五次，擊敗了兩位谷地騎士，一位風暴地騎士，一位西境騎士，還有一次將老熟人霍拉斯·雷德溫擊落馬下。
“凱撒大人他能贏嗎？”娜塔莉雙手握在心口，忍不住問道。
“嗯！”娜塔莉放下心來，心中卻還是暗自向諸神祈禱着。
長槍比武雖說用的都是木質騎槍，但決不能說完全沒有危險。
這時娜塔莉才如夢初醒，連忙也將自己的髮帶纏繞上去，並送上自己的祝福。
比如來自西境的“魔山”格雷果·克里岡爵士就製造了極爲血腥的一幕。
“那是密爾的戰僧索羅斯，上一次鎮壓鐵羣島叛亂中，此人手持冒火的長劍，第一個衝進了派克城。”
“但這畢竟是爲您舉辦的比武大會啊……”
山姆威爾在馬上俯身致謝，隨後策馬返回場上。
可惜娜塔莉沒看懂他們笑容背後的東西，就這麼傻乎乎地被瑪格麗拉着坐下，完全沒有注意到隔壁的多恩貴族們都向她投來憤怒和敵意的目光。
殷紅的鮮血汩汩流出，浸溼了那名谷地騎士的披風，將上面的那道新月紋章染成了血紅。
僕從們快步跑進場內，將屍體擡走，又用鏟子翻動泥土，將血跡遮掉。
一切又恢復了原樣，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
比武大會繼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