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橫倒是可以用空間挪移,只是在這片遺蹟內神念感知受到了極大阻礙,對周圍的感知和定位變得十分模糊這極大的阻礙了施展空間能力。
江橫皺了皺眉,不愧是母神遺蹟,哪怕時隔這麼多年這裡殘留後的影響還是無比巨大。
“也不知道這是母神當年留下的後手,還是當初外神入侵大戰時所造成的後遺症。”
江橫一邊想着,一邊跟隨着隊伍繼續前行,沿途時不時能見到路過的行人,這些人都是戴着兜帽以及這樣樣貌的寶物。
江橫知道這是冒險者小隊外出淘寶的標配,也是防止得到重寶之後時被人認出真實身份,從而防止之後在外界被殺人奪寶。
在返回珂當時行宮途中的第二天,在航行至一半江橫不由頓了頓。
“怎麼了?”
珂連忙詢問,事實上她這一路上絕大多數注意力都放在了江橫身上。
因爲已經相互交底了,所以江橫撤掉了僞裝露出了本來面貌。
本來沈默的樣貌是平平無奇甚至比較蒼老的,但露出真容的江橫,那棱角分明的面容,以及冷峻堅韌不拔的氣質還有那一對十分醒目的劍眉,的確在顏值上碾壓了許多人。
所以對顏值還算有些要求的珂,有些
“前面似乎對神唸的屏蔽更加嚴重了,那是什麼?”
一直觀察着前面的江橫眉頭頓時就是一皺。
因爲就在前面上百里的範圍內,一片平推過來的土黃色壁壘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往這邊飛速靠過來。
因爲神念無法深入探查,所以霍格也是一直用法則之力加持在雙眸之上,他也發現遠處的異樣頓時就是面色狂變。
“不好!是沙暴!”
說着霍格見江橫臉上有些狐疑,他連忙解釋道:“前輩,您或許不太瞭解。但晚輩之前聽聞這裡的淘金者說過此地的情況。
此地時不時會有沙暴產生,產生原因不明,十分隨機。但這裡的沙暴卻十分詭異和恐怖,沙暴中隱藏着能夠摧毀神魂的物質,有噬魂屬性,如果正面與沙暴對抗哪怕是六階強者,數十息後神魂就會受到重創。
數分鐘之內就會神魂消散,同時沙暴對肉身還有極大的副作用,疑似能吸收氣血精華。”
說着霍格已經忙不迭的開始往地面一拳接着一拳轟出巨力,似乎要挖掘出一個極深的藏身之所。
江橫看到這一幕,又看了看那遠處飛速推進而來的沙暴。
下一刻以江橫爲中心一道空間扭曲漩渦浮現,緊接着迅速吞噬衆人。
再次出現,霍格等人就發現自己已經身處一處光怪陸離之地。而眼前則有塊類似於玻璃一樣的屏障,透過屏障能看到外界沙暴正在快速襲來。
“不要怕,這是空間縫隙之內,在這裡應該是比較安全的。”
江橫的話迅速讓霍格鎮定下來。
也是這位前輩可是掌握空間道的強者。
不過這樣也的確能配得上殿下
嗯?
我在想什麼?
霍格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覺得自己這種想法是很對不起陛下對不起對自己千叮鈴萬囑咐的總管。
很快沙暴就已經衝擊了剛剛江橫等人所處的區域,頓時視野就被慢慢土黃色所覆蓋。
這一過程足足持續了將近數分鐘,漸漸的黃沙淡薄了一些,看樣子沙暴的主體已經遠去了。
但透過空間縫隙,江橫發現在黃沙之中有幾道人影懸浮在半空,不!應該說正在往下墜落。
“是來不及躲藏的倒黴蛋,這些傢伙完蛋了!”
