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橫如何不知道幾人正在這扯虎皮做大旗。
什麼三殿下看重他,狗屁都不是,現在這三個傢伙連對方人都沒聯繫過。不過江橫不在乎這些,對方只要有這個渠道他就覺得這幾人還有用。
“倒是可以靠着三殿下多多瞭解獸族當前內部情況。”
江橫暗自想着已然有了計較。
“既然如此那話不多說,約個時間地點讓我與三殿下親自見見如何?”
聞言三人都是大喜,白大連忙道:“放心我很快會上報三殿下,那我們幾兄弟就不打擾大王了。”
江橫微微額首,幾人連忙行禮便快速離去。
白家三兄弟乘坐星艦遠離要塞後便相互交談起來。
“兄長,此番聯絡三殿下怕是也會橫生枝節吧。畢竟我等與三殿下並未有直接聯繫方式,如若那位大人從中阻截怕是......”
白二想了想皺眉開口,在他們和三殿下之間還存在一箇中間人,而恰好這中間人他們對其的定義是比較貪得無厭。
“無需擔心,此人雖然在小事上膽敢如此,這種大事涉及三殿下前程他不會亂來的。他和我們一樣與三殿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話說到這裡,幾人都是點點頭。
時間過得很快,在與白家三兄弟聊過之後,江橫每日就過得極爲一致,一般都是在磨鍊凌月梭與自己靈魂的契合度。
精神類武具,說是武具其實更像是用一個沒有肉身的活物。寄居在江橫精神識海之內能明顯感知其存在,感受到它精神脈動的起伏。
“難怪紅桃說此物性價比極高。”
江橫感慨,如果將一些相對上乘的域主級精神類武具比作一個具有自我意識的魂體。那他這個就是一個還只是處於胎兒狀態的精神類武具,其中還未孕育出自我意識,但江橫能感覺到應該快了、
這種精神類武具與尋常武具不同,本身孕育自我意識就極難,不像尋常武具以及道境真器那種玩意。他們孕育靈智孕育的並非是完整的自我意識,僅僅只是主人的一種意識延伸。
故而他們這種意識延伸早在星河之主層次級別的武具就能孕育而出,而精神類武具則最少也得域主級,畢竟只有域主級才能用識海蘊養精神類武具。
而一件已經孕育出自我意識的精神類武具最低價格都在十萬上等靈能才行。
日子一天天過去,直至臨近神子大壽只剩下十日時,廢棄之地核心地帶,白家三兄弟所鎮守的一處空間蟲洞附近。
三人今日穿着都很是莊嚴肅穆,雖然對獸族而言沒有什麼文化底蘊之說。不過這麼多年與人族打交道,獸族的許多習俗無論是穿戴還是一些禮節都在朝人族靠攏。自然而然的上層獸族就更加崇尚此風。
今日不僅僅白家三人再次恭候連帶着他們整個鎮守此地之人全都聚集於此,分列兩排侍立着。
他們一個個面露謙卑之色望着那還未浮現的人影絲毫不敢攜帶。
終於在衆人萬衆矚目的注視之下,蟲洞通道緩緩踏出一道身影,此人身形挺拔面容俊朗,身穿一身華服,一頭金色碎髮以及紫色雙瞳,這樣種種賦予了此人無與倫比的華貴氣質。
“你們就是白家三兄弟?”青年緩緩開口語氣抑揚頓挫配合上他的氣質一副很有威嚴之色。
“是的殿下!”白大率先開口同時帶着兩兄弟同時朝眼前這位貴人行跪拜禮。同時白大爲代表還親吻對方鞋面。
“聽說那人身上有半神骸骨,此事可是可是真的?”
年輕人沒有理會這羣人拍馬屁直接切中重點。
“是真的!千真萬確啊殿下!”白大此刻哪裡有平日沉穩的模樣,看着就是一頭徹頭徹尾的狗腿子。
“嗯,如此只要他交出半神骸骨,我自會給他一個親衛名額!”俊朗男子神色淡然,彷彿自己隨便賞賜的一個親衛名額是對江橫的一種莫大榮耀。
“額.....”聞言白大幾人頓時一臉犯難。
“嗯?莫非你三人在騙我?”
