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勉強算是恢復了一戰之力,就是丹藥用了太多,好在白老給的夠多,在接下來一段時間內我還能儘可能恢復一些,剩下的可以留着等進入遺蹟作爲備用。”
江橫回想着自己這八百年內對身體的調養還算比較滿意,與慶武那一戰幾乎讓體內經脈和竅穴一直處於臨近崩潰的邊緣,如今修養過後整體狀態雖不復巔峰但也能有極強戰力了,如若強行施展梵武聖體也未嘗不能擁有短暫的巔峰期。
很快江橫就在接待女士的帶領下來到測試區,測試區就在大樓負一層,按照對方的描述,此地建築金屬都是夾雜了不少虛空金材料鍛造而成且請了高明陣法師銘刻陣法堅硬程度上足夠擋住六階強者逸散的能量波動。
而測試目標則是一個個金屬樁,這些金屬樁都分別標註了強度,測試者可以根據自己的需求挑選相應檔位的金屬樁進行測試,只需要在表面擊打出陷入一尺左右深度即可算是成功。
江橫掃視一眼直接忽視了低位層次的金屬樁直接來到中位層次,指了指眼前這個詢問道:“那我就選這個好了。”
順着江橫所指,女人看了過去,旋即就愣了愣,過了片刻她才用略有些委婉的語氣道:“那個沈先生您其實可以先試一下難度更低一點的,畢竟武者大多都需要多練習一二,如果剛開始就直接挑戰六階強度....”
女人也是好心,因爲每一個檔位測試只有一次機會,當然女人覺得眼前這位沈先生未免有些太過託大了。
畢竟眼前這人看着樣貌還是很年輕的,不太像那些成名已久的老妖怪,並且還斷了一臂,總之看起來就不太厲害的樣子。
“無妨,就拿着個試試吧。”
說着江橫便不再解釋什麼,輕輕一揮手,身側的女子被一股柔和的力量裹挾着退到遠遠的地方。
揮退旁人,江橫凝神觀望這個足有一人高寬的金屬樁子,上面有着零星的一些掌印或拳印,但總體來說對比其他金屬樁,這個金屬樁的印記極爲稀少,看得出敢有勇氣挑戰這個並且在上面留下自己印記的屈指可數。
深吸一口氣,江橫眼睛微微眯縫,霎時間體內肉身道法則如沸騰的熱油開始在體內飛速奔騰着,迅速運轉流經體內奇經八脈和諸多竅穴。
一縷縷金色流光在體表流轉,梵武聖體驟然運轉,頓時就見數道虛影從江橫體表升騰在頭頂上方略微盤旋很快再度投入江橫體內。
僅僅瞬息江橫便變化成三目六臂的姿態。
一旁的女人看到這一幕倒也沒覺得多麼驚訝,這種情形她見多了,畢竟很多武者爆發秘術時都有些身軀上形態上的變化。
六臂齊齊張開,如同六張正在拉伸至極限的弓弦。
旋即齊齊揮出,亦如當初江橫對付慶武時的那驚天一掌,摘星手也是悄然運轉,星辰之力覆蓋於手掌,無數星輝好似滾滾洪流順着掌力一同拍了出去。
六掌此刻好似在半空中合而爲一。
浜!
伴隨着一聲勢大力沉的巨響,整個地下一層都好似劇烈震顫了一下,一股熱浪至金屬樁表面迅速蒸騰,如同高溫在迅速溶解着什麼。
江橫肉身迅速恢復常態,胸腔劇烈起伏,面容微微有些泛白。
動用梵武聖體不敢多用,江橫幾乎是迅速蓄力一掌拍出,期間絲毫不敢浪費多餘的氣力和時間,故而僅僅一息不到就完成這一系列所有操作,饒是如此,肉身依舊有種破風箱在劇烈抽動的感覺。
呼吸變得極其難受,肺部好似要爆炸了一樣。
“果然,肉身道法則的流逝,我肉身強度也在下滑,長此以往肉身失去法則蘊養只怕最終會跌落半神淪爲域主。”
江橫心中暗自嘆息。
與此同時滾滾蒸汽也在徐徐散開露出裡面的情況,女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金屬樁的情況,但看到黑漆漆的金屬圓形樁的出現時,她眼睛不由微微一縮。
只見在金屬樁,這個沈默站立的正前方位置,一個無比清晰的掌印深深的印入了金屬樁內,其深度只怕有將近兩尺的深度。
這個掌印還蓋過了之前一些人留下的印記,堪稱霸道。
“女士,現在我這算是成功了嗎?”略微調息了一下讓自己的氣息平穩下來江橫這才詢問道。
“額....對!沈先生您成功了,我這就爲您登記!”
