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拜師嘛,這點江橫熟啊。
本來就已經兩個師傅了,再多一個貌似也沒什麼。
“本來按理說我收徒是需要賜號的,但是如今時隔這麼多年,無極道天宗已經不復存在,一切也就從簡吧。”
“你也別覺得拜我一個死人爲師很虧,爲師在遠古時期雖不能說無敵於世間,但也是那方天地間爲數不多的頂尖高手之一。”
說到這,時空之主頗有些自豪。
江橫還真好奇,這三師傅到底能幫自己什麼?
“爲師有一門神通,名爲蘭柯一夢!此神通能讓他人以夢入道,經歷無數輪迴,要麼在輪迴中沉淪要麼在輪迴中掙脫。但凡從我這蘭柯一夢中掙脫出來的,必定能踏入高位之境,對未來踏入真神層次也有極大的好處。”
不得不說時空之主所說的這門神通如若真有這等效果的話,那當真是這世間極其難得的大機緣了。
“此神通只怕風險也是不小吧,如果在輪迴中沉淪是否就是身死道消?”江橫沉吟道。
“這是自然,任何事情都有風險,如若連這點風險都無法扛過去那又何談更進一步?
你莫要以爲成就真神擁有無盡壽元就能高枕無憂。
殊不知就連一向自以爲擁有無窮壽元與宇宙同壽,擁有這方天地最強實力的原初之神,到了遠古後期末期。
在這個時間段他們的壽元如果沒有經歷劫數或許依舊是與宇宙同壽,可他們的戰力則並非如此了。
到了後期末期,原初之神的實力已然被許多後天神靈所追趕,如爲師就是最好的例子。
當年爲師還尚且微末之時,原初之神一直是這方天地間最強大的存在。
那時候原初神靈是獨一檔的神靈,這也是當初的古老者議會爲何會如此目空一切的緣故。
只是原初之神如母神一般如此勤奮意志堅定的還是少數,所以後面也就母神等少數的一些原初之神修成了內景天。
爲師也是修成了內景天這才具備力壓原初之神的戰力。
原初之神他們的確是這天地間的寵兒,他們乃是天地間第一批誕生意識的神靈,天生就是真神層次。擁有者後天修士無法想象的天賦和無比渾厚的根基。
可是他們卻白白浪費大好天賦和時間,以至於後續內景天強者出現,古老者議會甚至已經跌落至四大勢力之中最次存在。”
時空之主說這些話的時候很是語重心長,看得出他是在真心提點江橫。
“我知道了,武道酬勤。如他們這些天生神靈雖有強大天賦和無盡壽元,但如若不知進取最後在劫數面前依舊只是待宰羔羊。”
江橫點點頭十分認同的樣子,見此時空之主十分滿意,他以爲自己這徒弟肯定是明白自己的意思。
就在他準備繼續後續說辭之際,江橫再度開口了。
“可是師尊,就算勤學苦練,最後不是一樣在劫數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此言一出,時空之主沉默了良久良久。
他發現自己還是小覷了這乖徒弟。
“咳咳,你懂什麼?當年如若不是如爲師這般的內景天強者站出來,你覺得後續還有你們生存的時代嗎?只怕遠古時期結束就真的徹底結束了,世界之源也早就被那些該死的外人所竊取,屆時這方世界徹底淪爲一片死域!”
時空之主很是惱火,不給這徒弟見識下還真以爲當年的劫數是說說而已的。
“哼!你以爲當年爲師等遠古諸神面對的到底是何等強敵?你以爲就是一羣外來者真神殺入這方天地這麼簡單?
今日爲師就讓你看看!”
