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強強聯手互看不順眼
“算你夠安分。”
“安分不過求得利落一死。”
舞畢,花嬈微喘,眼角眉梢皆是狂妄的不懼生死,到是頗得夏侯淵這個變/態皇帝的欣賞。停頓少許,讓花嬈歇息了一會兒,夏侯淵敲敲打打,不知啓動了什麼墓中機關,只見剛剛陳列媲美喜房的周圍,彈起一尊尊石凳,上面坐着栩栩如生,沒有了聲息的人。
每人着顏色喜慶的衣服,手中分別拿着各種樂器,看樣子像是婚慶樂隊,只見夏侯淵一彈指,這些坐姿僵硬的人們,一個個彷彿活過來一般,吹吹打打奏出成親時的曲子。
“等這一曲完畢,你就給朕跳剛纔的祭祀舞。”
見花嬈識趣的點頭表示明白,夏侯淵滿意的勾脣,露出從相見到現在,唯一一抹稱得上柔和俊逸的笑容,然而在他轉身的空擋,卻忽略了花嬈嘴角的冷意。
這祭祀的聲音,彷彿一曲九天蓬萊仙樂,飄逸透着古老的大氣。
少女舞姿柔曼,飛旋、擺腰、彎曲、踮腳,配以身上雕刻繡着上古瑞獸的首飾,身影美輪美奐,當真讓人看花了眼……
音樂瀰漫起,花嬈沉浸在舞姿中,剎那間彷彿進入另一個世界。
仙霧飄渺,祥雲蕩蕩,百獸飛騰,恍若仙境。
踏上一座橋,場景又是一變。
高樓大廈,車龍成對,赫然是她熟悉的現代場景。
一個考古女子,隨着考古隊發現一個歷史上沒有記載的陵墓,發現了大量價值連城的陪葬品,卻因爲夥伴們的貪慾,被活活電死。
然後,不知是電波激發了腦電波,還是怎麼,總之這個女子靈魂穿越到了當時的華夏古國,結識了諸多男子,其中就有夏侯淵。
故事很老套,夏侯淵少年意氣風發,傾心這女子,結果卻是襄王有意神女無情,導致一系列強取豪奪的事情,這女子也是狂傲之輩,放着帝王不喜歡,偏偏傾心不如夏侯淵十倍憨厚劍客。
寧住寒窯一生,不入豪門宮門半步。
終於,帝王高傲之心被傷,夏侯淵手段殘酷的把劍客處死,並將其屍懸掛宮門,讓這女子每日相見,求/親不成,便卸屍體一,若是每日不笑,便剁其骨肉送於狗食。
女子傷心欲絕一心求死,卻發現身懷有孕,爲了孩子與夏侯淵約法三章。
想她心甘情願下嫁,必須不得傷其腹中骨肉,不得用強求歡,爲她廢棄三宮六院,此生只能有她一個妻子。
當時是個諸國爭天下的時局,夏侯淵一心想成就一番霸業,成爲一統天下的千古一帝,與他國女子聯姻增強兵力,自然不可能真正的答應,但是這個女子又是他生平所見最心動的人,便假意答應。
女子終於答應夏侯淵與其成了親,這夏侯淵也是真心對她好,成親十月一下不碰她,直到她產下孩子,才共赴紅鸞。
只是……
夏侯淵畢竟是個高傲不凡的男子,在女子產下孩子的時候,悄悄叫人孩子殺了,換做了其他女人爲他生的孩子哄騙,並且將知道內情的人全部滅口。
但終究母子連心,女子還是發現了,選在夏侯淵一統天下,成爲君臨天下的帝王時,含恨自縊。
夏侯淵大哀,在其統治期間,遍尋奇人異事,終於在一個道姑那裡得知如何讓女子起死回生的妙法,這纔有了這陵墓。
夏侯淵也是強橫之輩,造三生輪迴臺,抓神龍,捕麒麟,砸下重金將所有修道者攏於麾下,就爲了有朝一日能和那個女子再見,癡情可見,偏激可見。
抽光所有靈性的奇獸之血建造神墓,又將當時修仙悟道者滅口,等着後世人來盜墓,尋得一個同是那個女子時空來到這片大陸的女子做祭品……
看到這裡,花嬈一個激靈,心道夏侯淵真是一個瘋狂的人,狂妄的連龍都敢抓……
迷迷糊糊中,在古老樂章中,花嬈聽到了熟悉而令她蛋疼的樂曲!
