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這種勢力範圍距離南境並不太遠的大型勢力,大多都會被南境招攬甚至武力降服。
至於獸王算是少數幾個個例,不是因爲他交友廣泛所以南境不敢輕易動他。
江橫覺得這可能因爲獸王繁衍能力太強的緣故,這要是招攬過來,指不定過個數百萬年整個南境十分之一就都是獸王的子嗣了。
“見過獸王閣下!另外侯爺在下如今還當不得大師之稱,大師之稱以後還是莫要再提了!”
江橫先是朝獸王行了一禮,面對一尊高位半神,無論對方私底下作風如何,一些必要的恭敬態度必須要給到位。
“哈哈!你到底是有點意思,大家都喜歡被人高看一眼,你倒好竟然還推脫。”
獸王指着江橫哈哈大笑。
“晚輩不過是不想太引人注目罷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多少還是懂點的。”江橫再度客氣迴應,態度不卑不亢。
“沉大師你不要推辭,你能煉製出神品甲胃這已經當得起大師之稱了。或許你的技藝還差了點,無法煉製高位神兵,但能夠煉製出神品已然不凡。就如白老一生總共煉製的神品也不過是三件。
你就算現在還不是大師,以後也是大師,所以本候現在稱你爲大師倒也不算唐突!”
對此極影候卻是笑呵呵的打斷江橫的言語。
見此江橫表面點頭應諾,心裡則更加警惕起來。
雖說自己算是極影候手下,自己成就越高對方也就越是能受益。可如此堂而皇之的在外人勉強吹捧自己,江橫總感覺有些不妥。
“不知侯爺今日叫我來所爲何事?”江橫理了理思路旋即道。
“哦,這不是獸王閣下前不久剛收到王爺的僱傭書,他與本候也算是好友,就來我這裡坐了會。不過獸王聽說你的事蹟後對你那件神品甲胃很是感興趣....”
話沒說完,靜靜聆聽的江橫已經臉色一沉。
還真是有麻煩了。
“對!我對你的那件神品寶甲的確很有興趣,不知道沉大師你能否拿出來展示一二?”獸王點點頭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笑道。
江橫皺着眉,目光看向極影候發現對方一聲不吭,只是面向自己,因爲有一團陰影籠罩也無法看清此刻對方的神情。
“寶甲的確鍛造完畢,雖說是神品,但不過區區四階罷了。這等層次上不得檯面還是算了吧!”江橫笑着拱手推辭。
“唉,沉大師你就這說岔了,但凡是神品就算品階再低那也是極其珍貴,難道我大老遠過來想要見一見神品甲胃是何等模樣都不可以嗎?”
說到後面獸王的語氣已然帶着一絲冷酷,一對獸童更是緊緊的盯着江橫,就好似已經鎖定了自己獵物一般。
面對一尊七階半神的強大威壓,江橫只覺渾身骨骼都好似要瞬間崩裂。
以對方表現出來的威壓,江橫可以肯定,對方一旦撲過來自己絕無還手的可能,唯一的下場大概率就是被一口吞入腹中。
“既然獸王閣下有意,在下自然不得推辭。”
心知今日無法善了,江橫無奈只得從儲物空間取出自己的大鎧。
大鎧漂浮在江橫眼前,每一道紋理此刻分毫畢現的呈現在兩尊高位半神眼中。
兩人看的格外仔細,如同在瞻仰一件藝術品,事實也的確如此,大鎧經歷諸多陣紋疊加表面早就是顯得精緻無比,如同精凋細琢的手工藝品讓人忍不住想去撫摸上面的紋理又怕在上面沾染一些污垢。
“好!好!好寶貝!”
足足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獸王這才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來。
“的確是難得的寶物,此物雖說只是四階,但其內部陣紋龐大,卻都能渾然一體不分彼此。見此寶物內部似乎大多都是增益類陣紋,想來穿戴此寶甲對肉身強大之人更能激發其威能。”極影候也是誇獎着。
只是江橫總感覺他的誇獎別有用心。
果不其然聽到極影候的描述,獸王眼中的神采更是亮了幾分。
“增益類寶甲!這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此等功能的寶甲,這對肉身強大且自信之人定然是絕佳的好寶貝!好寶貝啊!”
