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城,沒有月光的夜晚,羅俊的官邸。
“你說什麼?”羅俊一臉的吃驚,說話的語氣很急,“竟然有人闖入了你的實驗室?”
自觀看了羅恆研究新武器的實驗效果,羅俊就全力支持。
“父親!他持槍進入了我的實驗室。”羅恆看着他怒髮衝冠的模樣,心裡咯噔了一下,“那邊平息後,我就第一時間趕過來。”
“這麼重大的突發事情,你第一時間就彙報。你做得很對。”羅俊看了一眼低頭的兒子,內心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失落,“你先坐下吧。”
羅恆拘謹的坐下。
雖然還是夏季,但是羅恆感覺後背一陣陣麻涼。
“父親!”羅恆搓~着雙手,“這次事情……”
“不是你的錯。”羅俊緩和下來了,寬慰他,“我已經安排了很多人手,還出現這種情況,只能說來的人很厲害。你不必放在心上,隨後我安排更多的人手去研究基地。”
兩個小時前,羅恆埋頭研究。
碰碰碰!幾顆高性能子彈打在實驗室的玻璃,嚇得羅恆扔掉了手中的物件。多虧了防彈玻璃,否則羅恆的腦袋早搬家了。
“父親!”他看見父親羅俊的神情緩和了,“我本來想幹掉他,也朝他開槍了……”
“你只適合搞科研。”羅俊喝了一口水,打斷他的話,“與敵人打架了,不是你的強項。這次算你命大,沒有被兇手傷到。我保證,以後你的實驗室不會再有人敢騷擾。”
羅恆嚇住了幾秒鐘後,他就反應過來。他從抽屜拿起護身用的槍,臥倒,向着對方發射。
碰碰!持續了四十幾秒,子彈都被玻璃擋住了。
羅恆認爲平安了,站起來,換了一把火力更猛的槍。這時,對方的子彈已經打穿了玻璃。子彈擦着他耳際過去了,在身後炸開了。
呼呼地子彈聲現在還響徹耳畔。
“父親!我還以爲自己能解決掉他,但他是訓練有素的人,他跑掉了。”羅恆擔心羅俊責罵他,辯解着。
“你沒事就好。”羅俊遞給他一杯水,“喝點水,緩解一下情緒。”
“謝謝!父親!”羅恆惶恐地接過水杯,印象中,父親一直高高在上,尤其是他出錯了,羅俊更加的嚴厲,“父親!那資料……”
“不用擔心。”羅俊安慰道,已經完全沒了火氣,“我自己也太大意了,應該派一位高手保護你。”
羅俊安排給羅恆實驗室的人,不是最厲害的人物。也沒有特意的配置一個專門的高手在他身邊。
羅恆躲過了子彈,卻沒有躲過突襲人的擊打。
突襲人撞破了玻璃,很快地到了羅恆面前。羅恆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突襲人打暈了。
醒來,羅恆發現研製中的武器數據被突襲人複製了。
“父親!數據已經泄露,這可如何辦?”羅恆說道,“是不是有內奸?”
羅俊仰靠着椅子,思考着兒子的話。
“慢慢調查!”一分鐘的沉默,羅俊開口,“當前形勢下,任何情況都可能存在。”
羅恆看着他沒有講下去,自己也不敢說。
“恆兒!”羅俊說,“他複製了數據,也不一定可以製造出武器。”
羅恆喝下一口水。
“確實,當初研究、編寫材料之時,我留了一手。”羅恆放下水杯,“一個重要銜接點的數據,我沒有存入電腦,而是專門用紙質存放在保險櫃。”
“你確認過保險櫃了嗎?”
“確認了,沒有被動過手腳。”
外面的夜已經很深了,草叢間的蟲蟲啾啾鳴叫,顯得格外的寂靜。路燈下,庭院的草坪、花卉、樹木漸漸地睡去了。
羅俊看看屋外。外面的值班人,荷槍實彈,在夜燈下來來回回的巡邏。
“恆兒!”羅俊轉回了頭,“你前一次要求的那批人,目前進行得如何?”
