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前輩?!”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江橫連忙起身,四下張望,目光最終匯聚於殿宇身處那巨型浮雕之上。
那是一頭張牙舞爪的九頭獅子造型,看起來如同普通石雕,然而細細感知江橫還是能察覺其內的不同之處。
“你小子真幸運,能渡過九玄九變從此也算是一飛沖天,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九天魔獅的聲音透着疲憊,但還是努力的回答着江橫。
“不知九天前輩如何了,之前見九天前輩受創,只是晚輩當時正在關鍵之時無法救援,對此深表歉意!”江橫朝巨型石雕抱拳拱手。
“無妨,還死不了。我這點傷勢恢復個萬把年就能恢復如初,就是我家主人這回情況有些糟糕。”九天輕嘆口氣。
“師尊?不知師尊他老人家眼下如何?”江橫十分容易就帶入徒弟的角色之中,無他,星雲給予的饋贈太大的。可以說是再造之恩也不爲過。
如若沒有那護住魂體的寶貝以及後續滋潤肉身和魂魄的寶貝,江橫很清楚自己早就死透了。
“還在閉關之中,只怕最近這段時間是無法外出了,。不過我家主人吩咐過了,這段時間你想學什麼想要什麼但可直說,我星雲宗一切對你盡皆敞開!”
九天此言算是天大的承諾了,星雲宗好歹也是傳承至大周帝國的勢力,又經營數十萬年,其底蘊可想而知。
“當然還有一些高深的武學只有我主人才有,這得等主人出關才能由他親自定奪。這段時間你就安心在此修煉。至於你銀河系一脈,我會派特使前去與天霜帝國交涉,同時我會劃分一塊地盤給你的族人經營。”
九天可謂是將一切都考慮的詳細無比,讓江橫也是長出了口氣。
如今自己已經拜入星雲宗,唯一比較擔心的就是自己的麾下了。
“如此就多謝九天前輩了!”江橫態度恭敬拱手作揖。
九天所化石雕微微點頭,對於江橫的態度還算滿意,眼下江橫是自家主人最看重的弟子,如若江橫品行不端,九天也不介意讓其受點苦頭。
之後一連數日江橫就被安排在星雲宗主峰行星之內。
東區第一星系是爲主峰所在星系,而這顆環天星則是第一星系核心地帶,江橫如今就已經被安排常駐於此。
不僅分配了一整座山峰,還包括上萬可供使喚差遣的雜役弟子。
雜役弟子是星雲宗最底層的服務人員,但其實都有一些武學功底,最次都是下等武者之境。
對此江橫也不以爲意只是每日雷打不動的往主峰藏經閣而去。
這次星雲宗參戰可謂是破釜沉舟,幾乎是將整個星雲宗都給連根拔了過來。
聽說這可環天星就是曾經星雲宗的主星,這次是直接將其整個給搬過來了,這其中包括星雲宗無數的底蘊和積蓄。
對此江橫可謂是樂不思蜀,光是一個藏經閣就讓他大開眼界、
星雲宗雖說是肉身道宗門,但所收集的武學丹方,煉器圖紙可謂是包羅萬象,似乎在這裡總能找到喜歡的典籍。
江橫也是看的停不下來,不斷分化分身坐在藏經閣每一層進行翻閱。
星雲宗藏經閣一共九十九層從低到高,越往上涉及的內容越深奧,下面九十層以下覆蓋了所有半神層次的內容,無論是武學還是丹方和煉器圖紙。而九十層以上就是真正的半神內容。
“我現在還只能勉強在八十五層以下徘徊,八十五層算是巔峰極致的水準,九十層則是半神之境的水準。
這纔是真正背靠大勢力的好處。”
江橫不僅心中感慨不已,這要是在天霜帝國自己絕無可能接觸到這等絕密之地。
哪怕是星雲宗這種,對藏經閣也是限制頗大,如內門弟子最高只能觀閱五十層以下,真傳弟子只可觀閱八十五層以下。嫡系真傳則在九十層以下。
至於九十層以上則只有長老和宗主纔可觀閱。
當然現在還得加上一個江橫。
“只可惜現在以我的實力暫不能做到觀閱那等高深層面的時候。”
江橫看了看上方通道不僅輕嘆口氣,之前自己也嘗試過關於半神典籍,結果這裡的半神典籍更多的是一種武道意志上的傳播。
以存放一縷武道意志讓後來者觀之,或許能看出其中蘊含的武道知識。
當然也有一些江橫曾經見過的半神金頁,但那東西不多,整個星雲宗九十層以上總計也就五頁半神金頁。
其實相比於半神金頁,武道意志更容易被後來者感悟,當然半神金頁的好處就是可以保存很久歲月不易損毀。但武道意志不同,滯留在外的武道意志容易隨着時間的流逝而逐漸削弱直至徹底消失。
“這位小兄弟想來就是剛來不久的江師叔祖吧?”
