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天涯各一方

139天涯各一方

瞬間休克,陳苗苗後背重重摔在地上,感覺整個世界忽然安靜了下來,眼前白茫茫一片,身體像是失去控制的破布偶,不能聽,不能看,不能感知(全職醫生[未來]139章)。

“嗡——”幾秒之後,雙耳如同被電流擊穿的音箱,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銳鳴,緊接着,“轟”的一聲,四周嘈雜的聲音再次像潮水一樣淹了過來。陳苗苗驟然深呼吸,瞳孔收縮,身體痙攣似的抽搐了兩下,嘴角嗆出一口血沫,終於恢復了意識。

這是哪兒?我還活着?陳苗苗躺在地上不能動,感覺到胸口傳來灼熱的銳痛,呼吸間扯得喉嚨又辣又嗆,他掙扎着想擡起手來,但四肢完全不聽使喚,只動了一下手指便無力地垂在地上。

馬洛離開的腳步聲還依稀可聞,“啪啪,啪啪……”,一下一下像刀子戳在他的心上。陳苗苗想放聲大哭,眼睛卻一滴眼淚也掉不出來,只能徒勞地大口呼吸,將帶着焦糊味兒的污濁的空氣用力壓進肺裡,再送往虛弱的心臟。

我要活下去!

陳苗苗嗅到濃烈的血腥氣,那是他的血液正從左胸的傷口不停涌出來,射線槍一定是傷到了大血管。他不是異能者,再這麼流血會死的……他看到右手邊不遠處就是醫療箱,於是掙扎着想要把它拿過來,但只挪動了一下上身,就感覺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襲來,再次昏厥過去。

“他在這兒!我們找到他了……”

“他還活着……叫航醫來……”

“沒關係,沒有傷到心臟……失血太多了……”

嘈雜的人聲驚醒了陳苗苗,他茫然睜開雙眼,看到幾個模糊的人影,接着,一張熟悉的面孔靠了過來,強光掃過瞳孔,有人在他耳邊焦急地大聲呼喊:“苗苗!陳苗苗!聽到我說話了嗎?”

學長……陳苗苗嘴脣蠕動了一下,沒能叫出聲來,他聽到巫承赫的聲音像蒙着一層霧一樣聽不清楚,帶着淡淡的迴音:“他沒事,帶他回旗艦……”

再次醒來的時候陳苗苗發現自己躺在一張乾淨的病牀上,頭頂是淺藍色的弧形穹頂,穹頂正中嵌着聯邦軍團雙劍盾牌徽標。一個消瘦的身影站在艙門口,正在跟門外的人說話:“他就快要醒了,我得陪着他,他傷這麼重,我要知道是誰傷了他!”

“你不知道自己在懷孕嗎?是誰把你送到敵艦上去的,哪個王八蛋,啊?!”金軒暴躁的聲音,“我還是不是艦隊長?是不是你的上級?這裡還有沒有紀律了?爲什麼不等我回來!”

“他中槍了中在左胸!離心臟就差那麼一點兒!我怎麼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巫承赫的聲音也暴躁起來,“我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找你了,你在機甲裡!那種時候我能讓你把機甲開回來嗎?”

“那你不會派別人去嗎?爲什麼要自己去?”金軒吼道,“你是想嚇死我嗎?你下次冒着炮火出去的時候能不能先想想我和孩子?!”

“我……”巫承赫氣弱起來,“好吧是我不對,下次不會了。”

“下次?還有下次?!”金軒怒道,“你想讓我髮禁制令把你關在主艙裡嗎?”

“夠了你出去!”巫承赫忍無可忍地推他,“我都道過歉了你還要怎麼樣?這是醫務艙不是主控室,滾去你的地盤上發飆吧,我沒空聽!”

“道歉有用的話要軍紀幹嘛?我是艦隊長!這裡所有的船所有的船艙都是我的地盤!”金軒怕閃着孩子,根本不敢碰他,只能往後退,一邊退一邊色厲內荏地數落着,“你敢假冒我的命令讓衛隊帶你去敵艦,你藐視我的權威,你簡直喪心病狂你……”

“去軍事法庭告我去吧!”巫承赫將他趕走,恨恨關上艙門,低聲斥道:“瘋狗!狂犬病!”

