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斌苦笑着說:“你以爲我是誰啊!想怎麼就怎麼,張濤,別把我看得太厲害了,地方上也不是那麼好混的。不信,你問問童欣,問問她這些年是怎麼過的。”
童欣一直微笑着聽三人胡侃。見付斌轉移話題,她淡淡地說:“若是有門路的話,下來當然是事半功倍了。若是像我這樣,你就等着被人踩吧。這些年來,有多少眼淚在肚子裡盛着,只有我自己心裡清楚。你們看我能用警車開路,那是因爲上頭那人看在他老婆的份上給我面子。不然,你們以爲我一個剛上任沒幾天的副市長,能有這麼大的膽量和能力?”
“是他!”張濤驚訝地說,“他老婆是你同學?那你豈不是有了主心骨?”
童欣和付斌目光對視,同時微微一笑,心中都跟明鏡兒似的。既然有這種關係,龍大海一來,童欣就被提拔成了副市長,若說沒有龍大海的關係,鬼才相信呢。
付斌不禁有些嫉妒童欣的運道,竟然能遇到貴人。他付斌自詡才情絕倫,工作十餘年間,利用父輩們尚未消失的影響力,也才混成副廳級,想更進一步的話,可謂是千難萬難。而童欣在這個偏遠地區,竟然能夠很快成爲副廳級幹部,不由得他不嫉妒。
張濤立刻貼上去,腆着臉說:“老同學,既然你已經是一方之主了,就幫俺一把吧。”
張濤辦的工廠做的是來料加工生意,收入不錯,可他不滿足,把眼光放到了華夏西部的一些小國,想在那裡打開缺口,佔領那裡的市場。聽說F市的開發正如火如荼,他的眼睛立刻盯住這裡,跟着付斌就來到F市。
童欣是這裡的市政府秘書長,張濤知道。他本來就是想通過童欣走市政府的路子,不想來這裡一看,童欣都是副市長了,而且看接待他們的規格,明顯童欣在F市說了算。
見童欣笑着不出聲,張濤急忙說:“欣欣,京城裡我剛買了一套房子,一百多平,送給你了,留着你回京城探親時住,怎麼樣?”
那個坐在前邊的女子有些嫉妒地說:“張濤,你可真大方啊!老孃也是你同學,怎麼沒見你給個房子模型啊!”
童欣笑着說:“同學之間,哪裡需要這個。張濤,你有事就說,別來這一套。”
“別呀!”張濤急忙說,“同學歸同學,生意歸生意,那是兩碼子事情。我還想以後指望着你呢。要是總要你白幫着辦事,估計一次兩次可以,以後就不好辦了。”
童欣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你們看看,純潔的同學友誼到了張濤嘴裡,就成了這麼市儈的關係。把你的房子拿回去吧,老孃不差你的那套房子,也用不着。你想見龍大海,我幫你安排就是了。晚上等我的消息。”
張濤大喜,急忙說:“姑奶奶,你比我親媽還親。辦成了,我給你吃乾股。”
“少貧!”童欣不吃這一套,“老孃的官職,可是一步步走上來的,可從沒吃過、貪過什麼。你想收買我,沒門!”
張濤嘿嘿笑着,知道兩人畢竟分開時間太長,有些生疏了。童欣不相信自己,也是正常的。只要慢慢再來往,關係自然就會變得親密的。
只要童欣真心幫自己聯絡,和龍大海搞好關係,成爲龍大海的一個御用商人,日後的發展是難以想象的。
華夏真正縱橫官場的人,根本是不會因爲經濟問題和女人問題而下臺的,因爲他們哪個都有自己的御用商人,不會在乎錢的。下去的那些,都是一些沒有根基和從政經驗的倒黴蛋。像龍大海這樣的人,攀上了李家,有着不可想象的前途,即使不能上中央,一方諸侯也是肯定的。跟上了他,相當於給自己買了一根保險鎖。
龍大海的一些底細,張濤也知道一些。可再有錢有勢的人,也不會把到手的好處給推出去,也不會總抱着一棵大樹,自己不想開枝散葉,自成一派。
張濤心中總有一種感覺:龍大海這樣的人,不會甘心做別人的附庸的。即使那個能主宰他的人是自己的老丈人也不行。
閉上眼睛,張濤開始在心裡想着龍大海的人生履歷,思考着自己日後如何和他來往,才能更得到他的看重,獲得他的友誼。
站在看守所的門口,郝羣星想到幾天的經歷,感覺自己彷彿經歷了幾個世紀。這樣的感覺,他再也不想經歷了。
前來接他的司機陪笑着說:“老闆,老闆娘說她正在忙着升級的最後一場關鍵比賽,就不來接您了,請您直接到比賽場上去看比賽去。”
郝羣星心裡的火氣油然而生:“這個賤貨!老公被抓起來了,她竟然跟沒事似的,還想着球隊升級的事情。難道她不知道老子差點沒命嗎?”
郝羣星把自己出來的原因歸功於他的舅舅,卻是有些誤會了。他只在看守所裡呆了幾天功夫,別人還不知道他被人抓起來了,就被放了出來。李美也是在球隊比賽時聽說了這件事情。驚訝之餘,李美便讓司機去接郝羣星了,並沒有別的想法。因爲這場比賽,事關能否參加全國總決賽的名額,李美實在不敢離開。
郝羣星不知道這些。他以爲自己被抓的事情已經鬧得滿城皆知了,那個賤人竟然不想着救自己,反而整起足球來了,真是該死。
想到這些,再結合自己的朋友對自己說的李美往公司裡安插親戚的事情,郝羣星突然發現:老婆可能要背叛自己了。
想到這裡,郝羣星冷冷地說:“送我去機場!”
司機愣了一下,想說什麼,卻沒敢開口,拉着郝羣星到了機場,幫他買了機票,看着他上了飛機,急忙給李美打電話。
李美正在享受着球隊終場前絕殺對手的快樂,突然聽到這個消息,又是氣惱又是驚恐,急忙打電話給郝羣星問個究竟。
在李美心裡,郝羣星不算什麼,就是現在離婚,也無所謂。可她的一些事情還沒準備好,資金也沒有完全轉移,現在還不能和郝羣星翻臉。因此,必要的掩飾還是要做的。
電話通了,李美用興奮的口吻說:“羣星,比賽結束了,球隊贏了,我們進入全國總決賽了,就要回到甲級了。對了,羣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被抓進去了?”
郝羣星很想在電話裡大罵李美一頓,可聽她的口氣,好像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心中有些懷疑,也不好說清楚,就淡淡地說:“我有些不舒服,等到了京城再和你聯繫吧。”
聽着電話裡嘟嘟的聲音,李美有些發愣,不知自己哪裡露出破綻來了,能被這個只知道玩樂,一點也沒心眼的傢伙給看破了。
看來,一些行動應該快點進行了。李美一邊接受着別人的祝賀,一邊在心中核計着應該如何既能快速,又不露出破綻地轉系資金到國外。
對龍大海,李美並不是如何的相信。她接受了龍大海的建議,和郝羣星翻臉,只不過是因爲不看好郝羣星的未來罷了,並不是被龍大海給她描述的億萬女富豪養成計劃迷失了心智。當然,把資金轉移到國外,再以外資方式進入F市,和龍大海合作,李美也是求之不得。有地方政府,想不賺錢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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