靠!大巫居然找來了!
“我的王,我將一生追隨你,輔佐你,愛你,直到生盡。”
那年,她被帶到千山,第一次見到大巫,那個月神般的淡泊男子,就這樣宣誓般跪在她的腳下,用實際行動證明他的誓言有多赤誠,不過……
唉唉唉,還是不提也罷!這都是一筆糊塗賬!
爲了大巫,她也不能死在這該死的地方,誰叫她年幼不懂事,虧欠大巫那麼多?
好在大巫的千山神曲讓她找回無法控制的思緒,舞步微微改變,花嬈漸漸從祭祀曲中抽離出來,定睛一眼,差點嚇尿褲子!
兇狠嗜血,夏侯淵在她改變祭祀舞蹈的剎那,察覺不對勁兒,便猛然撲過來,並且臉上長滿了血色的毛髮,如玉的皮膚迸裂,指甲暴漲一米多長,就連腳趾甲也是,直接把鞋子戳破了!
尼瑪,一個頂晃眼的俊美男子,眨眼變成這副鬼德行,這是要嚇死幾個?
這是要玩喪屍的節奏麼?
此時,花嬈也不管什麼祭祀舞不祭祀舞的,連忙撒丫子狂奔!
靠,剛纔聽大巫吹千山神曲,人呢?這特麼的究竟是大巫真正找來了,還是上天看夏侯淵太作惡,導致她在跳祭祀舞的時候聽到幻聽?
電光火石間,不管花嬈反應多迅猛,對上如此變/態暴怒的夏侯淵,都是挨宰的命!
人未到,指甲先行!
眼看鋒利的指甲要戳破咽喉,花嬈心提到嗓子眼,大叫:“孤逸,我擦你八輩祖宗!”
下一刻,刺過來的指甲一頓,只見一道烈焰如火的衣袂閃動,絕塵男子眸光陰厲,如及時雨般扣緊了夏侯淵的手臂,殘忍一扯,鮮血飛灑,野獸般的嚎叫震耳欲聾。
血浪紛飛,男子舉步從容,無法用筆墨形容的俊容滿滿都是冷酷之色,一身橫縱天下的霸氣無匹,額間一點硃砂,在水晶折射的光線中愈發妖冶,迷人。
看其還穿着大婚時的喜袍,又多出破爛磨損,露在空氣外面的皮膚也多見傷痕,想來她得知自己“偷跑”便追了來,只是他追來,究竟是不能容忍她逃離,還是真的擔心她,花嬈真的不知道。
絕塵狂妄的男子冰冷無溫的眸子,轉向還在那發愣的少女時,不由閃過一縷快的不易人察覺的溫暖光色,但語氣依舊惡劣,“還愣着做什麼,等着和漂亮男屍成親冥婚不成!”
嘩啦啦,剛剛還因爲缺德師傅救她小命感激的心,頓時被刺激的一地渣渣。
毒舌孤逸從未變過,姑奶奶就一吸引變/態和*的命!
花嬈一路小跑過去,孤逸擡手便快速扣住她的脈門,不悅訓斥:“脈象這麼差,你是怎麼照顧自己的!”
花嬈:“……”
這究竟是關心呢?還是發火遷怒?
眨了眨美眸,花嬈可憐巴巴的賣萌,用小腦袋蹭了蹭孤逸的胸口,“美人師傅,人家想死你了,嚶嚶嚶,人家偷跑出來,還不是想挖個大墓,挖個像樣點的東西,作爲你大婚時的賀禮麼。”
孤逸不屑挑眉,頑徒睜眼說瞎話的功夫已經登峰造極,她這是知道挖的不是他的祖墳,變相討好他,好帶她安全出了這詭異的破墓地!
正想給花嬈一下,待看齊臉色差的就跟白紙一般,孤逸不耐煩摸出一顆充盈體力的丹藥塞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裡,“無用,一點小事就慌張成這樣。”
“……”
花嬈嘎巴嘎巴嚼了藥丸,伸手指了指剛剛被他扯掉手臂的夏侯淵,心想這還是小事?這特麼的都玩喪屍了,姑奶奶還能跟他周旋到你來救場,我容易麼!