陳苗苗躺在病牀上,漸漸從他們的對話中弄明白自己已經在“天槎”艦隊旗艦上了,聽到他們爲自己吵架,不知怎麼的有些想笑,可是想起自己左胸被馬洛親手貫穿,又笑不出來了,深深運了口氣,勉強發出微弱的聲音:“學、學長。”

“苗苗!”巫承赫立刻撲到牀前,“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很、很好。”陳苗苗沒什麼力氣,說了這麼幾個字已經眼冒金星。巫承赫按了按他的手背,道:“別說話,你需要休息。”

“不。”陳苗苗閉目休憩片刻,搖頭道,“月、月槎打敗了嗎?全、全殲了嗎?有沒有,俘虜?”

“有幾艘戰艦逃走了。”巫承赫道,“殲滅了一半,金軒正在帶人整編俘虜。”

“馬、馬洛……呢?”

“俘虜名單裡沒有他。”巫承赫道,“陣亡名單裡也沒有,他應該被帶走了。多虧他發給我的消息,我才能帶人把你救回來,再晚一刻鐘那艘船就爆炸了。”

陳苗苗嘴角浮起一絲慘笑,沒有說話。巫承赫摸了摸他的頭髮,問:“誰把你打成這樣的?拉蒂卡的人?”

陳苗苗陷入沉默之中,怔怔看着穹頂上的雙劍盾牌出神,良久才低聲道:“馬洛。”

巫承赫震驚莫名:“你說什麼?馬洛?”視線掃過他左胸,“這個位置……他是想殺了你嗎?那他爲什麼還給我發消息讓我去救你?”

是啊,爲什麼?陳苗苗頭暈目眩,腦子裡不停閃現着和馬洛最後一面的情形:前一秒他還問他“疼不疼”,後一秒就向他舉起了射線槍……等等!陳苗苗忽然從混亂的千絲萬縷的細節中抓住了一點什麼,他苦苦思索,用盡全力集中精神,終於發現一個重要問題——以馬洛的槍法,面對面不到兩米的距離,怎麼可能打不死他?

“學、學長。”陳苗苗虛弱的手指抓住巫承赫的手,“我、我的傷,具體是什麼情況?”

“別擔心,沒事的。”巫承赫以爲他擔心自己的傷勢,解釋道,“射線光束調得非常窄,從鎖骨下方穿入,沿着胸廓從後背射出,沒有骨折,也沒傷到心臟和肺部,只是傷到了一些神經束和血管,產生左胸壁皮下氣腫。唯一比較危險的是擦傷了一根大血管,流血比較多,不過我已經給你縫好了,幾天之內就能癒合。”

陳苗苗自己就是醫生,對人體結構十分了解,巫承赫一邊說,他一邊已經想象出了馬洛那一槍是經過多麼精確的計算——馬洛把射線調到最弱,從他胸廓上方打入,避開了心臟和肺葉,避開了肋骨……血管擦傷應該是意外,不過大量的鮮血更加利於僞造出他死亡的假象,拉蒂卡那時就站在馬洛身後,看到他左胸那麼多血,一定絲毫不懷疑他已經死了。

拉蒂卡走後馬洛又給巫承赫發了消息,馬洛知道圍攻他們的是“天槎”主力,巫承赫是金軒的全職軍醫,必然會陪同在金軒身邊……馬洛一環一環算得非常清楚,既不讓拉蒂卡把他帶走,又不讓他真的面臨生命危險。

陳苗苗呼吸急促,眼圈隱隱泛起淡淡的紅色,他想到自己離開星核基地的時候和馬洛最後一次通話,馬洛的語氣是那麼焦急,那麼真摯,那不是能裝出來的,馬洛沒有那麼好的演技。那個時候,馬洛一定還不知 ...

道拉蒂卡已經叛變了,以爲“月槎”艦隊真的是來護送他們的醫療船的。

後來他被帶到“月槎”旗艦,當時他太憤怒了,根本沒注意到馬洛的表情,現在回憶起來,依稀記起當時馬洛十分憔悴陰鬱,似乎還發作過狂躁症,雙眼帶着淡淡的紅霧。

是的,一定是兩支船隊交匯的時候,馬洛才發現了拉蒂卡的意圖,但那時候什麼都晚了,他只是個普通的導航員,沒有權限率領整個“月槎”艦隊返回聯邦,也沒辦法僅靠自己控制拉蒂卡准將。更加嚴重的是,叛亂的源頭,是他的父親漢尼拔統帥……不,現在該稱之爲漢尼拔元首了!

