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落下地平線，黑暗籠罩大地。
自從紅彗星降臨之後，氣溫就一天天地下降，入夜後，更是能清晰地感覺到涼意。
山姆威爾一行人在路邊紮營。
隨着篝火點燃，食物的香味也開始瀰漫在空氣中。
吟遊詩人撥弄着琴絃，唱着剛剛爲男爵和他的巨龍譜寫的讚歌。
“看來夏天真的結束了。”瑪格麗正煮着花茶，口中感慨道。
“是的。”山姆威爾神色也有些凝重，“等這個短暫的秋天過去，維斯特洛就會迎來長冬。一個可怕的長冬。”
瑪格麗目光灼灼地看着身邊的男人：“山姆，你也相信梅麗珊卓所說的預言嗎？”
山姆威爾摸了摸瑪格麗柔軟的長髮，略帶些促狹地問道：
至於藍道伯爵會不會要求他改回塔利的姓氏……
去見女方家長之前，山姆威爾覺得，還是該帶瑪格麗去見見自己的親人。
託德皺了皺眉：“凱撒大人沒說要殺他吧？”
離開玫瑰大道後沿着蜿蜒小道行了兩天，一行人便見到了塔利家族的城堡。
瑪格麗回頭看向山姆威爾，指着吟遊詩人道：
“我不喜歡這個人，讓他走。”
“這朵玫瑰雖美，但可不好採摘啊。梅斯大人向來勢利，而奧蓮娜夫人又精於算計……”馬丁子爵嘖嘖搖頭，“我是真擔心你應付不來啊。”
“是，大人！”
隊伍速度一下子加快了不少，估計再有一個星期左右就能直達高庭。
“討厭你需要理由嗎？”山姆威爾對託德下令道，“將他趕出去！”
“很漂亮的古堡！”瑪格麗掀開車簾，望着前方聳立在丘陵之間的城堡，發出讚美。
託德·佛花也快步走了過來，彙報道：
“大人，馬丁·穆倫道爾子爵來了。”
估計那時候這傢伙還恨不得將山姆威爾大卸八塊賣了還錢呢。
“沒有。只是……”瑪格麗臉色黯然，“他可能覺得一個會跟人私奔的女人很容易勾引吧……”
“當然是真的。”這時瑪格麗回來了，倒了兩杯白蘭地遞給交談的兩人，“只是很不巧，剛剛去林子裡狩獵了。”
“感謝雷頓大人的邀請，我有機會一定會去。”
而且這次征討多恩，弟弟狄肯死在戰場上，山姆威爾總得親自去跟藍道伯爵解釋一下。
“山姆，關於巨龍的馴養方法，除了已經被驅逐到狹海對岸的坦格利安家族後裔，就屬海塔爾家族最清楚了，我勸你最好還是去一趟。”
但無論如何，山姆威爾都不打算帶着克利奧帕特拉前往舊鎮，至少在獲得足夠的實力之前不打算去。
“一定，一定。”
“也願您永遠如今日這般健康。”瑪格麗回了一禮，邀請馬丁子爵在篝火旁坐下，然後親自去取白蘭地。
山姆威爾立刻感受到了瑪格麗話中暗藏的自怨自艾。
漢克連忙道：“瑪格麗小姐，我做錯什麼了？讓您這樣討厭我？”
山姆威爾回過頭，去找馬丁子爵，路過侍從卡圖身邊的時候，給了他一個隱蔽的眼神。
山姆威爾微微有些驚訝。
他覺得連坦格利安家族恐怕都沒能發現巨龍遺骨熬湯之後能餵給幼龍的秘密。
“謝謝您的忠告。”山姆威爾微笑以對。
卡圖丟下屍體，冷冷迴應：“這種事需要大人明說？難道留着這傢伙到處亂嚼舌頭？”
可沒想到，馬丁子爵居然親自追出來了。
頓了一下，他又道：“前幾天雷頓伯爵還寫信來問我巨龍的情況，讓我如果見到您，務必請您去舊鎮一趟。關於巨龍，他有重要的信息要親口告訴您。”
託德帶着兩名士兵上前，粗暴地抓住漢克的衣領，將他往外拽。
山姆威爾笑呵呵道：“馬丁大人，我也是擔心打擾到您。”
山姆威爾笑呵呵地看着身邊的“老朋友”，道：
“您請講。”
馬丁子爵看着瑪格麗的背影，悄悄對山姆威爾豎起了大拇指，輕聲道：
第二天天一亮，山姆威爾一行人繼續往北而行，越過蜜酒河的支流，便走上了玫瑰大道。
“我聽說你孵化了一條龍，這是真的嗎？”
“凱撒大人！”老遠就聽到馬丁子爵豪爽的笑聲，“怎麼還躲着老朋友啊！”
漢克還想解釋，卻被一拳砸在臉上，掉了三顆牙齒後，便只能哀嚎了。
山姆威爾哈哈笑了一陣，隨即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目的地——角陵。
“真是期待啊！”馬丁子爵將杯中的白蘭地一飲而盡，感慨道。
“那大概是維斯特洛每位少年的夢想了。”山姆威爾笑道，“您若是耐心等待一會兒，克利奧帕特拉就會回來了，它一般都不會太晚。”
“她可是異教徒哎。”瑪格麗抿嘴笑道，“作爲七神的信徒，會有反感纔是正常的吧。”
“瑪格麗小姐。”馬丁子爵躬身行禮，“很榮幸見到您。願您永遠如今日這般美麗。”
山姆威爾暗自撇嘴，他上次去高庭的時候路過高地城，可沒見馬丁子爵出來迎接。