倏然,那少了一隻手臂的夏侯淵,又發出一聲憤恨的怒吼,手臂斷口處,居然詭異的又長出新的手臂,花嬈嘴角抽了抽,滿眼希冀看向孤逸:“缺德師傅,你應該比他還禽/獸吧?”
孤逸額角青筋凸起,他就不該指望花嬈能說出什麼有建設性的話!
扣着她的手臂一拋,孤逸身影如飛,擋住衝過來要宰了花嬈的夏侯淵,嘴上不忘警告甄風留:“再把人弄丟,你就給我待在這裡長眠!”
見花嬈成拋線物飛過來,甄風留一把接過花嬈丟給奎龍老人,“小傢伙,快帶人出墓!”轉瞬也帶着身手矯健的甄家人加入戰區。
花嬈一落地,看孤逸和夏侯淵掐的激烈,猛然間看見一枚泛着熒光的飛蟲飛來,不由大喜叫喊:“大巫我在這!”
刷!刷!刷!
體闊雄壯,面目兇悍的勇士騰飛而來,跪在花嬈面前:“王,萬安。”
此話一出,那方纏鬥的甄風留和孤逸,以及花嬈身後的藍家人齊齊一怔,他是個王?
花嬈此時沒空理會衆人的驚訝,隨便擺手示意護生勇士起來,忽然身體一僵,擡眼看去,白袍男子迎風來,華髮如雪微微飄動,額發鈴佩發出清越的聲響。
那一雙深邃的眼,僅僅一個眼神,就讓花嬈無語。
花嬈身姿一改,調皮表情的小臉轉然變得沉靜自持,自有一股皇族風範,擺手的姿勢很考究,擡起三十度,不高不低,整個人的氣質,瞬間就從俏皮可愛,昇華成了尊貴優雅。
“免禮。”
衆護生勇士起身,恭敬站在一旁,看向飄然落地的大巫,只見他舉步爾雅,鄭重的躬身下跪,跪伏在花嬈腳下,牽起她的衣襬一角,輕輕親吻,“我的王,你可安好。”
如此緊張的氣氛,如此混亂的局面,本該逃命要緊,突然整出這一幕,衆人表情囧了又囧,這個……你是不是也看看什麼時候?
花嬈見大巫如此,心裡狂奔草泥馬,但還是微微一笑,俯下身,親了大巫的額頭,“我很好,也很想念大巫。”就勢扶着大巫的手起來,花嬈緊了緊他的手掌,示意他去幫忙。
“王,可會與我回古塞?”
“……”姑奶奶纔不要回去,天天被你耳提面命。
見狀,大巫勾起一抹淺笑,看了看那邊久戰未果的場面,轉過頭認真的再問:“王,可願意與我回千山?”
回古塞要收拾多方勢力爭奪的局面,回千山只是被大巫關起來學習,花嬈幽怨看着大巫,嘟起嘴:“我能不能哪個都不選。”
“好。”
大巫一口應允,玉容淡定,隨後恭敬的站在花嬈身後把自己當空氣。
花嬈:“……”
如此悲逼有木有?不就是讓你幫個忙麼?你至於和姑奶奶討價還價麼?
花嬈衝着大巫運氣,大巫自動無視,兩人就那麼僵持着。
這時,奎龍老人上前提醒:“小公……尊貴的王族小姐,這墓危險甚多,還是先出去爲妙。”
花嬈嘴角一抽,萬分不甘願的答應:“我和你回千山!”
你妹的!她是不是上輩子挖漂亮男屍太多遭天譴了,穿越到這裡重活一世,不是被大巫關起來玩蟲子,就是被孤逸帶到深山老林當野人啊!
得到花嬈應允,大巫便加入戰區,權杖如刀,一招下來,便與孤逸合力卸掉夏侯淵的四肢,讓其喪失行動力,可見花嬈的親友團實力如何。
四目相對,兩名俊美實力超強的男子,趁夏侯淵沒有反抗能力打量彼此。
第一眼,兩人心中都產生了一種遇到對手的感覺。
第二眼,不論是七情不動六慾皆無的孤逸,還是清心寡慾的大巫,都認爲彼此是個多事兒的!想帶回(留住)花嬈,必須先宰了對方纔成事!