親生父親叛國稱帝,作爲元首的兒子,馬洛還有什麼立場再留在聯邦?率衆攻打自己的父親嗎?還是作爲人質被控制起來,接受民衆的審判?

聯邦不可能再信任他,讓他留在獨立縱隊,返回遠航軍是他唯一的選擇,哪怕他不甘心,不情願,也沒有第二條路可走……陳苗苗飛快地思索着,心跳疾如擂鼓,震得胸腔陣陣發疼。巫承赫注意到他的激動,立刻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道:“你怎麼了?別激動,冷靜,你這樣對傷口很不好,放心金軒會把‘月槎’追回來的,馬洛和拉蒂卡都逃不出阿爾法陣線……”

“不、不。”鎮定劑飛快發揮作用,陳苗苗眼神開始渙散,他掙扎着緩慢地搖頭,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眶裡滾出來:“別、別傷害他,他好辛苦……他沒有……他比我還痛……不要……不……”一句話沒能說完,他闔上眼簾睡了過去,只在枕頭上留下一片濡溼的印記。

巫承赫知道他對馬洛的感情,看着他痛苦矛盾的樣子,深深替他感到難過。不管多麼堅強,多麼豁達開朗的人,被暗戀了四年的對象一槍貫胸而過,恐怕也一輩子無法釋懷,何況陳苗苗是那樣一個單純熾熱的男孩……

“睡一覺吧,你需要休息。”巫承赫替他擦掉額頭的冷汗,擦去腮邊的淚水,喃喃道,“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好的(全職醫生[未來]139章)。”

陳苗苗漸漸睡沉,體徵監控趨於平穩,巫承赫開啓ai護士,悄悄退出了醫務艙。外面戰鬥剛剛結束,士兵們正在返回各自的艙室,走廊上全是人,不時有醫務兵擡着受傷的戰士送過來。巫承赫跟航醫一起分配傷員,處理一些簡單的病患,直到感覺有些腰疼,才從手術室退了出來,準備回主艙休息。

這次懷孕雖然是單胎,但似乎比上次懷着雙胞胎的時候還要辛苦,他總是覺得餓,覺得困,因爲吃得太多,不到兩個月肚子已經有點鼓起來了,軍褲穿着都有些緊。這也是金軒爲什麼會對他獨自跑去救陳苗苗大發雷霆的原因,他身體太弱了,孕早期隨時都有流產的危險,現在又在打仗,萬一出點什麼事,完全是全家哭死的節奏。

一路走一路想,走到主控室門口的時候巫承赫已經徹底原諒了金軒之前對自己的咆哮,轉而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逞能了,下次還是不要熱血衝腦就假傳軍令跑出去的好。

正要穿過主控室去主艙睡覺,巫承赫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駐足看去,只見主控室內所有人都注視着控制檯上方一個巨大的全息三維投影,投影上,依稀是總統金轍。之所以說“依稀”,是圖像中的男人和金轍一般無二,穿着鐵灰色襯衫,黑色長褲,但右臂的袖管卻是空的——他是個殘疾人!

“聯邦的公民們,將士們,晚上好,我是總統金轍,現在在天闕空間港與你們通話。”全息視頻當中,金轍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含着淡淡的沉痛的意味,“兩個小時前,我們收到了遠航軍統帥漢尼拔叛國的消息,他已於五天之前在加百列軍港單方面宣佈帶領遠航軍退出聯邦,從今以後不再受聯邦政府調配,並以芝罘鏈星雲阿爾法陣線爲界建立軍事帝國,自封爲元首。”

全場譁然,巫承赫更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倒不是因爲漢尼拔叛國,這個他休眠一醒來就知道了,關鍵是金轍的右臂怎麼沒了?!

金軒爲什麼沒有告訴他?天闕空間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巫承赫左看右看找不到金軒,隨手拉住一名路過的戰士:“總統發生了什麼事?他的胳膊怎麼沒了?”