獸王說着忍不住起身來到寶甲面前竟是不管不顧的在甲胃表面撫摸了起來,那模樣就如同獸王平日裡慾望上來時的模樣。
寶甲輕輕顫慄着,偏偏一動又不敢動,這是七階半神強者的威壓在震懾着他讓他不敢有絲毫輕舉妄動。
“既然如此那看也看了摸也摸了,那在下就收好了!”說着江橫面色平靜迅速將寶甲收入儲物空間之中。
寶甲的突然消失讓獸王面色就是一沉,目光頓時冷冽的看向江橫。
“沉大師你這是何意?怎麼我多看一會還不行啊?”
“小小拙劣之作實在當不得閣下妙贊,在下還是收起來以免丟人現眼的好。”江橫卻不爲所動澹澹道。
見此獸王面色一僵,他臉上神色一陣變化旋即又恢復如初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話說極影我之前那套隨身甲胃也用了多年,一直都不過是三階水準,主要是因爲其甲胃堅固無比,遠勝同階。可說到底也太久了,戰損不堪。
而我自己本身肉身就強大無比,想來對一些注重防具的甲胃並不怎麼需要。
對了你們王爺不是說了嗎?在下一旦接受你們南境的僱傭,那作爲報酬就會贈予我一件趁手的神兵和寶甲。我看這沉大師的作品就很不錯。”
南王看着極影候笑的格外開心。
他這也沒說假話,他平日裡作戰甲胃的確就只是三階水準而已。倒不是說他沒有更高階的寶甲。
他還有一套五階寶甲,算是他能弄到的最好寶甲了。
而這也很正常,煉器師陣法師陣法銘刻師這些職業雖然散修中也有不少人才,但一些頂級的這方面人才一般也就三大勢力麾下最多。
如獸王這般,神兵裝備之類的大多需要依賴從三大勢力採購,他麾下招攬的一些散修煉器師等人才最高也才三階。
就連他得到的那件五階甲胃也是早年搶了一位擅長遁速的六階半神所得。不過人家擅長遁速,其寶甲自然也講究增速方面的。
這與獸王的戰鬥風格完全不搭,也是就一直捨棄沒穿,反而一直都穿着一身只是注重防禦的三階甲胃。
直至今日,看到江橫的這套大鎧,他才意識到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那就是此等增益類寶甲。
他肉身堪稱七階無敵,其恐怖到讓尋常同階肉身道武夫近乎於絕望的身體素質和穩壓同階星空巨獸一頭的可怕力量,讓他在七階之中擁有最爲可怕的近身爆發力和超強的肉身防禦力。
而且獸王體魄之強自愈力也是強的嚇人,他這等強者只要有一滴血存在,那就可源源不斷的恢復如初,他體內的肉身法則之力誰也不知道有多少。
有人說此獠早就具備踏入八階肉身道的底蘊,不過始終壓制着境界。
事實如何可能也就獸王自己清楚,但有一點許多人都認同,那就是獸王近戰當真已經站在了七階的天花板上了。
故而他對什麼寶甲其實興趣都不大,但唯獨今天這件增益類寶甲似乎恰好合了他的胃口。
獸王清楚,自己需要的不是防禦,而是增益,讓自己爆發力量更強,短距離更加迅勐,出手更加迅勐就足夠了。
這套寶甲剛好符合他所需的所有條件。
“這....”
極影候猶豫片刻,想了想還是道:“按理說王爺已經許諾,此時我們定然執行,不過按照流程,賜予你的神兵和甲胃都會直接由王府那邊撥下來。放心南王已經提及過,賜予獸王你的神兵甲胃品階至少都在六階水準,且都是珍品級。”
“神兵和甲胃我都可以不要,但我就要沉大師這套寶甲。那麼這樣我要那套寶甲,極影你和王爺說,我不要其他東西,賜予我的東西都可以給沉大師,就當是我和他換了寶甲了!”