兩個磁場不容忽視的男子,視線在空中發出噼裡啪啦的火花,花嬈可沒他們的好心情,她瞪大了眼,看着被撕成只有軀幹的夏侯淵,居然又特麼的跟吃了變異生長劑一樣四肢詭異長出來,不由衝到兩人跟前!
一人一腳,“相面呢!那個怪物皇帝又滿血復活長出手腳,你們倆要是真看對眼了,出了墓地姑奶奶我給你們主持大婚!”
大巫與孤逸聽言同時皺眉,這人穿的是玉縷雲甲,乃是已經失傳堪稱神物的仙人戰衣,想殺死這樣一個人,饒是他們功力再提升五十年也不可能。
“喂!我說你們倆都啞巴了,平時一個個都是王霸之氣,這回就一個小小的屍變就裝孫子,也不怕我笑話你!”看夏侯淵又生猛的站起來,花嬈急的亂蹦躂。
“堯兒,不許學下三濫!”
“王,請注意你的儀態。”
花嬈一爆粗,孤逸和大巫異口同聲說道,後又看了對方一眼,頓時覺得這人一定要宰了,憑他也敢教訓我的王/我的頑徒!
見兩人氣場似要掐起來,花嬈頭疼的撫額,破罐子破摔的沖天大吼:“他奶奶的,老天爺,你賞我個正常點的男人成麼?”
見小丫頭被氣的昏了頭,小模樣調皮又可愛,兩人又慣性的伸出手去揉她的小腦袋,待看對方和自己的動作一樣,紛紛眯起眼,心中決定,出了墓地第一時間宰了他!
吼!憤怒的咆哮乍然響起,颶風般的氣浪撲面而來,滿血復活的夏侯淵又“精力旺盛”瞄準了破壞他和心愛女子再見的花嬈!
剎那間,孤逸快大巫一步,單手扣住花嬈的腰肢,側身向前和夏侯淵對上,以整個身子成了保護花嬈的肉盾,任那鋒利的指甲貫穿肩胛骨,左手蓄力成拳,狠狠擊打在夏侯淵胸口處!
噗……
一口泛着屍毒的鮮血噴出來,大巫見此叫了一聲不好,扯開衣袍一兜,擋住了這劇毒無比的血液,隨後與孤逸紛紛快退!
孤逸拔掉穿透肩胛骨的指甲,那冷漠的模樣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他低頭看着花嬈:“玉縷雲甲乃仙人戰衣,他區區凡人不可能如此逆天,這裡一定有支持玉縷雲甲不毀的神物,你知道是什麼嗎?”
這時,大巫也一臉疑惑:“古書記載,玉縷雲甲凡人觸之,也只是能騰雲駕霧,容顏不衰,有起死回生之效,而這人身上明明有屍氣,根本不是人,大大違反了這條定律,一定有什麼剋制了他的生機。”
“啊!”花嬈腦中靈光一閃,單手指向水晶石柱裡面困住的麒麟和青龍,“你們說會不會是這兩個神獸的作用?”
孤逸和大巫對視一眼,轉瞬分工合作,各負其責一個鉗制住夏侯淵,一個去破壞水晶石柱放出裡面的麒麟和青龍!
大巫扣住被孤逸丟過來的花嬈,邊保護她邊去破壞柱子,卻見花嬈這個時候跟他較勁兒,大巫皺眉無奈的道:“王,現在不是淘氣的時候。”
“誰淘氣了!”花嬈白了他一眼,就去翻大巫隨身攜帶的解毒液,“孤逸剛纔救我,被那麼長的指甲抓穿了肩膀,夏侯淵在墓裡少說上千年,渾身上下都帶着劇毒,他可不能給姑奶奶死了!”若是死了,姑奶奶身上的千日醉誰能解?
彼時,與夏侯淵惡鬥的孤逸耳廓一動,將花嬈“擔心”的話語悉數收進耳中,眸中閃過一抹異彩,心裡緩緩滑過暖流,通體舒泰,想着以後頑徒再調皮,懲罰的時候儘量要輕柔。
然而,他卻不知,花嬈壓在心中的最後一句根本不是關心他,而是關心她自己。
“好了,別淘氣了,他既然能從墓裡活到現在,身上若是沒有解毒的東西自然不可能。”
花嬈一聽,頓時不聽勸的瞪眼,“怎麼?我還使喚不動你了?要你點東西還跟我摳門是不?”