士兵顯然是從其他艦艇過來的,大概是臨時幫忙送傷員的,他並不認識巫承赫,也沒看到他白大褂下面軍服上的全職軍醫徽章,道:“你不知道嗎?總統在天闕空間港附近的民用港口遭到阻擊,差點陣亡,還好後來獲救了,只是失去了一隻右臂。”

“天闕空間港附近?”巫承赫更加詫異,“叛軍都打到天闕空間港了?”不可能!他們不可能孤軍深入那麼長的戰線!

“聽說是爲了一艘科研飛船,那艘船上有遠航軍想要的秘密。”士兵道,“正好總統艦隊路過,兩邊就打了起來,最終叛軍纔沒有得逞。”

科研飛船?最近在獨立縱隊轄區內的科研飛船就只有……巫承赫臉色刷一下白了。士兵又八卦道:“聽說總統的夢中情人就在那艘船上,所以他才奮不顧身去救人,前幾天政府連《繼任法案》都啓動了,以爲他已經陣亡,後來才知道他帶着夢中情人逃出來了……謝天謝地,這個節骨眼上可千萬別換總統,還是金轍總統靠得住一些。”

巫承赫已經震驚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爲什麼沒人告訴他這麼大的事情?爲什麼沒人告訴他沐和金轍一起發生了意外?金軒呢?這是不是他的授意?

金軒忙得沒人影,巫承赫就是想找他算賬,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主控室的巨型全息投影之中,金轍的講話還在繼續:“此刻,我的心情非常沉痛,自離開母星地球,人類綿延了八百五十八年的和平和統一在今天宣佈終結!漢尼拔不顧人類整體利益,爲一己之野心向全人類宣戰,指使‘擒殺’艦隊越過阿爾法陣線,對獨立縱隊轄區悍然發動偷襲,致使五處太空堡壘受到大規模損傷,一處民用港口被毀!迄今爲止,已有一千八百四十二名平民無辜遇難,六十八艘聯邦戰艦損毀,五百三十三名聯邦戰士壯烈犧牲。”

說到這裡,金轍語氣有些不穩,他停頓了一下,接着道:“在此,我謹代表聯邦政府,向所有遇難者及其家屬致以沉痛的哀悼!請你們放心,聯邦政府絕對不會向任何黑暗勢力低頭,絕對不會姑息任何傷害聯邦公民的敵人!即日起,聯邦海軍全體開拔,與獨立縱隊一同守衛芝罘鏈星雲阿爾法陣線,決不讓叛軍越過雷池一步,傷害任何聯邦公民!”

全息視屏之中,金轍堅毅的目光緩緩掃過前方,像是面對着無數人民與將士,他的聲音並不高亢,卻有着令人信服的力量:“接下來我們面臨的,將是一場艱難的戰役,我懇請全人類,包括遠航軍尚未明確表態與漢尼拔爲伍的部分,與我們站在一邊!聯邦政府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分裂和獨|裁,我們的人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分裂和獨|裁,我們需要的是民主聯邦,是全民公投競選出來的總統和議會,而不是自我加冕罔顧民意的所謂‘元首’!”

主控室內,觀看視頻的軍官和士兵們都流露出憤慨的表情,有人緊緊捏着拳頭,有人恨恨豎着眉毛,但大家都沒有說話,依舊注視着總統憔悴 ...

而堅毅的面容。

“自二戰以來,‘元首’這個稱呼已經在人類歷史上消失近千年,今天,它死灰復燃,試圖將聯邦遠航軍像曾經的軸心國一樣,帶入萬劫不復的納粹的深淵!但是我,聯邦總統金轍,絕對不會答應!” 視頻中,金轍的聲音驀然鏗鏘起來,“歷史不會倒退,人類文明不會倒退,漢尼拔企圖將個人私慾凌駕於全人類之上,他絕對不可能得逞!”

“對!”

“不能讓他得逞!”

“打過阿爾法陣線去!”

“芝罘鏈星雲是我們的!”

戰士們紛紛呼喝起來,義憤填膺,羣情激奮,連巫承赫也暫時忘了跟金軒算賬,不由自主靠近了些。只聽金轍接着道:“叛亂髮生至今五天,除了第一集團軍漢尼拔嫡系部隊和‘月槎’艦隊,我們暫時尚未收到其他軍團的戰報和公函,包括第三集團軍和第一集團軍部分外圍艦隊等。因爲漢尼拔製造的信息屏蔽,我們和這些軍隊失去了聯繫,目前ntu特遣隊和信息部隊正奔赴前線,打通線路。在此,我真誠希望聯邦軍團共爲一體,團結起來抵抗叛軍,維護聯邦統一!在得到確切消息之前,請社會各界不要對失聯軍團的家屬妄加指責,他們也是這場戰爭的受害者,他們和我們一樣,是聯邦的公民!”