女人好似這才從失神中回過神來,看向江橫的目光更是帶着一絲尊敬。
強者一向是爲人所敬仰的,尤其是眼前這位看起來並不是特別年邁就擁有六階戰力。
——
冒險者工會的辦事效率是極高的,在進行測試後,江橫僅僅等了數分鐘就拿到了自己的冒險者身份證明。
以後憑藉這個證明江橫就可以來冒險者工會購買出售情報以及接取或者交付任務了。
江橫看了看自己的身份證明,發現在實力境界一欄的描述赫然是:具備六階一擊之力,預估境界在五階巔峰乃至六階層次!
這個評價江橫十分滿意,這樣一來自己也算是初步擁有進入那處遠古遺蹟的入場券了。
只是江橫沒想到,在認證實力評估極高的情況下,那位接待女士明顯對自己的態度客氣和恭敬了不少。
服務上更是無微不至,竟是悉心的爲江橫講述起冒險者以及冒險者工會之間的運轉流程以及一些更加細節的東西。
對於這些講述,江橫自然是欣然同意的。
自己現在對冒險者這一職業還只是停留在旁人的講述,有這麼一位專業人士講解自然是求之不得。
聽了一番江橫算是明白了進入遠古遺蹟所需要的的條件。
其實也沒什麼條件,就算是單獨的散人冒險者也可以獨自進入遠古遺蹟,但一般人沒敢那麼做,因爲其他人都是抱團行動,一旦遇到危險能共同應對。
同時散人碰到其他小隊很容易被對方打劫。
可別以爲自由星盟這裡冒險者與冒險者之間有多和諧,只要在野外遺蹟或者秘境,冒險者只需要遮住或改變自己的樣貌,那瞬間就可以化爲劫匪。
所以冒險者工會在對生命母神遠古遺蹟的通告中明確提醒了一句。
‘工會建議,最好以小隊形式入內探索,否則傷亡勿論!’
見江橫對遠古遺蹟這塊這麼感興趣,這位名叫阿尼亞的年輕女士笑了笑更加熱切起來。
她講述的這些本就是如今可公開的情報完全沒有價值可言,但如果能讓這位日後極有可能成爲頂尖冒險者的大人物留個好印象,她不介意再多說一些。
“沈先生您是對這處遠古遺蹟感興趣吧,如果您感興趣,我可以幫您聯絡如今正在招募隊員的高級冒險者小隊,有實力相當的同伴一起進入探索相對危險會降低不少。”
“你這裡還能幫忙聯絡其他小隊?”
“這個自然可以,很多小隊隊長髮布招募令都是掛在工會這裡的,只是像您這樣的新人其實很難直接加入小隊。不過也請放心,如今遺蹟探索危險程度極高,傷亡率也極高,許多已經探索多次的小隊也是損失慘重,也正要急需補充隊友。
像您這樣實力高的,雖說任務記錄是零。但眼下這種情況相信他們也不會顧慮太多了。”阿尼亞解釋道。
江橫點點頭,也不急於表態,反而話鋒一轉道:“不知道你這裡有沒有遺蹟的一些詳細情報,亦或者遺蹟內的地圖?”
“這....”阿尼亞一愣,但也沒多想,以爲這位沈先生只是想提前瞭解一下遺蹟內的情況。
不過她還是左右看了看旋即傳音道:“前輩,這個詳細情報我這裡可以免費提供給您,但地圖我們這裡也有,只是這是其他冒險者小隊掛在我們這裡的。而且地圖只是他們小隊目前探索的區域記錄,所以還有很大區域是空白未知的。”
聞言江橫想也沒想道:“我都要了,地圖多少錢?”