大巫:“……”
這不是他摳門,而是但凡知道玉縷雲甲,並且一眼斷定詭異皇帝不是人的人,都是對醫術涉獵頗深的翹楚,身上怎麼沒有保命的東西?給了,也是浪費!
可是花嬈不管大巫的小九九,搶了解毒液的瓶子,衝着孤逸大吼:“缺德師傅站住兩息喲!”萌萌噠的吼完,花嬈手法精準的將解毒液灑向孤逸,還討好的衝他揮了揮拳頭,“缺德師傅加油,人家看好你喲!”
登時,被頑徒這麼一鼓舞,缺德師傅霸氣側漏了!
招招如電,精妙身法看的衆人眼花繚亂,可見這人不是七情不動六慾皆無,而是沒有遇到能讓他牽動情緒的人……
站在關着火麒麟的水晶石柱前,大巫連轟出十多掌,石柱紋絲不動。
花嬈質疑的看向他,那小眼神好似再說:“大巫你好遜喲!連缺德師傅一半都趕不上!”
大巫嘴角抽了抽,繞着水晶石柱轉了一圈,最後得出結論,“王,這困着麒麟神獸的柱子是根據五行八卦設置的陣法,巧簧機關我沒有你精通。”
“有機關?”花嬈走來,也圍着柱子走了一遭,發現果然有機關,啓動以後,石柱下方彈出一個暗格,花嬈拿起一看又是一套跟祭祀舞有易曲同之妙的靈舞。
上面記載,跳此舞者,必爲處/子,乃來自異界的靈。
否則,跳之必遭到反噬。
花嬈看完,頓時心裡一緊,看向大巫的眼神閃爍了下,轉瞬嘎巴嘎巴把這泛黃的古書吃下肚子,大巫表情一囧:“這是在解陣法?”
“恩!沒事,我們這是救神獸,頂多吃了拉肚子,不會要了我的小命,大巫不用擔心。”
“……”
花嬈說完,又是找到啓動聲樂隊的機關,心想若是讓一心輔佐古塞國之王的大巫知道她不是本尊,就這一身奇詭的俊美男子,還不把她吃了!
水晶石柱噔噔噔彈出與之前祭祀樂隊的一樣的樂隊,悅耳的聲樂瀰漫開來,花嬈回憶着吃下肚子古書上的記載,還是跳起舞蹈……
轟的一聲,宛若蒼穹震怒的吼聲從水晶石柱炸開,緊接着便是漫天灼人的火焰!
聖獸火麒麟掙脫桎梏,一雙獸目兇狠盯着被孤逸打的節節敗退的夏侯淵,復仇的節奏開始了!
孤逸縱身一躍,躲開破壞力驚人的火焰,擡手就在花嬈小腦袋上來了一記,“都什麼時候還胡鬧,放出火麒麟,它現在被憤怒衝昏頭腦,又四處放火,沒等我們出去先被它燒死了!”
麒麟龐大的身軀一撲騰,頓時地動山搖,媲美小型火山爆發,但凡被火焰燒灼的地方齊齊化作齏粉,這讓花嬈找出神物,她到好,放出這麼個逆天的存在,找死也不帶這樣的!
花嬈被訓的囧了囧,隨後苦逼的繞着困住青龍的水晶石柱,找出機關,翻出古書,在大巫的目光下,惡狠狠把那該死的古書吞下去,美其名解陣法!
我擦你個混球滴!姑奶奶發誓以後再也不撒謊了!
少女舞姿美妙,兩個絕美男子猶如神仙飛上飛下,遮擋住飈射過來的火焰。
忽然,水晶石柱化作碎塊,浩然正氣的真龍鼻息噴出水柱,明明是好意謝謝放它出來的小丫頭,但是因爲多年被困,面目僵硬的早已凝固成對夏侯淵的怒火。
當它看似溫和,實則在花嬈眼中堪比恐怖的蹭了蹭小丫頭的頭,花嬈登時不給面子的抽出大巫腰間的佩劍,快狠準的刺進真龍鼻子中,口中振振有詞:“我擦!姑奶奶就特麼不是做好人的命!”