最後,金轍舉起左臂,沉聲道:“聯邦必勝!”

“必勝!”衆將士跟着振臂高呼,巫承赫心情激盪,也跟着大喊一聲,喊完忽然聽到肚子裡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他家老三餓了,在跟他發出抗議。

孕夫真是傷不起……巫承赫英雄氣短,抱着肚子去主艙找吃的,這纔想起金軒來,打開智腦給他發消息:“回主艙,給我帶點吃的來!”他要說興師問罪,金軒一準躲起來裝死,忍者神龜不是白當的,這貨現在沒有嚮導能撐個把月,連平衡劑都不帶打的!

果然,巫承赫回主艙剛換了件衣服,金軒就抱着一大堆吃的屁顛屁顛趕來了:“陳苗苗怎麼樣了?你剛纔小睡一會沒有?不會又跟着航醫去幫忙了吧?昨天做的蛋糕還有,要不要下碗麪給你吃?”

“他有點激動,打了鎮定劑睡了。”巫承赫不忙算賬,坐在桌前翻檢一番,找到一塊巧克力蛋糕吃起來,“他說那一槍是馬洛打的,真不敢相信,他喜歡了馬洛整整四年,他們還是好朋友呢!”

“不會吧?”金軒的腦筋永遠比他轉得快,“馬洛可是獨立縱隊新兵射擊冠軍,一槍過去居然沒打死他?”

“呃……”巫承赫被噎了一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也對,當時他們離不過兩米,沒理由馬洛打不中他的心臟,差這麼多呢。”拇指和食指比了三公分長度。

“所以他是故意的。”金軒說,“你的臭槍法兩米也差不了三公分,馬洛可是新人射擊王。”

“……到底誰纔跟你是兩口子?”巫承赫黑線。金軒嘿嘿一笑,塞給他一個卷好的熱狗:“我是就事論事嘛,來,吃熱狗,巧克力不能吃太多,對孩子不好。”

巫承赫無語,接過熱狗咬着吃。金軒手指在桌上叩了兩下,道:“不管馬洛是出於什麼目的,是真的把他當朋友,還是失手了,這件事的結局對我們都非常有利,萬一陳苗苗被拉蒂卡帶回加百列,波波娃和陳真就算不想反聯邦,怕是也要反了。”

這倒是事實,陳苗苗三代單傳,波波娃作爲星將日理萬機,不知道費了多大工夫才騰出時間懷了這麼一個孩子,必然是當心尖尖一樣捧着的,漢尼拔要是控制了陳苗苗,波波娃就算不跟着反叛,也不敢和聯邦站在一邊。反過來說,萬一波波娃本來是想反叛的,現在她的獨子在聯邦手裡,她動起手來也要顧忌幾分。

不過這個可能性巫承赫總覺得不大,陳苗苗三觀正得嚇死人,陳真又是通古斯流水線上製造出來的王牌嚮導,波波娃一家三口兩個都是忠實的聯邦黨,她一個人不可能和全家的選擇背道而馳。

這麼說來,馬洛這一槍看似兇險,卻解決了好幾方面臨的難題,無論波波娃、金轍還是他們天槎艦隊,都要感謝他這一槍。就是陳苗苗,也應該感謝他用這種極端的方式把自己留在聯邦的土地上。

只是,向着自己最好的朋友開槍,馬洛的心裡,不知道作何感想。

他一定是非常痛苦的吧……巫承赫咬着熱狗懵懂地想,陳苗苗四年暗戀,就算是個木頭人,他也應該能覺察到那麼一兩分吧?這一槍打下去,無論他們將來還能不能再見面,那份感情,是不可能再撿得起來的了。

巫承赫驀然想到陳苗苗睡過去之前那大顆大顆的眼淚,當時以爲那是陳苗苗替自己流的,現在想起來,應該是爲了馬洛。

開槍的時候,馬洛應該已經是想到這些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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