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不好看,並不是因爲紫墨骷髏和鬼七組合,將黃衣修士的肉身生魂全部吞噬,連輪迴之機都喪失。
要知道,當每個修士走上修行之路的時候,就已經明白,這是看似風光實際上卻充滿了殺機的一途,一不小心便會萬劫不復。
凡人沒有擁有這種通天徹地的神通,自然不用承擔被奪去精魂與肉體的可能。
他臉色之所以不好看,是因爲雲州的另外五宗,將可能在大比時對九黎淵發難,甚至得到了泣血宗的支持。
不過,這些事情都不是他所關心的,九黎淵即便明日散了,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他所關心的是,此人是土木堡修士,而他的龍鱗劍正是被馬先宇交給了一位土木堡的周姓修士。
而據他搜魂的結果來看,此人身在土木堡竟沒有見過龍鱗劍,難道馬先宇在騙他不成?
好一會後,秦鋒終於收斂了心神,現在無論怎樣必須先將體內的餘毒解除掉,在考慮其他事情。
兩天後,秦鋒已經臨近內淵,於是將鬼七收入了浮屠秘界。
突然,在他神念掃視周圍的環境的時候,卻發現了一個渾身包裹在黑袍中的身影,正在遠處的一個小土丘上注視着他。
見狀,秦鋒當即給自己貼上一張斂息符,向那邊潛了過去。
“秦兄,請現身說話。”就在秦鋒臨近黑衣人的時候,此人將罩在頭上的黑色頭套摘下,向他所在的位置爲望來。
秦鋒眼見此人面容,頓時一怔,略一猶豫還是顯出了身影。
此人正是鍾禪!
他萬萬沒想到鍾禪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他。還是單身一人,實在匪夷所思。
“鍾少主所來何事。”秦鋒站在原地,大大咧咧的問道。
“秦兄還記得鍾某。鍾某實在是倍感榮幸,就不要什麼少主少主的叫了。”鍾禪見秦鋒後。一笑說道,隨即話音一轉繼續說道:“鍾某此來自然是將那玉佩物歸原主,並向秦兄闡明一些厲害關係。”
說着,鍾禪就一身手掌,露出掌心的九心劍佩,向秦鋒這邊一扔。
見狀,秦鋒神念迅速在九心劍佩上一掃,單手一招接入手中。確認無誤後放入浮屠秘界。
這數年中他無數次設想怎樣奪回九心劍佩,構思了數百種經過與結果,但卻沒想到鍾禪會自動獻上。
不過,現在刑長老奪權,鍾長老這一陣營吃緊,做出這種舉動雖然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以他與方徹海的影響力加入刑長老那一陣營的話,鍾長老這一陣營就很難再贏了。
“當日鍾某就覺得秦兄不凡,想要將秦兄推薦給孫長老,沒想到秦兄卻先走一步。如今一看果然如此。秦兄僅僅用了四年時間就突破到目前境界,當真了不得。”鍾禪一拱手,繼續近乎恭維着說道。
“少主還有什麼事情嗎?若沒有的話。秦某就先走一步了。”秦鋒冷漠道。
所謂的伸手不打笑臉人,鍾禪此子既然這麼識趣的歸還了九心劍佩。況且數年前,要不是鍾禪出手的話,他必定死在王瓏生手中,如此說來鍾禪還算他的恩人。
不過,鍾禪現在是因爲情勢所迫對他示好,並非真心對他。所以他雖然不會再去找其復仇,但自然不會給其好臉色。
“嘿嘿,秦兄不愧爲性情中人。那鍾某就明說了,還望秦兄自行定奪。
想必秦兄現在已經知道了淵中的形勢吧。鍾某雖未處在下風,但也沒有佔得上風。現在如今五宗大比在即。而且聽說其餘四宗這次似乎要對本淵不利,所以便更不能其內槓。
家祖鍾長老已經查明,刑長老和泣血宗的夢境長老互相勾結,約定將九黎淵的掌權人換成刑長老,刑長老將義子刑舒寒交還給夢境長老。
刑長老那邊雖有夢境長老相助,但我這邊也有一神秘人相助,到時肯定不會輸。”說到這裡,鍾禪突然沉吟不語。
“說完了嗎?這和秦某有什麼關係?”秦鋒冷漠說道。
“秦兄可要聽仔細了,下面這些可和秦兄有大關係。
在修行界中功法、寶物都分爲普通、入品、精品、稀品、絕品。
