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僕人前來敲門提醒晚宴即將開始,兩人才從浴缸裡爬出來。
山姆威爾先換好衣服,對還在盤頭髮的丹妮莉絲道:
“我去瑪格麗那邊看看。”
“嗯。”
出門轉過一個拐角,山姆威爾很快來到瑪格麗的房間。
推開門,就見房中有五人正在交談。
瑪格麗坐在主位,身邊放着嬰兒搖籃,左手邊坐着梅斯·提利爾公爵和雷頓·海塔爾伯爵,右手邊是一對夫妻,男的看起來四十多歲,橙發黑眼,應該就是派克斯特伯爵的堂弟,來自青亭島的戴斯蒙·雷德溫爵士。
此人看到山姆威爾後,立刻起身,畢恭畢敬地行禮問候。
其餘幾人也紛紛起身行禮。
山姆威爾點頭回禮,目光從梅斯公爵和雷頓伯爵臉上掃過,心中若有所思。
“戴斯蒙爵士。”他上前在瑪格麗身邊坐下,口中道,“派克斯特伯爵沒空前來參會麼?”
“堂兄身體有恙,所以派我前來。”戴斯蒙爵士笑着解釋道,“對於一個月前多恩海上發生的衝突,堂兄萬分遺憾,青亭島絕沒有與您爲敵的意思……”
山姆威爾冷笑着打斷:
“好了,別說這種騙人的鬼話了。多恩海上的遭遇戰,可是青亭島艦隊主動攻擊的我的艦隊。而且你也別裝無辜,雷德溫家族對我可是恨之入骨。” wωw ▲ttκǎ n ▲co
戴斯蒙爵士連忙道:
“那是從前了。陛下,如今雷德溫家族願意和解。”
雷頓·海塔爾伯爵笑着開口,幫着女婿道:
“是的,陛下,剛纔我們也聊過了,派克斯特伯爵給出的條件非常有誠意。”
梅斯公爵本來也想開口,但忽然想到了女兒之前的提醒,便保持了沉默。
山姆威爾不鹹不淡地笑了笑,道:
“哦?什麼條件,說來聽聽。”
“陛下,派克斯特大人願意向您屈膝稱臣……”
“就這?”
“我們還能幫您解決鐵艦隊的威脅。”
“怎麼解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青亭島艦隊大部分的戰艦都已經沉沒在多恩海中,你們現在還有實力對抗鐵艦隊嗎?”
戴斯蒙爵士有些尷尬,但還是解釋道:
“陛下,正面作戰或許不行,但可以用別的辦法。趁着我們向您效忠的消息還沒有傳開,派克斯特大人會邀請鐵羣島之王攸倫·葛雷喬伊前往青亭島商議復仇,然後……”
戴斯蒙爵士狠狠比劃了一個殺人的手勢,意圖表露無遺。
山姆威爾笑道:
“攸倫會上當?”
“我覺得沒問題。”雷頓伯爵幫腔道,“青亭島艦隊幾乎全軍覆沒,再加上您之前還逼死了奧蓮娜夫人,這樣的深仇大恨,攸倫不會懷疑派克斯特伯爵已經向您投降。”
山姆威爾失笑道:
“但你們確實是投降了,不是嗎?”
戴斯蒙爵士道:
“陛下,雷德溫家族與您並無化解不開的仇恨,所以,您爲何不展現一些仁慈呢?而且,我們會向您證明我們的誠意,獻上鐵羣島之王的頭顱。”
“我聽說丹妮莉絲王后還有一條黃金龍被攸倫搶走了,或許這次派克斯特伯爵能幫您搶回來。”雷頓伯爵又道。
山姆威爾看着一唱一和的翁婿倆,心中厭煩至極。
當然表面上卻不漏分毫。
雷德溫家族已經被河灣孤立,青亭島艦隊又損失慘重,已經不足爲慮。但海塔爾家族在河灣的影響力太大,實力也極強,雷頓伯爵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只是可惜,山姆威爾心中對青亭島早有定計。
此刻怎麼願意受人擺佈。
而且派克斯特·雷德溫這個人,他是絕對不會收做手下的。
“陛下。”見山姆威爾沉默不語,雷頓伯爵再次開口勸道,“君王需要在必要的時候展現仁慈,否則從此之後,就沒有人再願意投降了。”
聽到這話,山姆威爾輕哼一聲,冷冷道:
“我難道沒給過雷德溫機會?鹿黨叛亂之後,我展現的仁慈還不夠多?戴斯蒙爵士,難道當初我派去青亭島的使者沒有傳達明白我的意思?”
戴斯蒙爵士頓時有些尷尬。
奧蓮娜夫人死後,高庭確實曾派人前往青亭島勸降,但當時盛怒之中的派克斯特伯爵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他們仗着青亭島艦隊和海峽相隔,有恃無恐。
但沒想到如今,風暴地居然有了如此強盛的海上力量。
青亭島艦隊一旦無法作爲保障,雷德溫家族頓時就慌了。
“陛下……”戴斯蒙爵士剛想繼續解釋。
但山姆威爾毫不客氣地打斷道:
“我給過派克斯特·雷德溫機會,但他拒絕了我的仁慈。既然如此,那等待雷德溫家族的,只有雷霆般的打擊。唯有如此,今後纔不會有人敢隨意揮霍我的仁慈。雷頓大人,您說對不對?”
雷頓伯爵苦笑一聲,道:
“陛下,雷德溫家族之前確實做的太過,但如今凜冬將至,您也說過,我們要聯合起來,共同面對北方的強敵,既然如此,爲何不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呢?”
戴斯蒙爵士道:
“是啊,陛下,我們願意幫您剷除鐵艦隊這個威脅,如果做不到,您再懲罰我們。”
山姆威爾沉思片刻,忽然笑道;
“好,那我再給伱們一次機會。”
戴斯蒙大喜過望,連忙道:
“感謝凱撒陛下!我們雷德溫家族一定銘記您的恩典!”
“別急。”山姆威爾擺擺手,道,“爲了幫你們更好地解決鐵艦隊,也爲了消除攸倫的戒心,我會送你們一份小禮物。”
戴斯蒙爵士道:
“陛下,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我們之間的關係最好不要讓攸倫知道,否則對方肯定會懷疑……”
“等你見到我的禮物,就不會這樣說了。”說着,山姆威爾便起身走了出去。
留下幾人面面相覷。
沒多久,山姆威爾就再次返回,手捧着一個木盒。
戴斯蒙爵士接過木盒,立刻聞到撲鼻的血腥味。
他心中驚駭莫名,小心地問道:
“陛下,您這是……”
“打開看看。”山姆威爾笑道。
戴斯蒙爵士小心地打開木盒,就見盒中赫然擺放着一顆血淋淋的頭顱——
青亭島長子,霍拉斯·雷德溫的頭顱!
耳邊傳來山姆威爾幽深冰冷的話語:
“現在,攸倫不會再懷疑你們的邀請了。”
戴斯蒙爵士渾身發抖,也不知道是出於恐懼,還是憤怒。
“陛下!您這樣做……”
“我這樣做纔算公正。”山姆威爾冷冷打斷,“這是你們拒絕我之前善意的懲罰。至於這一次的善意,是接受,還是拒絕,你們自己決定。”
戴斯蒙爵士愣在原地,彷彿成了一個石像。
雷頓伯爵暗自嘆息一聲,沒有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