話音剛落,江橫就感覺眼前的視野迅速陷入一片黑暗,當視野再次恢復光明,竟是發現自己已然懸浮在一片雲海之上,低頭俯視,赫然發現自己就懸浮在無極道天宗宗門上空之處。
下方是茫茫雲海以及在雲海中若隱若現的宗門山頭,時不時還能看見一道道遁光在山頭間穿梭。
偶爾還能見到一艘艘巨型飛舟徐徐升空。
這些巨型飛舟十分龐大,比之後世的中型星艦也不遑多讓,而且表面寶光四射,有着無數銘文閃爍,看得出這樣一艘飛舟的表面銘刻着密密麻麻強大的陣紋。
“這是當年大劫來臨前三天。現在看來一切風平浪靜,我無極道天宗依舊在爲接下來的神庭大比做準備。
神庭大比乃是我神庭組織每百萬年最大的一次盛會。每一位行者,神將,尊者乃至神帝都會派遣各自麾下神國宗門勢力最強大最精英弟子前去比試,角逐出最優一方,優勝者將會得到整個神庭賜予的龐大修行資源。
不過底下之人誰也無法想象此時一場災難正在醞釀。”
時空之主的聲音在江橫腦海中響起,江橫這才知道,自己這是在共享時空之主當年的視角。
眼前畫面有些變化,時空之主輕觸眼前虛空,身形迅速遁入其中。
再次出現時已然出現在一片恢弘的龐大殿宇之內,這處殿宇無比龐大,好似巨人的殿堂,周圍沒有牆壁,僅僅幾根無比龐大的通天柱子。而在柱子之外則是漫天星辰以及那璀璨燦爛的星河,這裡就好似能完美觀賞宇宙最美妙景色的觀景點。
“此乃神庭所在,這是爲師當年參加的最後一次神庭大會!”
時空之主有些蕭索道。
聞言江橫微微肅然,目光迅速掃視四周,發現此地已經站着了不少人。
這些人有的身披甲冑,有些身穿大袍,有男有女,各個種族似乎也是各不相同。
就如江橫就見到一尊狗頭人身的神靈,此人身形足有百米之巨,站在僅僅保持常態的時空之主身邊就如同一尊巨靈神在俯視着時空之主。
但這尊神靈對待時空之主的態度似乎很是恭敬。
“此人乃是嘯海行者。”時空之主的聲音適時響起。
江橫知道,行者在神庭之中代表底層真神,屬於基層人員。
很快畫面再次變化,看得出時空之主一直在原地沒怎麼動彈,但周圍神靈一個個卻很是熱情的過來打招呼。
諸如神將行者,十分客氣的過來打着招呼。以時空之主在神庭位列四大神將的地位,有此殊榮並不奇怪。
“當年爲師雖然只是神將,但無論是修爲還是實力都稱得上是尊者,幾乎與母神這等頂尖強者統一級別的。”
對於時空之主所說的這點,江橫倒也不反駁。
掌握時間與空間,並且修成了內景天無論如何也是超一線的存在。
按照時空之主的描述,如若他也是原初之神,那絕對是當時最強神靈。
但奈何,如若同時修成了內景天,他與同級別的原初之神還是差了一些。
不是差在法則和修爲,而是本身的底蘊。
原初之神的身軀遠勝於他們這些後天修成的,且不懼大多數常規手段剋制,且又極受宇宙青睞,想要殺死一尊原初之神尤其是修成了內景天的,很是麻煩。
也是因爲這點,時空之主的實力屬於後天真神中最強的,但又僅次於少數幾位修成了內景天的原初之神。
視野內一個個神靈在江橫面前走動,大概過了數分鐘的時間,最裡面的一個高高聳起的座位之上一道光芒緩緩浮現,光芒逐漸化作一道人形最終光芒內斂露出一尊渾身都好似有流光流轉不定的偉岸男子。
此人身形魁梧挺拔,穿着一身白金色戰甲,背後有數十個光環在浮現閃爍。
“同時修成了數十道法則之力?”