就在江橫靜靜翻閱典籍時,一聲冷不丁的聲音突然響起,頓時讓沉浸其中的江橫嚇了一跳。
“江師叔祖莫要驚訝,我乃三長老之一,天星子!除此之外還有地星子和玄星子!”
這位白髮老翁笑眯眯的如同不倒翁似的站在江橫面前,看眉宇像是比較和煦的老頭。
“天星子前輩!師叔祖只是輩分請受我一拜!”
江橫見此連忙抱拳拱手,倒也不是不懂事,知道自己這空降師叔祖想來是很不受待見,故而一些必要的禮節儘可能做足。
“江師叔祖可是折煞老朽了,可別覺得老朽稱呼您師叔祖是有別的意思,在我星雲宗輩分有別乃是鐵律,所以師叔祖還是莫要再朝老朽行此禮數!”
天星子一臉鄭重,江橫看了看其神色不似作假,想來當真如此。
“那便只好如此,不知天星子長老爲何知曉我的來頭?”
“江師叔祖說笑了,在這八十至八十五層左右每一個老朽都認得,唯獨多了師叔祖您這位生面孔,故而極爲好辨認。”
感情還是藏經閣熟客。
“我見師叔祖手拿陣法之書,莫非也擅長陣法之道?”這天星子詫異道。
“哦,說不上擅長,只是尚且在琢磨。”江橫沒好意思承認,畢竟只是堪堪域主級陣法水準。
“師叔祖謙虛了,既然同好此書,不如老朽便與師叔祖探討一二如何?”
說着天星子笑眯眯的看着江橫,態度一如既往的和煦甚至帶着恭敬。
然而此番前來他也是抱有校考之心,也是因爲三位長老對宗主他老人家這麼般一把歲數竟然還收一外人小輩爲徒,這讓他們頗有些不自在。
偏偏有門規紀律在前,他們不得不尊稱眼前這青年一聲師叔祖,但說到底心裡是不痛快的。
三位長老都是巔峰之境,早年同樣是天之驕子,如此也不得宗主他老人家看重,他們倒要看看眼前這青年有何特殊之處能得宗主看重!
“也可!不過長老既然名爲天星子,不知天星從可是長老弟子?”江橫忽的詢問道。
“便是老朽愛徒,之前還是有勞師叔祖照拂了。”說到這個,天星子還是頗爲感激江橫的,如若不是江橫,想來自己那愛徒已經命喪當場。
但他對自家徒兒所描述當日的情形則有些不信,區區域主後期之境怎能是半神強者的對手,更別提逼得半神強者肉身畸變這等天方夜譚之事。
想必是以訛傳訛了!
念及於此他笑的更加開心了,試探之意也更加明顯。
江橫內心思緒,記得之前天星從提及的師尊名諱不是如此,想來這是道號也不覺得奇怪。
“也好,既然如此那就請長老指點一二!”