看到這一幕霍格嘆道。
當沙暴離去,江橫帶着衆人回到現實之中,重新站在黃沙之上,不遠處就能看到逐一掉落在地的屍體。
只是當江橫上去檢查屍體的時候卻發現這些屍體似乎有些不對勁。
“這些屍體內神魂果然不見了。”
江橫稍稍一檢查,果然就發現這些人的神魂已經不見了,甚至連一點殘留都沒有。
抹了抹,卻是發現屍體上覆蓋着一層厚厚的細密黃沙。
“這些黃沙之中的確夾雜着不少對神魂侵蝕極大的物質。”江橫微微思忖,他覺得這一整個沙漠其實就是一個巨大的寶庫。
如果誰有這麼大的耐心,甚至可以把這一整個沙漠給提煉了,應該可以提煉出不少能夠專門針對神魂的材料,只是這種工程量巨大,想要完成極其困難。
只是將地上屍體旁的儲物戒指取走,一行人就再度上路,期間倒並未遇到其他危險。
期間聽霍格說這沙漠之中還隱藏着沙漠蠕蟲,但由於衆人是低空飛行的緣故,所以也就避免了那種危險生物的襲擊。
據說那種沙漠蠕蟲具有極強的吞噬能力,每一頭沙漠蠕蟲的肉身強度都堪比四階半神,且每每都是集羣進攻,故而一旦被這種東西圍住,還是很麻煩的。
抵達懸空在半空中的行宮時,江橫着實是被珂這一次出行的規模給驚訝到了。
沒想到珂一次出行竟是動用了不少人,這如行宮殿宇羣一般的飛舟之上好似一個小型的艦隊,裡面一應設施應有盡有。
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過來旅行的。
抵達這行宮之內江橫更是被珂皇家身份的奢華所震驚到了,入目之處幾乎都是極其珍貴的鍛造寶材鍛造而成。
飛舟表層塗了不少虛空金材質,內部更是銘刻了不少陣紋,這種飛舟明顯就是特質,裡面陣法全部開啓,完全可以硬扛數名乃至數十名六階半神的全力猛攻。
而這還是其次,內部竟然有着好幾門滅神炮,隨行作戰人員更是多達上千,一些僕從更是不知凡幾。
此時一位名叫趙仁的總管正在來回踱步面露焦急之態。自從珂離開這處殿宇之後趙仁就有些心神不安,因爲他是皇帝陛下安排守護殿下安危的。
一旦殿下出了什麼問題,那他肯定難辭其咎。
“趙仁啊,趙仁,你當時怎麼就讓霍格這小子負責殿下安危呢,這小子實力尚可,但不夠穩重,腦子不好使,這要是殿下出了什麼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他。”
趙仁在殿宇外圍走廊出來回踱步,他在這裡已經足足待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就是爲了能第一時間發現迴歸的殿下。
而就在他不斷思索之際,走廊另一側走來一道人影,來人身穿一襲灰白長袍面容蒼老,不過氣色很是不錯,在這老者背後則懸浮着無數彷彿在不斷推演的銘文和各種數字。
這是天機道的代表,此人乃是一名掌握天機道的強者。
“趙總管還在爲殿下操心?”
“如何不操心,殿下外出我這身爲總管竟然沒有親自隨同,這可是莫大的失職!”趙仁嘆了口氣,看了看眼前的老者無奈道。
“要我看你就是瞎操心,老夫不是早就推演過了嗎?此次殿下外出固然有一定的風險,但最後會遇到貴人最終化險爲夷。並且三十息後殿下便會出現在你我面前。”
老者捋了捋須一臉的神態自若,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聞言趙仁頓時面上就是一喜,連忙擡頭道:“朱司命你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老夫何必要騙你,況且真假馬上便可見分曉。”
朱司命依舊是雲淡風輕的一笑。
見此趙仁心裡也是一寬,朱司命的話他是信的,畢竟朱司命乃是隸屬於帝國的司命,司命在帝國乃是一種特殊官職,其內部大多都是掌握天機道的推演之人。
這些人平日裡雖說神神叨叨的,看起來戰力弱不說還短命,往往壽命比一般同階半神要短命的多。
但這些人的推演之力更像是一種另類的預知能力。
雖說眼前這位只是尋常司命,在這上還有少司命大司命,但只要是司命推演出來的幾乎是八九不離十,除非推演失敗,那就說明事情的複雜和所涉及目標人物的修爲境界遠超推演之人。
果不其然,就在三十息後,殿下當真出現在視野之內。
“殿下身邊怎麼還多了個陌生人,莫非這就是朱司命您說的陌生人?”