真龍:“……”
真龍嘴角一抽,蜿蜒龍身扭動,轉向火麒麟不停虐待的夏侯淵,水浪肆意,將蔓延的大火撲滅,給花嬈他們爭取了離開即將崩塌的墓地時間。
混亂間,不知慣性使然,還是心早已更靠向孤逸,少女調皮的跳到孤逸背上,“缺德師傅,東南角開路的嘎活!”
孤逸俊挺的眉梢危險揚起,“恩?”
意識到不好,花嬈尷尬的搔了搔頭,“別這麼小氣,我累了嘛!”
一旁,大巫看自家捧在手心的王被人欺負,“既然王累了,那便我來——”
倏的,快如鬼魅的身影極速駛向東南角,某缺德師傅根本不給大巫獻殷勤的時候……
大巫眯起深邃的眸子,這人真心看着礙眼!
拂袖一動,大巫臉色微冷施展輕功跟上,一羣人就這麼在號稱十大凶墓中安全離開。
出了墓,地面就發出巨大的震動開始下陷,這是墓地崩塌的前兆!
衆人見狀,又馬不停蹄的再度奔跑起來,最後停在一處小山坡上,才能歇口氣。
驚險一過,人才有閒心注意其他事情。
譬如,某某頑徒不夠聽話,人家都給你開後門挖祖墳,你還是不長臉的拿了假地圖,勞煩師傅親自來救人!
再比如,某某離家出走多年的王,爲了逃避責任在外面玩就算了,還淘氣的招惹了一羣不好惹的人物,某大巫表示心情很不好!
察覺氣氛不對,花嬈擦汗的手一僵,可憐巴巴看着一步步向她走來的孤逸和大巫,這特麼是要完蛋的節奏麼!
她該怎麼和孤逸解釋?該怎麼向大巫交代多年不回家?
一個一心向佛,被逮住了就是一頓虐待……
一個一心專研蟲子,就算沒了身體折磨,可這心靈和精神折磨還是大大有滴!
究竟該咋辦?花嬈小腦袋飛速運轉,最後腦中竄出一句話——狐狸放騷最後一招,姑奶奶我裝暈!
噗咚一聲,花嬈就那麼耍寶的直挺挺重重摔在地上,給你來個裝死的嘎活!
孤逸跟大巫的氣場瞬間一變,紛紛想揪起這個糟心的花嬈問清楚!
然而,在觸及她身上的傷口態度軟下來,這些傷口大致是逃出墓地沒照顧到擦傷的,兩人都想起花嬈身體底子不好,心中憋了一口氣,紛紛拿出療傷藥,待看到對方的動作,氣場又冷起來!
“讓開!”
異口同聲而語,又整齊劃一不客氣的向礙眼的人出手!
兩掌相擊,現在沒了在墓中的危險,孤逸和大巫那叫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二話不說就掐了起來!
兩方人見狀,紛紛頭疼的上前勸道:“逸,有話好好說,這人又不是加害嬈兒的人,何必動手呢!”
“大巫,此人是祥瑞國的傲塵王,又師承神逍盟,且還是王的師傅,還請息怒……”
“管他是什麼人,敢訓我的人就得死!”孤逸一把轟開勸架的甄風留,而另一邊大巫也是冷冷一笑:“什麼師傅王爺,對王不敬就是死罪!”
一言不合,開打!
飛沙走石,氣浪迫人,兩人似都擔心打起來波及花嬈,一個轉身遠離此地,身影快的想繼續勸架的人只捕捉到一抹殘影……
待看不到孤逸和大巫,甄風留苦笑一聲,蹲下身戳了戳花嬈的小臉蛋:“小祖宗,兩個魔頭都跑去別的地掐架了,你也裝的差不多了吧!”
花嬈聞言眼睛睜開一條縫,等確定真沒看到兩人,才鬆了一口氣坐起來,拍了拍胸脯:“快給我點吃的,餓死我了。”
“你還有心情吃?”甄風留瞪眼,點着她的小腦袋,“你跟本公子說說,那個番邦男子到底是你什麼人,還有古塞國的薩孤王還沒駕崩呢,他怎麼就叫你王了!”