江橫是真的帶着求指點的心求教的,畢竟自己的陣法一道自己很清楚,勉強算是域主中期水準,既不是什麼巔峰,更不是能佈置僞半神大陣的奇才。
兩人就這麼在藏經閣八十五層席地而坐開始論道起來。
——
八十四層,與此同時也有兩位正有些坐立不安的來回踱步。
一人就是一粉雕玉琢的童子,不過穿着卻顯得肅穆端莊,看着衣服顯然不是弟子能穿的。
另一外則是一魁梧光頭中年大漢,鬚髮噴張,整個就是一暴怒雷公,渾身腱子肉彷彿無時無刻不在輕微蠕動,猶如行走的魔鬼筋肉人。
兩人不是別人,分別是地星子和玄星子另外兩位星雲宗長老。
“老二,你說老大他解決這小子是不是手到擒來?”光頭老三玄星子有些焦急道。
“急什麼?陣法論道本就是極爲漫長之事,短則一月,慢着數年甚至上百年都是常有之事。”
老二地星子明明是一臉稚氣,卻用極爲蒼老的聲音輕哼道。
“不是事先說好了速戰速決麼?如今戰事不斷哪有時間慢慢磨蹭,就是要以雷霆手段給這位師叔祖一些顏色瞧瞧,讓他知道哪怕他身份尊貴我等也不是他隨意可驅使的。”玄星子沒好氣道。
“不急!不急!”
稚童地星子眼睛微閉平淡道,然而緊握的小手說明此刻他內心也有些七上八下的。
事實上也沒過去多久,大概七天過去,一道身影有些失魂落魄的從樓上走了下來。
“老大,這是怎麼了?”
見天星子這幅丟了魂似的,兩人連忙湊了上去一臉詫異。
“此子,此子不得了啊!”天星子一邊搖晃着腦袋一邊恍惚的絮叨着。
“什麼情況?老大你倒是說個明白啊!”這聽得讓兩人更加焦急了。
定了定神,天星子這纔看着兩人道:“前三日我以強大的陣法知識將其徹底壓制,我一度認爲此子不出一日便會認輸求饒。”
“然後呢?”
聞言地星子忙道。
“結果第四日第五日,他不僅沒有求饒,反而正在汲取我的陣法知識融會貫通,對!就是這種感覺,我感覺自己的陣法造詣正被他飛速學去!”
天星子說到這裡,彷彿回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臉的見了鬼的表情。
“這怎麼可能?陣法一途本就晦澀難懂,別說論道就算是有名師掰開了講,想要一聽就會都極爲困難。”聞言地星子也是滿是不可置信,他懷疑自家老大在騙他。
“老夫如何不知,可此子就是如此詭異,在第六日晚上他的陣法造詣便近乎於我持平,第七日已經隱隱壓我一頭!怪哉!奇也怪哉!”天星子一邊說一邊活見鬼似的不斷搖頭嘆息。
“興許此人本就極其擅長陣法一道,想來他之前就是在藏拙,只是一步步引誘老大掉入陷阱直至內心無措失了方寸!”
ωωω ◆ttκΛ n ◆c o
地星子沉吟着思索道。
這個解釋似乎說的過去,天星子這才面色稍好微微點頭,可一回想與江橫論道的一幕幕他還是很難相信這是之前的藏拙。
“哼!那我這就去試試他的武道水準,我就不信陣法一道他可以僞裝,境界修爲還能僞裝不成?”玄星子聽得有些煩躁,起身就要往上而去。
“且慢!”地星子連忙攔住玄星子呵斥道:“老三,莫要忘了門規紀律,如若非必要,我等最好還是以文取勝,何必動刀槍?還是由我試試他的丹道!”
說着地星子已經起身往上而去。
——
與此同時八十五層,江橫長出一口氣這才微微睜開雙眸,眼神之中盡是身材飛揚之意。
“沒想到天星子長老陣法造詣也有近乎後期之境的水準,此番論道對我收穫極大,看來下次得謝謝天星子長老。”
江橫內心由衷的感激。
當然心底也不禁有些狐疑,心說這天星子長老既然是來指點的,那爲何講述陣法要點如此迅速。
“如若我此番不是有百餘化身共同推演,只怕難以聽懂天星子講述的重點。”
江橫感慨不已,心想,這位天星子長老人雖好,但看起來不太會教學生的樣子。
搖搖頭,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卻見一位稚童正靜靜矗立在江橫對面。
“你是......”
“地星子,星雲宗二長老!”說着稚童地星子十分有禮的朝江橫施禮拱手作揖,一套動作顯得有些生疏,似乎很久沒有這般做足禮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