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毒蟲爬滿阿德拉全身,一股鮮紅色的氣體從阿德拉體內冒出,隨即一吼,帶着奪人心魄的攝魂厲嘯,巴在阿德拉身上的毒蟲竟然全都掉了下來。
“降頭術對付人類或許還可以,但是想用來對付我們就差得太遠。”阿德拉麪無表情,向前幾步全都踩在掉到地面的毒蟲身上,頓時發出清脆的“咔咔”聲。
那人驚悸之餘只有一片心痛,要知道一名降頭師要培養屬於自己的毒物相當不易,可是短短的一會全死在了來人的手中,令他怎能不心痛萬分,恨只恨自己狂妄大意。
“如果你還想動手的話,我很樂意奉陪到底,否則請給我們讓路。”見對方半天沒有說話,阿德拉神情一變,變得猙獰恐怖,霸道之極。
最引以爲傲的毒蟲全死在對方手上,憑拳腳更是相差十萬八千里,那人心中雖然憤恨不已,卻只能讓開了一條路。
“我師父就在山間的禪室裡,三位請便吧。”
遠離路口,加百利久思不得其解的問蕭傑:“老大,我們爲什麼要按他們的規矩,直接殺上去不就完事了嗎?”
蕭傑回答道:“你不記得毛金全和我們說過,安賽迪是泰國的國師,而泰國是一個佛教大國,國師自然只能是佛教高僧擔任,所以我猜想這位名叫安賽迪的降頭師,其實是佛門中人。”
加百利聽後更是滿腦的莫明:“降頭既是邪術,安賽迪又怎麼可能是佛門中人。”
蕭傑聳了聳肩笑回:“這就是國情問題,你把降頭當成邪術,可是在他們眼中卻是聖術。畢竟降頭源於佛家大法,神傳專門用來對付世間萬惡·無法渡化之徒。在泰國古代暹京最大的寺廟,僧王會把降頭術傳給他的弟子,然後發給正式的度牒〔即執照〕,再派去各州府的寺廟擔任主持。所以很多寺廟中的老和尚都會降頭術。”
“像現代泰國人所熟知的普年大師就是鼎鼎有名的LungPLruPmm(沒有確切的翻譯,這人在近代世界佛教很牛X已圓寂)大師的弟子。Lm大師圓寂前把人緣術、醫術、施降解降、招財和魯師法門全部傳授給了普年。而普年大師年輕有爲,佛緣遍佈泰國及世界各國·只用了三年就建起屬於自己的寺廟。就連好萊塢大牌影星安吉麗娜朱莉·貝克漢姆,湯姆漢克斯等都是他寺院中的常客。除此之外港臺影星樑洛施,梅豔芳,舒淇等也曾多次拜訪請教增財助運的法門。”
加百利恍然大悟,說道:“原來如此,雖然老大你的年紀不如我們,但是知識比我們淵博·這一點我也服了你了。
蕭傑聽見不好意思的撓頭傻笑:“只是地域和文化不同而以,中國也是佛教大國,所以我會對這些事比較熟悉。若要是論起你們血族和黑暗生物,其實我也一竅不通。”
三人邊聊邊走·很快就來到一座木製的禪室前,禪室內禪聲朗朗·久久不絕於耳。蕭傑也不着急,在禪室外等了足足一個鐘,纔看見裡邊走出一位小僧侶,恭敬的向三人說道:“龍普年有請三位遠方來的客人。”
在泰國和馬來西亞等國家,僧侶是有職位和權位的,歷史上有不少大德高僧都被皇室冊封爲王。而在泰國三十至六十歲之間的高僧只能封爲龍婆年,只有到了六十歲後才能封爲龍普年。
禪室內坐着一人,面容平凡,雙目卻透着極深的睿智,身上氣冪如山·與之對望能讓人深深感受到那份超凡脫俗,又彷彿是一隻雄獅隨意躺、臥都那麼雄渾有力,自然展露出一股王者風範。
“你便是中國來的蕭傑!”
安賽迪對於蕭傑的年紀也有些驚訝,一個三十歲都不到的年輕人竟然有如此高深的道行深到令他都看不出來。而緊跟在蕭傑身邊的兩個外國人也都是強者中的強者。
蕭傑向安賽迪行了個佛禮,向後對他問道:“晚輩這次來是有些問題想問大師不知道大師方不方便解答。
蕭傑自幼跟隨塵珩學習佛家心法,算是佛門俗家弟子,後來又在緬甸跟萬慧大師修過兩年禪,所以自稱爲晚輩也沒有什麼不對。
安賽迪微笑道:“佛家講究因果,從未對世人關上過方便之門,又何來不方便之說,你且問吧,只要是我所知道的必如實告知。”
“晚輩想知道七年多前在金三角所發生的事情。”
蕭傑隨即坐了下來,神情嚴肅的正聲問道。他的提問很有技巧性,沒有追問任何多餘的事情,直接把安賽迪推向什麼都知道的高度,如此一來便由不得安賽迪在細節上多做隱瞞。
安賽迪靜默了好一會,長嘆一聲緩緩說道:“這件事,是我當年最錯誤的決定……”
從安賽迪口中得知,原來他當年也是到了個消息,聽說在金三角有件寶物。本來佛門中人講究四大皆空,可是那樣東西的魅力令任何一個佛門中人,修道人士都無法抗拒,思慮了幾天,安賽迪最終還是決定讓四位最厲害的弟子與皇室派出的兩名黑巫一同前往。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在金三角行動之後,他們師徒從此天人兩隔,白髮人淚送黑髮人。後來出於對徒弟的思念,內心的愧疚,安賽迪從皇宮大廟移居到了這片清幽寧靜的山林中參禪度日。
安賽迪說得不快,神情真切,語氣誠摯,沒有絲毫作假的嫌疑。
等他說完,禪房內靜默了許久,蕭傑才又向他問道:“我去日本查案時,從山口組的高層口中得知,當年在山谷內只發現了三名降頭師的屍體,還有一名消去無蹤,這事大師能否也解釋一下,是不是對我們另外有所隱瞞。”
安賽迪自嘲的苦笑道:“事後我們也派出了增援人員,正如你所說,我們只發現了五名同胞的遺體,而我的一名弟子卻不知所蹤。我以爲他受傷後藏了起來,等傷好便會回來,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七年多,直至今日我仍然沒有見到他的身影,沒有收到他的消息······”
安賽迪說完感覺頓時蒼老了許多,言語中盡是對當年決定的懊悔,對愛徒的深深思念。
得到的回答有些超出蕭傑的預想,從安賽迪口中,看來泰國方面也沒拿到山中的寶物,那麼安賽迪又是從何得知這個消息的。蕭傑想着眉心不由的緊皺到了一塊。
“大師是從何處得知金三角埋藏有寶物的秘密?”
安賽迪沒有回答,卻從禪室外傳來一個響亮的聲音:“是從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