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必剝剝……
窸窸窣窣……
嘩啦嘩啦……
餘火的燃燒,雪花的飄落,風過的呼嘯,交雜着,如纏繞在一起的千萬條蛇,聽起來是那麼的陰森森。
啵啵……地面上融化的雪水,往低矮處流淌。
明晃晃的燈光下,可見其間淡紅色的血液。
白蓮凝視着牆裡牆外的殘狀,心裡更是沉重了。
“呼……”她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重啓停駐的雙腳。
跟在她身後的良單,同樣是一臉的凝重。
今夜的交鋒,兩個人的心中都認爲:敵軍初來乍到,動手了,也傷不了空軍的筋骨。
在他們的緬想中,認爲今夜的交鋒,白國軍以完全的姿態,驅逐南極軍,打得敵軍滿地找牙,戰鬥機會轟轟得墜落,士兵在嗷嗷的殘叫中死去。
熟料?白軍擊退南極軍,以慘烈的損失換取了短暫的勝利。
一定程度而言:敵軍是佔了上風。
南極軍出動的空軍不足一萬架戰鬥機,轟開了幾處空軍基地防禦牆。被白軍轟下的戰鬥機沒有到五百架,而且他們的**落入了空軍基地內部,造成了不少殘破不堪的場面。
敵軍沒有損失多大,就狠狠地轟炸了空軍基地。即便沒有殺死上千的白國士兵,他們也是賺大了。
“市長!”白蓮下到地面,終於開口了,“我們的情況不容樂觀。”
良單遲鈍了十幾秒,還是開口了:“敵軍有備而來,我們確實是艱難。”
“你有何看法?空軍基地的防禦強度相對而言不強,但是這個地方我們不能拋棄。”
“國王!我們是不能放棄此地。敵軍一旦佔領了這兒,他們攻打南東城就信心百倍了。如今,敵軍開啓了第一槍,接下去肯定是持續不斷的攻打。我們有苦吃了。”
“市長!今晚我們失手了。敵軍有備而來,他們狠狠的戳了我們一下。想必南極軍的首長,此刻正在飲着美酒,談笑風生。”
“嗯!敵軍冒着大雪而來,首長擔心士氣不振。經過今晚這一次交鋒,敵軍必定軍心大振。這對於我軍而言,是雪上加霜。”良單仰頭望望火光中的雪花,“國王!我們也不用擔心,我軍經過這一次的交手,士兵們得到了歷練。你看看士兵們……”
良單的手指向正在清掃戰場的士兵。
明亮的燈光下,整個基地都是士兵們來來往往的身影。上戰場的士兵從戰線上撤回來,未參與戰鬥的士兵們負責清理,還有救援隊的繁忙……人人各司其職,看似雜亂無章的場面,實則是井然有序,流水一般操作規範,順暢的處理着戰場。
“市長!我擔心吶……”白蓮清楚良單說的事實,“不僅僅是士氣的問題。而是另外的一個難題。”
“國王!我們不弱。”良單堅定有力的說,“你看看我們的士兵,他們加入軍隊的時日不長,打起來,一點不含糊。”
良單的話確實不錯。不管是半年前的老兵,還是新入的兵,剛纔的交鋒中,新老兵的表現都可圈可點,沒有一位士兵的表現會令人失望。
那一股衝鋒陷陣的氣勢,令良單看到了白軍的希望。
“市長!我不是擔心我軍的士氣。”白蓮也目睹了白軍的英勇善戰,但是她更擔心的是敵軍的強大,就今晚的情形看,敵軍的戰鬥機,在士氣不振的情況下,竟然爆發出來了強大的力量,這是很恐怖的情況,“我國成立之初,兩城就聯合在一起來攻打我們。那一次,他們表現出來的戰鬥力不強。那個時候,我們的士兵不多,也沒有訓練過,輕而易舉的擊退你他們。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他們的戰鬥力太強悍了。”
良單不停的點頭。情況確實如白蓮所講,敵軍的戰鬥力提升了不少。
“市長!你想想……”白蓮一邊走一邊說,“今夜的戰況來看,敵軍來勢洶洶,他們出動的人也很少,就能攻破幾處防禦牆。他們必定製定了很強的攻城略地的方案。”
“嗯!不是我們弱,是敵軍準備太充分了。”良單不得不承認這個現實,“還有黑衣教摻合進來。打起戰來,我們確實是很吃力。”
“市長!”白蓮又停下腳步,“如果城裡的潛伏者被控住了,我覺得你不需要回城內了。這兒,很需要你。我對自己動搖了。你得留下。”
白蓮不得不要求良單留下,協助她抵抗南極軍的攻打。
空軍基地不能丟。主動放棄不可以,被攻破也不可以。
以當前形式而言,空軍基地一旦失去,引發的後果是不堪設想。
“好!市長。”良單原本的計算是清除了潛伏者,返回城內主持工作。參與了剛纔的交鋒,他覺得留在這兒是最合適。
這一次,不能輕敵了。
“國王!”良單看着她有點顫顫巍巍的身子,擔心的語氣說,“你先回屋內吧?”
良單心裡很擔心。白蓮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狀態,外面的敵人仍舊虎視眈眈。白蓮不能一直慢騰騰的走在外面,需要回去休息。
風雪太大,又是慘不忍睹的景象,不合適她長時間留在外面。
“我想多看一下……”
“國王!這可不行。”良單很強勢的說,“全體士兵都看着你,全國人民都看着你。你不可以辜負了白國人民的心。”
良單挺直了胸膛,繼續說:
“國王!你是全國人民的希望。白國的人,爲什麼有那麼大的信心?是因爲你有勇氣、智慧、理智,民衆才追隨你。爲了全體人民,你必須立即回到屋裡,休息一下。”
白蓮呆呆的看了一眼良單,默默地點了點頭。
白蓮不是不知道自己多弱。就在戰鬥結束時,她頹然坐下的那一刻,知道自己虛脫了。
“車來了。”良單上前一步,拉開車門,“國王!你回去睡一個覺,這兒交給我處理。”
“……”白蓮望了望良單,看了看忙碌的士兵,最終沒有說什麼,喘了長長的一口氣,坐進了車裡。
望着轟轟開啓的車,良單心中又一個莫名地跳動。
【奇怪!爲什麼我對你有這種莫名的心跳?】
良單不自覺的摸了摸了有點微紅的臉孔。
【我是不是得病了?】
【哎!不想了不想了。】
良單仰頭看看夜空中的雪花,自言自語道:“我去處理事情吧。”
良單朝着後勤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