眼看身份揭曉,花嬈打開甄風留的手,“什麼王!大巫是我的家僕,我的姓氏是王,他只是習慣叫我王而已!還有,你別瞎編亂造,我可沒說自己是一國之君!”
見小丫頭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瞎說,甄風留氣樂了,似笑非笑道:“唬傻子呢?那個叫大巫的,還有他的下屬分別穿的是古塞國服飾,並且大巫手中的權杖,分明是古塞國國師的憑證!”
花嬈傻眼了!暗罵大巫沒事那麼招搖幹嘛!被這一頭見錢眼開的狼盯上,加上缺德師傅的不靠譜,弄不好孤逸真的能押着她回古塞國換城池!
古塞國三分之一的城池所有各項稅收,足夠一國末流皇子招兵買馬與最有希望繼承大統的皇子角逐,這孤逸雖說不戀權勢,可他畢竟不是傻子,沒道理不爲自己後路做打算!
嚶嚶嚶,這孤逸是不是早就知道她“身價不菲”,所以一早在神逍盟初見,就“陰毒”的給她下了千日醉?
花嬈氣鼓鼓的坐在石墩上,吃着護生勇士遞過來的吃食,見他們一個個欲言又止的模樣,眼底一閃凜色,笑吟吟打趣:“我這不是活蹦亂跳的,怎麼你們都一副全家死絕了的樣子。”
勇士齊齊抽了,我的王,你再不回去主持大局,就和爹媽全死絕了差不多了,不然大巫怎會千里迢迢追尋千山神蟲來找你回去?
“王,外面的世界再好,古塞國始終是您的家。”勇士們齊齊下跪,左拳放置右肩,行了古塞國護生勇士,向效忠者最爲赤誠的禮儀,表情一個個極爲嚴肅。
花嬈臉上嬉笑一斂,柔麗媚俏的臉鍍上了一層銳利,“是薩孤齊,還是薩孤瑤爲難大巫了!”這兩人,是在她離開古塞國,最有能力成爲古塞國下任君主的人選。
當然,還有那個害死她便宜孃親的賤女人的女兒薩孤靈,不過花嬈從未把這人放在眼中,所以可以忽略不計!到是薩孤靈的娘,一直被花嬈放在心上。
“王,您當初離宮,薩孤王本是病重,悄悄擬定了一道由您繼承王位的密旨,不知怎地就走漏了風聲。大巫聽您的囑咐暗中輔佐俏公主上位。可是一年前,俏公主被一名登徒子壞了清白,一怒之下留書出走,說是不報此仇絕不回宮,這都一年了,齊皇子步步爲營,瑤公主收買大臣,靈太女又有皇后撐腰,古塞國亂的不成樣子。”
“靈太女?”花嬈聽這稱呼眼中一閃煞氣,“薩孤靈什麼時候成了古塞國下任順位繼承者?”
知道花嬈對薩孤靈極其厭惡,回話的勇士皺眉道:“王,沒了俏公主坐鎮,薩孤王又已有病危趨勢,皇后找朝中重臣擬定的詔書,說是您至今生死未卜,國不可一日無主,便哄騙已經臥榻比醒時多的薩孤王蓋了國印,封薩孤靈爲下一任的古塞王。”
聽着勇士苦口婆心的講解,甄風留精明的眉眼閃過一抹玩味,真是有趣,薩孤王還沒死,這羣勇士就稱呼花嬈爲王,這羣人的忠誠真的信得過?
況且,歷代不論勇士還是死士亦或者臣子,不是都效忠皇帝一個人麼?薩孤王還沒駕崩呢,怎麼在他們眼裡反而有一種花嬈比薩孤王還重要的感覺?甚至比薩孤王還有威信,連堂堂國師都出來找一個尚未繼位的花嬈,豈不是讓人質疑?