青年眉頭微蹙一臉已然有些不悅,見此三人頓時嚇得一哆嗦。
在獸族之中那種血脈等級論各位嚴格,在獸族之中上等血脈已經算是貴族了,而聖族就更不用說了。數量本就稀少,且他們的高貴不僅僅源自血脈更是他們強大的實力。
起碼哪怕眼前這位尊貴的三殿下僅僅只是隻身一人前來,他們幾個也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力。當然他們也沒有什麼反抗的念頭,巴結對方還來不及。
“不敢!我們哪裡敢欺騙殿下您。實在是情況特殊,此人實力有些強大,難免有些桀驁不馴!”
白大慌忙解釋,一邊說着還一邊磕着頭,其不要臉程度簡直達到頂點。
“哦~實力強大?”聞言俊朗青年露出一抹感興趣之色,然僅僅如此了,他心底裡不認爲眼前這三個貨色推薦的人能是什麼厲害角色。
“有多強大?”
“呃....具體的我們幾個不知,只知前段時間此人一口氣屠殺數十名廢棄之地上等!很是了得!”白三這時候開始吹噓起來,彷彿吹噓江橫就是在吹噓自己一樣。
“一口氣屠殺數十名此地的上等?這裡都是一羣酒囊飯袋,那也沒什麼!”俊朗青年搖搖頭,一臉失望。
到了他這個層次,尋常高手已經很難滿足他的要求。
“殿下此言差矣,如若僅憑此人的戰績並不能說明什麼,可前不久我等拜見此人,因爲言語有些過激,我這三弟差點被他一個眼神給殺了!”
白大指了指白三,白三也是連連點頭一臉心有餘悸之色。
“一個眼神便差點殺了你?!”
這下俊朗青年方纔是真的有些動容了。如若是一個眼神殺死尋常人亦或者下等武者那還說的過去。而且這也不是單純用眼神就能殺人的,而是用自身威壓氣機直接讓人肝膽欲裂。
可以說俊朗青年也沒聽說過誰能用眼神就能殺人的。
“你們沒有在騙我?眼神怎能殺人?莫非此人還是我獸族某個不知名掌握瞳術的同族不成?”俊朗青年皺眉還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不是!此人的確很古怪,我沒有感覺到他有用什麼氣勢震懾之力,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眼神差點讓小的直接暴斃!”
白三一臉羞愧,不過還是儘可能的解釋着。
聞言俊朗青年淡淡的瞥了三人一眼沒有說話,他還是不信這三人。
他很清楚,這三人費這麼大力推薦一個人族給他,必然是要好處的。
如若推薦成功,他們幾人自然會得到自己的賞賜,如若失敗則竹籃打水一場空說不得還得懲治幾人。
故而在青年看來,這幾個傢伙言語之詞想來多有誇張成分在其中。
“好了,不管如何,見了自然也就清楚了。”
青年擺擺手,旋即側頭道:“大山和白家兄弟打個招呼!”
聞言白家兄弟一愣,看了看三殿下身後空蕩蕩的地方有些茫然。
就在此時青年背後勾勒出一道碩大的半透明虛影,緊接着一個如鐵塔般的犄角大漢便走了出來。
從那頭頂的犄角可以看出,這大漢應當是真龍一脈,也是上等血脈一員,且還是上等之中極爲尊貴的那種。
“八部龍族總教習敖山!”鐵塔大漢俯視着白家三人一眼算是打招呼了。
聞言白家三人絲毫不覺得有什麼被羞辱的感覺,反而是齊齊拱手行禮道:“見過總教習大人!”
八部龍族屬於八支龍族一脈的最強軍隊,每一部人數都多達百萬,其中每一部又有十位龍族統帥。統領麾下百萬亞龍裔。
八部也就是八百萬亞龍裔,平均實力都在中等武者層次。而八十位統帥要麼是龍族中等巔峰,要麼就是龍族上等存在。
而總教習只有一位,便是眼前這位了。
總教習不光負責教導八百萬衆,還是八十位龍族統帥的幕後之人。
白家三兄弟也聽說過敖山,此人更是龍族當代最強者,實力已然是半步道境。且還是半步道境中最強一線。
這樣的存在卻甘願充當三殿下的親衛,可見三殿下哪怕不得勢,那也間接掌握着龍族八百萬衆。
這在獸族所有族羣中算是一股不小的勢力了。
而獸族所有兵力加起來不下百億,其中類似於龍族八百萬衆這等精銳卻只有一億不到。
頓時三人對待三殿下一行人更加小心翼翼。
又過了一日,當江橫接道白家三兄弟的邀請時頓時心中暗喜。
他還以爲這事黃了,好在總算是趕在神子大壽前碰上了。
——
“殿下,朗目很快便來了!”
