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怎麼是您?!”
望着眼前神色略顯憔悴,呼吸之間都是尤爲沉重的黑袍老者,李飛有些吃驚。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多日不見的煉兵峰峰主,劉老!
當初,李飛曾經在煉兵峰與陣法峰都呆過一段時間。
對於這位劉老,自然不會陌生,對方對自己,亦總是以禮相待,爲人不錯。
“一言難盡哪……”劉老搖了搖頭,苦笑道。
“如今大難臨頭,四峰全都解散,包括煉兵峰在內,許多弟子都已逃往別的國家或者宗門避難。”
這樣的事情令李飛並不意外。
因爲四峰弟子不修武道,自然對於宗門生滅亦沒有多大的歸屬感,留下來亦只不過是等死。
“那劉老您?”李飛欲言又止,想必這位老者眼看着弟子一個個離去,必然深受打擊,如今竟然還在堅守煉兵峰,令李飛新生欽佩。
“不提這些了。”劉老擺了擺手:“老夫近日聽聞有一人名爲李飛,於傳承禁區大殺四方,力斬金成武、封印天道宗聖子,功績輝煌,名聲如雷貫耳,初時老夫還不詳細那個人是你,畢竟他又是宗主親傳弟子,今日老夫特地來找你,心中已然明白了大半。”
劉老此刻說話間,看向李飛的目光,充滿了唏噓與複雜。
他怎能想到,當初那個連主峰考覈都通過不了的李飛,今朝碾壓同代,傲視羣雄。
李飛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知道對方來找自己,絕不僅僅是說這幾句無關緊要的客套之話。
嗖!
忽然之間,那劉老目光一眯,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物。
此物出現的瞬時,便是烏光繚繞,更是隨着劉老隨意揮動之間,院子當中的一面數十米高的牆壁,竟被烏光一掠,轟然倒塌。
此物的犀利與恐怖程度,恐怖如斯。
“這是……當初那把魔刀?”
李飛瞳孔不由一縮,如何不曾看出,正是當初劉老與姜老二人爭奪自己爲弟子之時,曾拿出來的煉兵峰鎮峰之寶。
然,此刀當初劉老不曾得到兵技,但僅僅是不曾有兵技的威勢,就讓李飛震撼不已。
而今劉老施展之下,李飛同樣也看出來,如今這把魔刀,依舊不曾有兵技。
“不錯!正是這把逆天七魔刀!相傳刀中封存有七尊大魔,恐怖到極端!”
談及此刀,劉老的神色頗爲激動與興奮起來,沉吟幾息之後,他看向李飛。
竟大袖一揮,將手中魔刀,扔給了李飛。
“劉老,您這是?”
此刀入手的一瞬,李飛便有些猝不及防,且他第一時間便感覺到這把刀的魔性。
一縷縷黑色氣體,竟從刀把的位置流露而出,飛快的躥升入他的手臂當中,緊跟着就要瀰漫向他的全身,腦海中更是宛如有魔焰閃爍,極端詭異。
李飛大驚,但就在這時,他腦海中忽然有無上金光在閃耀,一雙血紅色的眸子浮沉而出,如君臨天下一般,將那些魔焰輝煌鎮壓。
緊跟着一縷縷黑色氣體,宛如過街老鼠一般,瘋狂的從他體內退走,退回到了魔刀之中。
更是伴隨着全部退出之後,他手中這把通體烏黑的魔刀,都是瑟瑟發抖,就好像是人遇到了自己的剋星或者是大敵一般,生出一股浮沉之意。
對於此刻異變,李飛除了額頭冒出一抹冷汗之外,內心亦是明瞭。
此刀怕是並非常人所能夠掌控,否則會被刀中魔焰給吞噬心智,倘若不是他體內擁有令這片大陸都要爲之顫抖的聖眸,自己剛纔恐怕是凶多吉少。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懷疑起劉老的動機來,眉頭微微一皺,有些不悅的道:“劉老,你爲何要害我?”
可他卻不曾注意,劉老全程在一旁看到了此刀入了李飛之後的一切變化。
甚至那一縷縷纏繞自己多年的黑色氣體,被李飛輕鬆化解,甚至讓魔刀都爲之臣服之後,他的臉色,忽然複雜了起來。
“老夫果真與此刀無緣。”他嘆了口氣,隨即,又開口道;“實不相瞞,老夫前些日子,得到了此刀的兵技,但修煉之下,卻被刀中強烈的魔氣給吞噬掉不少的修爲與心智,甚至如今老夫這幅樣子,都是拜此刀所賜!”
劉老神色露出一抹猙獰:“當初,老夫本想獲得此刀兵技之後,從此苦盡甘來,成爲至高無上的強者,可如今,已然成爲了奢望。”
“您得到了此刀兵技?”李飛驚異。
“不錯,可惜,老夫駕馭不了它,不僅如此,你可以感受一下老夫體內生機,如今已被此刀吞噬了不少,老夫命不久矣,唯一的遺憾,便是對於此刀!”劉老的臉色,更爲苦澀、。
“什麼,竟有這等事情!”
李飛當即臉色一變,擡手之間便是一掌拍在了劉老肩頭,微微閉眼感受之下,發現他體內生機接近乾涸,能夠強撐到現在,都堪稱是奇蹟。
“劉老!這把刀是大凶!你太糊塗了啊!”李飛無比惋惜,這位老者恐怕命不久矣,誰都救不回來了。
“既然你能夠駕馭此刀,老夫權當順水推舟,將此刀贈與你,還有……這卷兵技!”
他大袖一揮,此刻臉色慘笑之間,一卷同樣烏黑的卷軸,落入了李飛手中。
李飛展開聖眸,瞬間驅散深藏在卷軸之中的黑色氣息,匆匆一掃之下,再次大驚失色了起來。
“這卷兵技也充滿魔性,竟以生機換取至高無上的力量,煥發這把刀的無上威能!實在可怕!”李飛震驚,從未見過如此邪門的兵技與兵器,。
“不錯,此刀來歷,非常的大!甚至當年此刀的主人若在的話,鎮壓我們整個東大陸,都不在話下,正是因此,老夫才心存幻想,如今自食其果,命已休矣。”
他唉嘆一聲,隨即目光灼灼,盯着李飛:“老夫希望你能夠駕馭此刀,再現其中威能!”
“不行!此刀我不能要!日後定會害到自己!”李飛拒絕,隱隱覺得此刀很不吉利。
“可當初你曾答應過老夫,只要不是過分要求,你都可滿足老夫一個請求,難道你要做背信棄義之人麼?更何況老夫已是將死之人,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