而修士也分等級,分爲普通修士、越境修士、縱橫修士、轉世修士。
其中普通修士修煉的是普通功法,使用的是普通法器,也只能對付同階修士;而越境修士,便是修煉了入品、精品之類的功法,再加上有好的法器輔助,可以越境戰鬥,甚至越境殺人。
而縱橫修士,便是無論是功法、靈寵、法器等都屬於上流的修士,在整個大境界中縱橫無敵,跳躍一個大境界斬殺敵人也不是難事。這種縱橫修士,大多是中等、或大宗門的弟子,有一個宗門在背後支持。
修士與凡人不同,在投胎轉世的時候有可能帶有前世記憶,修爲越高帶有記憶的可能也就越大。
轉世修士如果有趁手法器、再加上其經驗、佈置陣法之類的,跳躍一個大境界斬殺敵人如同探囊取物。且修煉起來順到渠成,比天靈脈還要快上幾分。
我說這些的意思是,刑舒寒已經有夢境長老支持,現在已經是縱橫修士的級別了,有可能跳躍一個大境界斬殺敵人。
而秦道友可能還不知道的是,鄭婉清已經成爲了刑舒寒的心魔。只要鄭婉清心甘情願的和刑舒寒完成雙修大典,刑舒寒的心魔便會自動解除,不會阻礙到修爲。
但是!鄭婉清的心底卻裝着秦兄,故而一直推脫不和刑舒寒完成雙修大典,以至於刑舒寒對秦兄怨恨入骨。
所以,秦兄只有暫時加入鍾某這一陣營,纔有活路,且鍾某保證還有天大的好處要給秦道友。”鍾禪看秦鋒不高興,急忙將厲害關係說了出來。
“哼,你說心魔便心魔,有什麼憑證?”秦鋒神色不變,腳步卻停了下來,隨即說道。
“以上內容和我鍾氏一脈的背後之人都是隱秘,只有秦兄願和我見鍾長老,才能說明其中緣由。”鍾禪看着秦鋒,十分誠懇的說道,隨即又信誓旦旦地說道:“秦兄若是不信的話,鍾某願意發血誓!”
“見鍾長老何事?”秦鋒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按照其剛纔的介紹,他也屬於縱橫級別的修士。雖然厲害,但鍾長老卻是金液境的恐怖存在,他根本沒有一點反抗之力。
“絕對是天大的好事,到時候秦兄可自由選擇。”鍾禪說道。
“秦某給家師發一張傳音符再去,可否。”秦鋒心念一轉說道,先想方徹海發個傳音符稟明行蹤,至少讓鍾長老一脈投鼠忌器,不敢亂動。
“好!”讓秦鋒意外的是,鍾禪竟然滿口答應了下來。
隨後,秦鋒拿出一張傳音符低語了幾聲,便向嵐隱山方徹海的洞府扔去。
見狀,鍾禪一揮手,一個兩丈大小的傀儡飛行木鳥出現在半空,呼哧呼哧的扇着翅膀。
“秦兄,可要我載你一程。”鍾禪微笑着說道。
聞言,秦鋒沒有說話,也是隨手一揮,疾風舟浮現而出,秦鋒的身體一個閃動便出現在舟上。
鍾禪眼見一個通體猶如白玉的飛舟浮現而出,眼中滿是驚奇之色,忍不住嘖嘖稱奇,心中暗道幸虧自己沒動手否則吃虧的可就是他了。
隨後,秦鋒在鍾禪的帶領下,又向外淵的天都峰飛去。
他祖父鍾長老所修煉的神通,每個一段時間會聚集出來一些神光之力,可以探測數十萬裡內一切動靜。
上次探測的時候發現了刑長老那個老狐狸交給了王瓏生很多法器,似乎要剷除秦鋒,便讓他在這裡將重傷歸來的王瓏生剷除。
爲了淵中發展,長輩都按耐着性子沒有出手,一直是他們這些融氣期的修士在活動。而在融氣期中王瓏生更是刑舒寒的左膀右臂,只要將其斷掉,他們這一陣營勝算又會增添不少。
他在此處本想除掉王瓏生,卻不想等到了秦鋒。
隨即,他靈機一動,便想要將秦鋒收入麾下,反倒讓他的勢力大漲,若是能將方客卿在拉過來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那個沒有重量的神秘玉佩他已經研究了數年時間,依然沒有一點頭緒,反倒費了他不少時間。現如今的神秘玉佩對他來說,已經變得無比雞肋,甚至比不上一個凝氣境的手下有用。
至於和秦鋒之間的仇怨,更是不足掛齒,在修行界能笑到最後纔是關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