“父親!出了一點問題……”羅恆組織着語言,“他們的身體接受不了,出現了副作用。”
羅恆沒有預料到羅俊會問這事。他一直瞞着不上報,等改善之後,取得預期的效果,再彙報。
“這樣也好。”羅俊平淡的口吻。
羅恆感到很奇怪,換成是以前,一陣訓話是不可缺少。
羅恆不敢上報,一方面是自己失敗了,另一方面是考慮到羅俊因重建和獨立而煩躁不安。
羅恆真的沒有意料到,頭一次破天荒地,羅俊沒有責備他。
“父親!”羅恆沒有了起初的膽怯,“那個人盜走了資料,做出來的成品,是不可能用到士兵身上。”
羅恆看見自己研製的小型武器植入士兵身體,有的人立即抽~搐而死,有的人吐血而亡,有的人抓狂之後撞牆而死,沒有死的人也不能算正常人了。他也將武器植入機器人,也起不到明顯效果。
“這樣也好。他盜走了實驗數據,他們不可能短時間就改進技術。”
“父親!那我走了。”羅恆準備起身。
“不急!”羅俊擺擺手,“你先坐下。”他看了一眼手上的表,“現在是十一點多鐘,時間還早。我們父子兩已經十多年沒有好好的聊天了。”
羅俊回想一下,最近一次是七月末的那一次,他都沒有想到羅恆到辦公室,與他談了關於獨立事情。
“你去倒兩杯紅酒來。”羅俊對他說,“雖然有人盜走了你的研究資料,也不是多大的事兒。今晚我們好好暢談一下,讓你放鬆放鬆。”
羅恆聽見父親的話,心涼了半截。羅恆一直認爲自己的研製已經得到了父親的認可,看來是一廂情願而已。
“好的。”羅恆起身,走到酒櫃前,倒了兩杯紅酒。
“你不高興留下?”羅俊看出了他的不樂意,“我們相處的時間不多,趁今晚你受驚了。留下一夜,放鬆一下你自己。不要將自己栓死在實施室,這樣的結果你只能成爲一名頂級的武器專家。”
“我的研究真的不重要嗎?”羅恆將酒杯遞給他。
“哦!”羅俊接過,明白是剛纔的話傷到了他自尊心,其實自己是想讓他放鬆,隨口說說而已,“你一直兢兢業業,從未好好的放鬆過自己。我的本意是今晚不要再回去實驗基地了,享受一下實驗以外的東西。”
自羅恆十五六歲起,就一直埋頭研製武器,很少離開基地。
“父親!走出研究基地,我真的不知道去哪兒了?”羅恆嚥下一口酒,咳咳,一陣猛烈的酒味,他禁不住吐出來。
“看看!”羅俊呵呵的笑了,“我希望你不要再呆在實驗室了,研究武器可以交給其他人了。”
“可是……父親……我真的很喜歡那些東西。”羅恆摸~摸嘴脣,擦乾了酒液,“離開基地,我的心就慌。”
羅俊看着他喝酒的樣子很狼狽,內心很不是滋味。
“你連喝酒都不會,不應該呆在實驗室了。”羅俊強硬的口氣,“這一次的突襲,你正好可以休息休息,放鬆自己。武器什麼都交給別人,他們也可以研製。但是其他的,比如當一名聯合**的主~席,這不是什麼人都可以。”
羅恆聽他這樣說,知道他想表達什麼了。然而,他寧願呆在基地,埋頭研製武器。
“父親!我想一輩子呆在基地。”羅恆強忍着酒味,嚥下了一口,“這酒太難喝了。我連酒不會喝,其他事情,更是困難了。別提主~席之類的了。”
“你有潛質,你只是躲避。”羅俊喝下一大口,“前一次你來見我,你已經談了很多。那些深層次的話,是經過了你的腦子。你說的那些話,比幕僚厲害多了。你已經繼承了我的衣鉢。”
那次之後,羅恆就有點後悔了,他不該在父親面前談出來。可是,他聽說父親很苦惱,僅是交心般說了幾句話,沒想到他就留在心上了。
“父親!一直以來您都強迫我。”羅恆喝下了半杯酒,臉紅~潤了,心中似乎有很多話要說,“我不想去學校,你硬是強迫我。我不想去學游泳,你硬是將我丟進泳池。我不喜歡自己研製的武器殺人,可您卻一次次的屠殺生命……”
“停。再到給我一杯。”羅俊喝光了一杯,“你天生就擁有殺戮的本性,不然你爲何從小癡迷於武器的研究。我是你的父親,知道你是什麼性格。”
羅俊接過,又滿上酒杯。
“你沒有上戰場,不參與親手。可是喜歡你的武器去殺人,讓它們舔鮮血的味道。”
羅恆聽着父親的話,感覺自己真的像他所說。
研製出了產品,他看見武器奪走生命,自己的心就一陣陣喜悅。一直以來,他都剋制着這種心情,從未表露出來。
“父親!我喜歡武器,僅僅是自己喜歡。沒有其他的成分,是單純的喜歡。”羅恆辯解,“我喜歡看着腦袋裡所想到的武器,被生動的製作出來。這與殺戮無光。”
“總之,你在武器領域沉得太久了。”羅俊興奮的說道,“我不准你再沉迷在研製武器中了,你得出來,要走出研究基地。”
羅俊說着,想到一條道路。
“我走出了基地,有何用處?”羅恆沒有他的興奮勁兒,僅是酒過之後的大膽,“你所指望的目標,我是實現不了。尤其是當前已經有二十三座城市鐵釘釘的獨立了,也許別的城市蠢~蠢~欲~動的不少。”
“你把被盜走的這項目的所有工作交接給其他人。”羅俊可不管他了不樂意,“世人都忘記了你是我的兒子,趁世人沒有認識到你是的我兒子,我得讓你走進江湖,去歷練歷練。”
父子兩翻來覆去的談着羅恆離開實驗室一事。
夜已經很深,人已靜,兩人終於達成了:羅恆答應離開研究基地;但是不參與羅俊的工作。
羅俊躺在牀~上,想到了一位人,這個人可以陪羅恆去闖蕩外面的世界。
二十五歲了,羅恆從未走出基地,也未離開過太平城,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
羅恆不勝酒力,整個腦袋很痛,身子上有螞蟻爬,翻來覆去。他不清楚父親打的是什麼算盤,幾杯酒下肚之後,他漸漸地鬆口了。
後來,不知不覺,竟然與父親達成了協議。
“啊!”羅恆痛苦的喊出,“我已經二十五歲了,爲何還要聽從父親的安排。明明已經躲入了清淨的實驗室,遠離了人羣。”他敲着自己暈暈的腦袋,看着暗淡的牆壁,“可惡。他爲何一定要強迫我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外面的夜晚靜悄悄,巡邏人的腳步聲噠噠,還有一隻寵物狗被什麼吵醒了。
狗從睡屋伸出腦袋,看看明亮的夜燈,甩甩腦袋,汪汪。
一名巡邏人員走到它面前,摸~摸它的頭髮,說了幾聲,狗躺回狗屋了。
“今晚到主~席官邸的男子,他是什麼人?”另一位巡邏人問剛剛摸狗頭的巡邏人。
“不清楚,我來了五六年,第一次見到這個人。”
“主~席不輕易接待一個人。看來這個人很重要。”
“對哦!現在都已經凌晨兩點多鐘,他還沒有出來。”
“應該在這兒過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