瑪格麗愣了一下，正準備細問，就聽到道路上傳來一陣清脆的馬蹄聲。
“你好像對梅麗珊卓有不小的敵意嘛。”
沒一會兒，耳邊的歌聲似乎大了一些。
山姆威爾微微一驚，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話剛出口，吟遊詩人的咽喉就被卡圖乾淨利落地割開，剩下的話語也淹沒在血水中。
據說角陵最早的城堡是由“青手”加爾斯之子，“獵人”哈龍和“號角”哈雷東這對孿生兄弟所建造，他們共同娶了一位美麗的森林女巫，每到滿月，三人便會交-合，以延續生命，繁衍子孫。
吟遊詩人被粗暴地拉帶營地外，正試圖求饒，就見卡圖快步上前，一手抓住他的頭髮，另一隻手拔出匕首。
他捏了捏少女的手，承諾道：“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承受這種非議。”
“怎麼了？”
而馬丁子爵很識趣地停住了腳步，站在遠處等待。
舊鎮……山姆威爾暗自猜測，這雷頓伯爵究竟是代表海塔爾家族發出的邀請，還是代表學城？
卡圖立刻轉身，追上了託德等人。
“我聽到傳言時，還以爲是吟遊詩人的胡扯，沒想到居然是真的。不過，山姆，作爲老朋友，我可要提醒你一句。”
“雖說梅麗珊卓的預言不能全信，但長夜將至並不是虛言。”
他們這次經過高地城時，因爲不想耽誤時間，就沒有去穆倫道爾家族拜訪。
瑪格麗一擡頭，就見那位半路遇見的吟遊詩人竟然在用一種炙熱的目光看着她。
山姆威爾拉住瑪格麗的小手，輕聲問道：
“他沒對你動手動腳吧？”
說話間，馬丁子爵已經下了馬，將戰馬交給侍從後，就快步走了過來，道：
學城對巨龍持有極端排斥的態度，他們企圖構建一個沒有魔法的世界，而海塔爾家族，態度就比較曖昧了。
“好。”瑪格麗朝男人甜甜一笑，然後繼續專注地燒着花茶。
……
兩人相伴走進營地，說笑間，卻聽到清脆的呵斥聲。
“我相信你。”瑪格麗重新展露出笑容。
瑪格麗笑得更燦爛了：“我纔不會那麼無聊。如果梅麗珊卓真的對你的事業有幫助，讓她成爲你的情人也沒關係。但我總覺得，這個女人會給你帶來更多的麻煩。要不是她救了你一命，我早就勸你將她趕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山姆威爾的敷衍之意，馬丁子爵再次開口道：
反正山姆威爾是打定主意不會改的。
其實相比於高庭，或者其他河灣地城堡，角陵真的沒什麼可稱道的。
參天塔和學城藏着太多的隱秘和危險，他不想貿貿然地去接觸。
“那太可惜了。”馬丁子爵毫不掩飾自己的遺憾，“我從小就夢想着有一天能親眼見一見真正的巨龍。”
山姆威爾表面答應，但心裡卻不以爲意。
馬丁子爵也不再多勸，他在營地中環顧一圈，問道：
但山姆威爾卻在中途命令隊伍離開了玫瑰大道，轉而向東。
“馬丁大人。”瑪格麗臉上已經看不出絲毫異樣，“我剛纔聽說您想喝幾杯？這裡也有好酒，可以滿足您的願望。”
另一邊山姆威爾已經帶着馬丁子爵回到篝火邊，向他引見瑪格麗。
馬丁子爵也知道不好多勸，便轉移話題，閒聊了起來。
“這樣啊。”山姆威爾故意擺出一副失望的表情，“我還以爲你在吃醋呢。”
“我去迎接一下。”山姆威爾對瑪格麗道。
雖說當初跟着山姆威爾私奔完全是自願的，但這種事情對女人的名聲畢竟會產生負面的影響，瑪格麗這種出身高貴的小姐尤其敏感。
“以穆倫道爾家族和凱撒家族的關係，有什麼打擾的！我可是早就盼着跟您再喝上幾杯。”
“饒……”
其實這也不意外，畢竟不是誰看到龍骨都會如山姆威爾這樣最先想的就是能不能吃。
馬丁子爵帶着好奇和敬畏，欣賞了一番白龍，才心滿意足地告辭離去。
沒多久，克利奧帕特拉便回來了，還貼心地給主人帶回了一隻野兔。
整座城堡都是用堅固的灰巖建造而成，造型簡單而大氣，沒有多餘的裝飾，只有磚牆上斑駁的綠色苔蘚見證了這座城堡古老的歷史。
塔利家族跟那些真正實力強大，傳承悠久的大家族還是有些差距的，在富饒的河灣地也只能算是二線家族。
但由於族風尚武，這一代的領主藍道伯爵又是名揚天下的軍事將領，所以並沒有人敢小看這個家族。
“是的，很漂亮的古堡。”山姆威爾望着眼前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堡，目光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