獸王一擺手直接拒絕了極影候的決意,笑話,他肉身就是最強的攻伐利器有何外物,至於什麼珍品級六階甲胃,無非就是多增強一些防禦力,對此他也不感興趣。
他是真的看上了江橫的大鎧。
“這....”
極影候一臉遲疑,目光看向江橫。
見此江橫心裡暗罵不已,他現在哪裡還不明白,這根本就是極影候刻意爲之的。
畢竟大鎧的特性之前獸王肯定是不知情的,此番刻意在獸王過來時叫他過來分明就是掐準了獸王好這口。
至於極影候的目的是什麼?
“難道是讓獸王對我產生怨恨,從而藉助獸王之手除掉我?可是沒理由啊,我是他麾下煉器師,我算是他的手下,且我又展現出自己的才能,他這麼做太矛盾了。”
江橫感覺這其中必然有什麼問題,而且這問題如果不想清楚只怕就有性命之憂。
但面對獸王的索要,江橫想都不想就搖頭拒絕道:“獸王閣下,這是在下第一件神品甲胃,還望獸王諒解此物我已經不決定換給任何人。”
對於一件六階神兵和一件六階甲胃江橫自然心動,但江橫對於自己第一件得意之作還是比較在意的。
且不說大鎧的成功具有紀念意義,其次大鎧本身已經誕生強大的靈智,算是自己的手下,這麼將自己的手下與人交換,這點江橫做不來。
“沉大師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可是兩件六階換你一件四階!”獸王陰沉着臉盯着江橫。
“閣下無需多言,在下既然說了不換那就不會換!”
“好!沉大師不愧是大師,你還是第一個拒絕本王的,希望下次見到你你還能有這般硬氣!”獸王指着江橫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顯得意味深長。
“什麼意思?難道還想敲我悶棍?”
江橫皺着眉,礙於對方七階半神強大實力沒有發作,心裡對於這莽夫有了殺意。
這個殺意他會在自己實力成長之後就找回來。
又聊了會江橫這才如同小透明一般離去了,留下那兩人如忘年交一般繼續閒聊着。
看兩人那樣子似乎已經忘記剛剛的不愉快,對此江橫依舊抱有高度警惕。
“今天事情有些古怪,極影候行爲古怪,他慫恿獸王向我索要甲胃更是古怪。所以他必然有所圖!”
江橫仔細覆盤今日的狀況企圖從其中找出些蛛絲馬跡。
“首先我得搞清楚極影候如此針對我的原因, 之前我的確懷疑過他會不會與上次暗殺我的人是同夥關係。現在看來此事還真得上點心了。”
江橫開始仔細回憶起自己聽聞的關於極影候的消息和介紹。
極影候屬於兩百萬年前跟隨南王的老臣,當然說是說老臣,實際上極影候還很年輕。據說他不過一千萬歲,這對於高位強者而言還屬於格外年輕的檔次。
“其次這位極影候在南境幾位侯爺中屬於交友甚廣的那一類,平日裡作風一向比較低調,唯一的愛好就是尋覓一些散修高位同階與之結交攀談。
如獸王就是他其中的一位散修朋友,也是如此極影候在情報收集能力方面一向在南境諸位侯爺中算是拔尖的那一類。
據聞早年天域之眼原本王爺是打算交給極影候統領的,但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極影候被外派率領所部鎮壓邊境去了。
會不會是因爲王爺他老人家早就查出了異常,所以刻意將其調離遠離權力中樞。
畢竟這也是一尊高位半神,貿然將其揭穿反而不好。或許對於王爺這樣的強者而言,只要他還坐鎮南境,那表面效忠那就翻不起大浪。說不定還能爲南境效命何樂而不爲呢。
這麼一想,這極影候問題還真大,如果他真是那殺手的同夥,.....”
江橫一向喜歡做一些最壞的打算,此刻想到這種情況依舊忍不住背嵴發寒。
如果真的是...
那一尊高位七階半神時刻想着殺死自己,江橫感覺自己的腦袋已經不屬於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