當看清楚自家殿下身邊多出來的陌生人,趙仁眉頭就是一皺,他也注意到殿下原本的四名侍女已經少了三個,說明此次殿下的確遭遇了兇險。
“正是,此人身上有些特殊,關於此人具體的情況老夫並不知曉。”
“無法推演嗎?”趙仁一愣,他還想讓朱司命推演一下這陌生人,畢竟事關殿下,他不能容忍一些身份不明的傢伙靠近殿下。
“算不出來就是算不出來,要麼此人修爲遠超老夫,要麼此人身上涉及的因果很大,當然也有可能此人身上攜帶了某些超乎我想象的寶物對我進行了干擾。”
朱司命神色有些凝重道。
“修爲遠超朱司命這點應該不太可能,朱司命你可是五階修爲,除非對方是高位七階,否則不可能屏蔽你的感知。而且朱司命你身上不是還有一些寶物嗎,如果付出一些代價可否繼續推演?”
趙仁還是想推演推演,不然真出了什麼岔子讓殿下受到了危險那罪過就大了。
“趙總管你說話當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老夫這一大把年紀,如果付出一些代價,這身子骨能不能扛住都是一個問題吶。”
“哼!放心,你們天機道不是可以將因果轉移到他人身上嗎?本總管爲你承擔因果,你放心大膽的去推算!”
趙仁冷哼一聲,他就知道這老頭子惜命怕死,當然天機道本來就短命,惜命一些倒也正常。
“嘿嘿,既然趙總管開口,那老夫就嘗試嘗試!”
朱司命笑眯眯的點點頭,既然有人承擔兇險,那他也就不含糊了,他十分麻利的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個怪異的龜甲,同時又取出了一圈紅線。
就見他先是在龜甲上纏繞數圈,旋即又將紅線另一端纏繞在趙仁右手拇指之上。
趙仁知道,這就算是完成了因果轉移的步驟,當然還需要他滴一滴精血在龜甲之上。
熟悉步驟,趙仁也不猶豫,直接逼出一滴精血落在龜甲之上。
見趙仁這麼懂事,朱司命更加開心了,一張老臉笑的都起了褶子。
緊接着就見朱司命又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個奇怪的小鼎,小鼎之內則有着一汪無比清澈的清水。
朱司命閉上雙眼,同時他背後的無數由光線組成的銘文開始飛速變化,一些半透明的數字更是不斷的跳躍變化。
推演已經在開始了,朱司命的雙手也在虛空中飛速浮動着,小鼎內的清水開始上升形成一條條極爲纖細的水線,水線與朱司命的十指鏈接。
時間點點過去,朱司命眉頭開始微微皺起,但緊接着就是猛地睜開雙眼,一口血水直接吐在了小鼎之內。
小鼎內水流開始迅速混亂,血水與清水結合竟然漸漸變成個一片漆黑的黑水,黑水散發着極致惡臭腐敗的氣息。
看到這一幕,朱司命顧不得自己的反噬面色陡然大變。
“不好,麻煩大了!”
“怎麼了朱司命?”趙仁一驚,怎麼搞得,推演一個人還能出什麼大岔子不成?
“此人涉及極大的因果,擅自推演此人將會受到極大的因果反噬。禍事啊!禍事!”朱司命一臉的驚恐之色。
聞言趙仁也是懵了,搞什麼鬼?
但很快他就發現朱司命看自己的目光有些有些憐憫和自由多福的意思。
“因果就要來了,趙總管你還是想想該怎麼去扛吧!”
朱司命嘆了口氣,拍了拍趙仁的肩膀。
——
“朱司命沒想到您老竟然出來了,趙總管呢?”
片刻,當珂帶着江橫等人來到朱司命面前時,驚訝發現趙仁這位總管竟然不在。
朱司命先是十分恭敬的朝珂拱手作揖,旋即笑眯眯道:“老夫剛剛還看見趙總管,現在興許是有事忙去了吧。”
“這樣啊,可惜了,本來我還想給江大哥認識認識趙總管的,趙總管是父親身邊趙信總管的嫡長子,實力在七階以下可是很強很強的。”
珂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道,她之前一路上可是沒少和江橫說了自己班底的情況,說了朱司命如何如何神機妙算,說了趙總管如何如何實力了得,結果這人卻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