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此次賽事的明星選手,穆寧雪小姐有什麼想說的賽前宣言嗎?”
“賽前宣言?”
真有意思,針對她到這個地步,還要讓她說賽前宣言?這不亞於給了人一記耳光,還說這是爲你好,要你感恩戴德!
她看着那刺目的紅色橫幅,其上‘逃與殺’三個大字是如此諷刺,誰在逃?誰會殺?
這無疑是一場螞蟻與巨象的戰爭,可那些人真以爲,蟻多就能咬死象嗎?
“我…很喜歡這個主題,逃與殺?你們逃,我來殺!”
全場都爲女孩大膽的發言而寂靜了瞬間,被這狂妄的言論而觸怒。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針對強者的陰謀,誰也不想毫無抵抗地被淘汰出局,所以弱者就會抱團,先聯手討伐兇猛的野獸,再爭奪勝利的桂冠。
可這個女孩說了什麼?真當自己無敵了不成?
“臥槽!她好會啊”
趙滿延用肩膀撞了撞身邊的莫凡,
“嘖嘖,這逼裝得,你一輩子也學不來啊”
這話確實不假,莫凡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在那些路邊偶遇的妹子面前,以吹牛皮的感覺將驚天動地地事實說出來,那種別人不信但自己知曉的感覺,真的有些讓人心裡暗爽。
“去去去!”
莫凡擺了擺手,
“你沒發現她變了許多嗎?”
“呃…我就發現她身後多了一把不離身的長刀”
誰沒事天天去注意哪些細節啊,吃不到嘴的東西還看個不停,折磨自己,不是純純有什麼大病嗎?
“我是說性格,她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莫凡眼神有些複雜,
“她以前是外冷內熱,本質上挺善良的,可現在…”
可現在從內冷到外,鋒芒畢露。
“莫凡啊,聽兄弟一句勸,別當舔狗,沒好下場的”
老趙拍了拍莫凡的肩膀,帶着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味道,
“假如啊,我是說假如,有沒有一種可能,她在某人面前完全會是另一個樣子?”
“嘖,老子纔不是舔狗好吧,我就是…”
“就是有些忘不了?我懂,初戀嘛,感覺總是最深刻的,尤其是還沒到手過的”
莫凡嫌棄地看向了老趙,
“你夠了啊,怎麼什麼話從你嘴裡出來就變了味兒呢?”
這個色批頭子真的是沒救了,他可是立志要娶兩個老婆的男人,可不是立志要播種世界!
但下一刻,在趙滿延的誘惑下,他就忘記了自己的本心。
“晚上去威尼斯天地快活快活?”
“走起!”
天可憐見,他莫凡是立志娶兩個老婆,但老婆歸老婆,情人歸情人嘛。
…
…
“神女殿下,一切準備就緒,我們何時開始?”
“不急,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伊之紗的魂體,沿着狹長的神殿走廊款款前行。
她確實不急,急也急不來,曾經她就因爲心急而被文泰算計,失去了奪走神魂的機會,現在這次,她勢必要奪回屬於她的東西!
伊之紗踏進神殿之中,走到了一具華麗的水晶棺之前,看着裡面那甚至連臉色都還殘留着幾分紅潤的,像是睡着了一般的軀體。
她在等一個最好的消息,只有主宰纔有面對主宰的資格,只有背靠一位主宰,她纔會擁有與文泰談判的資格!
伊之紗輕撫着棺蓋上的水晶琉璃,
打量着那具美妙的軀體。
忽然,她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魂體的右手虛化,直接穿越了棺蓋,一把撕開了包裹着軀體的青絲華衣。
“阿莎蕊雅!”
看着胸前那不堪入目的塗鴉,伊之紗低吼出聲,氣得魂體都忽明忽暗。
她身後的隨處也都看到了這一幕,盡皆亡魂大冒,即刻跪下,叩頭如搗蒜,鮮血濡溼了地面,乃至沿着眼瞼鼻樑滑落,也不敢去擦拭。
“屬下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她們甚至已經萌生了自殺謝罪的想法,主辱臣死,她們不懼怕死亡,她們懼怕的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東西!
伊之紗沒有開口之前,她們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伊之紗深呼吸了幾口,讓自己強制平靜下來,她知道自己剛剛也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她不該當着這些下屬面前就這麼做的。
但也無妨,體恤下屬同樣能彰顯她的仁慈。
“行了,你們也防不住那個搗蛋鬼,不是你們的錯”
“謝神女隆恩!”
但在場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一個相當重要的問題,沒人敢提要如何處置那個‘搗蛋鬼’,都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眼, 跳過了這個話題,
她們能來這裡,都是伊之紗的心腹,腦子不會差到哪裡去,‘搗蛋鬼’這個用法,已經說明了伊之紗對於此事的態度。
只有傻子纔會相信伊之紗實際上並沒有因此而生氣,纔會以爲說是‘搗蛋鬼’,只是將其視爲一場鬧劇。
難不成之前的憤怒也是裝的?
她們心裡很清楚,一定是伊之紗也拿阿莎蕊雅那個無法無天的傢伙沒有辦法,所以才選擇將此事淡化,給她們一個臺階下!
伊之紗已經幫她們這些失職的人體面了,若是還有人揪着不放,那隻能說明其不想體面!
“神女殿下,埃森德爾的行蹤已經被鎖定了,我們隨時都能出手”
“嗯,做得好”
伊之紗將輕紗隨後丟下,遮掩住了那旖旎的風景,
“安娜麼,也算是有能力了”
“可她不肯效忠殿下,還是得死”
伊之紗聞言卻皺了皺眉頭,
“我說過了吧,要加上‘神女’二字”
“是!神女殿下!”
她們有些好奇伊之紗此言究竟有何深意,伊之紗可不是在乎‘神女’這稱呼的人啊。
“算了,以後直接叫我神女吧”
“是,神女大人!”
下屬的聽話讓她非常滿意,
“至於埃森德爾…呵,看來不少人都已經遺忘了我的存在,是時候讓他們想起畏懼的源頭了”
埃森德爾的背叛早就在她意料之中,當初她能用利益收買埃森德爾,現在安德,也不過是按圖索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