“五十萬帝國幣,亦或者一百萬自由星盟通用貨幣。”
“這是五十萬帝國幣!”江橫也不廢話直接拿出五十萬帝國幣,帝國幣放眼全宇宙其保值率也是極高的。
阿尼亞張了張嘴,她實在沒想到有人竟然就這麼一口就答應了,而且還是直接拿出現金出來。
的確,江橫遞過去的就是一個裝着五十萬帝國幣的儲物戒指。
阿尼亞只是用神念感知了一遍就知道數目是對的。
這不怪江橫果斷,沒法子白老給的實在太多,數億財富,這不用豈不是浪費自家師傅這賺錢天賦了。
“這是相關情報!”阿尼亞倒也乾脆,直接拿出一個小型的晶狀體卡片遞了過去,同時還送了一個小型的卡槽機,似乎兩者配合可以翻閱卡片內儲存的主動訊息。
至於地圖就簡單許多了,就是一張白紙上面歪歪扭扭畫着許多手工繪製的線條,很不專業並且完全無需考慮準確度。唯一讓江橫還算滿意的是上面有許多文字標註。
而就在阿尼亞以爲眼前這位沈先生會離去時,這位沈先生竟然再次拿出一枚儲物戒指。
“這是一百萬帝國幣,我需要更詳細的情報,我知道你們這裡肯定還有更好的東西。”
別看剛剛阿尼亞那一副似乎是瞞着工會免費贈送情報的樣子,但實際上江橫知道,這份情報說不定就是免費且公開的,可能有這位阿尼亞小姐自我添加的一些私貨。
阿尼亞怔住了,的確,她拿出來的就是本就是公開的情報,只不過僅限在工會內部公開的資料。
這份資料如果放在外面賣給一些外行人也的確能賺到一些錢,但實際上只需要隨便詢問一個進去過的冒險者,對方心情好就會說給你聽。
阿尼亞承認,剛剛那份情報只是遺蹟外圍的詳細情報和記錄,這份情報是數百年前就歸納整理的,屬於完完全全過時的無用情報。
“沈先生您可真聰明,不過您想要更好的情報,這點錢可不夠。”阿尼亞在震驚過後很快就反應過來,臉上不由露出明媚的笑容。
“要多少?”江橫淡淡開口。
“五百萬帝國幣!”阿尼亞朱脣輕啓,媚眼如絲的看着江橫。
江橫眼睛微眯,這纔開始仔細打量着眼前的女士。
這是一位看上去與人類沒什麼區別的族羣雌性。長相貌美很符合人類審美,就是頭頂長着一對微微彎曲的犄角,同時身後似乎還有一根細小如同牛尾的尾巴在時不時的晃動一下。
“阿尼亞女士,我想你應該不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工會職員吧?”
“當然,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工會職員我也沒這個權限和您談這樣的生意。”阿尼亞微微撩了撩自己的鬢角笑道。
“那麼現在就正式介紹一下,阿尼亞,冒險者工會榮譽副會長!”
說罷,這位阿尼亞女士微微欠身朝着江橫行了一禮,她一身類似於旗袍樣式的優雅禮服在此刻將她完美窈窕的體態凸顯的極具魅惑力。
江橫同時點點頭,目光着重落在對方精緻的面容上。
十分奇怪,明明自己一直都沒覺得這位阿尼亞女士有何異常,看上去無論是氣質樣貌還是身材都平平無奇。
然而此刻江橫纔好似驚覺出眼前之人的驚豔。
“不對!
不對!
此人一直都是這身穿着,一直都是這幅模樣,爲何我之前下意識的會覺得她只是一個普通職員呢?”
一時間江橫背脊驚出一身冷汗,目光旋即掃了眼遠處其他窗口處的接待職員。那些人穿着其實與這位阿尼亞小姐相差極大,甚至可以用完全不同來形容。
可偏偏在剛剛自己卻一直覺得阿尼亞和這些人沒什麼兩樣,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人。
“是斂息內法則,還是神隱類法則?阿尼亞小姐你可真是讓我驚訝!”江橫收斂心神,同時輕笑打趣道。
“這樣一位美麗的女士在我面前,我竟然一直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