看到這一幕江橫忍不住驚呼。
“不錯!這位就是神帝陛下,神庭之主,四大勢力之一的首領,更是當時最頂尖的幾尊強者之一。”
時空之主緩緩說道,言語中有着一絲淡淡的敬意。
“師尊,您當年也是同時兼修了多種法則嗎?”江橫還是感覺震驚道。
“對!爲師兼修了一千種法則,這才僥倖開闢了內景天。”
“那師尊應該是比神帝多出更多,怎麼”
“呵呵,我這算什麼?修煉法則越多並不代表實力越強,而且我修煉的一千道法則僅有時間與空間踏入真神層次,這也代表我只真正完全掌握了兩條大道而已,其他的我不過是爲了開闢內景天而兼修的。”
時空之主卻是嗤笑一聲,“那些開闢內景天的都是如我這般的,畢竟誰也沒那麼多時間和精力真正且完整的掌握一千條大道。想要達到真正掌握如此多大道的程度,起碼得耗費無數歲月。
哪怕是天賦強如神帝也是枉然。
神帝陛下的天賦絕對是當時最強一批的,他本就是原初之神,本身天賦極高再加之極爲刻苦與苦修,他同時掌握了二十三條完整大道。
同時也是修成了內景天!如神帝這等修爲,哪怕是五個爲師加在一起也不夠他殺的!”
時空之主有些感慨道。
江橫忍不住嚥了口吐沫,心說遠古時期的大能這麼恐怖的嗎?
同時掌握二十三條完整大道,這要是分開那就是二十三尊真神合在一起啊。
“不要大驚小怪。
在我們那個年代,同時掌握完整多法則的不在少數。爲師掌握兩條完整大道算是比較少見的。但也無可奈何,時間與空間太過深奧,遠非尋常法則可比,參悟起來也更加困難。
諸如母神,當年就同時掌握了十一條大道。其餘三位尊者也是分別掌握五條至八條大道左右,都是強大的神靈。
又如羣星聖殿的首領,萬星之主則是掌握了二十二條完整大道內景天強者。古老者議會的首領更是掌握了一百零三條大道,雖說不是內景天強者,但他掌握如此多大道其實力也不遜色其餘幾大首領了。
要說最獨特的那就是萬物歸源會的那些傢伙,這些人只修肉身道,所以他們只掌握了肉身道。
但實力卻無比強大,這主要是因爲肉身道在我們這方宇宙乃是最強也是最主要的大道。
這方天地間的一切大道都是發源於肉身道。倒也並非所有法則源自肉身道,只不過當初開闢這方世界的至強者主修的肉身道。
這也讓爲師猜測,並非法則大道修煉的越多越好,其實就算是單一大道,未來可以開發前進的道路還是很長很長的。
爲師兩條大道開闢內景天,而那位至強者一條大道足以,這也說明哪怕是專精也是能走出一條通天之路的。
扯遠了,總之萬物歸源會那些傢伙實力一點不弱,據說他們有過一個瘋狂的想法,那就是徹底霸佔整個大道長河。
將當年那位至強者留在這片天地裡的大道徹底掌握。
他們認爲只要掌握那位至強者的完整大道,那就有機會達到那位至強者一般的通天修爲。”
說到這裡時空之主頓了頓,旋即輕笑道:“說實話,有時候爲師都覺得他們這想法還真有幾分道理。”
“但仔細想想又頗爲可笑,人心不足蛇吞象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一隻螞蟻還妄想吞併一個巨人殊爲可笑。”
聽着時空之主講述着他的想法,江橫也注意到此時眼前的情況發生了一些改變。
隨着神帝出現,在場所有神靈都不再言語,且十分有秩序的分別站定。
“大劫將至,剛剛本座與他們三位出去看了看,形勢不容樂觀。三千道內景氣息降臨,一道就連本座也無法看透的可怕氣息正在逼近。如若不出所料就是那羣人口中所說的超脫者了。”
說話的是神帝,他的聲音十分縹緲,聲音之中似乎有些虛弱。
此言一出下方諸神都有些躁動起來。
“帝君你可是受傷了?”一聲柔和且慈和宛如母親一般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
順着聲音源頭看去,就見一尊渾身被柔和且聖潔的白芒籠罩的身影。
“這就是母神,四大尊者之一。”時空之主提醒道。
就見這團白光之中飛出一縷柔和的白色煙霧飛向帝君。
帝君深吸一口氣直接將這縷白煙吸入肺腑之內。
“多謝!現在狀態好了些。”帝君嘆道,但都能聽得出他的聲音依舊有些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