坐在鎮守部白家三兄弟原本辦公的主殿之中,青年有些百無聊奈的打着哈切。
面上已經有些不耐,對方這麼拖拖拉拉的行爲在青年看來已經有些對他不敬了。
就在白大向外張望之際,一道魁梧的身形如同利箭劃破長空旋即輕飄飄落在主殿廣場外,大踏步朝這邊走了過來。
“殿下人到了!”白大頓時面露喜色,“殿下要不我去外面迎迎?”
“不必了!”青年擺擺手,輕笑道:“敖山還不快出去將朗目請進來?”
身後那將近五米如小山般的敖山點點頭,踏着沉穩的步伐走了出去。
江橫雖人在外頭,但早已將內部情況一覽無遺。
“一個半步合道武夫,一個.....”江橫心中微微一頓,那鐵塔漢子的實力他很容易感知出來。
而那青年則讓他有些不確信。
表面實力僅僅上等巔峰,不過對方氣息有些古怪,似乎隱約有種看到青月的感覺。
“他體內有神性之力?”
江橫猜測着,正欲踏入殿內。眼前卻是被一道如小山般的身影給擋住了去路。
“讓讓!”
江橫擺擺手,語氣平淡。
然而敖山卻是不聞不問,依舊雙手環抱,如同俯視螞蟻一樣俯視着江橫。
“什麼意思?”
對方的眼神讓他有些覺得有些不爽。
“現在的你沒有資格,接下我一拳你便有資格!”敖山聲音低沉,如悶雷炸響很是威嚴宏大。
“哦?你確定?”
江橫面色古怪,上下打量了下對方,實力的確不錯,半步合道,氣血和氣勢已然合一,就差臨門一腳。
不得不說這傢伙有點意思,竟然能修煉人族武學,同時自身獸族肉身境界估摸着也已達到半步道境層次。
光憑他的獸族天賦,他就有半步道境實力,與當初玄奇相差無幾。再加上半步合道的境界,他的實力估計哪怕是尋常道境都不是對手。
“大言不慚,螻蟻給我死!”
敖山猛地爆喝,一雙怒目頓時瞪大,一股可怕的氣勢自他體內噴薄而出,巨大的力量開始迅速匯聚涌入右臂驟然一拳搗出。
一時間天地色變,周圍空間寸寸爆裂,無數空間碎片纏繞他手臂齊齊朝江橫轟去。
“給我跪下!”
就在此時,江橫驟然爆喝,這一聲爆喝如當頭一棒,就見敖山攪動的氣勢猛地一頓,前衝之勢的身軀也是驟然一凝,旋即踉蹌後退,彷彿一時間身體有些失衡,開始左右搖擺起來。
一陣搖晃,最後噗通一聲,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剛好跪在江橫面前,如同承認錯誤的小孩。
一時間三殿下懵了,白家三兄弟同樣懵了。
最懵的當屬敖山,他愣愣的看着江橫,又滿臉迷茫的看着自己雙腿。
當反應過來,頓時羞惱無比,想要爬起來殺了江橫,可他一番嘗試卻怎麼也站不起來。
此刻大殿內唯有江橫緩緩踏步前行的腳步聲。
喝退一個敖山不算什麼,當他意念查探對方的瞬間,便知道對方雖注重肉身打磨卻獨獨精神力極爲薄弱。
對方的精神力強度甚至僅僅只是上等水準。
如若是半步合道武者的精神力,江橫想要憑藉一聲爆喝就讓對方跪地不起,那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直至江橫來到自己面前,三殿下方纔如夢初醒,這次看向江橫的目光已經不一樣了。
他上下審視了一會江橫,面上也逐漸露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