“王,求您回去吧!不論日後誰繼任古塞國,幾位皇子公主都知道薩孤王下密詔的事情,一旦登基大寶,第一件事絕對不是排除異己,而是合力處決大巫。”
一塊軟肋擊中花嬈的心坎上,若說在這個陌生的年代,花嬈最在乎誰,非讓她又愛又恨的大巫莫屬,只因那樣乾淨美好的男子,是實心實意的照顧她、愛護她、就如他的誓言一樣,大巫的整個生命都將獻給她,哪怕她不止鄭重其事的說明,不會繼承古塞國,大巫依舊把她當成王,不論她的做法多麼不負責任,大巫依舊“笑納”。
古塞國大巫不同祥瑞的國師,權利大的可以推翻皇帝決策,所以這次她必須回去,否則不論是誰成爲古塞國的主宰,都將扼殺一直表態擁護她的大巫,因爲沒有任何一個皇帝容忍這樣一個可以推自己下臺的人,哪怕這位國師是歷來古塞國最傑出的大巫也一樣。
夜漫星辰,當孤逸和大巫打的傷痕累累回來時,見花嬈睡相酣甜的窩在臨時搭建的吊*裡,不由意見統一的休戰。
孤逸看甄風留衝自己努努嘴,冷眸深深看了眼花嬈,脫下外衣披在她的身上,隨後朝好友走去,以甄風留的精明,這麼長時間也該把這羣人的來歷打聽清楚了。
孤逸等人才走,站在她身邊的大巫就見花嬈擠眉弄眼的坐起來,親暱的摸了摸大巫玉容上被內力劃開的傷口,“孤逸真缺德,他一定是嫉妒你比他長得好看,破你的相,讓你以後找不到美人。”
大巫輕笑,清俊的面容漾着暖人的微笑,捏了捏她的鼻子,“王,我此生不會娶妻,我的一生都是您的。”
“那日後遇到心儀女子呢?”花嬈笑容一頓,望着如清月美好的男子,如是說道。
“不會出現的。”歷代古塞國一旦出現女帝,身爲國師的大巫就不許娶妻,也從未出現過哪個國師對其他女子動情的。大巫望着自己效忠一生的俏柔媚姿的少女,他緩緩說道:“明日,我將啓程回國,王既然喜歡外面的世界,那便盡情的玩樂,江山我爲您守着。”
花嬈鼻子發酸,凝視一直包容她胡作非爲的俊美男子,“我們不是說好的,出了墓地我就跟你回千山麼?”
“那是我和您開的玩笑。”大巫輕笑,深邃的眸子閃了閃,溫潤的俊容漾着鄰家哥哥的溫暖,“還有,身爲大巫是不能做出違背王的意志的事情,只是我太久沒見到王,十分想念下意識的僭越了。”
少女歪着小腦袋,一個賴皮跳下吊*,大巫順勢接住她,卻沒察覺花嬈在低頭的瞬間,注意到護生勇士們臉上的擔憂,繼而心裡打定主意要回去看一看。
“我的王,您又調皮了。”
睨着像樹袋熊般掛在自己身上,一會親親臉頰,一會啃啃他嘴脣的少女,大巫臉上除了無奈便是無奈,想找一些兒女私情,就跟孤逸能丟掉視如命的佛經一樣稀奇。
“好久沒吃你豆腐啦!反正你都說,一生的身心都將忠誠我,就是我和你睡了,也不奇怪嘛!”摟摟抱抱,花嬈摟着大巫耍花腔,看的勇士們忍禁不俊,心想王就是愛拿大巫逗樂子,還睡了大巫?
就是王睡大巫一輩子,怕還是處/子之身吧!
*好眠,當旭日東昇,野外響起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音,花嬈懶懶伸個懶腰,一睜眼懵了!
左看一遍,右看一遍,上上下下又看了一遍,愣是沒看見她家大巫的身影!
我擦你粑粑的,該死的大巫,你特麼的能不能正常點?跋山涉水都找到墓裡了,結果就是來告訴我,喜歡外面的世界就盡情玩樂,江山你就鞠躬盡瘁給姑奶奶守着?
誒我說,大巫你能不能自私點?沒事那麼效忠我幹嘛,誠心讓我不好過麼?
一想到多年前,大巫那決絕揮刀向她效忠的場景,花嬈就森森蛋疼,總覺得不能看着大巫被那羣王八犢子害了,所以她縱使有千百個不願意,也得回去把那羣要害大巫的人統統宰了,再找個人坐上古塞王的寶座。
只是……
依照大巫一心輔佐她的忠誠,怕是她真料理了要害大巫的人,最後怕是也給自己挖個坑,讓大巫來“精神”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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